森田光琳看著她,「對不起,我要離開,請你別為難我。」
「很抱歉,我此時的工作就是要守著你,也請你別為難我。」芬妮的聲音很冷。
「如果我堅持?」她不介意跟這個穿著高級套裝的女人打一場。
「那我只好訴諸武力。」
「咦?」她一愣,可能嗎?不,也許是唬她的,「好,剛好,我也會格鬥的功夫。」
「是嗎?很好。」
兩個女人於是在辦公室裡打了起來……
另一方面,在馬蹄型的會議室裡,一面大大的電腦螢幕上,一名白髮蒼蒼、眼神睿智的老者一邊點頭一邊看著正在主持高階會議的孫子。
雲清霈正論及亞太地區股市的分析、投資價值、成長性、將來性,股價收益率及風險性,每項評論都有數據,他再對目前台北分公司的經營行政、財務、人事、績效進行審核分析……
陸市皓看著參與視訊會議的大老爺一臉讚賞,再看向沉著談論的雲清霈,誰能想得到那些數據在稍早前他才過目的?打混摸魚是天才才有的權利吧。
思緒間,他看到大老爺滿意的跟他點一點頭,牆面上的視訊畫面也隨即中斷。
不意外的,雲清霈立即將一堆文件轉到他的桌面,跟幾十名高階主管拱拱手,愉快的離開會議室。
大家搖頭笑了笑,對這情形早已習以為常,讓陸帝皓接續下來的會議。
雲清霈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令他意外的,被制伏的人居然是芬妮。
她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椅子上,嘴上還被塞了團毛巾。
他連忙幫她鬆綁,再拿掉她嘴上的毛巾,「還好吧?」看來他是小看光琳了。
「總裁,那個女孩不是簡單人物,你從哪裡找來的?」
「什麼意思?」
她側身給他看了她手臂上被兩道毒針射中的傷,「這是她的暗器,因為我們愈打愈激烈,她要停,我不肯,她說是我硬逼她下手的,」她搖搖頭,「但她也幫我塗了特製的藥,說過幾小時傷口就好了。」
他濃眉一擰,她還會使用暗器?
「總裁,我是大老爺派來保護你安全的貼身保鑣,我對自己的能耐很有信心,但她顯然勝我一籌,她不像外表看來那麼單純,你不該跟她太接近。」
由於雲清霈的背景顯赫,雲老爺子對孫子的安全就更慎重,只是雲老爺子不知道小少爺本身就有能力照顧自己,她反而被他晾在公司的秘書處,偶爾切磋武藝。
「我明白了,你去休息吧。」
有趣!她的神秘挑起他更大的興趣,尤其是他得好好的問問她,她不是氣他氣得牙癢癢的,怎麼沒想到將這種傷人的暗器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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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你身上太浪費了。」
森田光琳一點都不意外雲清霈又跑到朱家來,她也是故意等在這兒,對他的問題更是毫不驚訝,不過,她只開木門,讓兩人中間隔一道鐵門。
他挑眉,「我以為我跟你結下的梁子應該不少?」
「我說浪費就是浪費,再說了,你找的那位秘書根本不像秘書,反而像個保鑣似的。」芬妮的手腳俐落,她跟她對打,兩人一直是平分秋色,當然,她也看出她有斟酌力道,不敢傷她,只是她不肯留下,芬妮又咄咄逼人,還猛替雲清霈說好話,她是被逼到受不了才使用暗器的。
對雲清霈,雖然他吃了她豆腐,但捫心自問,她從不曾動過以暗器對付他的念頭……原因?她回來已經問了自己N遍了,還找不出答案。
雲清霈笑看著她,芬妮的確是他的保鑣,不過,這不是重點,他指指隔在兩人中間的鐵門,「我在來這兒的路上,接到張老爹的電話,他請我們去道館一趟,你出來吧。」
她雙手環胸,「但我不想跟『你』出去。」
「你不出來,我可以請我的『朋友』幫我開門。」
「你別動不動就說那些鬼話行不行?!」她很討厭他談這種事。
「不行,不然,我可以試試讓你開開眼界。」
「不必,誰知道你已經搞了什麼鬼!」森田光琳氣呼呼的打開鐵門,警告的看著他,「你現在知道我會用毒針了,所以你最好安份點。」
他若有所思的凝睇著她,「人皮面具、格鬥功夫、還有暗器,你又來自日本,我真的懷疑你會不會是一名忍者少女?」
她一愣,心臟開始紊亂狂跳,然而表情仍力圖鎮定,「我要真的是忍者,爆破的功夫一定也一級棒,早就將你炸成碎片。」
「你捨不得的。」
雲清霈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雖然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嬌小美麗的女孩比一些熟女都還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捨不得?!她一臉驚愕,她苦思許久的原因居然是——天,她沒想到在他身上用暗器完全是因為她「捨不得」!
不,這太詭異了,就算他長得帥、就算他的電眼太過迷人、就算他的吻技過人……呸呸呸!她腦袋瓜子在想什麼?
「你想什麼?怎麼一臉紅通通的?說出來分享分享。」他頗好奇。
分——她臉上的酡紅更加深了一層,但看著這張欺近打趣的俊顏,她惱羞成怒,氣呼呼的往老爹跆拳道館的方向走去,說來說去,全都是他那張無懈可擊的俊臉惹的禍。
雲清霈很快的跟上來,「我們的事先不談,小薇因為你跟我,最近過得很沮喪,張老爹希望我們去勸勸她。」
「我跟你?」有沒有搞錯?
「沒錯,來吧。」
他拉著她跑到跆拳道館,這個時間道館內沒學生,看來冷冷清清的,而張薇正坐在道場一角,神情憔悴,一見兩人手牽手進來,她眼眶泛紅,立即起身要走。
「怎麼回事?你了不起就輸了我一場而已,幹麼將自己搞成這樣!」森田光琳發現她真的不太好。
「咦?你們來了。」張老爹從後面走了出來,卻見雲清霈給他使了眼色,要他跟他隔岸觀火就好。
「那不是輸一場的問題,那是——跆拳道是我最引以為傲的,我以為我很強的,而你卻輕輕鬆鬆的將我的傲氣擊潰了,還有清霈哥,你——」張薇咬著下唇,淚水一滴滴的滾落眼眶。
「制伏的功夫我也是最引以為傲的,但我不也輸給你的清霈哥了?」怎麼這話說來怪不舒服的?森田光琳抿抿唇,「總之,難道我也要跟你一樣沮喪度日?!再說了,是你的清霈哥陰魂不散的粘著我,我可不喜歡他。」
「真的?!」張薇頓時眼睛一亮。
「假的。」雲清霈沒想到她居然把兩人的關係撇得這麼乾淨,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親密的道:「甜心,安慰人時要說真話,善意的謊言反而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什麼甜心!」森田光琳想也沒想的就推開他的手,但他改措她的肩,氣!
他笑了笑上臉認真的看向張薇,「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你這樣讓張老爹擔心,恐怕我們會連朋友都做不成,日後,我也不會來這裡了。」
「不!」張薇急著搖頭,再看著登對的兩人,她難過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清霈哥。」
「明白就好,或許你可以將看我的目光轉移到另一個學員戴玉銘身上,他很心儀你——說人人到,顯然還是蹺班來的。」他的目光落到門口處。
高頭大馬的戴玉銘手提著好幾種張薇愛吃的水果走進來,「咦?清霈,你也在這裡,呃,我,這是我看小薇最近氣色不好,知道她對這些水果比較喜歡,所以……」他愈說臉愈紅。
張薇對上他的眼睛,粉臉也不由得一紅。
雲清霈笑笑的跟張老爹點點頭,便拉著森田光琳走出去。
「呵,可惜了,看來崇拜你的人少了一個了。」她故意調侃他。
「沒關係,你不補上來了。」
「我?你慢慢等吧。」
「去喝咖啡。」
「不要。」
「那親一下,二擇一」
「不要……」
「那就親——」
「好,好!喝咖啡!」她投降了,因為他真的又靠過來了。
他直接拉著她去咖啡館喝咖啡,順道說些她身後鬼的鬼故事,也替她洗洗腦,要她別那麼抗拒這個話題,要她正視隱藏在她身後的危險。
但對森田光琳而言,這跟和尚唸經實在沒啥兩樣,她聽得呵欠連連,腦中直想著該用什麼方法讓他閉嘴。
對了,他不是說過在拍鬼片的現場都極容易出現一些「觀眾」嗎……
第四章
沉靜的夜,打工夜歸的朱宜晨呵欠連連的推門而入,燈光昏黃的屋內,一個長髮身影突地衝向她,她睡意頓醒,差點尖叫出聲——
「是我,小豬。」
森田光琳的聲音及時讓她的尖叫嚥回肚子,她忙將日光燈打開,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你嚇死我了,光,怎麼還沒睡,都十一點半多了。」
「我有事要請你幫忙,你打工的片場不是拍完那部鬼片了?借一下場地好嗎?」她已經打定主意了,既然雲清霈那麼愛談鬼,那她就讓他見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