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妳絕對是優先採用,沒人敢跟妳搶,我最愛的老婆大人……」來,親一個,慶祝他們晉陞老字輩的公和婆。
「等等,你當初也是用這種態度跟你妻子求婚的嗎?」她懷疑誰會允諾兒戲般的求婚法。
她到現在才發覺自個心眼小,喜歡計較。
「前妻。」他糾正。
「不用一再的提醒我,妻子也好,前妻也罷,你對待婚姻的方式一向這麼輕率嗎?」不問個明白她很難釋懷。
看著她有些受傷的神情,雲中岳心疼的吻吻她。「錯了,我沒有向美娜求婚。」
「沒有?」她微訝的睜大眼,心底冒出一絲絲名為喜悅的泡泡。
「我們結婚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當時是有一些和家裡賭氣的意味,我問她要不要嫁給我,她說好,我們就結婚了。」很乾脆,不拖泥帶水。
「這麼隨便?」的確是小孩子的做法,只是她覺得他現在的心態也沒長大多少。
一樣任性,我行我素。
「所以我們離婚了呀!妳看我手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就等妳來套牢我。」他伸出空無一物的手,認真地表現出決心。
「指環呢?」
「給小霈了,他很喜歡那玩意。」反正本來就是別人的東西,借他玩玩無所謂。
「噢!」楊雙亞輕噢一聲便不再言語。
眼微瞇,他略顯不滿地咬了她一下,「噢是什麼意思,嫁或不嫁?」
她可別想打迷糊戰含糊虛應,她都把自己給了他,他不許她再三心二意地躲著他。
「問題沒那麼簡單,我們的交往還不到那個地步。」苦笑著,她心中仍有打不開的結。
她知道的那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姊弟,一旦知曉她的下落,他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她,即使傷害無辜也在所不惜。
「什麼叫不到那個地步?妳要等孩子生出來才論及婚嫁嗎?」為所欲為是他的特權,她休想剽竊。
她沒有任性的本錢。
「中岳,你不懂……」她有口難言。
他生氣地一吼,「見鬼的我不懂!我不問為什麼有人要捉妳是尊重妳,妳別自作主張地為我作決定,什麼為我好、怕我受傷之類的鬼話可以收起來,我保護得了你。」
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嗎?他還不至於愚蠢到看不出她眼底的躊躇。
「那你前妻和兒子呢?」楊雙亞將心中的憂慮說出口。
「咦,他們?」這點他倒是沒考慮在內。
「如果對方查出你們之間的關係,可能會改朝向他們下手……」她不敢往下想,怕結果真如她所料。
「嗯,是有這方面的顧慮……等等,我想到一個人。」顰起的眉忽地鬆開,雲中岳眼中多了一絲算計。
嗯?怎麼有股不祥的預感?猛地打個哆嗦的巫斯警覺地看看左右,老太太在剝洋蔥,十六歲男孩正在打電動,荷米絲照樣發著呆。
大概是他多疑了吧!終日勞心時問路沒著落而恍神了。
「一個人?」楊雙亞狐疑地睨了一眼。
一個人能有什麼作用,對方是一票人,而且有強大武器火力。
「總之這件事妳不要憂心,交給我來處理即可,男人的肩膀是給女人靠的,妳要學著依賴我,太好強的女人不可愛喔!」他笑著打趣她的愛操心。
「中岳……」喉間有些哽咽,她有說不出的歉意。
一直以來她都是靠自己獨力奮鬥,從求學到就業始終是一人獨行,沒人想到她也有寂寞的時候,需要別人伸出援手拉她一把。
堅強太久了,有時她也會忘記自己是個女人,不懂溫柔不懂情趣,一肩挑起所有的責任不問自己承不承受得起,苦在心中無處宣洩。
她羨慕他的灑脫,情不自禁地被他無賴式的笑容所吸引,人若能活得像他一般自由自在、了無牽掛,實在沒什麼好抱怨了。
「感動吧,趕快點頭當我的老婆,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是獨一無二,我很疼老婆的,而且會寵她寵到頭頂上。」也就是說任她踩在腳底。
失笑的楊雙亞發現自己真的愛慘了這個老逗她發笑的男人。「再說吧!我還是不太相信你不打老婆。」
「小、亞、亞——妳在考驗我的耐性嗎?」眼一沉,他把牙當石子磨。
「不,我是不想你日後後悔,給你一個機會好好想一想。」也給她思考的空間。
「亞亞……」
一隻小手覆上他的唇不讓他開口。
「我不是你前妻,我要的婚姻是一輩子,如果我坐的火車是直達車,到抵達終點前我不願中途下車。」她說得簡單明瞭,不把婚姻當成一時興起的遊戲。
雲中岳懂了,也特別沮喪,人不能做錯事,一旦有一污點就永遠也抹不掉,像豹子身上的斑紋,到死都存在。
「好吧!那我努力點弄大妳的肚子,妳就不得不嫁給我。」桀!桀!桀!多好的主意。
「你……你就不能正經點,老想有的沒有的。」頭一痛,她又想大吼大叫了。
「正經點」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她發覺自己正在寵著這個男人。
「我很正經……愛妳。」一說完,雲中岳挺身佔有她,以男人對女人的方式愛她。
吟哦聲又起,春滿一室,未滿十八歲禁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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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救命呀!有人要殺我……」
開始變音的粗嘎聲由客廳傳來,慘叫連連的好不淒厲,驚得所有人都拿起手邊可得的「武器」衝出房間,一心解救陷入危機的少年。
奔跑聲急促,驚慌的呼吸粗重短促,棍棒鍋鏟拿在手上,還有護身符,慌亂中誰也不知拿了什麼。
令人傻眼的是呼救的小男孩被壓在地上,背上施壓的是身著某某幼稚園服裝的小孩,而放聲大笑的母親手叉在後腰,看起來非常樂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教人匪夷所思。
「呃,抱歉,打擾一下你們的餘興節目,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救命。」不解的楊雙亞偏著頭一問。
他們在玩吧!她的出現似乎是多餘的。
「是我啦!姊,快把這對恐怖母子拉開,我要回自己的家,不要待在這裡。」實在太可怕了,他一定會被折磨至死。
高舉起手的楊雙青拍地呼救,一臉苦兮兮的模樣像是被整得很慘。
「咳咳!請問這裡發生什麼事?」想笑的她以輕咳掩飾笑聲,低視被小孩子欺負的弟弟。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看他太瘦好像沒幾兩肉,皮膚又白得似鬼,所以好意補強他這方面缺失。」戴美娜粉飾太平的道,一副真的沒什麼的樣子。
「喔!是這樣嗎?」為什麼她覺得她的話有待商榷?
看著趴在地上干游的身體,楊雙亞著實納悶他為何不乾脆起身算了,幹麼像受虐已深似的拚命擺動雙手劃呀劃。
「不對、不對,妳別聽她的瘋話,她要害死我,妳一定要趕快救我。」那個女人是巫婆。
看弟弟那麼難過,忍俊不已的楊雙亞只好替他求情,「小朋友,可以先讓他起來一下嗎?」
「我叫雲清霈,不是小朋友,我已經五歲了。」意思是他長大了,不是小孩子。
「好吧!小霈,你別壓著大哥哥,他的身體……呃,不怎麼好。」她差點笑出聲,為自己不高明的謊言。
「對,他身體真的很不好,媽媽說他有病,要運動運動。」唔!手臂好白喔!跟書上看到的吸血鬼一模一樣。
左顧右盼的戴美娜似乎對牆上的一幅風景畫特別感興趣,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頭一隻肥鴨。
愣了一下,楊雙亞大概明瞭是怎麼回事。「嗯!大哥哥有自閉症。」這樣應該可以放過青了吧!
沒想到小男孩在楊雙青背上跳了兩下,大力地搖搖頭表示她說錯了。
「不是不是,他太白了,有病,我的才是健康的膚色,他的生病了。」他指指缺乏陽光照射的慘白皮膚,直道是病了。
「喔!我懂了。」她又想笑了,轉過頭偷笑了兩聲,不經意和雲中岳的前妻眼神有短暫接觸。
很漂亮,明艷中帶著清冷的氣質。
美麗的女人,活潑動人非常有朝氣。
這是兩個女人打過照面對彼此所下的註解,互相欣賞卻微帶一絲不自在,因為她們是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只不過是前後任的區別。
「姊,妳不要一直笑,快叫他下來啦!他很重耶!」壓得他胸腔的氣都擠出來了,呼吸困難。
重?他在開哪門子玩笑。「一個小孩子能有多重,了不起十來公斤。」
不超過二十公斤。
「我怎麼知道,就是重嘛!好像背上壓著一顆大石頭。」讓他動也動不了。
不太相信他說法的楊雙亞眨了眨眼睛,瞇視只有一個孩子踩著的背,不懂弟弟為何對她作戲,裝做很文弱的樣子博取同情。
一旁冷眼旁觀的巫斯看不下去雲清霈的惡作劇,一把拎起他的後領往沙發扔去,朝年輕男孩的背部比劃兩下,冷冷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