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心中是股最強烈的力量。
曾經有個苦戀他多年的女孩在被他拒絕後曾對他的友人說,他給人的感覺似紈桍子弟、吊兒郎當得像是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其實他是個很認真的人,工作如此、為人處事如此,感情也是如此。
看似花花公子的他在感情領域中保有他的真,他這種人一但用了情就不會更改,會一生一世的愛其所擇,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喜歡他喜歡到無法自拔。
只可惜,一開始就拔得先機進駐他感情世界的女孩並不是她,她終究是失了天時。
而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向琥的?
方昊旖打從向琥出娘胎就認識她,也許是他和父親的關係冷淡,親生母親又是礙於傭人的身份不敢公然的寵他,養成他對誰都冷淡的性子。
小時候的他是個脾氣冷然、個性彆扭的小孩,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唯有對隔壁的妹妹,他就是板不起臉。剛開始他當然也不習慣有個小蘿蔔頭老愛纏著他,但纏著纏著就習慣了。
寄托?她嗎?向琥又是感動、又是得意,她嘟起漂亮的紅唇,「你在英國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但有同居人。」
「什麼?!」這答案太震撼,她的臉色都變了。
看她一臉憤恨交加的樣子,方昊旖失笑。逗她真是好玩,怪不得這成為他生命中重要的樂趣。「我不早說過,我在英國和一個窮學生住在一起嗎?住在一塊兒不叫同居?」
原來是虛驚一場!知道自己又被耍,她狠狠的橫了他一眼,很不甘心的說:「就是因為你素行不良,我才無法體會方昊旖式的幽默。你要是那種八風吹不動的正人君子,我也不會把同居兩個字想得曖昧,你這花花大少,一開口很難不叫人往桃色方向想。」
「是,我不但是花花大少,而且還專吃妳身邊的窩邊草。」
「現在不吃了,改吃高檔貨。」她的話和語氣真是酸,陳年老醋都沒她道地。
她口中的高檔貨,方昊旖很有默契知道是指誰,可依舊裝傻的不置一語。
等不到他接續她挑釁的話語,她失望的歎了口氣。
對於尹雪冬,她有著快窒息一般的不安。他對她的事絕口不提,她只能去猜,也許是尹雪冬的條件太好,連她都覺得比起自己,尹雪冬比她站在他身邊更登對,因此猜的方向就絕對無法樂觀。
他只說過,關於尹雪冬的事她別問,時候到了,很多事她就會明白。
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安,方昊旖由身後抱住她,將她納入懷中。彼此的體溫烙燙著,那是一種暖暖的情意,在無聲息中靜靜的、緩緩的傳遞著。
「你的條件太好,一直到現在,對於被你喜歡的事,我還是沒有踏實感。總覺得像場好夢,哪天夢醒了,什麼都沒有。」
他輕柔的吻上她的臉。「這不會是夢,即使是夢,我陪妳一塊兒作。」
向琥回過頭看他。「真的?」
他沒有回答她,吻上她的唇,細細的、密密的,承諾著。
溫暖的屋裡交融著令人心跳加速的昧情……
兩人濃情依偎之際,落地窗前的一片如同柳絮揚飛的景觀驀地吸引了向琥的注意,她怔了一下,以為自己幸福到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再往落地窗外看--
「老天!」她迅速的站起來,奔到落地窗前。「下……下雪了?!」不可置信的大聲嚷嚷,雙手都貼到玻璃上了。「是真的下雪了!」在台灣冬季要看到雪可不比一些高緯度的國家那般容易。
且即使冬季有下雪,她通常也僅在電視機前看著別人上山賞雪乾過癮。沒辦法,她這人很懶,也不喜歡人擠人,因此要她塞個幾小時的車上山賞雪是不可能的事。正因為這樣,此時看到窗外下著雪她才會這麼興奮。
百聞不如一見嘛!
她忽然遲鈍的又想起,對厚!幾天前才聽同事們說,又有一波超級寒流要來,市區氣溫可下探至五、六度,且這一波寒流水氣夠,高山可望降瑞雪,他們迫不及待的想上山賞雪。
她看得既訝異又興奮,二話不說的就要往屋外沖,但行動到一半就給環進一具溫暖胸膛。
方昊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嬌寵又無奈的說:「外頭冷,加件外套再出去。一接著順手拿來外套搭在她身上。
等不及把外套穿好,她就往外衝,在雪地裡又叫又笑,活脫脫像個小孩子……
眼神柔得如同春水,嘴角微揚,他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的孩子氣。
他的小琥還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喜歡笑、喜歡哭,有些蠻、有些倔,還有一些傻呼呼。
他喜歡這樣在別人眼中既平凡又不具大家閨秀氣質的女孩,氣質可以培養,品味可用金錢雕琢,真性情卻是與生俱來,雕琢不成也培養不來。
他的目標很明確,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只是,他的小琥即使是到現在還是不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可能可以接受他是喜歡她的,可卻沒有自信他是愛她的,否則她方才不會認為眼前的幸福是夢。
自信嗎?這是他唯一無法給她的東西。外人給的自信太脆弱,唯有自己對自己的自信才是堅強可靠的。這是她目前最缺乏的東西,可也是她迫切需要的。
如果她交往的對象是平凡一點,自信雖重要卻不是這麼絕對,但她未來是集團的總裁夫人,就不能對自己沒有自信。
現今這弱肉強食的社會,感情不再單純,多得是使盡手段也要進豪門的女子。他能做到的是對感情專一,眼裡只有她。他做得到,可她會相信嗎?她若對自己沒自信,對他的信任絕對會打折扣,終究陷於媒體擅於操縱的曖昧表象。
尤其最近又有很多事情會發生,他擔心……不得不擔心。
向琥在外頭玩雪玩得不亦樂乎,她眼眉笑得彎彎的,宛如一道拱橋。「喂,來玩雪啊!你在那裡發什麼呆啊?」外頭真的很冷,她的鼻子凍得紅紅的。
心底的擔憂收斂起幾分,他帶著笑走向她,到她面前執起她玩雪球玩得冰冷的手。「別玩了,妳的手好冰。」
「你的手好溫暖!」她笑嘻嘻的,故意把手探入他大衣內,隔著襯衫烙上他心窩。本想直接進攻他胸膛的,可一來不好意思,二來太狠了,因而作罷。
方昊旖歎了口氣用額頂著她的額,將她摟進懷中。近距離的四眼相對,她的臉很不爭氣的紅了。
「你在看什麼?」她真是心跳如鼓啊!她真的置身雪地中嗎?怎麼身子熱得如同站在從夏天大陽底下?
「可愛,妳真的很可愛!鼻子紅得如同Q版麋鹿。」他呀,還是很喜歡逗她耶!
Q版麋鹿?前面兩句聽在耳中還頗為受用,誰知第三句就讓人想踹他一腳。壞心眼一起,向琥直接將凍僵的手探入他胸口,臉上帶著挑釁的笑。
「小琥……」
「很冷厚?」他的胸口好溫暖,熱呼呼的,像壁爐。
「小琥……」
「誰叫你要取笑我,小小的懲罰。」
「笑妳就要懲罰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她就是要凍死他。「不會!」
「妳的左右兩手各罩在我的胸部上,我會想入非非的。」
「咦?」她的表情倏地像被雷劈中。
「妳知道吧,那是『情趣大典』中常提到的性感帶喲!」
「咦啊。」她忙放手倒退好幾步,腳一滑眼見要倒栽蔥了,方昊旖眼明手快的攬住她。
「小心!」下了雪、地上濕滑,他也滑了一跤,所幸他把自己當肉墊的接住她,她才沒受傷。
驚魂甫定,她發覺自己慘不忍睹的撲在他身上,想起他之前才受了傷。「你還好嗎?」
「沒事。」他臉上還是不在乎的笑。
她橫了他一眼,「方纔你是捉弄我的,對不對?」
他一想起方纔她那驚嚇過度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覺得好笑。才想大笑,他的唇忽地遭襲,丁香小舌挑逗的吻著他好看而性感的唇瓣,他的心狂跳了起來。
可她的挑逗來得快,去得也快。
「告訴你,別以為這種玩笑只有你會開。哼!」風揚起了她的長髮,臉上貼著幾縷髮絲別有一股艷色,她那悍悍的挑釁模樣可愛到叫人想一口吃了她。
該死的!方昊旖清楚的感覺到小腹一陣騷動。她到底清不清男人深沉的慾望,她一定要這樣若無事然,有意無意的摧殘他的理智嗎?
她爬下他的身子打算站起來,可他又把她推回雪地,壓著她的身子俯視她。
「如果我告訴妳,我喜歡這種遊戲呢?妳會常陪我玩?」
向琥的臉紅了。「誰要陪你玩?」
不要?「沒關係,那我找妳玩。」方纔的吻挑得他心癢,他要一個正式、完整的法式吻……
第九章
「我覺得最近的妳春風滿面的喔!」張芝雲試探性的問向琥。「怎麼樣?愛情得意?」
向琥甜甜的笑,沒回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