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不佳的低沉道:「我想起家裡另有要事,皇上、皇后,我可以先行告退嗎?」
他那一臉要殺人的模樣,誰攔著他就是誰倒楣,皇上自小與他一同長大,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要知道方應鹹平日雖是滿臉笑意,但是他真的發起火來,比殺人不眨眼的惡盜還要恐怖。
「去吧。」
皇上簡短的一句話,讓方應鹹立刻轉身離去。
小蜜嘟高嘴唇,不從的跺了個腳,好不容易可以稍稍洩恨,想不到皇上卻那麼簡單地就讓他回去。
「總算可以逗他,你又叫他回去,這下無聊死了。」
皇上摟著懷裡的暖香,深情厚意的撫摸著她嬌俏的臉頰,詳細的解釋一番剛才的作為。
「哎,妳沒看到方應鹹的臉色有多難看,他回去找那個女人吵架,那個女人又那麼厲害,可以讓他吃虧,妳想他們吵起架來,還不好玩嗎?接下來的消息一定不會讓妳無聊。」
聽他解釋後,小蜜眼神霎時發亮,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想起當初方應鹹惡搞她,地對他現在的慘況一點也不同情。
不只不會同情,她還要看他的笑話,笑個三天三夜。
「嘿嘿,方應鹹,你也有這一天啊,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倒看看你要怎麼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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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綿綿,妳給我出來,聽見了沒?」
憤怒讓方應鹹氣得放聲大吼,吼得聲嘶力竭,他失去了以前一貫的優雅,直接就用腳踢開了柳綿綿居住房間的大門。
「有什麼事嗎?方應鹹。」
柳綿綿就在房間,她不慌不亂的放下手邊的物件,而他大跨步的走向她,拉起她的手,聲聲的質問。
「為什麼妳故意做一些舉動,讓別人以為我有斷袖之癖?」
柳綿綿好像一點也不意外他會這麼問,她嘴角帶著淡笑,「因為我不想讓一群女人圍著你轉。」
方應鹹從未聽過這麼誠實坦白的回答,連一點點的虛飾都沒有。
別的女人會因為他眼光投注在其他人身上而嫉妒沒錯,但是她們絕不會老實說出來,就算暗地排擠、欺負了那個姑娘,她們也沒有膽子在他面前承認。
因為只要一承認了,就等於是承認自己的心肝醜陋,毫無容納別人之量,更見不得別人能獲得他的寵愛。
「妳、妳……」方應鹹太過震驚,比著她,竟說不出話來。
柳綿綿還好意幫他,「我猜你第二個問題應該是要問我,為何讓一群女人以為我是男人,而不加解釋清楚?甚至讓她們跟前跟後,崇拜愛慕著我。」
她把他想說的話,一次都給說清楚了,令方應鹹無話可說。
柳綿綿又是一個微笑,「因為我希望你快點娶我,只要你一娶了我,不就所有事都沒了。」
「我已經娶過妳了。」
「還未昭告天下,況且你是王爺之尊,在山寨那樣玩笑似的成親,你隨時可以不認。」
沒錯,那樣的成親方式,如同他對安寧說的,皇親國戚成親豈能這樣草率。
方應鹹一時呆然,無法回應。
他是一直想要讓柳綿綿當她的王妃,但是她的身世實在是太過特別,所以得從長計議,並不是他不願意娶她。
見她嘴邊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方應咸猛一回神,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能讓她把自己給駁倒,這樣豈不是失了男人面子。
「不管妳怎麼說,妳這樣做就是不對!」
「那你把我晾在京城,我也可以說你不對?」
她又一句話把他堵死,讓他無話可說,他氣她不講道理,更氣她不懂自己的難處。
「妳一直說要成親,但是我成親上要上報皇上,下要通知世伯,妳這樣的身世我怎麼說……」
他的脫口而出令柳綿綿直視著他道:「你現在倒嫌起我的身世了?早在幾個月前,你就知道我是個土匪頭子,現在你再怎麼說,我當過土匪頭子的事也不會改變。」
方應鹹見她表情雖然平靜,但是不怒而威,就知是自己說錯話,急忙解釋,「我不是那樣的意思,綿綿……」
她舉起一手,很有威嚴的就讓他住口。
「既然你不歡迎我,我又何必厚顏的在這裡住著惹你討厭,我現在就帶著絲絲走。」
方應鹹臉色一變,她這一走,外面都是崇拜愛慕她的姑娘,她們一個個惹得他心煩,他怎能坐視她跟那些女人在一起。
他正要收回前言,總管就急促的從門外推門而入,連禮貌都忘了,氣喘吁吁的稟報。
「王爺,有要事,一件天大的事兒……」
他正煩到了頂點,遂怒吼,「天大的要事,也比不上我現在要跟綿綿說的事情,若是有人要來見我,叫他在外面候著!」
總管被他這麼一吼,臉色變青,可是仍不敢把這件天大的事壓下,他小聲道:「他們找的不是王爺,是柳姑娘。」
一想起柳綿綿對女孩兒家的影響力,他就一陣不悅湧上心口,「又是那一群女人嗎?叫她們滾出去!」
總管又搖頭,驚慌道:「是官府,官府說要緝拿柳姑娘,說她涉嫌了一起兇殺案。」
柳綿綿一呆,方應鹹更是一怔,「胡說八道,綿綿在我這為客,哪有可能是什麼殺人兇手,我們立刻出去。」
第十章
外面廳堂待的是管理京城的府衙,他的地位比方應鹹這王爺低,所以臉上表情還算恭敬。
但是另一位官位並不比方應鹹低,他冷凝著眉眼,對著柳綿綿瑞視一番,那眼光絕對稱不上善意。
面露寒酷、眼神冷冰的史祚雲,一直緊盯著柳綿綿看,讓方應鹹一陣不悅湧上喉口。這男人膽敢這樣看她!
史祚雲眼兒細斜,一見就知是個鐵石心陽似的男人,但是他的容貌並不比方應鹹差,若不是他的眼神太過可怕,其實他的女人緣應該會不錯。
聽說他行事狠辣,是史將軍府中無數庶子中的一個,還是最無地位的那一個,但他用心爭權奪利,廢嫡而坐上長子位置,最後繼承為將軍。
他雖才新封為將軍,但是他行事穩當,縱然人品不佳,但是皇上已經十分重用。
再難的事交託他辦,不過幾日就有結論,可見他能力非凡,縱然他受皇上重用的時日不如方應鹹長,但是已在朝政中另成一股新的勢力,而且這股勢力還茁壯得很快。
「史將軍,勞你過來府中,不知有何要事?」
方應鹹話語雖然說得客氣,但是語調天差地別,可說是十分凶狠,尤其是他的目光在柳綿綿身上停得越久,他心裡的狂怒就越無法抑止。這個男人敢這樣看他的綿綿,簡直是色膽包天。
「我要拘提柳綿綿。」
他將視線扯離柳綿綿身上,說出來的話讓方應鹹暴怒不已,他忍不住拍案大怒。
「拘提?請問她犯了何罪?」
「姦殺我史將軍府裡的一名小婢。」
他言辭冷冷淡淡,但是拋下的字句,已經足以讓柳綿綿跟方應鹹十分震驚。
方應威指出她的性別,「你還看不出來嗎?她是個女子,如何有能力姦殺女子?你說得太匪夷所思,也太過含血噴人了。」
對於他的話,史祚雲提出另一個要求。
「那柳綿綿肯讓我驗身嗎?這世上也有一些陰陽人能做女人打扮,但是事實上卻是個男子。」
「你竟敢提出這樣的方法?你是在污辱我方應鹹的未婚妻嗎?你以為我連男女都分不出來嗎?」
方應鹹怒不可遏,想也知道柳綿綿怎麼可能殺人,更何況是姦殺一個弱女子。
若是她真的要殺人的話,當初在山寨裡她只要一刀殺了高大山,還怕寨裡其他的人不聽她的話嗎?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非暴戾之人,況且她對姑娘家有多好,只要不是眼睛瞎了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保護弱女子都來不及了,怎可能對弱女子施暴。
要不然她為何情願被山寨中的人譏笑她不愛男色反愛女色,也要守護那些差些被高陽碌強暴的女子。
史祚雲低頭,彷彿是在向方應鹹道歉,但是他話語強硬,毫無道歉之意。世人都傳方應鹹有斷袖之癖,而他的男情人很有可能就是柳綿綿,這一件命案,他一定要破。
「我並非此意,但是柳綿綿風靡了無數少女,王爺,難道京城裡的無數姑娘男女都辨識不清嗎?我只是要眼見為憑,若柳綿綿真是女子,我立刻回府再度查案,但若是男子……」
「那又怎樣?」方應鹹話音也冷冰冰的。
史祚雲笑得毫無笑意,眼裡更是射出厲光,「王爺,你縱然有斷袖之癖,也要把他交給我,我要當場處決他。」
好大的口氣,竟敢擺明針對他。
「胡來,這裡是我的王爺府,你以為你上門討人就真的動得了嗎?我王爺府不是任由你自由來去的地方。總管,給我關門,今天他不說個清楚,我不會讓他踏出王爺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