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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馥梅

  「夫人,您別急,別急啊!香馨馬上去找老爺,馬上去請老爺過來霞院。」

  「好,妳快去,快去!」

  「妳要香馨上哪兒去?」西門鴻正好走進來,看到臉色慘白的夫人,立即擔憂的上前。「夫人身子不適嗎?」

  「相公,妾身有一事,一定要告訴相公,請相公相信妾身絕非蓄意污襪。」柳秀聞急切的握住西門鴻的手,眼底盈滿淚水。

  「秀聞,我從不會懷疑妳什麼,有什麼事妳儘管說,我在聽。」西門鴻從未見過他的元配夫人露出這種驚惶的神情,心底非常不捨。

  「相公,關於十二妹,香馨方才無意間發現……十二妹竟與古總管密謀想殺害廷兒,相公,你一定要救救廷兒!」

  「香馨,妳在哪裡聽到的?」西門鴻莫測高深的問。

  「稟老爺,在後院的假山裡。」

  「這麼說,這包藥草是妳掉的。」西門鴻拿出一包藥草,赫然就是柳秀聞要香馨送給趙艷姬的補藥。

  「啊!」香馨一驚,她連藥包掉了都沒發現!

  「幸好是我發現的,要不然妳就要打草驚蛇了!」

  「相公,既然藥包在你手上,那麼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別擔心,秀聞,咱們的兒子可厲害,不是那些人能對付的。」

  「可是那些人是殺手……」

  「放心,我早就飛鴿傳書給廷兒,要他小心,廷兒拜師學藝可不是學假的,他的武功可是高的很。」

  「看來相公早就知道十二妹的事了。」柳秀聞此時才恍然大悟。

  「沒錯,從那天她的丫鬟跑來霞院稟報她懷孕了的時候,我就知道她開始不安分了。」

  「為什麼?這跟十二妹懷孕有什麼關係?」

  「夫人,我從沒告訴過妳,除了彥廷之外,我不會再有其它的小孩了。」西門鴻微微的笑。

  「為什麼?」

  「因為我早就決定,西門家的子嗣,只能是夫人所出。」

  「可是你……」很驚訝,但是他明明有那麼多的妾室,而趙艷姬也明明懷了身孕……

  「妳記得妳剛生完彥廷的時候,大夫說妳的身子不適合再懷孕嗎?」見柳秀聞點頭,他繼續道:「那時候,我就密請大夫幫我的忙,從那時候起,我就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相公……」驚愕的摀著嘴,柳秀聞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兩滴清淚就這麼滑落。他竟然為她做了這種事?!

  「好久沒見妳掉過淚了。」西門鴻感歎,自從第二個妾室進門後,他就不曾見她掉過淚了。

  「那十二妹她……」如果相公不能再有孩子,那趙艷姬肚子裡的胎兒……柳秀聞不敢想像。

  「不是我的。」

  「我的天啊!」

  「不揭穿她,是想查出那個男人是誰,沒想到竟是忠明!唉!」比起趙艷姬,古忠明的背叛更讓他痛心,因為他待他不比親生兒子差啊!

  「相公……」柳秀聞安慰的將他攬進自己的懷裡。

  「我沒事的,只要有妳,我不會有事的。」吸取的妻子身上的香味,抑鬱的心緩緩的舒開。

  「相公打算怎麼做?」

  「不怎麼做,咱們先按兵不動,忠明的身手不差,此時撕破臉對咱們一點好處也沒有,搞好他們一不做二不休,先把我們殺了也不一定。」

  柳秀聞倒抽一口冷氣,身子微微顫抖著。

  「別怕,咱們只要維持往常一樣的作息,他們不會發現的,剩下的,就等彥廷回來再由他發落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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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巧盈從未如此無助過!

  不過是頸子受了一點傷,抹了藥之後也不用再換藥了,可西門彥廷卻將她當成易碎的瓷娃娃般捧在手心裡,什麼事都要代勞。

  早晨起床,要洗臉。

  「我來。」西門彥廷攢了一條濕巾,朝她走來。

  「我……我可以自己來的。」傅巧盈想要接過巾子,卻被他避開了。

  「妳不行,妳會碰到頸子的傷口。」他低語,輕輕的替她擦拭。

  由眼到頰,像是擦拭著最珍貴的寶物,濕巾遊遍她的臉,移至耳後,頸子,掠過傷口,繼續往下……

  「夠了!已經……很乾淨了。」傅巧盈抓住他的手,氣息不穩。

  「嗯,是乾淨了。」西門彥廷眼神黝黯,聲音低啞。

  洗完臉,要更衣。

  「我來。」他拿出她的衣裳。

  「更衣我可以自己來。」傅巧盈急道。

  「妳不行,衣裳會弄到傷口。」西門彥廷依然搖頭,在她臉紅耳熱的情況下幫她穿上,從中偷了幾個香吻,吃了好些豆腐,一件衣裳也沒穿上,反而差點將裡頭的衣裳先脫下。

  「你別這樣……」吐著熱氣,傅巧盈不知所措,他又要……那樣對她了嗎?像那次在錢莊過夜的早晨那般?

  「不喜歡?」西門彥廷撫上她柔軟堅挺的雙峰,眼神專注的望著她意亂情迷的表情。

  「喜……歡,可……不行!」她是喜歡,可他還不是她的相公,娘說這是要相公才可以做的。

  「為什麼不行?」他低頭品嚐她峰頂的紅桃。

  「啊……不行……娘說,這是……相公才能……」

  西門彥廷一楞,他本來就是她的相公,只是……

  懊惱的低歎一聲,他得找個機會把真相告訴她。

  更衣後用早膳。

  「我來。」西門彥廷依然道。

  「這次我真的可以自己來了,用膳不可能碰到傷口了吧!」傅巧盈想要接過碗筷,卻被他避開。

  「我想喂妳。」故意親近她,迷炫了她的神智,拿起碗筷親手餵她用膳,一匙一匙,一筷一筷,他的眼神火熱的盯著她一張一闔的小嘴,像是非常飢渴的人。

  「你肚子餓了的話,一起吃啊!我可以自己來的。」傅巧盈被他看得好羞。

  「我是餓了。」西門彥廷低喃,傾身攫住那一直誘惑著他品嚐的紅唇,直到吻得過於激烈忘我,手中的熱粥傾斜倒在他身上,他才驚跳起來,扯開被熱粥弄髒的外衣。

  「呵呵……」傅巧盈見他狼狽的模樣,忍不住低低笑著。

  「敢取笑我!」西門彥廷佯裝出惡狠狠的模樣,朝她逼近。

  傅巧盈驚叫,連忙想要閃躲,不過依然慢了一步。

  被他從後頭抱住,感覺到他的唇在她頸上游移,從後,一直探向前,碰上了那淺淺的傷痕。像是最虔誠的信徒,俯唇膜拜著橫過她頸項的淺痕。

  「彥廷……」傅巧盈低吟,頸間的傷不嚴重,早已經不痛了,可現在因為他,卻讓她的身子產生另一種痛,另一種她不明所以的痛。

  一頓早膳,在一個多時辰之後才結束。

  如廁,當然也是……

  「我來。」

  「西門彥廷,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傅巧盈漲紅了臉,拍開他不安分的手,退了好幾步,離他遠遠的。

  西門彥廷舉手投降,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反正來日方長。

  望著她匆匆離去,他嘴角揚起,再過五天就能抵達長安城,呵呵……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不知道她得知他就是她的相公之後會有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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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兒,你怎麼還沒睡?」慕容覺訝異的望著站在庭院仰頭望天的慕容卿。

  「爹。」慕容卿回過神來。

  「有心事?」慕容覺看出兒子眉宇間的憂鬱。

  「沒有,爹多心了。」慕容卿淡笑。心事?呵!河漢,河漢,曉掛秋城漫漫。愁人起望相思,江南塞北別離。離別,離別,河漢雖同路絕。那相見恨晚的人兒呀!以過去西門彥廷之行程,這幾日,他們應該就會返回路經鄴城了吧!

  呵呵!從不知自己竟會是個癡情種,為何僅是一面之緣,卻讓他下了所有的感情?太過離譜,連他自己都訝異呵!

  「卿兒,這二個多月來,你總是如此悶悶不樂,有什麼事不能告訴爹的嗎?」

  「爹,晚膳時怎麼不見妹妹?」慕容卿轉移話題。

  明知兒子有心事,卻幫不上忙的無力感,讓慕容覺長長一歎。算了,既然他不想說,他也不勉強。

  「吹雪說她有點累,先歇下了。」

  不知該再說些什麼,沉默降臨在父子間。

  「早點睡吧!」慕容覺又是一歎。

  「爹也是,早點安歇。」

  「我打算去看看吹雪,這丫頭如果真病了可不行。」

  目送爹離去,慕容卿再次仰頭望向天空那輪明月。

  唉!空獨倚東風,芳思誰寄?

  「卿兒!」慕容覺的驚喊震醒了惆悵的慕容卿,一回身,就見慕容覺飛快奔來。

  「爹?怎麼了?」慕容卿疑問。

  「糟了,卿兒,吹雪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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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她!

  慕容吹雪面覆薄紗,隱身在人群中。

  她眼神充滿怨恨,恨恨的瞪著前方天真爛漫的傅巧盈,而在她身邊呵護備至的,就是一直對她不屑一顧的西門彥廷。

  終於讓她等到他們返程了吧!

  都是因為傅巧盈,若不是因為她,她不會落到今日與那些下人平起平坐,做盡苦工,若不是因為她,她依然是慕容山莊的大小姐,而西門彥廷也會依然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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