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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方辰

  楔子

  北宋年間,江湖上出現一個名為神門的名劍世家。

  據聞此門最初是由一名隱退江湖的武林高手所創,他所創立的劍法共分為七式,招招犀利、式式輕盈,在江湖上引起莫大的震撼,於是就有人把此套劍法稱之為——「神門七劍」。

  不少學武之士慕名而至,想要習得這一套劍法。但那名高手惟恐自己所創立的劍法落入不肖之徒手中,所以「神門七劍」代代只傳子孫、不對外傳授。

  到了神定誼這一代,其妻向梓荀共產下六子一女,他們分別為——

  神君曜——神門長子,現年二十八,因劍法蜻蜓點水,點到為止,固有「君子劍」之雅號。

  神君霆——神門次子,現年二十七,出招快而準,常令人有迅雷不及掩耳之感,故有「飛影劍」之雅號。

  神君嚴——神門三子,現年二十六,出招殘忍無情,因而被冠上「修羅劍」的封號。

  神君頎——神門四子,現年二十五,劍法招招柔情、處處留情,又因天性風流倜儻、所以有了「風流劍」之稱。

  神君宇——神門五子,現年二十四,出劍犀利而正中要害,故有「勾魂劍」之稱。

  神君行——神門六子,現年二十三,使出的劍法輕盈而有力,劍一出鞘便勢如破竹,往往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敗對方,因而被封為「至尊劍」。

  神君戀——神門么女,年十六,是神門創立數代來惟一女娃,雖劍法不甚精湛,但因生得一張傾國傾城的美顏,因而有「芙蓉劍」此一雅稱。

  接下來,就是關於他們七兄妹一連串愛情故事……

  隆冬的深夜裡,冰涼蝕骨的寒冷充斥著室內,微啟的窗外,冷到骨子裡的風雪正狂肆的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在漆黑的夜裡揚起了抹瑩白的光亮。

  了無睡意的段青艷下了床,踩進軟鞋裡,走至窗邊,推開合不攏咿呀作響的紙窗,一聲無奈的歎息跟著響起。

  下了一夜的雪,似乎仍舊沒有停止的打算。

  陣陣冷風竄入她單薄的衣裳,她不覺握緊發顫的臂膀,一雙盈盈大眼顯得朦朧而又茫然。

  二月的臨安城進入了最冷的時節,紛飛的雪花不斷的飄落在早已一片銀白的大地,伴隨而來的風聲像是最淒厲的呼喚,不停的在她耳邊怒吼叫囂著,她的心驀地一驚,眨著驚恐的大眼急忙合上窗,阻隔了那似乎要將她吞噬的無邊黑暗。

  她微微驚喘著,揪緊胸口跌坐在椅上,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地滴落下來,滑過她的臉頰,掉至地上隱沒。

  「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

  無數的淚珠不斷地溢出她的眼眶,絕麗殊容上滿是濃濃的哀傷與絕望。

  「不要不愛我,君行,我愛你啊!」

  她掩面哭泣,人前強裝出來的堅強在這一刻已然煙消雲散,全化成聲聲悲傷的哭喊。

  房內微弱的油燈禁不住冷風的吹襲,火光忽明忽暗,照映在薄薄的紙窗,彷彿勾勒出一道清晰的痕跡;那痕跡在強風的吹拂下更顯詭譎駭人,也像是有生命似的,急著將她捲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漫天的風雪下了一夜,即使嚴寒不斷鑽入她的毛孔裡,她仍舊整夜未合眼,靜靜等待著夫君的歸返,只是,迎接她的依舊是整室的寂寥與絕望。

  哀淒的哭喊斷斷續續的傳來,在靜謐的夜裡竟是那樣的令人心碎。

  她噙著淚眼搖搖頭,終於哭倒在桌面上。

  一樣的焦心等待,換來的卻是一樣的絕望與心碎、一樣的無眠與獨守空閨。

  第1章(1)

  初春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上,原本凝結成冰的霜雪開始慢慢的融化,在翠綠的枝葉上形成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被頑皮的風兒吹起的落花,在風中翻飛,揚起了陣專屬於春天的迷人氣息。

  素有「臨安城第一美人」之稱的段府千金段青艷嫁至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門」已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只是沒有人料想得到,這樁人人欣羨讚揚的婚姻背後,竟有著那樣不為人知的心酸與苦澀;一場在眾人眼中看似門當戶對的婚姻也只不過如鏡花水月罷了。

  一如往常的,段青艷在雞啼時分便起了個大早。她快速的整裝打扮好後!踩著小碎步走向廚房裡正忙碌著的寶月丫頭。

  寶月丫頭一見是她,立刻露出像往常一樣親切的笑容。

  「早,六少奶奶。」

  段青艷向她點頭微微一笑,也跟著加入她,「水煮好了嗎?」

  寶月丫頭趕緊掀開鍋蓋,機伶地道:「水已經煮沸了,六少奶奶,咱們今兒個要做些什麼呢?」

  段青艷微微抿唇,一雙汪汪水眸在眨動間淨是迷人的神采。

  「連著幾天都做糙米粥,我怕大家吃膩了,今兒個想做鍋桂花羹,再來幾道清淡的小菜,你說好不好?」

  寶月丫頭一聽,興奮地連連點頭,「當然好呀!六少奶奶的廚藝最棒了,以前六少奶奶還沒嫁過來的時候,夫人總是嫌我做的菜不好,現在有了六少奶奶,再也沒有人嫌我了呢!」

  段青艷盈盈淺笑,「誰說你做的菜不好?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呢!」

  寶月丫頭感動得不得了,「那是六少奶奶您太好了,不捨得罵我、念我,否則只怕我現在已經捲鋪蓋走路了。」

  段青艷被她皺成一團的小臉逗得噗哧一笑。

  「別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你也有你自個兒的長處呀!」

  寶月丫頭歎了口氣,「恐怕只有六少奶奶您會這麼想吧!」

  「哦?」

  見段青艷開始動手料理起那些泡在水裡的桂花,她也在一旁幫忙。

  「就拿小姐來說好了,她就老是嫌我做的這個難吃、那個難看的,難吃也就算了,她竟然連那道菜的樣子也要挑剔,一下說旁邊陪襯的葉子擺得不對,一下又說什麼汁的顏色太濃、太稠,對她我真的是沒轍。」

  段青艷邊忙邊笑,腦海裡浮現神君戀那古靈精怪的模樣。

  「她是逗著你玩的吧!」

  寶月丫頭又哀聲歎氣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呀!總之她那張嘴實在是太難伺候了,我看只有六少奶奶您才制得了她呢!」

  利落的處理完那些桂花,段青艷將它們倒入大鍋裡燜煮。

  「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一個人也做不來。」

  她的善解人意、溫柔婉約再次讓寶月丫頭感動不已。

  「六少奶奶,您做人真的是太好了!不僅對公婆孝順、事必躬親,對咱們這些下人更是一點架子也沒有,而且琴棋書畫、女紅烹飪樣樣精通,簡直優秀完美得不得了,老爺和夫人能有您這賢慧的媳婦兒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呢!」

  段青艷俏皮的瞟了她一眼,「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呀?」

  寶月丫頭拿起勺子將煮沸的水舀入鍋裡,然後動手處理起盆內的菜。

  「那還用說呀!您的好可是有目共睹的,連小姐也常常誇讚您,老爺和夫人更是天天將您掛在嘴邊,說得可樂了,而且您什麼都會,樣樣都自己來,我就不懂為何六少爺會不喜歡您了。」

  段青艷猛地一震,原本忙碌的雙手在聽到她的話後抖了一下,機伶的寶月丫頭一瞧見她慘白的臉色,立刻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

  「對不起,六少奶奶,我不是有心的,您別在意呀!」

  「我沒事,你別擔心。」段青艷強裝鎮定地道。

  嚥下心底不斷湧出的苦澀,段青艷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卻顯得如此黯然,一抹淡淡的哀愁迅速凝聚在她的眉宇間。

  「六少奶奶……」

  段青艷深吸了口氣,抬起頭露出一抹燦爛的笑。

  「我沒事兒。來,別耽擱了,幫我把這些東西弄好。」

  「哦,是。」寶月丫頭趕緊接過段青艷手裡的盆子轉身離去。

  眨眼間,一滴淚險些滑出眼眶,段青艷強忍著胸口不斷湧出的痛苦,用力清洗著盆裡的青菜,試圖衝散那漸漸竄升的哀痛。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一提起他,她原本引以為傲的自製與堅強就全數不見了?

  停下清洗的動作,她發覺自己的手竟發顫得厲害。

  嫁給他是她心甘情願的,忍受他無情的冷漠與對待她也無怨無悔,既然早知道所有的一切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局面,她還有憤怒與指責的資格嗎?

  沒有,她沒有呀!

  她顫抖的探出手,任由冰涼的水流過她的指尖,任由那沁涼的寒意侵襲著她。

  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無悔,亦無怨。

  以利落的身手處理完一道又一道清淡的小菜後,段青艷脫下圍裙走入飯廳,一進飯廳,就見所有的人早已落座。

  向梓荀一見到她,立刻笑著揮手將她喚了過來。

  「艷兒,辛苦你了,來,快到這兒坐下吧!」

  段青艷福了福身子,向眾人道了聲早,便走向笑臉盈盈的向梓荀。

  「婆婆。」

  向梓荀親切地拉著她的手,眼底淨是對她的疼惜與憐愛。

  「今兒個又起了大早做早膳了?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府裡有的是僕人,你可是我的媳婦兒,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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