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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段家的家庭成員之後,兩個男人坐在客廳把酒言歡,這會兒已經半醉。
「再來一杯!今天一定要喝個夠才行。」拿起妻子幫他倒滿的杯子,段沐剛又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對了!芯儒,等一下我喝醉就不用管我了,我直接睡這兒就好了。」他不想再酒醉誤事,兩次的經驗就夠多了。
「呃……我知道了。」田芯儒尷尬地笑笑,心裡明白他的用意。發現懷孕時,她著時慌了,因為沐剛很快就會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試問,不曾與他同眠的她,如何懷他的孩子?她只好再次導演一場酒後亂性的戲碼,利用沐剛帶她出去應酬時灌醉他,再將他帶至旅館請個妓女幫她演演戲。已經有了兩次類似經驗,他想必有了警覺。
秦劭爵的視線始終落在只敢用眼角偷看他的田芯儒身上,拿起杯子,他喝乾酒液,然後將空杯放在她面前。「段太大,賞個臉跟我乾一杯吧?」他知道她害怕他說出兩人的關係。
「如果秦先生不嫌棄的話。」將兩人的杯子倒滿,她率先拿起杯子。「我先乾為敬。」
秦劭爵也不甘示弱,用雙手捧起杯子,敬道:「恭喜段太太,擁有一個各方面都超群絕倫的丈夫與一雙可愛的兒女。」看到他們與孩子和樂融融,他就嫉妒得要發狂,但在段沐剛面前,他隱藏得很好。
「呵呵……」她露出苦笑。這種情況也不是她故意造成的啊!怎麼這麼說呢?
段沐剛深覺兩人的神情有異,可是被酒精影響的腦子沒辦法讓他專心找出答案,只好將怪異的氣氛歸咎於雙眼迷濛,看錯了。
「再來!今天我們非喝醉不可……」難得有人陪他喝酒,他不能錯過。他想念酒醉時什麼也無法想的放鬆,夢中的珊儂必會在他懷中溫順承歡,而非像前些天被陳志中緊摟在懷裡的模樣。
他的酒杯再度被倒滿酒液,一直「眉來眼去」的兩個人亦拿起灑杯,陪著勸酒聲不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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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段沐剛呻吟出聲,他小心轉動抽痛的頭顱,藉著昏暗的燈光,瞇起眼睛在客廳搜尋人跡,但客廳內空無一人,顯然田芯儒跟秦劭爵都睡了,這會兒只能自力救濟了。
躺在沙發上睡覺絕非理智之舉,不但肩膀及腰骨酸痛不已,預期的人也並未進入夢中,他發誓再也不做這種蠢事。
「SHIT!」他邊詛咒邊挪動自己的身軀,好不容易等到在腦中敲鑼打鼓的小兵停止吵鬧,他才踉蹌著腳步走向自己的房間梳洗。
他的手搭在門把上欲打開之際,寂靜的夜色伴隨著男女說話聲浪引起他的注意,他豎起耳朵,分辨聲音出處。
他貼近門板,試圖聽清楚談話內容,但無濟於事,聲音既模糊又難辨,只知道是一男一女在客房說話。會是芯儒嗎?悄聲走到她的房門試了試門把,沒想到一轉就開,他仔仔細細探尋她的蹤影,但在她的房間找不到她。
抱持著疑問,他回房間思索答案。有沒有可能,他們兩人很早就認識了?若說他們曾經有過什麼也該結束了才對,難道……
一幅翻雲覆雨的激情畫面閃過腦海,段沐剛趕緊將齟齪的畫面抹去。
該死!劭爵再怎麼荒唐,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他怎能如此懷疑,他是他的好朋友,不可能明知道芯儒是他妻子,還跟她做出背叛他的事情,雖然跟芯儒沒有愛情存在,畢竟也一起生活了五年,他瞭解她,她不可能瞞著他紅杏出牆!也許只是在聊天,他不該懷疑他們。
不一會兒,隔壁房間門開了又關上,他聽見田芯儒在房裡走動的聲音,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當年,跟秦劭爵在柏克萊大學念碩士,那段時間裡,他專注於學業,為了供他出國唸書,他母親賣掉為數不多的祖產,他背負著先父以及母親的期望。然而,就在他們快完成淪文之際,他的論文竟然被同學盜為已有,搶先發表。
對於此事的震驚與憤怒,他選擇大醉一場……
印象中,他曾接受一個女人的搭訕,之後他不省人事,清醒後,床邊坐著衣衫不整的亞裔女子,他沒有辯白的餘地,留下聯絡電話,他們才分道揚鑣。
幸好論文被盜的事件解決了,怎知沒多久,那個共度一夜的女人竟找上門來,原因是她懷孕了。
他會在喝醉時跟女人發生一夜情,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他只要喝醉酒就會昏睡,不可能還能辦事。旭只汜得夢中與珊儂親密纏綿,即使只是模模糊糊,手邊溫熱軀體的記憶卻不容抹煞,顯然他將她當成了珊儂。
段沐剛可不是相信「人性本善」的人,當然會懷疑是否被設計了,想證明孩子不是他的,也曾動過對不起田芯儒、犧牲孩子的想法,不過被她強烈拒絕。田芯儒的家人都聞風而至,甚至連他母親都知道這件事,最後在各方的逼婚下,他們在台灣閃電結婚。
婚後他們不同房,更荒謬的是,他們的小女兒也是他醉酒後的產物。
如今,他不免懷疑,孩子真的是他的嗎?若孩子不是他的,這段婚姻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陰鬱的看著鏡中鬍髭遍生的臉龐,段沐剛想起珊儂哭泣的小臉。
分手時她黯然神傷的模樣,讓他忘也忘不了,若他當年堅持等孩子出生驗完基因再結婚,今天他的妻子就不會是芯儒了。
可惡!他若真當了冤大頭,罪魁禍首就該死了!
第九章
今天是幼稚園半年一次的教學觀摩,幾天前,上至園長下苧工友都忙翻了,園區從裡到外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佈置得光彩奪目、美輪美奐,就為了給家長一個好印象,將來幫他們打廣告。
大清早,珊儂就進入教室檢查教具有沒有缺漏,並且細心地排好桌椅。
外面已經陸續有小朋友被送來,她知道該出去迎接他們了,可是,今天的教學觀摩是她當老師以來,最沒有信心的一次。
她知道段沐剛會來,前天在辦公室她就問過巫羽妃了。
為了今天,她在連日來睡眠不足的臉上用化妝晶掩蓋,看起來勉強過得去,不怕嚇到人。
她又檢查教室一遍才出去,遠遠瞧見凱豐蹲在積木區,書包被他隨意丟在一旁,他用清澈的雙眼直盯著眼前積木堆成的成果,對身邊想吸引他注意的小女孩視若無睹。
凱豐是個活潑、聰明的孩子,眸子總是閃爍著聰慧光彩,出色的外貌像耀眼的太陽一樣令人目眩,吸引了一大票小女生跟在屁股後頭,甚至連爭風吃醋的戲碼都時常上演。
凱豐是向日葵班的學生,珊儂則是櫻花班的老師,但總是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他,她相信其他老師也跟她一樣有這種經驗。
好一會兒,段沐剛仍沒出現,珊儂斷定他今天有事才會沒來,不過她覺得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偷偷摸摸巡過整個園區,確定沒看見段沐剛,她才倚著廣場邊的柱子輕拍胸口,心中直呼好險。
「葉老師!」
「啊!」這一聲讓珊儂嚇了好大一跳。果然,虧心事是做不得的。
櫻花班大嗓門的小男孩好奇的問道:「葉老師,你在玩躲貓貓嗎?」他看著她躲躲藏藏,以為她在玩捉迷藏。
「沒、沒有!來吧!我們到前面去玩。」
她尷尬地牽著他的手往遊樂區走。「好多人……」她立刻被眼前的盛況嚇了—跳。
若石幼稚園總共有十二個班,分為幼幼班、小班、中班、大班,計有兩百四十五個學童,二十多位老師,另有園長、廚娘、司機、工友等等,現在再加上與會的家長,簡直是人山人海。
以過去的經驗,有些家長因為工作太忙根本無法參加,園區不怕被塞爆,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大家私底下都說好了,幾乎所有家長都到場,而且大部分是母親來參加,讓人懷疑是不是「男色」惹的禍。
第一堂課開始,珊儂站在櫻花班的小朋友跟家長面前,認真地講著新教具的使用方式,她計劃讓家長與小朋友一起使用教具,增加親子問的互動機會。
她展露笑容給自己加油打氣,正慶幸著不會見到段沐剛時,不經意地往窗外一看,思緒整個空白!
「呃……然、然後……」他怎麼突然出現了?
大夥兒仰頭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珊儂花了好幾秒鐘才恢復正常,「然後將你們的手放在…」
幸好接下來的時間她都應付自如,維持了一貫的教學水準,沒有受到段沐剛的出現影響。最後,只剩下家長詢問問題的時間,教學觀摩就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