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點點……只要再一步就可以成功了,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自由,怎麼會突然殺出這個程咬金呢?!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小貓咪,你這麼說可就錯了,我難得來表弟家住一回,如果東西在我房裡被偷,那我不就要捲鋪蓋走人了?」
男人表面上說得正經,可那語氣仍是如出一轍的輕佻。看得出他根本不在乎東西會不會被偷,只在乎眼前的「小貓咪」能否給他樂趣。
顯而易見地,連以恬已被他歸入為有趣的那一方,所以男人也不介意多花點時間陪她玩玩。
一想到這兒,連以恬可火了。
「我管你會怎樣!總之,這幅畫我要定了!」連以恬拿這個死皮賴臉的男人沒轍,偏偏打又打不過人家,只能跟他在嘴皮子上耍狠。
雖然剛剛不過交手幾回合,但兩人的程度高低立見。既然硬著來不行,那她就乾脆來耍陰的吧!主意既定,連以恬毫不猶豫地抬腿踢向男人的下部--
「小貓咪,攻人下盤可不是君子所為喔。」男人笑咪咪地抓住連以恬踢過來的長腿。嘖嘖,這隻小貓咪好凶吶!
「反正我是女人,本來就不是君子。」這番話連以恬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完全不認為自己使出這等下流的手段有什麼問題,畢竟,如果自己不卑鄙,到時就換別人卑鄙她了。
自由就在眼前,不努力爭取的就是傻瓜!
「不不不,小貓咪你這就錯了,君子不分男女,全是一個品格問題。你這樣讓我很失望,我本來以為你是更有格調的小偷。」
男人一邊歎著氣、一邊說著教訓人的話。
此刻,若光聽男人說的話,可能會以為他有多麼高風亮節,可是……
「在你說漂亮的鬼話之前,可以先把你的手從我腿上放開嗎?!」連以恬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抓著她的腳就算了,但那隻手幹嘛還亂摸一通?!
天啊,她是倒了什麼八輩子的楣?居然讓她遇到一個大色狼!
「小貓咪你這就錯了,我只是要讓你親身體驗,當小偷可能會遇到的情況。」男人還是笑著,完全沒有放手的打算。
「是啊,我現在可知道遇到色狼的情況了。」連以恬惡狠狠地瞪著他,她死命想抽回自己的腿,偏偏男人卻不動如山。這實在太不公平了!他明明看起來這麼輕鬆愜意,為什麼力氣卻那麼大?!
技不如人她已經夠生氣了,可耍陰又耍不過人家,還要被人吃豆腐……連以恬這輩子還沒這麼嘔過。
「小貓咪,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枉費我還特別陪你一起玩呢!」男人說得好不惋惜,彷彿連以恬的諷刺真的傷了他。
「玩?!我看只有你自己玩得很開心吧!你這個色狼,快把我放開!」連以恬深知這男人不可能輕易放過她,所以她假裝與他說話,實則想讓他放鬆戒心。
就是現在!
看到男人微笑的瞬間,連以恬弓腿彈身、一躍而起,將男人捉住她的左腿當作轉軸,飛身踢向男人帶笑的臉龐。
她非要打掉這個臭男人的笑容不可!
如果再踢不到他,她連以恬從此跟他姓!
第二章
翌日
清爽的早晨、燦爛的陽光、啾啾的鳥叫聲,晨間時光是如此的美好。
古筱亞走出自己的房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昨晚睡了個好覺,今天早上一起床,整個人就覺得神清氣爽不少。
但某個固定響起的招呼聲卻難得地沒有響起,她看看左右,那抹熟悉的身影居然也沒出現,這下子古筱亞可疑惑了。
表姐呢?怎麼一向早起的她,卻還沒有起床?
平常來說,十次當中就有九點九次是表姐起得比她早,至於唯一的那零點一次呢……就是表姐不在家的那一次啦!
像表姐那麼早起的人,今天卻開始賴床,真的是太奇怪了。
「以恬姐?以恬姐?你還在睡嗎?」古筱亞打開連以恬的房門,探頭問道。也難怪古筱亞會這麼問了,畢竟她從沒見過表姐比自己晚起啊!
只見連以恬臉色鐵青地倒在床上,對古筱亞的問話恍若未聞。
「以恬姐?你還好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古筱亞擔心地走到表姐的床邊,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臉色這麼差,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直到古筱亞碰觸她的身體,連以恬這才回過神來。
「……啊!怎麼了嗎?」表妹什麼時候進來的?
「以恬姐,我看你似乎真的很不舒服,今天要不要幫你請假?」古筱亞擔心地問道。她們表姐妹兩個一同住在台北,有事總得要互相照應一下。
「我、我沒事的,只是有點睡眠不足而已。」乾笑兩聲,連以恬隨口敷衍了過去。她怎麼能告訴表妺,她是因為昨晚失風被逮而生自己的氣呢?
「睡眠不足?你昨晚是去哪裡做賊了,不然怎麼會睡眠不足呢?」古筱亞一臉疑惑地問道,明明她們很早就上床睡覺,怎麼表姐會說自己睡眠不足?
做賊?!忽然聽到這個詞,讓連以恬心頭一驚,險些就要露出馬腳來,不過這件事她是打死也不可能告訴表妺的。
「哈哈,怎、怎麼可能啊,我只是因為昨晚做了個惡夢、沒睡好所以才睡眠不足罷了,再讓我賴一下床就可以準備去上班了。」她還是只能乾笑幾聲,對於這個毫不知情的表妹,連以恬除了敷衍之外,還是只能敷衍。
「以恬姐,你真的沒問題嗎?如果真的身體不舒服,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少上一天班公司又不會倒閉,你不用這麼拚啦!」古筱亞還是怕她勉強自己。
「我真的沒事,倒是你,上班還來得及嗎?」連以恬指指床頭的鬧鐘,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短針已快指到九,對於通勤時間至少要半個小時的表妹來說,再不出門肯定會遲到。
一看清楚鬧鐘上的時間,古筱亞立刻哇哇大叫,連跑帶跳地衝出了連以恬的房間,她還沒洗臉刷牙換衣服呢!
匆匆忙忙打理好一切,古筱亞隨即乓乓砰砰的奔出兩人共同租賃的住處大門。
「跑這麼快真的沒問題嗎?」看著表妹慌張離去的背影,連以恬不無擔心,她這個表妹老是跌跌撞撞的,哪天如果摔一跌,從樓上一路滾到樓下去,她也肯定不會感到意外。
雖然對表妹隱瞞了許多事情,但連以恬對古筱亞確實是很關心的。
關於連家暗中操持「神偷」舊業,這事情絕不能讓古家人知道,畢竟當初兩家聯姻的條件,就是他們必須金盆洗手,絕無二話。
只不過,昨晚的事情實在是逼不得已,事關自己一生的自由生活,連以恬才不得不潛入那間宅院,可沒想到她居然碰了個大釘子,非但沒將傳家之寶偷回,還被那個臭男人吃盡了嫩豆腐,這件事情實在令她大受打擊,差點忘了還要上班。
雖然表妹說,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別拚命了,但如果要她為了昨晚的事情蹺班,不就等於為了那臭男人而丟臉兩次嗎?
主意既定,連以恬迅速的起身梳洗,出門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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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以恬生平第一次曉得什麼叫「後悔」。
早知道她就聽表妹的話,今天別來上班了,這樣一來,也不用跟那個色狼正面接觸啊--連以恬欲哭無淚地想著。
她到底是倒了什麼八輩子的楣呀?!
在見到「那個人」的瞬間,連以恬幾乎要當場走人,昨天晚上被他吃盡豆腐不說,今天早上卻又發現那個色狼竟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雖然昨晚月色昏暗,但連以恬還是藉著幾分月光看清了男人的容貌--他有一對飛揚邪肆的眉、百分之百的桃花眼。連以恬實在沒看過比他更會放電的男人了,即使是他們公司的花花公子總裁也沒他那麼厲害。
微勾的唇角帶了分自然輕鬆的笑意,可一配上那雙電眼,那抹笑看起來就變得十足十輕佻,挑逗的意味甚是濃厚;英挺的身形不管穿什麼都好看,更別提他身穿著三件式的標準西裝,將他的外型修飾得更加高大挺拔。
光瞧這男人的外型絕對可以拿滿分,但連以恬很清楚,他渾身散發的那股邪魅之氣,不只是因為那雙桃花電眼,還有他那迷人的低沉嗓音,總是不時吐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連以恬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打哪兒學來這些莫名其妙的字眼?
他絕不是女孩子心目中正統的白馬王子類型,但他的邪和魅卻足以擄獲每一顆少女心,讓她們心甘情願成為他的愛奴。在連以恬統整出以上的結論後,似乎更能瞭解--那些女孩為什麼會為他癡狂了。
在一般情況下,連以恬或許會覺得他很迷人,不過……自從發現他是害她昨晚栽了大跟斗的元兇後,連以恬心中只剩下一個「嘔」字。雖然是恨不得把他給千刀萬剮,但表面上她仍維持著標準微笑向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