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什麼不對嗎?」剛剛被堵得啞口無言的蝶兒出聲問道。
「我只是突然想起來,王有喜新厭舊的老毛病,有道是: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或許他現在是在乎我的,但是,唉……」凝瓶兒好不容易逐漸進入「考驗」的狀況中,可不希望馬上被三振出局。
內心湧現不樂觀的念頭,要想在心思捉摸不定的秦天趵心上留下一席地位可不容易啊!
這究竟該怎麼辦呢?
* * *
御香閣
睡不著的凝瓶兒躺在床上緩緩睜開了雙眼,不是因為秦天趵的索求讓她累壞了而無法入眠,而是好像有人在呼喚自己般,她刻意不驚動身旁的他,悄悄地從床上爬了下來。
披上外衣後,凝瓶兒看著秦天趵純真宛如孩童般的可愛睡相,忍不住伸出小手,遊走在他英挺的五官上,無限眷戀的歎了一口氣,「你長得真的好好看喔!」
不知他的夢中是否有她的倩影?凝瓶兒搖了搖頭後,輕輕打開寢宮的大門走了出去。
床上的秦天趵從凝瓶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侯,敏銳的他也已清醒了過來,不動聲色的看著凝瓶兒開門離去後,秦天趵立即起身,尾隨她身後跟去。
* * *
凝瓶兒走到屋外的櫻花樹林中,記得以前在天庭時,她們姐妹三人最愛的就是窩在櫻花樹下聊著心事或是看著世間男女盲目追求愛情的樣子。不識情為何滋味的她們,總弄不清楚「愛情」到底有何魔力,竟使得世人如此癡迷。
等到凝瓶兒下凡親身體驗到秦天趵強烈的吸引力後,她開始感到迷惑了。
凝瓶兒還不懂自己為何會開始眷戀起這個地方,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讓她不忍離去似的;可是一向喜歡無拘無束的她,怎麼會想把自己綁在這兒,為自己套上限制自由的枷鎖呢?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呢?是像喜歡玉帝那種感覺嗎?」
玉帝就像是父親般照顧著自己,給她一股宛如親人般的安心感覺。
而放蕩的秦天趵正好相反,他根本無法給任何人安定放心的感覺,反而會讓人好怕哪一天他會突然離自己遠去。
然而世間的女子要的不就是男人給自己有安定的感覺,允諾會好好疼惜自己一輩子嗎?那為何現在身為幾間女子的她,會對秦天趵有一點心動呢?
她下定決心只要自己完成考驗後,就馬上回天界過著和以前一樣快快樂樂的生活。
心中有了決定的凝瓶兒,心情不再紛亂,她看著綻放在眼前這一片美麗的花海,要自己拋開心頭種種不安的情緒。
「真的好漂亮喔!」凝瓶兒小心翼翼地掬起地上一片片的櫻花瓣,高興的捧在手心上,欣賞著它的美好。
夜晚的涼風徐徐吹來,凝瓶兒頰邊散亂的髮絲隨之飛舞。
她慢慢地將手中的櫻花瓣靠近嘴邊,輕輕地吹拂著,桃紅的櫻花瓣就這麼在凝瓶兒的面前跳起輕快的舞。
伴隨著風兒的陣陣吹拂,在樹枝末梢的櫻花瓣也一片片的飄落下來;如此的美景,讓凝瓶兒亦隨之起舞,她拉起自己的裙擺,愉快地轉著一圈又一圈。
沒想到會看到凝瓶兒這般嬌媚的小女人模樣,秦天趵立在一旁不發一言的觀看著,只有眼中流露著閃閃晶亮的光彩。
跳累的凝瓶兒,一轉頭就瞧見肆無忌憚地直盯著自己的目光,她風情萬種的對他一笑便往秦天趵的方向跑去。
「王,你也睡不著覺?」
凝瓶兒朝遠處的他揮了揮手,秦天趵卻只是淡淡的回了她一抹淺淺的微笑。
此時心情正蕩到最高點的凝瓶兒不滿意他的冷淡回應,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往秦天趵的胸膛上撲去。
「呵……」凝瓶兒使盡吃奶力氣的這一撲,讓身強體壯的秦天趵一個站不穩,兩人便雙雙摔落在地。
「你真頑皮。」秦天趵朝躺在他身上的凝瓶兒的鼻子捏了一把。
「別捏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睜眼說瞎話的替自己求饒。
「哈、哈……」看著凝瓶兒可愛的模樣,他不禁大笑了起來。
「起來吧!」秦天趵勸著還舒舒服服枕在自己胸膛上的凝瓶兒。
隨著秦天趵說話而起伏的寬闊胸膛,讓凝瓶兒覺得好玩極了,她按著拉著自己的大手。「別急著起身嘛!」
不忍掃凝瓶兒的興,秦天趵安安靜靜的抬起頭,仰望他從來不曾仔細看過的星空。
「很美,對不對?」
「嗯!」
感覺到他渾厚的嗓音低低的回了自己一句,凝瓶兒開心的繼續和他分享此刻的心情。
「常聽世間的男子說要把星星摘下來獻給對方,我覺得好奇怪喔!既然星空如此的美好,它更應該屬於有情人的啊!怎麼可以為了要博取好感而剝奪其他人的權利呢?而且,我相信會說這種話的人,他們的愛情一定不能長久。」
「為什麼?」秦天趵對她的論調倒有些感興趣。
「假使你喜歡一個人,你會想盡辦法佔有她的一切嗎?」
「嗯。」秦天趵並沒有回覆她的問題,但他的態度似乎是默認了。
「你逃避問題喔!」
美好的氣氛讓兩人不願挑起一絲絲的戰火,只想在這一刻好好的擁有彼此。
她看著身後的秦天趵,對他眨了眨眼。「我好幸福!王待瓶兒好好。」
回頭看見漲紅著臉的他,凝瓶兒將自個兒的紅唇覆了上去。
熱情的擁吻就在滿天星星的見證下,一次次欲罷不能的持續著。
* * *
秦天趵在書房裡批著公文,腦海中卻不斷浮現昨晚的畫面,他真的就和凝瓶兒躺在草地上纏綿了一夜。
空著房內溫暖的大床不睡而露宿草地上,這真的是他始料未及的。一碰上瓶兒,他的所作所為似乎都脫了軌。
秦天趵完全猜不透凝瓶兒的想法,老是隨心所欲的她,腦袋瓜子裡裝的好像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這樣膽大妄為、不顧世俗禮教所規範的凝瓶兒,卻愈來愈能挑起他的征服欲。
秦天趵心底真的想好好的把凝瓶兒收藏在自個兒的懷中,不願別的男子看見她的與眾不同。
「王,屬下有要事稟告。」書房外關闕的聲音,打斷了秦天趵的冥想。
「進來吧!」
「王,您要屬下調查的事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關闕恭敬的說。
關闕出生於京城中的書香世家,但自小就對武學有濃厚的興趣,所以瞞著家人偷偷的拜師學藝。
不料正直的關父卻在一次對皇上的諫言中,慘遭奸人所害,誣陷入獄,被判誅九族的大罪,皇帝下令把他們一家連同奴僕上上下下萬餘人殺害。
小小年紀的關闕憑仗著一點功夫,拼了命抵抗數千名士兵,但光憑他一人的力量終究是寡不敵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一一倒在自己的身邊,血流成河的殘忍畫面,讓他紅了雙眼。
傷痕纍纍的關闕不斷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在他要倒下之前,欲抹上脖子的那一刀被秦天趵擋下,秦天趵扶著渾身是血的關闕回客棧養傷。
從此以後,在關闕的眼中,除了陷害自己全家的仇人外,就只有他誓死效忠到底的秦天趵。
「你調查得如何?」
「屬下調查出凝姑娘曾在悅軒客棧中,和一名名為虎錕的地痞小混混有過交集。」
關闕一五一十的把街上的人對那一次印象深刻的場景,仔仔細細的描繪出來。
「還有,其實凝姑娘原來的身份並不是一位舞孃,而是被宮女帶回來強行冒充一名在宴會前半刻失去蹤跡的舞孃的。」
聽完後,秦天趵心中更是百般不解。
這事兒中種種的疑點,讓秦天趵猜不透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名女子,千方百計地接近自己又有什麼目的?
* * *
「蝶兒,你快過來瞧瞧,這粉蝶兒飛舞得多輕盈自在,哪像同名同姓的你,笨手笨腳的。」凝瓶兒開心的叫著。
「主子……」蝶兒頗為無奈。
「呵!」凝瓶兒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在樹林間。
「主子,都這麼晚了,咱們還是快回宮吧,等會兒被人發現我們擅自離開寢宮進入這片林子,那就糟糕了。」
這晚,秦天趵並沒有如同往常般,來到御香閣和凝瓶兒共度一次次激情的歡愉。
苦苦等不到秦天趵到來的凝瓶兒,難得得了一個空,索性強行拖著蝶兒作伴,躲過夜間巡邏的士兵,偷偷摸摸的來到這一個位於宮外遠處的一片廣大的樹林。
「沒關係的,蝶兒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
「唉!」蝶兒無奈的歎著氣。
「人家不是常說人比花嬌,不出來看看花,怎能知道我是如此明眸皓齒惹人憐愛?」
「奴婢帶您去後花園賞花好了。」蝶兒提議著。
「才不呢!宮裡烏煙瘴氣的。」
「蝶兒,你聞聞這夜晚空氣真是新鮮,尤其是這片樹林在經過月娘的照射後,真是可愛極了。」凝瓶兒的好心情絲毫不被蝶兒所影響,她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滿足的閉上雙眼,感受天地間大自然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