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梁心蜜沒有多想,扯住他的手。「你們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
「這……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們還應付得來,你不用為我們擔心。」真是窩心耶!
鞏翔撇撇嘴,他可不認為她是在為他們擔心。
「我才不管你們是不是應付得來,我只是要告訴你,不要把麻煩扯到我們家來!」
他就知道!鞏翔在心裡輕嗤。
熊孟森搗住心口,一臉哀怨。「你真是懂得如何傷人,我的心受傷了。」
梁心蜜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夠了,她怎麼會以為他心裡有什麼苦呢!
「你快點去把事情辦一辦,我還趕著回家。」趕著他們離開,她翻出背包裡的書,利用時間看了起來。
不知道經過多久,但肯定沒有多久,因為她只翻了兩頁,一陣氣爆的巨響突然傳來,方圓百公尺樓房的玻璃全數震碎,劈哩啪啦的玻璃雨打在車上,車子受到氣爆的氣流所震,劇烈的搖晃著,連車窗都有了裂痕。
梁心蜜尖叫一聲,跌到座椅下,接著車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凹了一處。
緊接著,連著兩聲爆炸聲又響,路邊汽車的防盜裝置不停的鳴響著,在一片嘈雜混亂的情景下,後座的車門突然被開啟,熊孟森扛著鞏翔出現。
「你沒事吧?」他將鞏翔放在後座俯躺,望著跌在座椅下的梁心蜜,聲音有點冷,有點急。
她甩甩被震昏的頭,爬了起來,看見座椅上渾身是血的鞏翔,一驚。「他……」
「還沒死。」熊孟森打斷她,表情顯得冷硬。「你會開車嗎?」
「會。」她點頭。
「那就到駕駛座去,把車開回我家。」他將她推下車,自己則上車,坐在鞏翔身旁,從座椅下搜出急救箱,為鞏翔做緊急處理。
梁心蜜愣愣的望著他們,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動作快一點!」熊孟森發現她還呆愣著,朝她低吼。
她回過神來,連忙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急駛回家。
「我們應該送他到醫院去。」她提議。
「我沒有問你的意見,專心開車!」他冷酷的說。
她一頓,不悅的蹙眉,不過看在有人受傷的份上,她也不和他計較了。
「好吧!你們的事我不管,不過你總該交代一聲,剛剛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爆炸?」縱使這棟大樓本來就要拆除,但是這樣一爆炸,週遭住戶的損失還是要賠償啊!如果事情因他們而起,她一定會向他們求償的。
「瓦斯氣爆。」熊孟森簡單的說。
瓦斯氣爆?
「胡說八道,那棟樓的瓦斯管線早在上個月就完全停止供應了,怎麼可能氣爆?」
「我怎麼知道?反正它就是爆了,還害翔受了傷,如果你要追究,那麼就順便幫我查查,我該向誰要求賠償!」他知道該如何讓她閉嘴。
梁心蜜一愣,那棟樓有一半的產權屬於梁家,如果求償的話,那他們不是也要負擔一半的費用嗎?
她閉上嘴,決定不再煩他,專心開車。
熊孟森望了她的後腦勺一眼,才拿出手機撥電話給鞏翱。
「翱,翔受傷了,盡快聯絡醫療小組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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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幾天孟森怎麼都沒來吃飯?連他那兩個哥哥也不見人影了。」陶美香坐在餐桌旁,一邊吃飯一邊疑問。
那兩個人才不是他的哥哥,梁心蜜在心裡嘀咕。
「也許是心蜜對人家說了什麼,人家就不好意思來了。」梁孀扒了兩口飯,頗為懊惱的說。她懊惱自己苦無機會與未來的大戶見上一面,說服他做投資啊!
梁心蜜冷淡的抬起頭來,一臉慎重的開口,「爸、媽,還有你們,我勸你們大家最好不要和隔壁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否則最後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依她的直覺以及她所觀察到的蛛絲馬跡,她可以很肯定的斷定,熊孟森絕對不是平凡人物,搞不好他是什麼黑道大哥……他還很年輕,也許是某個超級大黑幫的繼承人,這次是來台避難的,而追殺的人已經追到台灣,鞏翔是他的保鏢,那天之所以受傷,就是為了保護他,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有那種冷殘酷佞的神色,以及擁有私人的醫療小組了。
「心蜜,你們還沒和好嗎?」陶美香疑惑又擔憂地問。
「媽,我說過了,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嘗試為自己辯駁了。
「看來是還沒和好。」陶美香聞言,朝老公歎了口氣。
「媽,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會相信啊!」她為之氣結。
「好啦好啦!你別這麼生氣,媽媽相信你就是了。」她拍拍女兒的手。「不過心蜜,吵架歸吵架,有和好的機會就要把握,要不然愈拖愈久,到時候如果真的散了,你會後悔喔!」
梁心蜜徹底投降,翻了一個白眼,再也無力反駁或澄清。
「算了,我真的懶得解釋了,不過我說的話你們最好謹記在心,尤其是你,大姊,不要妄想拉那幾個男人當你的客戶,我是說真的,他們都是危險人物,不是我們這種平凡的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她慎重的說完,便起身回房。
梁孀若有所思的望著妹妹,再望向梁妍雪以及梁莎莎,他們兩人也是搖搖頭,表示不知。
「這心蜜到底是怎麼了?陰陽怪氣的。」陶美香疑惑的問不言不語的老公。
梁涼笑了,「咱們心蜜本來就陰陽怪氣的,你不要想太多啦!」
是嗎?眾女性一致懷疑。
「對了,老爸,那棟『園明大樓』發生氣爆的事,解決得怎樣了?今天不是又通知你到警局嗎?他們怎麼說?」梁妍雪擔憂地問。
梁涼揮揮手,開朗的笑了笑。「放心啦!沒事、沒事,不就是管線殘留的瓦斯因為天氣太熱,發生氣爆,反正又沒人受傷,只要賠償一下附近樓房所遭受的損失就行了……」
上樓的梁心蜜終於聽不見飯廳裡家人的交談,走進自己房裡將門關上,她忍不住自問,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懊惱的瞪著隔壁緊閉的窗戶,連著一個星期沒有他們任何消息,三個人好像突然從地表蒸發般,那天送他們回到隔壁之後,竟然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事務所大門緊閉著,不只爸媽姊姊在問她他們的行蹤,就連附近鄰居看到她也不時的詢問,他們到哪裡去了?
她不懂,她明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每個人都找她問他們的行蹤呢?!所以她才煩啊!才這麼瞪著他的窗戶咒罵他沒有交代一聲就搞失蹤,害她平白受到他人的騷擾!
那個鞏翔該不會已經不幸喪生了吧?
那天看到他的慘狀,老實說,她嚇到了,那真的只有慘不忍睹可以形容,甚至,載送他們回家的路上,她有一度還懷疑他真的還活著嗎?是熊孟森為他處理傷口時,他發出的一些虛弱呻吟聲才讓她肯定,他還活著的。
突然,她發現隔壁有動靜了,黑暗的窗戶被開啟,她看見一臉疲憊冷凝的熊孟森出現在窗口,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她看見他明顯的一愣,隨即漾開一抹她認為痞痞的笑容。
「怎麼?換你在偷窺了嗎?」熊孟森掩去臉上的疲憊,笑望著她。
「我有偷窺嗎?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梁心蜜輕哼,雙眼認真的審視著他。
「在等我嗎?」他輕問,難掩的疲憊不小心從聲音中洩漏出來。
她感到自己的心頭微微一震,有生以來第一次,避開人的眼光。
「誰在等你,是我爸媽一直煩我,要我一定要盡快和你和好,我怎麼說他們都不聽,我是站在這裡對著你的窗戶在罵你!」
他輕輕一笑,「對著窗戶罵就過癮了嗎?」
「要不然呢?讓我爸媽知道,我還不是又得聽一頓訓。」梁心蜜撇撇唇,看著他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很累嗎?鞏翔他……沒事吧?」
他是很累,連著一個星期沒有闔眼,直到今天鞏翔醒來,他才在鞏翔以死相逼的威脅下,回到這裡準備好好的休息。而在這方圓五十公尺的範圍內,則佈滿了從美國總部調派過來的霸武集團的護衛團,打算二十四小時待命,保護他的安全。
「他沒事了,謝謝你,心蜜,那天如果沒有你,翔得救的機會就更小了。」先是讓他們有了警覺——雖然氣爆來得太過突然,讓鞏翔為了救他以身相護還是受了重傷——後來又幫忙開車,讓他有時間為鞏翔做緊急處理,才挽回了他的性命。
沒有客氣的推托,粱心蜜點點頭,算是接受他的道謝。
「既然沒事了,你就安心的休息吧!你看起來好像好幾天沒睡覺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關心,卻又沒有必要的強調,「你可別會錯意,我只是不想讓我爸媽看到你這模樣,又說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