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急事找你家公子。」
「不行的,駱姑娘,公平不許有人打擾,您別去了,會惹公子不悅的。」迎夏嚇出了一身冷汗。
「對啊!駱姑娘,公子最痛恨有人不守他的規矩,您是公子的貴客,公子可能不會對您怎樣,但是我和迎夏可就不同了,公子會怪罪我們的。」一旁的詠秋也連忙附和,急得差點咬到舌頭。
「有什麼事我會擔下,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駱冷冷對她們保證,閃過攔路的迎夏,迎面卻又來個擋路的,
閻星兒擋在前頭,淡漠的眼神望著駱冷冷。
「駱姑娘,如果公子執意要罰,您的保證對我們來說毫無用處。」
駱冷冷無奈的一歎,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非見東方休閻不可,而且是立刻。
「如果我的保證無用,連累你們受罰,那我就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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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們怎麼有空過來?連西門都來了,嫂夫人呢?你不跟在身懷六甲的妻子身旁,安心嗎?」東方休閻笑望著西門彥廷調侃。
西門彥廷有點埋怨的望了一眼南宮千令和北堂顓頊。
「當然不安心,所以嘍!要說什麼要談什麼,麻煩請開口。」西門彥廷毫不掩飾地催促,放那個小女人離開他的視線,實在令他擔心極了,搞不好她現在就挺著一個大肚子和小狗子他們玩捉迷藏、放風箏,甚至爬樹……
愈想愈不安心,西門彥廷倏地起身。
「算了,我不該來的,你們兩個要說什麼就自己去說,我要回去了。」
南宮千令和北堂顓頊一聽,連忙聯合壓住他。
「等等,西門,你不能走啊!」南宮千令急喊。
「有興趣的是你們,拉我來湊什麼熱鬧啊?」西門彥廷沒好氣的說。
「可是你忘了,尊夫人對於『藥人』也是極有興趣的,你忍心讓她失望嗎?」北堂顓頊連忙說,一擊正中死穴。
西門彥廷一頓,重新坐下。
「夠了,你們可以放開了。」身上掛著兩個大男人實在不是什麼好看的畫面。
「真不簡單,看來尊夫人深得你的疼愛,是吧!西門。」東方休閻儒雅的一笑,也許哪天他應該向傅巧盈討教討教。
「廢話不多說,東方,你大概也知道我們所為何來,所以直接給我們答案吧!我們聽說那個沸騰武林的神秘人物,目前在你這邊,是也不是?」西門彥廷直言。
東方休閻訝異的蹙眉,「聽說?你們在哪聽說的?」
消息的走漏讓他頗為驚愕,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除了他和文武雙判之外,就是駱冷冷的師兄了。
那日溪邊垂釣,文判跟蹤先兵後禮的那幾個蒙面人,跟進了京郊那間大宅院,據調查,那間大宅院的工人於半年前將宅子租賃予一位叫宮袈常的男子,他確定這是一個假名,因能號令一屋子將近百人的下屬,想必在江湖上也有個名號,可江湖中並無這號人物,可見這是個假名字。
他問過駱冷冷她師兄叫什麼名字,她說張欽龔,外號「弓長手」,善射箭,使用的武器是一把比普通尺寸還長的弓,又因姓張,故得名。
他確定這個叫宮袈常的男子就是「弓長手」,也就是駱冷冷的師兄,笑邪老人的徒弟,那個想要駱冷冷腦袋裡的東西的男人。
可,縱使知道她師兄的身份,卻依然推斷不出走漏消息的人到底是誰!
他相信文武雙判不可能背叛,至於駱冷冷的師兄,他更加沒有道理放出這個消息,那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不是嗎?
「拜託!東方,你是怎麼了?你的消息不是最靈通最快速的嗎?為什麼這次失常了?雖然說這個消息尚未傳遍整個江湖武林,但是既然已經有人在傳,就代表它已經是個公開的消息了,而你竟然不知道?」南宮千令難以置信的說。
東方休閻聳肩,敷衍地道:「最近比較忙。」
「忙?呵呵!我知道,該不會是忙著和那位瘋姑娘……」北堂顓頊笑得曖昧,故意不將話說完。
「好了,北堂,廢話不要說那麼多。」西門彥廷不耐的將話題轉回來,「東方,你快說,那位神秘人物到底是不是在你府裡?」
「大概吧!」東方休閻淡道。
「真的在你這裡?!那你還不快把那位少俠請出來引見引見!」南宮千令興奮的喊。
少俠?
東方休閻蹙眉望了眼南宮千令,難道他們以為那個人是男的?
「你們想見的人不在我這裡。」東方休閻口氣一轉,讓其他三人愣了一下。
「可你不是說他在你府裡?」
「你們聽到的消息是怎麼說的?」
「就是笑邪老人的徒弟冷少俠隱身於東方府裡。」
「冷少俠?」東方休閻沉吟,這個消息像是在誤導江湖人士笑邪老人的徒弟是個男子。
「對,冷少俠,好不容易終於知道這神秘人物姓冷了。」
「如果我說那則傳言不真實,你們信是不信?」
「不管真不真實,我們只想知道那個人在不在你這兒,這麼簡單的問題,沒必要拐彎抹角的囉唆一大堆吧!」
「你們是說『冷少俠』嗎?」
「沒錯……」
北堂顓頊才想回答,卻被西門彥廷給截斷。「我們是說『笑邪老人的徒弟』,如果這還不清楚,我可以再補充說明,就是那個『藥人』,擁有武經與毒經的人。」
東方休閻突然呵呵低笑,「好吧!看在西門的腦袋並沒有因為和傅巧盈成親而被同化的份上,是的,那個人在我府裡。」
「那就為我們引見吧!我沒多少工夫和你們攪和了。」西門彥廷打算速戰速決。
「這有什麼問題,我這就差人去……」
東方休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闖入的駱冷冷給打斷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劈頭就問,眼底除了東方休閻之外,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守衛無奈的跟在她身後嘀咕著,東方休閻手一揮,讓他們先出去,然後對著書房裡的其他人道:「哪!說人人到。」
其他三人訝異的審視駱冷冷,這個嬌滴滴的姑娘就是……冷少俠?
「是她?你不是在唬我們吧?」
「的確是她。」東方休閻保證。
「我的天啊!難怪東方要說這沒有我們想見的那個人,幸好西門機伶,要不然咱們今兒個又要被東方給唬弄過去了,」南宮千令驚歎。
駱冷冷所有的氣勢被他們一攪和,全都沒了,少了初時的衝動,她又恢復成原本淡漠的樣子。
「東方公子,冷冷有事與公子相談,可否撥個時間?」
東方休閻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對於她要說什麼其實心裡有數,看來她是聽見流言了。
三人似乎察覺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暗流,西門彥廷識趣的起身。
「東方,我看我們改天再過來。」他拉起想看戲的兩人,告辭之後順手將他們拉走。
「幹麼?精采的才要開始,拉走我們做啥呀?」北堂顓頊和南宮千令抗議的說。
「閉嘴啦!想想你們的賭注吧!」
北堂顓頊和南宮千令同時一愣,回頭望了眼默默對望的兩人,東方和她?奇怪,他們為什麼就看不出來地和那個姑娘有什麼火花?兩人說是互相凝視倒不如說是瞪著對方吧!
不過,既然西門這麼說,那應該就是有跡可尋嘍!
好吧!看在賭注的份上,他們就犧牲一點樂趣也無妨。
第五章
三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他們兩人耳裡,不過都沒什麼反應,等到書房只剩下他們,東方休閻才冷淡的開口。
「什麼事?」從認識到現在,他倒是頭一次看見她失了分寸的模樣。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對付鐵柔山莊讓你很有成就感嗎?她是你娘親啊,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這麼對待她?」駱冷冷開門見山的質問。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他偏過頭開始收拾早已整潔的桌子,不再看她。
「這種事根本毋需什麼身份,只要是人,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你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裡大放厭詞?」東方休閻轉過身來,和煦的假面具首次在她面前卸下,那冰冷無情的氣勢,讓駱冷冷的心一驚。
「你們之間的糾葛我的確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什麼叫做人在福中不知福,你有娘親,她是真心的想疼你愛你,而你卻不知道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之後,你會後悔的。」駱冷冷一雙深幽的眼望著東方休閻,心底一片灰澀,可表面卻十分平靜。
「人在福中不知福,呵呵……如果這福包藏著殘狠的禍,我寧願敬而遠之。」東方休閻嘲諷的低笑。娘親的疼愛?這種可笑的東西,早在他六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
「親人間不該有隔夜仇的。」駱冷冷幽然低語,不忍看見他那淒楚嘲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