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是遵從師父他老人家的遺願,不過師父上知天文,不知地理,能通古今,或許他算出了什麼吧!」
「是嗎?」東方休閻沉吟,深沉的望著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如何?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她問。
東方休閻搖搖頭,對著她淡淡的一笑。
「我並不打算接受。」他拒絕。
駱冷冷愣了一下,驚愕的瞪著他,紅唇微啟,久久無法成聲,好一會兒之後才回神,不敢置信的喊,「為什麼?!」
江湖上人人都在找她,大部分的人甚至不擇手段,而他得來全不費工夫,卻反而拒絕?!
「那些武功毒經,你無法否認它們是個麻煩吧!想想你擁有它們之後發生了什
事,我並不需要它們,為什麼要徒惹一身腥?」
「可是師父……」
「笑邪老人有你這徒兒就夠了,為什麼還要你做這種事?」
「你應該發現我並沒有武功,不是嗎?」
「嗯。」從得知她就是笑邪老人的徒弟,是那個江湖人人欲得的活秘笈、活毒經時,他就很訝異,為什麼她一點也不像什麼武功高強的人,甚至是一點內力也沒有。
「因為我的身體是不能練武的,也無法承受任何的內力,所以那些武功秘笈,我只是記住,在找到師父要找的人時,將武功心法與招式由口相傳,傳授給你,讓師父的心血得已傳承。」師父厭惡女人,但是在當時不得已的情況下,只有她能托付重任,所以師父將她的身體改造,為的是不想讓自己的武學被他厭惡的女人學去,她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除了不能練武,應該沒有其他的問題吧?」東方休閻不自覺地關心的問。
「嗯。」他的關心有如一道暖流,讓她微微的露出一個笑容。
「對了,江湖上人人以為笑邪老人的傳人定是男子,沒想到卻是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真是令人意外。」東方休閻轉移話題,沒想到北堂當初的一句戲言竟然成真。
「其實我並不是師父真正的弟子,我還有一個師兄。」
「那笑邪老人為何不將『你』傳予令師兄,反而要交給我這個陌生人?」這頗令人猜疑。
「師父有師父的考量。」她偏過頭,躲開他采究的雙眼,師門的事,她並不想多說。「請答應吧,讓我能早日卸下這個沉重的包袱,好嗎?」
盯著她良久,東方休閻心思已經繞了千轉。
「你腦袋裡的東西有很多人想要,就這麼帶著它四處走也不是辦法,怕會惹來太多的麻煩,我想就暫時住我這裡也好。」想必她之所以躲躲藏藏,就是要躲避某些人的追蹤吧!若他的猜測無誤,應該就是她的師兄,笑邪老人的嫡傳弟子吧!
唉!他的日子已經夠熱鬧了,這往後的日子怕更加不得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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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涼風颯颯,蟬鳴輕合。
有多久的時間無暇欣賞這怡然美麗的山景風光了?
特意支開礙手礙腳的觀擎,東方休閻閉著眼倚在大石上,手上一根釣竿,悠閒的在溪邊垂釣。
他在釣魚,釣非常特別的魚。
靜--人靜、風靜、水靜,鳥獸無聲,一片風雨欲來的寂靜。
嘴角漾起一抹頗具深意的淺笑,東方休閻緩緩的睜開眼。
突然,手上的釣竿被一道力量往下拉,樹梢的鳥兒同時也啞啞叫著成群飛起,風起雲湧,他知道,「魚兒」上勾了。
暗施勁道震斷了釣線,水中上勾的魚兒匆忙竄開,逃命去也。
「算你運氣好,碰到我等的另一條魚也上勾了,就讓你多活些時日吧!」東方休閻低聲呢喃。
第一道勁風襲向他,他剛好彎下腰抓起斷了的釣線,湊巧躲過。
第二道勁風再次襲來,他恰巧側身拿起另一個釣勾準備重新上餌,好死不死的閃了過去。
第三道勁風又襲來,他正好站起身,甩了釣竿後重新坐下來,運氣好的又被他逃過一劫。
東方休閻含著微笑,依然悠閒的等著魚兒上勾,他知道,他不必等太久。
五道人影倏地出現在他四周,蒙著臉,一身的火紅勁裝顯得刺眼。
「諸位擅闖私人土地,嚇走了我的魚,又不敢以真面目見人,非盜即匪。」東方休閻淡漠的看他們一眼,繼續釣魚。
有人按捺不住怒火,打算上前,卻被看來應是首領的人給阻止了。
「不要衝動,別忘了主人的吩咐。」那人沉聲道,繼而轉向東方休閻,「東方公子,我家主人有事相商,不知東方公子能否賞個臉,過府一趟。」
「東方不識爾等之主。」東方休閻懶懶的說,不為所動的繼續釣魚,這些人,虛情假意的,剛剛還偷襲他,現在卻要請他過府,擺明了就是陰謀。
「主人身份必須保密,請東方公子見諒,過府之後自當詳實以告。」
「沒空。」東風休閻拒絕。
「當然,自當等東方公子方便的時候,可否給吾等一個時間,好讓我們能稟告主人。」那人咬咬牙忍了下來。
「我最近太忙了,忙著釣魚,還要上街看戲,好多閨閣寂寞的千金小姐們也不許我冷落她們太久,各家賭場也少不了我這個散財公子,我忙著吃喝嫖賭,過一陣子又要到獵場狩獵,唉!做一個受人歡迎的人實在好忙,真不知道何時才能空閒下來呢!」東方休閻狀似苦惱的說。
呵,他們大概吐血了吧!
「東方公子,我家主人以禮相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東方休閻斜睨了他們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
「抱歉,東方不喝敬酒,對罰酒也興趣缺缺,我現在只喝一種酒,叫做『擒雲釀』。」東方休閻一個字一個字說。
這擒雲釀是這陣子駱冷冷貢獻的美酒,聽說是以前她自己釀的,只剩小小的三壺。駱冷冷貢獻了兩壺給他,他可是非常省著喝呢!為了釣特別的魚,他當然得用特別的餌,而這擒雲釀,就是他的釣餌。
那些人一聽到擒雲釀,眼神立即轉為凌厲,那帶頭的人頭微微一點,他四個手下便縱身飛躍而起,一起攻向東方休閻。
東方休閻老神在在的兀自釣魚,就在那四人厲掌一伸,下一瞬間就會伺候在他身上時,他身邊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人,為他擋下了那四人的攻擊。
「原來有護衛!」四人險險的接下兩名黑衣人的掌力,震痛了心肺,也驚詫的往後飛掠至兩丈遠,靜觀敵情。
黑衣人一身黑衣勁裝,右手背上一個明顯的骷髏刺青讓四人心下一凜。
「你們是閻羅殿的人?!」為首之人訝喊。
「哎呀!被你猜中了耶!我說文判武判啊!你們兩個真是大名人,一下子就被認出來了。」東方休閻笑謔著自己的兩名護衛。
文判和武判不語,靜靜的立在主子的身前。
「東方休閻,你和閻羅殿有什麼關係?為何請得動閻羅殿的人?」那人驚問,而且他竟然稱他們文判和武判?!那是只在閻羅殿殿主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啊!
「沒什麼關係,是他們自己要來保護我的,我也覺得很煩啊!」東方休閻說坦很是無奈。
那人衡量著眼前的情勢,以方才交手的那一招判斷,他們並不是那兩人的敵手,相信東方休閻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才會如此悠閒。
看來今天的任務注定要失敗。
「撤!」那人下令,眨眼間消失在山林裡。
「文判,跟上去,別輕舉妄動,跟著就好。」東方休閻悠閒的說著。
「是,殿主。」文判施展輕功,往那幾人消失的方向離去。
「武判,那邊還有支釣竿,拿起來陪我釣魚吧!今天的午膳就靠你了。」東方休閻又靠向大石,再次閉上眼睛。
第四章
駱冷冷才剛順利的將玲瓏香移植成功,走出冰窖,就被一個長工打扮的高大男人給擋住了去路。
「這位大叔有事嗎?」她冷靜的問,記憶超強的腦袋裡並不記得曾在東方府裡見過這個人,緩緩的退開一步,拉開了她與男人之間的距離。
「你就是東方休閻救回府裡的瘋姑娘?」假扮成長工混進東方府的鐵正訝異的看著這個姑娘,她是瘋子?那這世上還有正常人嗎?
駱冷冷戒慎的又退了一步,更加肯定他不是東方府裡的人,在東方府裡,絕對沒有一個下人敢直呼東方休閻的名諱。
那麼這個人是誰?目的是什麼?
或者……他是師兄的人?!
「我不姓『風』,我想大叔找錯人了。」她力持鎮定的說,如果他是師兄的人,那麼她就不必擔心有生命危險,畢竟師兄要的東西都在她的腦子真,只是……就不知道他會用什麼雖不會危害到她的性命,卻會讓她痛不欲生的殘忍方法讓她把所有他想要的東西吐出來了。
鐵正一頓,尷尬的一笑,「對不住,姑娘請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