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拓氣她的不自愛,她為了成名已經變了心性,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決定不管她有什麼動機,儘管他愛她,他還是會阻止到底,不惜用任何方法。
「什麼……你說我是、我是……」應小渝一聽,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
她不過是想為了更漂亮些、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誰想到代言的事了?!
還有,那是意外!不能因為她在意意的旁邊就怪她,若是她也受傷了,他還會這麼怪她嗎?
說不定在旁邊鼓掌叫好,說她變成這樣比較漂亮等等。
他也還說意意的臉比她的重要多了……
他嫌她醜、不重要……不,沒人要!
一片真心被這樣糟蹋,還是她昨夜才想通喜歡上的人這麼說,她心痛如絞,一股由心而來的哀傷籠罩著她,那還是生平第一次有的感覺……連那次阿達的拋棄,她都沒有、沒有這麼地難受。
「不管你是什麼,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回去等通知。」祈拓揮揮手,必須殘忍地做出這個決定。「什麼意思?!」
小渝猶如墜入迷霧當中,茫然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誤會已經讓她初萌的熱情滅絕,連偽裝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阿達說要分手的時候,她還可以在發怒後笑笑說沒關係;但這一次,她為什麼連假裝無所謂都辦不到呢!
是他的話傷她太深,是她的太在意為難著自己,讓自己這麼難受的呀!
她臉色慘白地抬眸看他,好像不曾認識過這個人一般,但不識得的人竟能傷她這麼深、如此重……
「就算是意意受傷,我還是不會讓你接她的工作,我說的夠清楚嗎?」祈拓無情地說。
他要讓她知道,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白費工夫,沒有用的。
對她這樣傷害一個人的行為,始料未及,更有可惜的情緒,這種對錯看她的心痛,他清楚可聞。在他的印象裡,對她徹底改變,她再也得不到他的注意。
「我不會再讓你接近意意,就算是必需違約,我也不會讓你得逞,清楚嗎?」
「夠清楚了。」聞言,應小渝含淚說道。
他用「得逞」!
這兩個字多麼嚴重,他自己知道嗎?
這代表著他認定了她的「詭計」!
她沒有使計……
祈拓不給她機會求取什麼原諒,他轉身離開,直到進入病房前,他都不曾回過頭。
祈拓,你說錯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要你注意我罷了,如果連你都看不清我,我還要其他人的目光做什麼呢?
如果連你也對我不屑一顧,我何必爭取上電視的機會?
如此簡單的道理,連你也不懂,我還用解釋什麼?
不必了、不必了、不必……
在成串的淚水落下前,應小渝在心底悄聲說。
一回到家,應小渝就開始收拾行李,她要回家!
她一向能吃、能睡、沒煩惱,可是遇上了他,她就沒辦法辦到這點,甚至弄到最後,他對她的種種意見都會傷害到她,讓她落淚。
尤其是當她看到他對意意那副關心的樣子,她就心碎了,再也笑不出來。
所以,她要走!
回家去算了,拍好的代言廣告隨便他要怎麼處理,丟掉、燒掉都好,她不在乎了。
「……小魚你回來了。咦?!你在什麼?」
「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你要出國啊!祈導要帶你出國去玩喔!」傅敏慈問道,想到那天導演的緊張樣,兩人八成是有兩撇了。
「不要跟我提他。」應小渝賭氣道。
「你們吵架了喔?」傅敏慈不怕死地追問。
不得了!她該不會是撞見一男一女吵架,然後女的離家出走,接著男的可憐兮兮的為愛走天涯……這種爛戲碼吧?
應小渝白了她一眼。
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傅敏慈更加肯定了。
媽呀,快告訴她,她要不要通知「不知死神降臨」的男主角啊!
還是等男主角「失魂落魄」、「神情憔悴」地找上門來、在「登報尋找愛人」之前,才說明是誤會呢?
傅敏慈很認真地在考慮當中,然後她準備找硬幣來擲芰。
在這段時間裡,應小渝已經收拾好行李了。
「告訴淑萍,我走了,我把最喜歡的杜少爺留給你們兩個,還有一包模範生也給你了。我這一走,再也不回來了。」
「デデデ等等——小魚你等一等。」傅敏慈攔住她,剛剛「天意」是告訴她,最好是通知「不知死神降臨」的男主角比較好。
「幹嘛!」
「我、耶!你這樣走很不夠意思耶,至少也要讓我們請你吃一頓『餞別宴』再走嘛?而且現在這麼晚了,『野雞車』也買不到票。」
「晚?!現在才下午四點!」
「野雞車最末班是下午一點。」胡謅一通。
「真的?!」
「嗯嗯。」隨便唬弄一下,小魚很好騙的,傅敏慈才這樣想道,應小渝便接口道:「那我坐火車。」說完就要走。
「慢——慢、且慢!剛剛我看新聞,說花東列車停駛。」
「胡說八道。」
敏慈的居心太明顯了,她才不會上當。
「真的啦!不信你看電視、看電視。」傅敏慈顯些招架不住,忙把搖控器塞給她,「你仔細看新聞,說不定會重覆再報。」
拖得了多久是多久,她趁應小渝不注意的時候偷溜進房打電話。
應小渝則假裝開電視,在傅敏慈走進房間的時候,悄聲離開。
醫院裡——
意意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鼻端嗅進淡淡的藥水味……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她猛然坐起,兩手忙地在臉上撫觸。
「醒了?」祈拓發現她的不安。
「導演?我、我的臉……」
「沒事的,醫生說只是個小傷,不會留下疤痕的。」
知道女人最在乎容貌,他先報喜以免她想偏了。
見到意意鬆了一大口氣,他才想起小魚。她跟她們不太一樣,她可以放任身材變形,雖然她也曾經想減肥,但那似乎是可有可無的舉動,她好像只是在減好玩似的,並不是真的那麼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
「那就好。對了,小魚不是也上了救護車嗎?」
「被我罵走了。她害你受了傷,我怎麼可能讓她進來看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失望大於賭氣的,他真的沒有想到小渝會變成這樣……她失去了原有的本質,他比她難過百倍、千倍。
「她害我?沒有啊!是我自己的鞋跟突然斷了才會跌倒,跟小魚沒關係。」
「不是她推你?」他猛然心驚。
「不是啊!」
祈拓聞言,心沉了下去。
想起自己的指控,他不禁汗顏,他被自己蒙蔽了,才會傷害了她。
「你怎麼不早說?」
「我、我都嚇壞了,我怎麼知道你以為她推我?!沒關係啦!明天再解釋清楚也一樣……導演,對不起喔!這幾天可能進度要延……喂,導演你去哪裡啊?」
祈拓一刻也不能等,他要向她道歉,只要一想他說出口的話有多麼難聽,他就羞愧難當,他必須立刻向她道歉,但在那之前,他還想不到一個好方式來請求她的原諒。
尾聲
眨眼、再眨眼!
祈拓不敢相信地再眨眼,直到他確定前頭走著一個「龐大」又「熟悉」的身影,一隻手還提著可疑的「東西」。
整個人霎時像被掏空一般。
她一個人提著行李想去哪裡?
他想也沒想地將車子開近她。「叭叭!」他按了喇叭。
她像沒聽見似的一樣繼續走,他將車子停住,然後下車逮她。
「上車!」
他突然扳住她的肩,狠狠地嚇了應小渝一大跳。「搶……呃!你、你來幹什麼?」
「我才要問你幹什麼?提這麼大包的行李要去哪?」
「不要你管。」她掙開他,提著行李繼續走。
對她的不聽話,他非常火大,一個環抱就將她抱了起來塞進車裡。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她大叫,想推開車門逃走,可惜他的動作更快,一個搖控按下去,車門被控制住了,只有他才能打開。
他一臉得意地看著她。「你要去哪裡?」
「不要你管。」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回家對不對?」
她不吭聲。
「也好,我順便去探望你的父母。」他逼她說話。
「你做什麼?我們非親非故,我又是詭計多端的女人,你跟我坐在一起不怕丟你的臉、失了你的格調嗎?」應小渝賭氣道,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牢牢地刻在她的心版上,不曾忘記。他的再次出現更是劃開了那個傷口,她已經懶得再去拭掉那流出的血了。
「是我錯了,我誤會你了。」道歉的同時,他也很高興,她還是原來的她。
「本來就是你……你怎麼知道?」應小渝收口,一臉意外。
「意意告訴我的。」
「哼,原來你是聽她說的。」平平是女人,他怎麼就相信那個意意,不相信她,難道就因為她胖,所以說的都是謊話嗎?
為什麼男人都是視覺動物,美女就沒有毒;醜女說話就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