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害怕的啊!可是為什麼卻對他的懷抱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依賴感?
所有人都說她認識他,所有人都說他是她喜歡的男人,他真的是她的最愛嗎?
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呢?
這一想,她的頭又莫名的痛了起來,活像要被撕裂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大叫。
「小柔!」鞏浚哲上前扶著她,擔心全寫在臉上。
「我為什麼想不起來,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頭好痛,為什麼?」桑雨柔開始痛恨自己遺忘了某些不該遺忘的記憶,但越是亟欲要記起些蛛絲馬跡,頭就越痛。
門外四姝誤以為鞏浚哲動用私刑,猛拍著門板大叫,「鞏浚哲,有話好好說,你不可以打小柔,別忘記她是個病人。」
「對啊!如果你敢打她,以後休想我們會替你開門。」王娟語出威脅。
「鞏浚哲,你可不要小看我們這群娘子軍,我們一人一拳也可以把你打成賤狗的!」即使長得嬌小,章思紜捍衛友誼也是不落人後。
但對鞏浚哲而言,這群娘子軍實在是吵到不行。
門板一拉,他沒好氣的瞪著幾個女人問:「妳們到底想不想讓她想起來?」
四個女人一致點頭。
「那就對了,既然要讓她想起來,就拜託不要吵。」說完他砰一聲關上門。
門再度關上,四個女人才從錯愕中覺醒,「喂!有沒有搞錯,你在我們的地盤還敢那麼囂張。」
於晨芯拉住激動得想要踹門的王雅潔勸道:「放手讓他去做吧!我實在看不下去小柔繼續糟蹋自己了。」
這一勸,幾個女人同時安靜了下來。
她的話無疑是說到了她們幾個的心坎,她們都希望桑雨柔能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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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虹對桑雨柔所做的事情讓桑永泉很不能夠諒解,為了確保她不會再度做出傷害桑雨柔的事情,他拉下老臉跑了一趟崔家。
然而才到門口,他就被人給攔了下來,穿著打扮老土的他,立刻被崔家的傭人給瞧扁了。
「我們夫人不是你這種鄉巴佬說見就可以見的,你快走吧!」
分明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由此可見,看門的狗因為主人財大氣粗,咬人也總是裝得很偉大。
「去告訴桑虹我叫做桑永泉,如果她不見我,你叫她永遠都不要姓桑了。」
「厚,你很大膽喔!竟敢這樣向我們夫人嗆聲,你知道我們先生是誰嗎?」
「你很吵!快去告訴桑虹,別像隻狗亂吠個不停。」桑永泉怒不可遏的罵著。
「你好大膽子,竟敢罵我是狗,我就放狗咬你。」
也是來討公道的鞏浚哲遠遠就看見桑永泉和崔家的傭人起衝突,發現崔家傭人拉著兩隻斗犬準備咬人,他油門一踩疾速衝到崔家傭人面前再猛踩煞車,結果把兩隻狗嚇跑了,也把那個傭人嚇得屁滾尿流。
「這只是給你個教訓,下次還敢放狗欺負人,出去給我小心點。」他推開車門,走到驚魂未定跌坐在地上的崔家傭人面前,冷冷的警告著。
「你跑來幹麼?」桑永泉看見他,納悶的問。
「來和崔家的人把話說清楚。」鞏浚哲拉開另一邊車門讓桑永泉坐進去,「您要來應該跟我說一下,這家人狗眼看人低,一向欺人太甚,讓您受委屈了。」
他的體貼讓桑永泉好生感動,尤其是小柔失去記憶之後,他更瞭解到,這孩子是真的愛著小柔。
雖然口頭上還不願意承認,可是他的心裡早就默認了這個準女婿了。
車子駛進崔家大門,來到主屋門前,幾個傭人看見鞏浚哲連忙上前招呼,和剛才對桑永泉的態度可說是天差地別,十足的看高不看低。
「小姐,鞏少爺來了。」
聽到鞏浚哲到來,最開心的莫過於崔佩雯,她飛也似的奔到他面前,嬌柔的喊著他。
「你要來怎麼不先跟我說一聲呢?我也好打扮一下,人家這兩天臉色不太好。」
「崔小姐,我不是來看妳,是來找崔夫人的。」
「找我阿姨?」
「誰找我?」桑虹人未到聲先到,轉了個彎站在階梯口,看見來人大吃一驚,「大哥!您怎麼來了?」
桑永泉瞪著緩緩下樓的妹妹,沒好氣的罵著,「來罵妳這個良心被狗叼走的惡女人!」
「大哥,您來看我我很高興,可是您幹麼一見到我就把我罵得這麼難聽?」
「因為妳確實是個喪心病狂的惡女人!」連鞏浚哲也很不屑的譏罵。
「浚哲,你們為什麼一直罵我阿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是不知道那天妳找小柔說了些什麼,不過妳很行,因為妳,小柔得了選擇性失憶症,我沒看過妳這麼狠心的母親,妳一點都不配當人家的母親。我是來告訴妳,我桑永泉從此不承認有妳這個妹妹,妳要是敢再欺負我的女兒,我會跟妳拚命的。」
「這樣不是很好嗎?她選擇忘記,就表示她不願意記得那些事情,你們又何必這麼大驚小怪。」桑虹一點也不知道反省,反而趁此機會猛推銷崔佩雯,氣得鞏浚哲直想掐死她。
「一個人若是不懂得廉恥,就算穿上貂皮大衣,也只是個穿了華服的畜生。」
桑虹聞言氣急敗壞,可是礙於鞏浚哲是崔佩雯喜歡的對象,得罪不得,只好把話吞回去,「我不和你計較。」
「浚哲,桑小姐不嚴重吧?」崔佩雯關切的問。
「不勞妳操心,我來只是把話說清楚,從今以後不要再讓我知道你們私底下找小柔麻煩,要是讓我知道妳們對她動什麼歪腦筋,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請牢牢記住我說的話。」
他說的很清楚,氣勢更是不容忽視,那雙眼似乎在說著:「引火者,終將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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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又如何,遺忘的事情可以再努力讓它鮮活起來,如果真的無法找回那些記憶,那就再造新的記憶,鞏浚哲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敗的人。
他努力尋找著讓她記起過去的方法。
帶她舊地重遊,在觀景餐廳裡替她點了一桌子的菜,為得就是看能不能喚醒她丁點的記憶。
「你以為在養豬,還是錢太多花不完?」桑雨柔看著一桌子的菜,忍不住嘲諷。
「小姐上次來也是這樣點的呢!」服務生笑著替鞏浚哲說話。
「我?!別開玩笑了,我從沒來過這裡,況且,這一桌要多少錢啊,如果我這樣點菜,一個月的薪水一餐就飛了。」
「這位小姐真是愛說笑,上次妳和妳男朋友來,一樣點了一桌子菜,我們可是印象深刻,絕對不會錯。」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說鞏浚哲是她的男朋友,偏偏她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
她討厭這種被人當傻瓜看的感覺。
「妳要去哪?」看她起身,鞏浚哲立刻跟著起身。
「我不要再聽你們的瘋言瘋語。一定是你收買了所有人,否則為什麼大伙都幫你說話?」
「不記得就別想了,坐下來吃飯。」
拉扯了半天,最後她還是被說服的坐了下來,而吃飯的時候,她發現女服務生都在看他們,不過嚴格說起來,是在看鞏浚哲才對。
「你看她們看得都快流口水了,果然是帥哥凡人無法擋。」桑雨柔酸不溜丟的說。
「但我這個帥哥卻只擋不了妳的魅力。」
好怪!為什麼這些對白會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眼前的他讓人有些心動,而這樣的悸動,似乎也曾在她體內翻騰過。
望著他,她有些疑惑的問:「我們真的來過這裡,也點了這麼多菜,甚至有過一模一樣的對白,是不是?」
「是。」
「我還說了些什麼?」她忽地有股想想起一切的衝動。
「妳說就算我甜言蜜語,也無法讓妳心花怒放。」他頓了下,「妳還說,鞏浚哲,難道你不能離我遠一點嗎?你對記者說的那些話令我很困擾,你害我的日子沒一刻安寧。妳更說,我還沒玩夠呢!你少在那裡自作多情。」
那些話聽起來完全是拒絕他的話,可是為什麼他說著的時候,表情溫柔得讓人動容?
她的心底有一股情緒在氾濫,再繼續下去,她的眼眶就要積水了。
他是否常常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他是否常常讓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到有些反常?
「如果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你要放棄了嗎?」桑雨柔有些擔心他真會放棄。
「不,我是想讓妳重新愛上我。」橫過桌子握住她的手,鞏浚哲說的信誓旦旦。
「很多人反對我們在一起吧!」不是她想起了什麼,是報章雜誌不斷提醒她,沒有人認為她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
「喜歡妳的是我,和任何人都無關,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做想做的事情,包括妳也不能阻止我愛妳。」
好狂妄霸道!
但,她的心卻不自主的被他牽引著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