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為了不被她看扁,鞏浚哲拚了命也要撐過試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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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虹偷偷來到桑雨柔租賃的公寓樓下。怕被崔志勇知道她的過去,她打探了好久才問到桑雨柔的住址,來這裡的路上,她想起十七年前把她暗丟在機場的景象,也想起了被她足足遺忘十七年的女兒。
女兒的出生一直是她沉重的包袱,拖了七年,最後她終於還是受不了的把她丟給了兄長和嫂子照顧。
這十七年來,她沒回過家,幾乎把過去的自己統統拋到九霄雲外,現在她有個家庭,生活在上流社會的光環下,她更怕自己的過去會被挖掘出來。
只要桑雨柔和鞏浚哲牽扯不清,她的未來幸福就岌岌可危,她不想好不容易抓到的幸福與榮華被破壞。
而就在她躲在角落等候著桑雨柔出現的同時,鞏浚哲的車緩緩的在公寓樓下停了下來。
這兩天他快變成桑雨柔的專屬司機了,記者越愛跟,他就越大剌剌,不管她的抗議,也不管母親的怒罵,更不管崔志勇的威脅,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情。
記者似乎也追累了,今天頂多在公司樓下捕捉他們出雙入對的鏡頭後,就又去追其它新聞了。
沒看見記者出現,桑雨柔忍不住稱讚他,「你的預測還真準,記者果然已經失去新鮮感了。」
昨天她還煩惱著找不到法子擺脫那些狗仔隊,他卻對她說:「妳越怕被挖掘內幕,他們越是感興趣,妳當作沒那回事,他們跟久了自然感到無聊。」
那些話還猶在耳邊,今天記者就不再一路跟著他們了。
「今天就送妳到門口,我等下還約了個客戶談點事情。」
「你去忙吧!我和雅潔她們約好了晚上要去吃麻辣火鍋。」
「那我談完生意趕過去和妳們會合,妳們要去哪家吃?」
「不要了啦!那是我們女人的約會,男人不要參加。」她從不約束他,即使他們已經在交往,她仍希望各自保有自己的空間。
「好吧!我還是不要太黏人,免得三個月沒到就被三振。」鞏浚哲靠近她一步,曖昧的笑說:「我這麼配合,是不是可以要點獎賞?」
他看她的眼神透著曖昧,臉不斷向她逼近,她很快就猜出了他的意圖。
桑雨柔在他更貼近前閃身,「還不行,才兩天而已,如果你沒耐性,麻煩請找別人。」
每次想要接近她,她總是又閃又躲,尤其是她閃躲時神色帶著一抹恐懼,令他有些疑惑,「為什麼特別怕男人接近妳,是不是曾經有人欺負過妳?妳告訴我,我去替妳修理他!」
「沒那回事,你想太多了,快走吧!我要上樓了。」她推了他一把,等他坐上駕駛座,她又恢復正常,「小心開車,到了打電話給我。」
「妳果然是關心我的。」打開車窗握住她的手,他在她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
她震了一下,卻沒有收回自己的手,任由他親吻著。
然後,鞏浚哲鬆開了手,依依不捨的離開。
桑虹看見他們甜蜜的一幕,突然遲疑了一下,僅存的一丁點兒良知在詢問她,能自私的為了自己破壞女兒的幸福嗎?
而就在她決定要上前時,桑雨柔身旁突然出現了五個女孩,再度讓她的步伐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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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無好宴,尤其是在這種無特別節日,也沒有什麼特殊人物回國或者移民的時候舉辦宴會,特別顯得詭異。
鞏家舉辦的宴會自然是別開生面,與會人士皆是名門紳士和上流淑媛,而鞏浚哲依然習慣性的從秘密通道進入,車子早被吳康榮開走。
溫室的燈光暖暖的,不喜歡宴會氣氛的鞏平成窩在溫室泡茶,一看見兒子回來,馬上替他倒了一杯。
「謝謝爸。」
「我就知道你會先進來這裡。」
「原來這就是媽叫我趕回來的原因,不過我不懂媽到底在裝什麼神秘,開宴會就說開宴會,有必要這樣神秘兮兮的嗎?」
「你媽怕你臨時開溜,所以才故意不告訴你。」
「我又不是第一回在宴會開溜。」
「這回可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
「崔家的人都到了。」
「那又怎樣?我們家開宴會,崔家的人一向都會到場,您幹麼大驚小怪?」
「崔家人來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就怕你媽和崔志勇兩人打算向大家宣佈的消息會讓你大驚小怪到跳腳。」
「什麼消息?」鞏浚哲的心開始戒備。
有時候他一直不喜歡他母親想要主導一切的個性,只要她暗地進行的事情,絕對都是他不接受的。
甚至他已經多少猜到母親和崔志勇想宣佈的消息是什麼──
「希望媽不是想要自作主張的宣佈我和崔佩雯的婚事。」
「她正想要那麼做。我勸過了,但是沒發揮什麼效力,我有想先通知你,可是你關機了聯絡不上。」
一個男人沒能力管束老婆或許並不是那麼無奈,但是一個人的意見不被對方尊重,那卻是很無奈的一件事。
「爸,您已經盡力了。」
「你現在趕快走,找不到人你媽也莫可奈何。」
「不,我必須在場。」
怕他真的要妥協,鞏平成緊張的把他往外推,「你別傻得成全你媽卻委屈了自己,除非你真的喜歡崔佩雯,否則爸絕對不會允許你拿自己的未來幸福開玩笑。」
「爸,您放心,我要在場並不是為了向他們妥協,而是另有打算。」邊說他邊往宴會方向去。
鞏平成不太放心,只好放下手中的茶壺,緊跟在他身後,「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趁著大家都在,我就一次把話說清楚,也省得麻煩。」
「這樣不太好吧!私底下和崔小姐講清楚不是比較不會傷到人家,你這樣人家小姐會下不了台的……」
鞏浚哲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只知道外面的人打算要算計他,而他只是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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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浚哲的出場彷彿星光發出萬丈光芒,賓客隨著他的前進緩緩退出一條路,一旁的鎂光燈更是閃爍個不停。
上流社會的黃金單身漢,帥氣挺拔的他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兼黑馬王子。
有不少人耳聞到丁點風聲,知道今晚的宴會即將讓黃金單身漢變成死會的男人,所以不少女人扼腕、搥胸頓足不已。
只有一個女人滿臉春風,彷彿她是最後的大贏家。
鞏浚哲一一向一旁的眾人頷首致意,最後在母親面前站定。
他是出現了,可也遲到了,因此招來池卉芬些許的抱怨與責備。
「好了,來了就好。鞏夫人,妳不是說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記者朋友說嗎?他們可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妳葫蘆裡賣著什麼藥呢。」崔志勇上前提醒。
「是啊,連我自己都感到興奮無比。」池卉芬轉向眾人,笑說:「各位,很高興大家能夠在百忙中抽空來參加今晚的宴會,我僅代表外子平成和小犬浚哲感謝大家的美意,另外,今晚我還有個很重要的消息想要宣佈,那就是……」
「媽,等等。」鞏浚哲及時打斷母親的話,兀自接口說:「我也有事情想告訴大家。」
「什麼,你又想說什麼?」怕安排好的事情又被破壞,她可緊張了。
鞏浚哲走到崔佩雯面前,很誠懇的說:「首先,我想請求崔小姐的原諒,因為我一直沒有明確的表態,讓她受了不少苦,我在這裡誠心的向她道歉。」
聲聲歉意讓崔佩雯誤以為他浪子回頭,更讓鎂光燈此起彼落。
記者們敏銳,知道頭條就要產生了,每個人都生怕稍一閃神,就會錯過最有價值的一幕。
「崔小姐,妳願意接受鞏先生的道歉嗎?」
記者著急催促,讓崔佩雯不得不做出表示,她點頭說:「既然他這麼有誠意當眾向我表示悔過之意,我當然願意接受他的道歉。」
「謝謝,我相信以妳這麼善良又條件良好的名門淑媛,一定可以很快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乘龍快婿。而我,已經有讓我想要照顧一輩子的真愛了。」
現場突然一片嘩然,連先前說原諒他的崔佩雯也當場愣住。
崔志勇聽完馬上抓狂,衝上前揪起他的衣領,氣急敗壞的逼問:「你這臭小子到底在說些什麼,佩雯哪點比不上那個種田人家的女孩?!」
語畢,一拳緊跟著落在鞏浚哲的臉上。
崔大老闆打人,果然是頭條,記者忙著拍攝打鬥畫面,賓客怕被波及紛紛躲避,但就是沒有人上前制止。
「崔董,別打了,有話好好說。」池卉芬想要勸阻,卻力不從心。
每一拳,鞏浚哲都沒有閃躲,他知道自己確實有失當的地方,對崔佩雯的歉意,他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