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昨晚那名記者為了保命,絕對不敢胡扯亂寫一通!
這一刻,他很高興自己和對方達成了協議,至少從目擊者的口中得知事實真相,應該會比較具有說服力。
丁蔤蓎瞪著他,燙紅著嬌顏,喘喘喘。
好,她就去找報紙來看。
第九章
梨子報訊——
成濬移情別戀,慶功宴上背著甜美女伴丁蔤蓎,在隱密的露台和美艷動人的女秘書倪艷互訴衷情,相擁熱吻……
斗大的標題,是梨子日報今天的八卦頭條。
中午來到餐廳用餐時,丁蔤蓎跟服務生要了一份報紙,她掀開紙張,看著上頭的報導,感覺自己心如刀割。
她抬起幽怨的眼眸,看著餐桌對座的成濬。
他說報紙可以還他清白,可是報紙所寫的卻和他辯解的不一樣,他真的背叛了她,他和倪艷真的……
看著丁蔤蓎動人的嬌顏由粉轉白,成濬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伸手拿過攤在她眼前的報紙,一看見那標題,險些吐血身亡。
「混帳,那傢伙竟然亂寫一通?!這根本不是事實!蔤蓎,你要相信我——」高大的身形從餐位上暴跳起來,他氣急敗壞的低咆聲,引來週遭的注視目光。
她不發一語,垂眸不願看他,神情低落而怨惑。
「告訴我,你是相、信、我、的。」他拉她起身,要她面對他。
她不說話,空洞的眼神是對他全然的不信任。
他氣怨地瞪視她。
她的質疑是對他感情最大的致命傷。
為什麼她總是懷疑他?從兩年前到現在,她為什麼一直都對他的感情心存懷疑?
成濬俊顏上的怒氣轉為陰冽的暴怒。「要你相信我,有那麼難嗎?」嗓音緊繃且低沉。
她抿著粉白的唇,還是不肯說話,並且試圖要轉開臉,但卻硬是被他的長指扣住。
他看著她,她被迫接受他的注視,直到快被他狂怒的眼瞪出洞來,她才幽幽地開口——
「我要證據。」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總會有方法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又要證據?!
他每次被莫名其妙誤解一回,都得想盡辦法去找證據?
她難道連一點起碼的信任都不肯給嗎?
「這一回,我要的是只是你的信任……」沒有證據了。
「成濬……」
為什麼不願意找方法證明?一股莫名的慌意爬上她的心口。
「我只要你能學會信、任、我!」在感情上,這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而他們之間所欠缺的,就是這個。
他放開她,堅定的黑眸從她浮現慌亂的蒼白美顏上轉開,背身拿起桌面上的帳單,孤單地走向櫃檯。
付完錢後,他推開了餐廳的玻璃門,昂藏卻落寞的身形步出了她的視線之外。
這一回,只有她的信任,沒有證據……
丁蔤蓎釘站在原地,透過餐廳的八角落地窗,看著他粗獷卻孤寂的身影步入人群中,一顆晶透的眼淚從眼角滑下了粉腮。
「什麼你只要我的信任?!我、我都親眼所見了嘛,你這樣教我如何信任你……」嗚咽的抱怨聲從微顫的唇片吐出。「可惡的男人……竟然把我丟下來……這樣子無情,還奢想要我的信任……」
丁蔤蓎狼狽的在餐廳裡就哭了起來。
大美女被大帥哥拋棄,當場痛哭……餐廳裡的人們紛紛對丁蔤蓎投以同情的目光。
丁蔤蓎不曉得自己這樣子楚楚動人的掉眼淚掉了多久,直到鞏恬心和未來老公冠惟鑫也碰巧一剛來這家餐廳用餐,才把她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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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這堆東西哪來的?」電梯門打開,丁蔤蓎神情落寞地回到住處,卻又碰上了傢俱堵住去路。
她在鞏恬心和冠惟鑫未來的新居那邊待了一下午,然後又心情低落的去髮廊將一頭秀髮剪到及肩長度後,直到晚上才返回自己的小窩。
誰知,一回來的狀況竟是「寸步難行」?!
「呃……小姐,我們在搬家啦,不好意思厚,請你稍等一下……」一名搬家公司的壯漢,從屋子裡頭跑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將走廊上佔路的大型傢俱稍作移動。
丁蔤蓎看向那間屋子——
那是成濬的房子啊,他……要搬走了?!
他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就如同他把她丟在餐廳自行走掉一樣,要和她分手分個徹底嗎?
素手抓著皮包,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的絕情。
說什麼他要她的信任,但是卻不肯多給她一點時間,就這樣打算走掉?!
他難道一點都不顧及他們才剛發展了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他就這樣什麼都不願意解釋了……
想著想著,丁蔤蓎眼眶驀地一紅,不爭氣的眼淚從眼角滑下香腮。
「嗚……嗚……」小手掩面嗚咽地哭了起來。
「啊……小姐,你怎麼哭了咧?是不是我搬得太慢了?」壯漢聽到哭聲,嚇了一跳。「拜託∼∼你不要哭啦,我馬上把東西搬走就素了啦!」
七手八腳變得手忙腳亂,壯漢跑進屋招來另一名壯漢,兩人合力把長沙發搬往專門用來運貨的另一部大型電梯。
「嗚……嗚嗚……」丁蔤蓎的低泣聲在走廊上傳開來。
突然,有人聞聲,打開了門出來探看。
靳可愛一眼就看見杵在電梯口哭得唏哩嘩啦的丁蔤蓎。
這個被愛情沖昏頭的笨女人!
她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轉身走進屋子裡拿起背包和車鑰匙,然後回到了走廊。
「親愛的蔤蓎小姐,別哭了,你再哭下去也沒『人』會同情你的。」靳可愛口中指的那個人就是無情的負心漢——成濬。「走,我陪你去喝酒。」
靳可愛把丁蔤蓎拎下樓出門去了,而這個時候,從市區的公寓返回這裡的成濬,剛巧與她們錯身而過——
那一晚,他足足等了丁蔤蓎一整夜,但是卻苦苦等不到人,看來,她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學著相信他……
凌晨,他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繞了最後一圈後,關上了門,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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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利思醫院,心臟科門診處。
走廊上大排長龍的病人,全是衝著成濬的名氣而前來看診的。
自從成濬在記者會上發表心臟移植最新技術的研究成果之後,他在醫界的名氣更往上推了一步。
不過,人出名了,一些新聞也隨之而至。
像前陣子他和倪艷在晚宴上親密擁吻,惹得女友丁蔤蓎大吃飛醋,進而與他分手的傳聞,全源自於盛名之累。
諸如此類的八卦,發生在名人身上並不稀奇,往往一篇報導沸沸揚揚個幾天,如果沒有後續的發展,那些幾乎不具任何真實性的新聞就會無疾而終。
就像他和倪艷的那則八卦,身為當事人的他不予理會,其後幾天更讓想追新聞的記者們逮不到他和倪艷在一起約會出遊的畫面,所以關於他和倪艷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就在新聞沒了報導熱度的同時,那名說話不算話的混帳記者,也被成濬暗中透過關係,將他從報社裡給踢掉,從此別妄想再在新聞界混下去。
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給自己澄清、證明什麼,只是想給對方一個嚴厲的教訓!
至於當時與他名字相連的另一位主角倪艷,則是在八卦新聞傳出之後,就被愛女心切的丁東憤怒地撤掉秘書一職。
不過,她是死是活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可沒心思去關心一個害他丟了女友的女人,他心中在乎的女人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和他已經失去聯繫達半個月之久的丁蔤蓎,丁家大小姐。
自從那日他與丁蔤蓎在餐廳分手之後,因為心中的失望,他決定先搬回自己位於市區的公寓,並且從那一天起,他就重回醫院,接下心臟科主治醫師一職。
每天忙碌的工作,是他這半個多月來的生活寫照。
一日復一日,除了忙碌之外,還有等待……
他在等待什麼?
等待丁蔤蓎主動來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她信任他的清白,然後挽回他們之間脆弱的感情。
一天一天的等著,日子都過了兩個多星期了,她……卻還沒出現。
那該死的女人,到現在還不肯相信他?!
想起她,成濬的神色倏地變得陰霾。
該死的女人!
「成……成醫師,我心臟的毛病很嚴……很嚴重嗎?」
病人緊張地看著成濬難看的臉色,兩手緊抓著自己的大腿,額上冒出冶汗來。
「有沒有得救啊?我……還剩多少日子可以活?你可得老實告訴我,不要隱瞞我啊!」
成濬冷冷抬眼看著眼前這位憂心過度的病人。「你的毛病還沒到需要緊張的程度。」
「啊?那、那成醫師怎麼看我的病歷表看得那麼久,臉色還那麼的……不好?」病人滿臉疑惑。
「我臉色不好是因為你只不過是出了點小毛病,居然就跑來佔用門診的號位,浪費了我看其他重症病人的時間!」薄唇掀動,飄出不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