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都希望她能拴牢這位醫界的當紅炸子雞,好讓他一輩子心甘情願地為「聖利思」賣命,當然,這也是丁東所企盼的。
在上次成濬很認真的找他談過之後,他相信他絕對會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對於成濬在結束研究工作後,還霸著他的寶貝女兒不放,丁東仍是頗有微詞。
可是礙於成濬的氣勢與他對醫院的幫助,以及他的研究將為醫院所帶來的利益,丁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他給「擄走」。
說成濬「擄走」蔤蓎,其實好像過分了些,因為他看得出來,蔤蓎似乎不再那樣對成濬懷有成見和恐懼,她對成濬的態度好像有些改變……
嗯,他非得找個機會問問女兒不可,如果她和成濬已經重修舊好的話,那或許可以考慮考慮婚事了……老謀深算的丁東,心思並沒有擺在那份研究報告上,而是放在成濬和女兒的身上。
這時,「擄」走丁蔤蓎的成濬,穿過走廊來到電梯前。
電梯門滑開,倪艷正好從裡頭走了出來。
倪艷在開會前臨時受了丁董事長的吩咐,先行繞回辦公室整理一些財務報表,現在正要前往會議廳。
很巧的,她和成濬在電梯前遇上了。
「成醫師……」巧遇成濬,她掩不住欣喜雀躍的神情,但在看見他懷中摟著丁蔤蓎,倪艷臉上的欣喜之情悄悄凝住。「丁小姐,你也和成醫師一起來開會?!」
倪艷見過丁蔤蓎幾回,她是丁董事長的掌上明珠,集眾人寵愛於一身的丁家千金小姐。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敵丁蔤蓎各方面條件都比她好很多,不過她卻不因此而氣餒,對成濬放手。
她喜歡成濬,她會以更積極的方式去接近他,進而擄獲他的心。
她會讓他臣服的,只要有機會的話……
「是他一早把我吵醒,強迫我來的。」丁蔤蓎的回應是帶著嬌瞠的埋怨。
成濬一早將她吵醒……他們之間不是有誤解嗎?怎麼他們的關係一下子就變得這樣親密?
倪艷心裡很不是滋味,美瞳掩下住妒怒的情緒。
「成醫師,會議不是才剛開始,你不入席嗎?」不願看丁蔤蓎不經意流露出嬌甜愉悅的臉蛋,她轉而看向她心儀的成濬。
「抱歉,我們先走一步。」對於倪艷瞬間轉變的神情和妒怒的眼神,成濬冷然以對。
他對倪艷一點興趣都沒有,更是對她眼中展現的嫉妒情緒感到無法苟同,他僅是禮貌性的向倪艷頷首,然後就強行摟著丁蔤蓎跨進電梯內,連回話都懶得回。
一進入電梯內,他伸手就按下關門鍵。
「成濬,你先等等,讓我跟倪秘書說幾句話!」丁蔤蓎掙離他的懷抱,及時按下開門鍵。
「倪秘書,麻煩你跟我爸說一聲,我今天晚上會回去陪他吃晚飯,還有,請你幫我……」祝我老爸生日快樂。
丁蔤蓎接下來的聲音被兩扇門給吞沒。
成濬又再度按下關門鍵,關上了電梯門,將倪艷黯然嫉妒的眼神隔絕在電梯之外。
瞠怒地雙手插在誘人的腰肢上,她轉身瞪著成濬。「喂!你怎不讓我把話說完 ?我——」
「今晚我們另有安排。」成濬朝她俯下俊臉,手指扣住她尖潤迷人的下巴。
她今晚得跟他約會。他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一點都不願意讓她與丁東有機會見面,以免這對父女倆又想暗中串通,把他給「流放」到國外去。
「我沒答應你今晚要跟你約會好嗎?我得回去陪我爸!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爸的……」
「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我都不會放你走的。」到口的「生日」兩個字又被他給打斷。「到了,出去吧!」
成濬摟著她踏出電梯外,走在一樓大廳上,他難得展現熱絡地沿路和幾位熟識的同事打招呼,完全罔顧丁蔤蓎的「抗議」。
現在他已經交出研究報告,手中不再擁有有利自己的優勢,所以他得將她看牢一點,最好每分每秒都將她放在視線內,他才能安心。
抗議未獲正視的丁蔤蓎,直到上了車,才有機會將未說完的話一吐為快——
「今天是老爸的五十六歲大壽,所以我今晚一定要回去陪老爸吃飯!」
「今天我所交出去的這份研究報告,就是送給丁董事長最好的祝壽禮物了,我相信他現在一定是高興得合不攏嘴,晚上也許還會和其他董事們舉辦個酒會私下慶祝,應該不差你陪這一頓飯。」
他相信只要看過了他的研究報告,剛才那一些與會人士,今晚肯定會舉辦晚宴慶賀慶賀。
「而你,今晚得把時間給我,算是對我為醫院賣命的一點小小補償。」他的話帶著一點霸氣還有一點幾不可見的渴求。
他渴望她能陪著他……
丁蔤蓎微怔地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沒有再繼續「抗議」下去了,心中浮現莫名的複雜情緒。
她也想陪著他……
老爸,對不起喔,今晚她得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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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整整五個小時的車程,成濬帶著丁蔤蓎來到了南部。
房車在市區內的巷弄裡穿梭,最後停在一間餐廳門口。
「你大老遠帶我來這裡,該不會只是為了吃頓飯吧?」午後兩點半,用餐時間早過了。
「這裡有很精彩的表演。」修長的腿先跨下車,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將筆直的長腿收回車內。「在看表演之前,先給你看個東西。」
他傾身到後座取來一隻亞曼尼黑色公事包,從公事包內拿出兩張紙張遞給她。她納悶地接過來看。
「成大器,受傷的地方……左臉頰紅腫瘀血,右邊嘴角以及下巴皮肉破裂,額頭有兩處擦傷……嗯,還有左手骨折,右小腿皮肉破裂出血……很精彩的一張就醫診療表,你拿這張給我看,是不是要告訴我,被你揍的那個『女人』,下場就像這張所記載的一樣慘?」
一看完這張精彩的診療表,丁蔤蓎心底不覺浮上一陣悚然。
如果這是每個被他拳頭伺候過的人的下場,那她現在是否該聰明的和他劃清界線,免得日後遭殃?
至於她曾經允諾他的事,就當……就當她沒說過算了!
「你看仔細,上頭的性別寫的是男是女?」他伸手將她垂落頰鬢的長髮撩到耳後,修長的手指點著診療書上的某個位置。
「這渾身是傷的倒楣鬼名叫『成大器』,他……是男的。」乖乖聽話地照著他的指示看。
真恐怖耶!男的都被他揍成這等下場了,那要是換成女人,豈不只剩半條命?!
捏緊紙張,丁蔤蓎的臉蛋明顯寫著震驚和害怕,心頭謹慎地考慮著該不該跳車潛逃。
她又開始懷疑他了?她就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嗎?
成濬心中升起怒火的同時,又很無力地歎息。
「他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我身上有的他都有,只不過他愛反串成女人,而那天你所撞見我對女人施暴的那一幕,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揍的人不是女的,而是他。」
他和成大器結了不少怨,那次與他的巧遇,可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當然不會輕易地讓成大器給跑掉。
粉唇驚訝地傳出一聲低呼。
他說什麼?
他揍的不是真正的女人,而是個男扮女裝的大男人?
他在編電視劇嗎?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湊巧的誇張戲碼?
「你不相信我的話?好,那麼請你看看『他』受傷的就診日期,是不是跟兩年前的時間符合?還有,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你親眼指認『他』。」
打開車門跨下車,他繞過車頭,跟著將她帶下車來。
今天,他要將和她之間的誤解徹底解決掉!
「等、等等……你走慢一點好嗎?」
丁蔤蓎被渾身充斥著不明怒氣的他帶進一間裝潢老舊、燈光非常昏暗的餐廳。
「我花了不少心力找他,現在好不容易被我找到了,我可不想錯過與他碰面的機會。」他冷冷說道,往前疾邁的步伐未曾停歇。
餐廳似乎才剛開門營業,前來捧場的只有三三兩兩、上了年紀的客人,舞台上有個穿著旗袍,身材凹凸有致,臉上濃妝艷抹,嬌艷無比的高大女人,以比一般女人低沉許多的嗓音唱著老歌。
成濬並沒有找座位坐下,而是直接走向通往舞台後方的簾幕,在簾幕外與人低聲交涉之後,順利地帶著她進到了後台。
「『他』……在哪裡?」跟在成濬身後的丁蔤蓎,一踏進裡頭,就對眼前的情景看到傻眼。
後台有幾個男人,正在進行換裝。
有一個男的,正由別人協助往他平坦的胸前裝上兩團「肉胎」,另一個男人身上則是已經裝備妥當,前胸該凸的地方很凸,臀部該翹的地方也很翹,並且正彎身穿著絲襪。
至於坐在化妝台前,正努力往臉上塗上五顏六色的冷艷女郎……應該也是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