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哈囉!你在看我嗎?你正在看我嗎?挑我!挑我……你可以再靠近一點點,用力看、努力看、左看看、右瞧瞧,滿意了再將這本書寶寶帶回家,要不然租回去也行,哈哈……小女子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如果有緣,這將是各位讀者大大第二次看到寶兒的作品。
是不是和第一本書寶寶有點不大一樣呢?
前者,幽默風趣;後者,感人溫馨。
這是我,這都是我,是寶兒經歷N天的嘔心瀝血之作。
寶兒的至理名言是:如果願意,人可以一生都活在愛情裡。
沒錯,就是因為這樣,寶兒實在不願看到曾經有過婚約的男女,或因為天命不可違的噩運安排(例如:有一方車禍死亡啦),就此放棄追求愛情的權利。
誰叫寶兒身邊就有兩個這樣活生生、血淋淋的實例存在,害我一顆心為她們的終身大事懸宕老半天,幸好一個已經開花結果,晉身為計算機新貴的夫人,正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另一個則是積極尋覓對像當中……
神話嗎?
一點也不。
因為我相信奇跡,更相信愛情奇跡,只要願意敞開封閉的心靈,幸福,是一定會得到的啦!
真歹勢!
因為寶兒是新人,所以客我在此再贅言多囉嗦一下下嘍。^_^
人家不是故意要把故事寫得有點點小悲情,只是不知不覺地就隨著女主角心情的轉折,給它一些起伏變化,不過內容還是挺溫馨的,結局還是喜劇收場的。
啥?你問我……幸福嗎?
很……美……滿))))))滿滿滿滿滿……
瞧這快樂的回音,看了就知道。
第一章
上班,下班。
日子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中消失。
收拾好桌面,翁靜薇一如其它同事,準備下班,又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靜薇,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Pub坐坐?」
說話的是坐在她隔壁的劉士豪,其它幾個打算同行的年輕女同事也都用邀約的微笑神情盯著她看。
「不了,你們去就好,我對Pub的煙酒味會過敏,下次吧,也許可以一起去喝杯咖啡。」
「要不然我們改去KTV唱歌,怎麼樣?」仍是劉士豪出主意。
「不是說好去喝酒?不要因為我而改變行程,想喝酒就喝酒,這樣才能盡興,對不對?」
她在公司五、六年了,算是元老級人物,說話不免帶有幾分重量。
「可是……」眾星拱月的劉士豪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既然靜薇姐這麼說,那我們先走了……」還是總機小妹胖妞耐不住,率先開口吆喝眾人。
「走吧,大家一起下樓,雖然我不能陪你們一起去,但還是可以陪大家一起搭電梯下班,對不對?不要這樣依依不捨浪費時間了。」
人前,她總是一張笑臉迎人,略顯豐腴的圓臉,配上白皙的皮膚,予人溫柔開朗之感,尤其說話字正腔圓的,一聽就知道是個好脾氣的女人。
「走吧走吧……」同行中有人附和。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搭電梯下樓,在公司大門前快樂地分道揚鑣。
「再見,靜薇姐,明天見!」
「明天見!」
在轉身走往捷運站方向時,她幾乎可以想像剛才那群分手的同事們,多少又會聊到她個人的私生活,沒有惡意,只有關心。
然,無論如何,她還是希望獨處,即使心裡感覺寂寞,可是她終究清楚,歡樂之後的孤獨感,猶勝一個人時的寂寥。而且……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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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並不一定會準時回家;下班後在熱鬧的夜市或燈火通明的百貨公司裡亂逛,那是常有的事情,完全視當天的心情和體力而定。
不過,今晚翁靜薇覺得累了:心靈上的疲倦更勝過肉體上的,於是她決定回家去。
宛如一縷幽魂飄進捷運車廂內,很幸運的,今天下班的人潮並不多,可能是小週末的關係,大部份的上班族成群結黨狂歡去,所以還有座位可挑。
她選擇坐在最邊邊的角落,當列車行進時,靜靜地凝望著黝黑的玻璃窗外,她一張沒有笑容的圓臉,像極了沉思中的莊嚴佛像,敦實有餘,卻少了那麼一點生氣。
長年穿著黑色或深藍色的罩衫長褲,不知道的人也許會以為她家是否死了人。
的確是死了人,還是她生命中最愛的男人。
一個曾經跟她有過婚約的男人邱文龍,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也一併帶走她生命中的陽光。
從此,三年了,她每天黑衣黑褲的在潛意識裡扮演盡職的黑寡婦,即使她在人前依舊是開朗的,依舊是有笑容的,依舊有著假象的溫暖陽光,但那都僅只限於認識的人前。
在車廂內的陌生環境裡,她像個無心的稻草人,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全然不顧別人對她的側目,無暇、也無意顧及,她就只是她,永遠孤單的一個人陷入深層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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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軒不止一次注意到這個體態豐腴的白皙女人,他注意她整整三年了。眼見三年前的她笑靨如花、身型苗條,一直到現在的她,安祥沉靜、體型改變。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女人改變至此?
照理說,一個女人會變胖只有兩種原因,一是生活幸福,所以心寬體胖;然而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近年來他鮮少在她那張敦厚的臉龐上看見迷人的笑顏呢?
難道是另一個原因--自暴自棄?
他實在很想過去問問她,可是這樣一來又很唐突。她並不知道自己每天偷偷地觀察她,倘若發現了,說不定她會刻意躲避。
不行,他不能冒這個險,他欣賞她週身散發出來的恬靜磁場,即使現在帶有淡淡的哀愁,但也是一種美麗,他不想破壞現狀。
她不同於其它車廂內嘰嘰喳喳的女人,這是他喜歡遠遠欣賞她的原因。
捷運行至最後一站南勢角,兩人在同一站下車,尾隨著其它三三兩兩的乘客出站。
「再見了,陌生人。」
她與他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開,然而趙子軒習慣凝視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之後,才轉過身朝自家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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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關門。
迎接她的永遠是一室的黑暗。
翁靜薇把自己重重地摔進沙發裡,頗具彈力的沙發溫柔地承接了她的體重;而曾經抱住她的是邱文龍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
思及此,她感覺眼眶有點酸酸澀澀的,卻欲哭無淚。
該流的眼淚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流乾了,隨著人入土為安的那一刻開始,佛家說:不要為他哭泣,以免他地下有知感覺難過,所以她決定不哭了。
然而每到週末假期來臨的時候,卻也是她難熬的時光,心裡空虛恐慌得緊。
在這個曾經是她與未婚夫共築的愛的小窩裡,無異像座空墳,埋葬著她的生活和一個過往的靈魂,以及更多壓抑在內心裡的悲哀。
何以她的人生會走到這種地步?
上天為什麼要奪去她生命中最愛的男人?難道她不配擁有幸福美滿的愛情與婚姻嗎?
她不止一次這樣的無語問蒼天,日復一日,依舊無解。
隨手按下遙控器的按鈕,電視聲響為室內的沉寂帶來一點人氣,不管屏幕上演出的是什麼劇情,她只是聽聽聲音而已,從沒認真仔細看過。
九點過後,結束八點檔又接著收看另一出日劇,純粹為了打發時間。
直到現在,她才隱約感覺肚子有點餓,想起還沒吃晚餐。
然,晚餐對她而言,更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一瓶可口可樂和早上沒有吃完的麵包,就可以打發了。
「吃吧吃吧,只要餓不死人就行了。」
她大口大口地咬著麵包,不消五分鐘,立刻把大半個羅宋啃個精光,接著又咕嚕咕嚕一鼓作氣地將可樂全部倒進肚子裡,好像還不覺得飽足似,又從茶几下翻出一大包洋芋片,開始猛吃起來。
不到三十分鐘,她又吃進兩包洋芋片和另一瓶可樂。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可她就是克制不了這種想吃東西的衝動。
然隨之而來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能承受。
翁靜薇好像為了懲罰貪這口腹之慾,立刻跑向廁所裡嘔吐,甚至將手指頭放進嘴巴裡催吐;似乎是為了呼應從哪裡吃進去,就要從哪裡吐出來,每一次非得把所有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光光,甚至吐出胃酸為止。
她流著冷汗對鏡子裡的容顏露出自嘲的苦笑。
「翁靜薇,妳這又是何苦呢?」
天哪!她真不想這麼虐待自己的身體,可是潛意識裡卻已經習慣這麼做,彷彿不如此,就會對不起已經離開人世的未婚夫,獨自享樂似的。
聽說許多得到厭食症或暴飲暴食的女人都會這麼做,為的就是維持良好的體態,可是這招對她而言,體重絲毫不減,只是情緒的發洩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