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明天要去嗎?」杜清又是門也不敲地闖進關勝之的辦公室。
「去哪?」關勝之埋頭在文件裡,漫不經心地問。
「C大的舞會啊。」
「喔。」關勝之抬頭看他。現在是辦公時間,他怎麼心中老是掛念這些五四三的。「會吧。」
「那我們要約在哪碰面?」杜清依舊是興致勃勃。
「隨便。」關勝之有時候對杜清的孩子性有點沒轍。
杜清見關勝之沒說啥,就自作主張地訂下了時間地點。
「對啦,我妹要帶她同學來喔,聽說是個美女。」杜清神秘兮兮地湊在關勝之耳邊道。
「哦?那又如何?」他看了杜清一眼,總覺得他話裡帶有一點陰謀的味道。
「那個女生見過你。」杜清笑得三三八八的,「她暗戀你很久了,杜妍跟她是好朋友,想幫她跟你牽線。」
「別了吧!」關勝之最討厭這一套。「那天你就不要來找我,我不要跟你們在一道。」
「唉唉唉!認識一下又不會怎樣!有人喜歡你,你要感覺很榮幸耶。」慘了!都怪自己大嘴巴,他會被杜妍踹死。
「我又不是你。」關勝之皺眉,「還有,你跟小妍說清楚,叫她以後少給我找這種麻煩,我不歡迎。」
「有這麼嚴重嗎?」怎麼反應這麼大啊?
「你忘了美玉的事嗎?」那個令人頭痛的學妹。
「關她什麼事?」怎麼會扯到這個人?
「她害我搬家。我不要再來一個跟她一樣的女人!」關勝之最討厭喜歡無緣無故暗戀人的女孩子。有種喜歡,就要有膽表示,偏偏她們只敢一天到晚在你身邊繞來繞去,等著你來追,無論明示或暗示自己不會喜歡她們都沒有用,還是一廂情願地跟在身後,造成別人的困擾而不自知。那個美玉就是這樣,甚至還跟蹤到關勝之當時住的地方,天天在他住處站衛兵,讓關勝差點要瘋了。所以畢業典禮完的當天晚上,他在再三確認美玉沒在他住處附近出沒後,連忙連夜搬回台中。有好一陣子,除非必要,他死都不肯上台北,就怕惡夢重現。
這件事影響關勝之之大,讓他和杜清在成立公司時,捨棄信息取得較便捷的北部地區,硬是把總部設在台中。
「對厚,我怎麼忘了。」關討厭太ㄍㄧㄥ的女生,他覺得默默的關心付出是一種騷擾,尤其是在當事人不同意的情況下。「好啦,我會找機會跟杜妍說的。」希望到時杜妍會保留他的全屍,好讓老媽瞻仰。
關勝之看著杜清離開。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選杜清做合夥人,是對還是錯?尤其是在他搞不清楚場合和狀況、又公私不分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扁人。可偏偏這傢伙在設計軟件上的才華一流,和他又是默契最好的搭檔。唉,世事真的難兩全。
第四章
「Sincdy,氣球送來了嗎?」從今天一大早開始,曉薇就忙著晚上舞會的事。
她一下忙著場地佈置,一下忙著人員的分配,忙得不可開交,都過了中午,別說是吃飯了,她連水都沒空喝一口。
「曉薇,工作人員說便當有少。」一個工作人員氣喘吁吁地過來報告。
「負責便當的是誰?」就算規劃得再好,突發狀況還是一再發生。
「好像是會長。」工作人員不確定地說。
「她呢?」死阿妙!給她最輕鬆的工作做也會突槌。
「不知道。」工作人員聳聳肩,「沒看到她人。」
曉薇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按下幾個鍵。
還好,阿妙還不敢關機,「妳死到哪裡去了?!」曉薇有點火大地問。
「沒啊,我在買飲料。」阿妙在電話那頭吐吐舌頭,才開小差沒多久就被抓包了。
「便當不夠!」曉薇懶得廢話,她還有一堆事要做。
「是哦,缺幾個啊?我順便一起拿回去。」奇怪?算得剛剛好的啊。
曉薇把手機遞給工作人員,要她自己跟阿妙說。音響設備那邊好像出了一點問題,她要過去看看。
「手機記得還我。」她頭也不回地吩咐。
曉薇來來回回跑著確認各種事項。由於這次power要來現場演奏,她還要派出幾個健壯一點的男生充當保鑣,擋住想偷摸進去他們休息室的歌迷。
「小寶!」曉薇看到舞會的DJ來了,趕快過去跟他確認一下流程。
小寶是表妹介紹的,她說他們F大有活動,通常都是找他當DJ,小寶炒熱場子的功力一級棒,做事情也很敬業。
「學姐,妳要不要休息一下啊?」冠伶注意曉薇很久了,她發現曉薇到現在都還沒吃飯。
「我還好啦。」要她休息,她也實在是放心不下。
「沒關係啦,我幫妳留了個便當,妳去旁邊吃,有問題也不怕他們找不到妳。」冠伶貼心地說。
摸摸餓到有點痛的胃,曉薇妥協了。「好吧。」
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曉薇終於可以喘一口氣。她慢條斯理地扯掉橡皮筋,打開便當,有一口沒一口地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餓過頭了,她雖然有點胃痛,卻沒什麼胃口。
「哈囉!」捧著便當,阿妙走過來和她捱在一起坐。
「為什麼忙的人是我,不是妳?」看著悠閒的阿妙,曉薇心裡有點不平衡。
「呵呵,能者多勞嘛!」阿妙乾笑著打哈哈。的確,她有點混過頭了。
「舞會就要開始了,妳會不會緊張啊?」曉薇闔起便當看著阿妙。
這是她一直擔心的事,她連作夢都夢到活動失敗,然後被嚇醒。
「拜託!」阿妙翻翻白眼,「妳以為會有恐怖分子來放炸彈哦?想太多!」
「我好像問錯人了。」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在玩,有時候她還必須得請走她,大伙才會做正事。
「嘿嘿,」阿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覺得得失心太重、太嚴肅,來參加的人也玩不起來吧?我們工作人員除了規劃活動,活動中帶動熱絡的氣氛也是工作之一啊,要是大家都放不開,那辦這個活動不就是失敗了?」
曉薇挑起一邊的眉毛,面無表情地盯著阿妙許久。阿妙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妳說得對。」曉薇起身,順手把一迭人員分配表和活動流程表扔到阿妙身上。「所以我決定,現在回家去培養玩樂的心情,晚上我要打扮得美美的過來,就I這樣,Bye。」
阿妙一臉呆滯地看著曉薇走遠,怎麼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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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薇到麥當勞點了自己最喜歡的漢堡和飲料,高高興興地回家享受大餐。
回到住處,麗麗和秋帆都不在,離開場還有五個鐘頭,夠她洗個澡兼梳妝打扮了。
她打開電視,舒服地掛在沙發裡,邊啃漢堡,邊看已經好久沒時間看的節目。
「不曉得樓下那個傢伙會不會去?」她突然想起那位不是很友善的鄰居。
聽管理員伯伯說,他是一個單身男子,搬來也不到一年,因為他總是開車從地下室出入,所以管理員伯伯對他也不熟。
上上星期她是沖了一點啦,可她就是討厭那傢伙居然連親自上來打一聲招呼都不屑,還要透過管理室。幹嘛?瞧不起人啊?
要不是麗麗堅持敦親睦鄰,她才懶得浪費四張票咧。哼!一個大男人,心眼那麼小,真是不可取!
不過老實說,沒有交集就算了,一旦有了一點點交集,她旺盛的好奇心一直就很想瞧瞧那傢伙生得是啥樣?還好最近事情忙,不然她可能會躲在樓梯上,做出偷窺這種丟臉的舉動。
曉薇把漢堡的包裝紙揉成一團,空投到垃圾桶去,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稍微收了一下客廳的桌面,她回房打算小憩一下,調好鬧鐘,帶上眼罩,她放鬆心情享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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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薇穿了一條黑色的迷你皮裙,上身搭著銀色小可愛,臉上畫著淡妝,讓平常就很亮眼的她,更讓人移不開目光了。所以從踏進會場開始,無數的驚歎聲就跟隨著曉薇。
「學姐!水喔!」男孩子們朝曉薇吹口哨,兩隻眼睛更是離不開她身上。
「哇塞!」阿妙看到迎面而來的曉薇,驚訝地張大了嘴,「這位美女,您打哪來的啊?」
「少來這一套!」狗腿,「是妳說工作人員要會帶氣氛,我才把這一身行頭翻出來的,看我犧牲多大!」
「妳是我學姐嗎?」冠伶誇張地張大了嘴,她是第一次看到學校有女孩子盛裝出現,通常學校的女生,都是一件T恤、一件牛仔褲打發了事,沒人知道怎麼打扮,C大的女生尤其是出了名的「土」。
「給我閉上妳的嘴巴!」曉薇瞪向冠伶。做什麼這麼大驚小怪啊?「真是少見多怪,妳給我正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