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到這的隔天,他就發現他們進出都必需要經過這條暗巷,這幾天在家裡等她,他都覺得心驚膽顫的,直到看見她平安進門才能放心,今天,他越想越不放心,所以便到巷口等她。
他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與她一起往回家的方向定去。
「為什麼不搬家?每天都必須經過這條暗巷,尤其晚上時候是很危險的。」事關她的安全問題,這讓他非常重視。
他打算等他一「恢復記憶」,就帶她搬離這裡,以確定她的安全無虞。
「不是我不想搬,是我捨不得搬。」她回答,她對這裡有特殊的感情。
「為什麼?」不過是一個住的地方,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這裡是第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地方,我當然會捨不得。」雖然是在父母半資助下才買下的,但能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買下一間房子,也算是不容易了。
「如果妳願意,我可以多買幾間像這樣的房子給妳。」以後她就是他老婆了,替自己的另一半買些不動產也是應該的。
在他心底早已認定,他們將攜手一起到白頭,雖沒問過她,但她是一定會嫁給他的,他有這個把握,現在只是時間的問題。
「說得好像你是有錢人似的。」她瞟了他一眼,對他的話是甜在心裡。
「等等!」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側過身看著他,「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麼了?」否則他怎會對自己的財力這麼有把握?
「我……」他在腦裡快速的思索著該如何回答。
但他的遲疑卻讓她以為他也不知所以然。
「應該是沒有吧?我想這應該是你潛意識的回答。」她認為自己的想法應該沒錯。
「喔?為什麼這麼說?」他好奇她這想法是怎麼來的。
「因為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穿著名牌西裝,開著一輛兩、三百萬的敞篷車,看起來就是一副有錢人的樣子。」她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記得一清二楚。
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家裡。
「嗯。」她輕描淡寫地描述了一下那天的情況。救了他的那天她本想提及兩人見過之事,但又想起他的失憶便作罷。
「妳見過我?」他故作驚訝地問道。
「說說對我的第一印象,如何?」他想知道自己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怎樣的。
他拉著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讓她靠著自己的寬闊胸膛,雙手環在她的腰間。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男人。」
回想起來,遇見他的那天正是她生命裡最難過的一天,但因為他的出現,讓那一天她所遭受到的難過淡化了,只記得他對自己的好與他的溫柔和體貼。
她沒想到,事後佔據她那天所有記憶的人會是他,而非與她相交八年的黃谷維。
「很溫柔?!」他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自己。
他自認自己是個體貼的男人,但距離溫柔可還是有一段距離,至少他女伴給他的評語當中,絕不會有這兩個字。
或許因為是她,才讓他在無形中付出對別的女人所沒有的溫柔、耐性與不捨。
是的,也因為這份不捨,讓他主動靠近她、安慰她。
「我覺得那天的你很好。」她很感謝自己能在那天遇見他,因為他,她才能痊癒得這麼快。
「怎麼說?」他的思緒也飄向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他倒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讓她覺得他很好的事。
她朝他笑了笑,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難過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她不想再回想,讓自己再傷一次心。
聰明如他,又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不想說就別說了。」他捏了捏她的手。
「妳還沒答應我,妳要搬家。」他們說了這麼多,他都差點忘了原來的正題。
她沒說話,拿著一雙美目瞅著他。
「好吧,如果不想搬的話就別搬,大不了我天天在巷口等妳回來。」他同意她無聲的請求,沒辦法,他無法強迫自己忽視她懇求的眼神。
聽他這麼說,她的心裡又泛起一陣甜蜜。他對她的好,她全看在眼裡,對他的愛也一點、一點地逐漸加深。
「對了!」她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一迭鈔票,「你看。」這迭厚厚的紙鈔可有十萬元呢!
「怎麼來的?」他故作驚訝地問道。
「這是百貨公司給的,那個主管說因為我是顧客選出來的最佳服務員,所以發獎金以茲獎勵,最奇怪的是他直接拿現金給我,而不是加在薪資裡匯進來。」她還是覺得這筆錢來得莫名其妙。
「有獎金拿不好嗎?」平白無故多了一筆錢,不管是誰應該都會覺得高興,但她的反應怎麼有點奇怪?
「有錢拿不是不好,」尤其是現在她的存款已經快用完的時候,「可是我從來沒聽過,百貨公司裡有票選最佳服務員的活動。」這才是最怪異的一點。
「妳就別想那麼多,把錢收下就是了。」他給她一個笑容。
公司當然沒有這個活動,是他要他的秘書隨便找個理由塞筆錢給她,只不過他沒想到他會用這種爛理由。
點點頭,錢她都收下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是多餘的了,不如想想怎麼用這筆錢。
「明天我休假,我們拿這筆錢出去吃一頓好的,怎麼樣?」她提議。
「好是好,但是我更想在家吃一頓妳親手煮的。」他是真的想嘗嘗她的廚藝,另一方面他也怕到公共場合,若碰到熟人,他的身份就會被拆穿,所以他們還是待在家好。
「沒問題。」她不疑有他,爽快地答應了。
「對了,我有事要告訴妳。」他正色地說。
「什麼?」她洗耳恭聽,一臉笑意盈盈。
有他在身邊,她覺得自己每天都過得很幸福。
她並不是一個很重視金錢的人,兩個人在一起只要過得快樂就好,其它的她並不是很在意,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病人,她又怎麼可能對他有太多的要求?
「我找到工作了,從明天起我就要到雷氏集團上班。」他已經作好安排。
梵曜百貨也是雷氏集團旗下的公司,所以他並沒有說謊,只不過他給她的辦公室電話,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的人,因為他將老是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打算回百貨公司上班,但他不能讓她知道,那太容易穿幫了,所以他故意要宣承在公司裡安排一個虛有職位,以防惟心可能會打電話找他而露出破綻。
「為什麼?你看到了是嗎?」她指的是她今天早上放在桌上的東西--
她的存折和收支簿。
她有些洩氣,她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對,我看到了,為什麼妳不告訴我?」之前是他粗心,但他知道了以後,他就不可能裝聾作啞。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她願意和他分享她的所有,所以她並不介意負擔他們生活的所需。
「傻瓜,出門賺錢是男人該做的事,妳應該要告訴我才對。」他的語氣裡淨是溫柔,沒有絲毫的責怪。
他心疼她,捨不得她辛苦,當他的女人是要享福的,不需要這麼勞累,而且她的肩膀這麼單薄,他怎麼忍心讓她有這麼重的負擔?
她也讓他覺得感動,願意無條件這麼照顧他,這種女人他怎能不愛?
「可是你還沒復原,我們現在在交往,應該不分彼此。」她的心思很單純,一心一意的愛著他,願意為他犧牲所有。
「沒錯,我們應該不分彼此,所以妳更應該要誠實告訴我,照顧妳是我的責任,讓妳為錢煩惱讓我覺得自己很糟糕。」這個傻女人,她怎能對他這麼無私?
「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告訴我,千萬別自己一個人煩惱,好嗎?」他要她承諾,承諾她將會把她所有的煩惱都交由他處理。
他不希望她把事情都擱在心裡,所有的問題他都願意幫她解決,而他也有能力可以幫她解決,只要她願意告訴他。
點頭,她的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這次,她知道她為自己選了一個待自己極好的溫柔好男人。
太過感動的她,完全不覺得事情有什麼怪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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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他們又在床上恩愛纏綿了好一會兒。沐浴完,兩個人便依偎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想不到妳的手藝這麼好。」宣梵把玩著她柔細的髮絲,對她的手藝可說是讚不絕口。
他還以為現在的女孩子都不擅廚藝,除了燒開水之外什麼都不會,至少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如此,他倒是沒想過自己會碰到她這個例外。
「謝謝你的稱讚,」惟心倒是不謙虛的接受他的讚美,「我從國小就開始學煮飯,廚藝想不好都不行。」她知道自己有下廚的天分,雖比不上餐廳的大廚,但開家小餐館是綽綽有餘。
她略帶驕傲的瞄了他一眼,然後把頭埋進他的頸項間,聞著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