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是故意的?」林彪有些懊惱。
在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得把公司掏空時,他們全瞧在眼裡?簡直太看不起人了,這樣玩他?
「他忍你很久了。」
「哈哈哈……我可是許雲赫的姑丈,你們想動我還早得很!」林彪死不認錯。
「若不是看在雲赫的面子上,今天在場的會是刑事警察,你會去吃一輩子的牢飯。」傅緯蹙起眉頭。他可真會扯雲赫的後腿。
「雲赫會保我的,你們別想動我!」林彪被帶走時仍大聲斥喝著。
「真是教人不舒服啊!」聶永庭歎口氣。
「你們誰去看看雲赫。」聶永臣突然開口道。
「OK!」傅緯指示警衛們把屋內恢復原樣,就朝許家走去。
「妳真的沒事嗎?」瞧見她一身狼狽,聶永臣擔心地問。他只想緊緊的擁著她,永遠永遠!
見所有壞人都被聶永庭和警衛們帶走,聶永臣也安全無虞,潘唯真才想起兩人之前的齟齬,冷冷的推開他。「我很好。」
「唯真?」
「既然你沒事,我要回去了。」她站起身就想離開。
「回哪去?」他連忙握住她的手。
「醫院呀,不然能回哪裡?」她想甩開他的手,卻被握得更緊。
「唯真,妳該知道那是非常手段,別走好嗎?」聶永臣焦急的解釋。
「我可沒這麼厚臉皮,都被趕出門了還死皮賴臉待著不走。」被喜歡的人連趕兩次,沒人受得了的。
「唯真,別惱了,我跟妳道歉,妳別走,好不好?」
「我擔當不起,這裡你最大,你高興就好,我要回去休息了。」面對他誠意十足的道歉,她的心微微動搖,可是他那時無情的話仍在她的耳畔迴響:心口仍泛著疼,她才不要這麼快就原諒他呢!
「唯真?」
「放手啦!」
她努力想拉開他的手,在兩人拉扯時,聶永臣突然昏了過去,她愣了兩秒鐘,才驚慌的搖著他。
「聶永臣?聶永臣?」見他一動也不動,她嚇得趕緊呼救。「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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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跑哪裡去了?」潘唯真找遍了後院,都沒見到聶永臣的身影,只好往主屋搜尋。
她已經三天沒跟那個討厭鬼說話了。
哼,那天居然裝昏騙她!他根本吃得她死死的,加上一堆人輪流勸她、挽留她,害她再也說不出要回醫院去的話,可是,要她就這麼原諒他,她又好不甘心,乾脆和他冷戰。
「怎麼都沒人啊?」她滿臉疑惑。主屋裡空蕩蕩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遠遠的傳來聶永臣的怒吼聲。
然後,雜沓的腳步聲突然朝四面八方散開,她以為消失的人們又出現了。
他怎麼又生氣了?而且他的狂吼聲是從廚房裡傳出來的,他在那裡幹嘛呀?
這時,她聽見兩個傭人邊走邊交談。
「喂,二少爺為什麼想下廚?」
「誰知道?看他拿刀的樣子真嚇人耶!好怕他沒切到菜,反而把指頭切下來,要真是這樣,我們會不會因為失職被炒魷魚啊?」
「不會吧,不過二少爺下廚的畫面真的超稀奇,可惜他不爽發飆了。」
「我們來打賭吧,我賭二少爺絕對會切到手。」
「好,賭了!五百塊!」
潘唯真更不解了,他幹嘛下廚?她才不信尊貴二少爺曾進過廚房呢,難不成又想整人嗎?該不會是她氣得太久,把他惹毛了吧?
當她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見葉奶奶緊張萬分的囑咐著。
「小心點!二少爺,你真的確定你下廚她會高興嗎?不如我來吧。」
「妳很囉唆耶!這要怎麼切?」
「都一樣就行了。」
見他笨手笨腳的落刀,一旁的葉奶奶冒出陣陣冷汗。
實在太危險了,她還是找人去把唯真丫頭找來吧!她一回頭,就見到潘唯真正狐疑的看著他。
「唯真?」葉奶奶驚呼出聲。
「哎呀!」聶永臣聽見她的名字,心一慌,菜刀當場滑了出去。
潘唯真嚇死了,立刻衝進來。「怎麼了?」
「呃……切壞了。」他偷瞄她一眼,覺得很糗。
「你沒事進廚房幹嘛?」她氣急敗壞的吼道。
葉奶奶見他沒事,就帶著笑容悄悄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
「求和呀。」他好委屈的癟癟嘴。
「你可知道你嚇壞多少人了?」
「我又沒要他們看。」他繼續癟著嘴,心情卻好得不得了。這是她三天來第一次跟他說話耶!真好。
「你實在……」她罵不出話來了,他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這麼扯的求和方法他也想得出來?
「我想一定是我的誠意不夠,妳才不肯原諒我,所以我想親手做些料理給妳品嚐,吃到我的愛心,也許妳就不氣了,妳說是不是?」他一臉天真的笑著。
當初將人留下時他還得意了好久,事後才發現情況不妙,他真的把親親小女僕惹毛了,甚至連他搬出招牌天使笑容都沒效,無論怎麼哄她、求她、拐她,這丫頭就是鐵了心不理他,所以他才想到這招,希望求得她的原諒。
「我還以為你又要整人了。」潘唯真歎了口氣。
「喂。」
「不是嗎?你煮的東西能吃,陳嫂豈不要去跳樓了。」
「關陳嫂什麼事啊?」
「你這種從沒進過廚房的人隨便煮一煮就能入口,她花費心思為你們聶家煮了一輩子的飯,豈不顯得她很蠢?你說怎麼不關她的事?」
「哼!我想了一整天才想出來的方法,居然被妳說成這樣,妳會煮?那妳來!」他將菜刀遞到她面前。
「我又沒要向人求和,幹嘛做什麼菜?」她心虛的後退一步。
「不會就不會還念一長串,妳自己都不會,憑什麼笑我?」
潘唯真的確不會下廚,她爺爺年輕時是軍中伙夫,向來由他負責餵飽她,進醫院工作後吃員工餐廳,她根本不必為煮食費心,可是被他這樣恥笑,她就是不服氣。
她惱火的搶過菜刀。不過是切菜,誰不會?等一下全部丟下去炒,別燒焦就行了。
聶永臣撇著唇,兩手抱胸等著看她出糗。這小妮子猶豫那麼久,表示她也不精此道,他倒要看她怎麼用菜刀。
唔,真難切,電視上那些大廚落刀看來都很簡單呀,怎麼菜刀握在她手上,活像千斤重般怎麼也使不順?
「不會就趁早放棄,省得丟人現眼。」聶永臣在一旁閒閒的撩撥道。
「囉唆啦!啊!」她驚呼一聲,舉起手指,一道紅痕從指尖流向手腕。
「拷!妳搞什麼鬼呀?」他嚇得衝過來。
她連忙將手舉高,希望能止住血。
「別笨了!」他拉下她的手直接含進嘴裡,可是眼睛卻狠狠的瞪著她。這個蠢女人!
「我……」
他含了許久才小心的探看她的傷處,幸好傷口不深。他轉頭正想教葉奶奶拿醫藥箱來,卻立刻被摀住嘴。
「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蠢事啊?」潘唯真噘著嘴道。
「敢做就別怕被人知道。」
「我回去自己擦藥啦!有沒有搞錯啊,我才是護士耶!」
「哼哼!」他冷笑不已。
「走啦!」她拉著他一塊離開廚房。
「咦,二少爺不做菜了嗎?」陳嫂瞧見他們出來,立刻迎上前。
「他放棄了,陳嫂,廚房還妳了。」潘唯真拉緊他的手,說罷立刻溜回別院。
她將醫藥箱拿出來,他卻接過去,然後仔細地替她將傷口清理乾淨,抹上藥後貼上透氣膠布。
「妳毀了我的求和手段,現在怎麼辦?」聶永臣看著她的指尖,再小的傷口還是讓他心疼。
「你……一想到那天你無情的話,我就無法不傷心。」話說出口,她才明白自己的心仍停在那一瞬間,好怕有一天「妳滾」這句話會再出現。
「對不起!」他心疼的抱住她。
她默默的倚在他的懷裡,許久才歎道:「不管你是不是為我好,但我就是受不了你對我說出那樣的話來。」
「妳不會知道當時我有多慌,夢見妳在我身邊卻出事,我只能把妳送走,卻又不能告訴妳原因。」
「你可以換個方法的。」
「也許吧,以我這麼聰明的腦袋,當時卻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來,可見我有多擔心,妳就別再生氣了,好不好?」他親親她纏了膠布的指尖。
「哪有人這樣求和的?」潘唯真噘嘴著嬌嗔。天機的事她不懂,不過,她是不是太過沉溺在自己受傷的感覺裡,而忽略了他的心境?
「這樣也不行?真要我煮一桌請妳嗎?」
「你敢煮,我可不敢吃。」
「妳到底要不要原諒我?」
潘唯真直瞅著他。氣歸氣,但他仍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又何必浪費雨人寶貴的時間在賭氣上呢?想通了後,這幾天的冷戰顯得益發可笑。
她臉上瞬間綻放笑容,讓聶永臣看傻了。
「唯真,妳讓我等了好久!」他緊緊的抱住她,心中大石終於落地。
「不許再趕我走了,我會翻臉的。」她回擁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