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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聽見部屬報告總裁找過他們,洪拓與嚴顥頓感不妙,猛然記起他們忘記參加今早的會務檢討會議。
「總裁。」相偕來到總裁室,兩人硬著頭皮喊臉色明顯凍人的老友。
關霽飛滿眸冷冽,「我以為你們混到非洲逍遙去了。」
嘖嘖,火氣滿大的,有誰想逍遙會跑到偏僻的非洲。兩人苦笑互覷,將各自的檢討會報呈上去。
「今早的脫隊純屬意外,我和嚴顥跟我姊去看段寧晞相親。」洪拓招供。
關霽飛愕然愣住,「看段寧晞相親?」
「你幫她找到一個刀疤男不是嗎?」嚴顥提醒他。「洪拓說他昨天翻遍大學同學錄,都沒找著半個臉上有疤的男人,你居然一找就到,他當然要瞧瞧那人長得怎樣。機會難得,所以他邀我一塊兒去。」
「結果呢?」他十指在胸前交搭著,問出令兩人出乎意料的一句。
「那個男的很平凡。」洪拓回答,倒霉的惹來一記不客氣的瞋視。
「這還用你說,那個男的我見過了。我是問段寧晞去看人看得如何?」他是將羅紹梁的名片交給段寧晞,但她早上沒來煩他帶她去找人,頗讓他意外。
嚴顥笑著幫洪拓解圍,「她說要考慮看看。」
「稀奇,那個小女人終於分辨得出美醜,知道去見的男人一點都不帥了。」
「非也,她是可惜他那道疤不在臉上,而且不夠長,想考慮是再花時間另尋有長疤的男人,或就決定和羅紹梁交往。」這些話是段寧晞後來說的,也因此早上她暫時沒主動認識阿霽找到的男主角。
一聽,關霽飛正在卷宗上簽名的手滑了下,名字末端多出條難看的長痕。
這世上有因患夜盲症而導致欣賞男人的眼光變得不健全的案例嗎?好不容易找到個額上有疤的男人,她還嫌人家疤痕不夠長。
「真該帶她去做眼睛矯正手術。」他無法認同的嘀咕。
「各人的審美觀本來就不同,你也別把寧晞的眼光嫌得一文不值。」洪拓不怕死的說。
「她的眼光差是事實,還怕我嫌。寧晞,你跟她很熟?喊得你們像是一家人。」關霽飛挑剔的回駁,將他就是會莫名教段寧晞惹動情緒的癥結,歸咎於他們初次相遇時,她給他的印象太差。
嚴顥搖頭失笑,「寧晞就像我們的妹妹一樣,你不覺得?」
「呿,誰會要那麼麻煩的妹妹。」
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突地響起,關霽飛伸手接過--
「總裁,百貨大樓餐飲部楊主任來電,說段師傅被滾水燙傷腳……」
「妳說什麼?!」沒等秘書說完話,關霽飛驚得從座位上跳起來。
「段寧晞師傅被滾水燙傷腳,不肯到醫院就醫,楊主任請總裁過去一趟。」
該死!「我馬上過去。」
「怎麼回事?」見他氣極敗壞掛上電話,洪拓和嚴顥關心追問。
「我還不知道情形。」不曉得段寧晞傷得如何。「桌上的文件交給你們批閱,有緊急事你們自行作主。」說完猶如疾風般離開,徒留下另兩人錯愕相視。
「到底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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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師傅,妳還是到醫院一趟,妳傷得不輕哪。」楊國勝像對女兒關心一樣,站在段寧晞面前頻頻勸道。燙傷不趕緊處理怎麼行。
「沒關係,已經衝過水,等會兒上些藥就行,不礙事的。」段寧晞微笑道,右腳正泡在裝有冷水的桶子裡。
「我還是覺得不妥……」突地瞥見進入烹調準備室的人影,楊國勝如遇救兵的喊,「總裁,您快勸勸段師傅去醫院檢查吧!」
「阿……哎呀!」對他的喚喊尚未出口,關霽飛已蹲在她跟前,輕抓出她泡在桶裡的腳,驚得她低呼出聲。
她整個右小腿上一片醒目的紅痕,有些地方已泛起水泡,他頓時心口一緊。「妳怎麼弄的?傷成這樣。」
「段師傅不小心碰翻開水,閃避不及就被燙到,我要送她上醫院,她硬是說不礙事,還說用餐時間馬上到,她不能擅離職守。」
「難道要等妳整條腿廢了才叫礙事?」沒好氣的吼完她,關霽飛馬上吩咐楊國勝告訴工作人員,今天十二樓暫停營業,先進行大掃除。
楊國勝領命離去,順便趕走在門外偷看的一干人。他相信有總裁出馬,段寧晞應該會給面子到醫院去,只不過……總裁今天好像有點凶。
「阿霽……」段寧晞才開口,話就被截斷。
「妳怎麼搞的,昨天一整天都沒事,今天才上工就被燙到。」
取過一旁白布稍微為她拭乾小腳丫上的水漬,他拾過她的平底鞋替她穿上,濃眉自始至終都凝鎖著。瞧她燙成這樣,他見了都覺得疼。
「我有點心不在焉。」她心虛的絞著手。
他挑高半邊眉,抬眼直視她,「因為妳在想羅紹梁?」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的望進他深黯眸底。
「該死的妳就不能回家再發花癡。今天妳若燙傷臉,看妳怎麼嫁人。」他忍不住氣的對她吼。廚房可不比尋常地方,豈能容許她如此分神。
段寧晞被吼得縮下脖子,「我沒有發花癡,只是在想要不要就決定羅紹梁這個人選……哇啊!你幹麼?」他不說一聲就攔腰抱起她,嚇她一跳。
「妳的腳需要看醫生。」
「不用……」
「我是總裁,說了算。」
「可是餐廳暫停營業……」
「倒下了!」
「可是……唔……」兩片唇瓣密密實實封住她的,讓她半個字也發不出。
好一會兒,關霽飛離開她的唇,「話這麼多,妳是想讓腿上留下難看的疤嗎?」這女人到底明不明白燙傷的嚴重性?
盈滿錯愕的水靈雙眸張瞠好半晌,她總算遲鈍的指著他嬌嚷,「看你幹了什麼好事,我的初吻是要留給老公的耶!」嗚,她對不起未來的老公。
「喔!那就讓妳老公氣得更徹底一點。」
教段寧晞猝不及防也沒有反抗的機會,他俯下頭再次封住她的嘴,撬開她的貝齒,伸舌直入她柔嫩口內。
哦!他在做什麼?他的舌頭……她的頭好暈,身子虛軟無力,只能像溺水之人緊緊攀住他的頸子。
情不自禁的收緊對她的環抱,關霽飛唇舌態情任意的對她為所欲為,放肆的品嚐她出奇甜美的青澀滋味,吻得心滿意足後才放開嬌喘連連的她。
「到醫院去了。」關霽飛沙啞說道,性感的唇畔揚著得意的笑弧。
怎麼樣?她初次的深吻他也要走了,等那個很可能成為她老公、半點也沒他帥的刀疤男人知道,最好氣死他!
她根本沒聽進他說什麼,直到他抱著她離開大樓,她的腦袋仍然糊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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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轎車停在路邊,關霽飛發覺自己愈來愈像個保母。
先是親自送段寧晞上醫院看診,接著載她回百貨大樓換下身上的廚師服,現在,他則是載她來到羅紹梁的眼鏡店附近。
在離開醫院時,她說她決定挑額上有疤的羅紹梁做為頭號老公人選,因為她的時間不多,實在沒把握能順利找到臉上有更長疤痕的對象,只得把握機會跟他培養感情。
關霽飛壓根不敢恭維她沒魚蝦也好的草率心態。
她分明只要變更擇偶條件中有疤那一項,整條街上的男人都可以隨她挑,偏偏她的生肖屬頑石,他懶得跟她辯,乾脆直接載她來找人。
至於她的燙傷,他倒是比較不擔心,醫生包紮過後說她腿上的傷只要按時抹藥,不致留下明顯的疤。只是一想到她將根本普通到不行的男人當帥哥,無異是貶低他這個真正俊帥的男人,他就止不住滿肚子不快。
「都說妳時間寶貴了,還不趕快下車認識人家。」他粗聲粗氣的催促。
「進去店裡,我第一句話該說什麼?」段寧晞張著無措的大眼向他求助。念在他替她找到羅紹梁,又帶她去看燙傷,所以她沒跟他計較在百貨大樓將她吻得七葷八素的事。
關霽飛雙眼睜得比她還大,「拜託,連這妳也問我!」
「我不知道嘛。」她又沒追過男人、沒談過戀愛。
「我又曉得了。」要找老公的是她好嗎。
「那怎麼辦?」段寧晞小臉皺得比苦瓜還苦,「難不成直接問他,你要娶我嗎?」
很好笑,可惜他笑不出來。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讓她面對他,「聽著,妳可以直接表明想跟他做朋友,但別一開始就說妳要嫁他,否則難保不會將人嚇跑。最要緊的是,妳得先瞭解他是個怎樣的男人,再來評定他值不值得托付終生。婚姻不是兒戲,懂嗎?」
說來可笑,從來不相信愛情,覺得現代人拿離婚當飯吃的婚姻,儼然就像辦家家酒的他,竟會如此義正嚴詞的告訴別人婚姻不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