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哲暘阻止的拉住他,「用不著跟他嘔氣,你就當他是寧晞另一個哥哥不就好了。」
「他那個樣子哪裡像哥哥。」根本像會壞他計劃的程咬金。
「那就勉強擔待一點,可別在我叔叔的婚宴上鬧出不愉快的事。」
算他這個做哥哥的有私心吧!他對關霽飛的欣賞遠遠超過邱仕麟,況且目前最重要的,是讓寧晞找回失去的記憶。屆時她若要選擇關霽飛當伴侶,他相信父親不會反對,因為昨天叔叔提及關霽飛年紀輕輕便是成功的總裁時,爸對他可是讚賞有加呢!
此時,草原這邊,響起段寧晞低細的輕問--
「剛剛你說的很不一樣,是什麼意思?」無暇在意執意黏在她腰上的大手,她很想弄清和他的關係。
「就是很不一樣。」厚實好聽的聲音這麼回答。
「什麼,你在打啞謎啊!」兩道彎細柳眉微蹙。
關霽飛愛憐的揉揉她的發,「等妳想起我,自然明白我們的關係。」
是呀!她也知道。問題是,她想得起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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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台北
午後三點一刻,洪拓教姊姊來電告知的事,震得青天霹靂。
「老姊,妳在跟我開玩笑吧!」
寧晞將阿霽忘了,為了帶她回台灣找記憶,阿霽跟她父親說他與嚴顥半個月後相繼要結婚,屬意由她負責宴席,並希望她幫忙籌備煩瑣事宜,藉此把她從英國帶回台灣。
「臭小子,你老姊才下飛機回到家,累得半死,哪有閒功夫跟你開玩笑。」
「是妳劈哩咱啦淨講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寧晞怎麼可能不認得阿霽,再說他和嚴顥跟女朋友的感情很穩定沒錯,但根本還沒要結婚。
「聽不懂你也得給我聽進去。寧晞到時若恭喜你跟嚴顥,你們兩個別呆呆的說沒有要舉行婚禮,這可是你們總裁交代的,搞砸小心被他K。」
「阿霽交代的?」
「他已經先帶寧晞回家休息,你可不要不識相的衝去找人,不然被K之外又被踹,可不關我的事。好啦,就這樣,我還要打電話跟小愛知會一聲。」
洪瑄瑜二話不說就掛斷電話,有點感歎她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若非姜少鳳告訴她阿霽很愛寧晞,但兩人之間出了些問題,請她代她這個無法陪在兒子身邊的母親,在他有需要時幫他一把,她才懶得在這個早該上床補時差的時刻,打電話幫他圓洪拓與嚴顥要結婚的謊。
兜繞一大圈,想不到阿霽會愛上寧晞,只是不知小兩口出了啥問題,會讓她忘記他。
這一頭,洪拓臉上仍是標準的發怔神情,仍在努力消化聽到的一籮筐話。
「發生什麼事,怎麼你從頭到尾又怔又愣的?」嚴顥狐疑質問。這幾天他與洪拓暫代公司總裁職位,此時就在關霽飛的辦公室裡。
「等你知道我姊說什麼,保證你跟我一樣呆愣。我要開始說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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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深沉的睡意中醒來,段寧晞一時間不清楚身在何處。
天花板上的方型雕花大燈亮著,窗外一片漆黑,現在應該是深夜。
她下意識抱過身旁枕頭,入鼻的氣息讓她感覺熟悉。
「是關霽飛的味道。」低喃著抱著枕頭下床,她慢慢想起睡著之前的事--
她跟關霽飛以及洪瑄瑜一起搭機回台灣,上出租車後不久她便睡著。她提過姑媽跟姑丈又跑到美國,準備幫待產的表姊做月子,她想,這裡應該是關霽飛的住處。
廚房和客廳都點著明亮的大燈,他人呢?沒瞧見他,她有些不安,不覺抱緊枕頭坐進客廳沙發。
就在這時,耳際傳來喀啦聲響,她看見早該出現的屋子主人。
「醒啦。」關霽飛淺笑的走到她身旁坐下。他起來時她還睡得很香甜。
「剛起來。」她心中的不安悄悄滑退。
「原來妳有抱抱枕的習慣。」他笑指教她摟在懷裡的枕頭。
「才不是,我醒來沒看見你,枕頭上有你的氣味,所以……」她忽地咬住唇,頓覺自己將話說得曖昧。
嘴角柔情牽揚,他抽掉她胸前的枕頭,擁她入懷。「我現在在這裡,妳可以直接抱我。」
他喜歡她對他的依賴,至少在她將他遺忘的沮喪裡,讓他稍感安慰--她的心仍是貼近他的!
「胡說八道。」段寧晞臉紅的嬌啐。她該推開他,然而他陽剛的氣息混著淡淡的肥皂香味,令她捨不得離開他懷抱。放任自己把手輕擱他腰際,她低問:「你剛剛在洗澡?」
「嗯。我也是睡到剛才才起來。等會兒換妳洗,先將就穿我的衣服,明天再帶妳去買合身衣物。」埋首她柔皙頸項吮吻啃嚙,她就像先前睡在他懷裡一樣,不論何時聞起來都好香。
「你……」她在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酥麻裡推開他,「我、我忘了告訴你,我答應跟你回台灣的條件就是--你不能隨便碰我。」
關霽飛濃眉頓皺,「這是什麼爛條件?」
「是很重要的條件。」她又急又羞的道,「我還記不起你,記不起我們之間真的關係,不曉得要用什麼心態看待我們的親暱,這點要求應該不過分。」
她明瞭自己不討厭他的碰觸,甚至很沉醉其中,只是不知為何,每當他與她親暱時,她心裡便會有另一道聲音提醒她要逃開,讓她覺得很迷惘。而這也是她得跟他約法三章,不能放肆碰她的原因。
關霽飛定定地凝視她,良久,輕拂她瑰頰低語,「我可以答應在妳恢復對我的記憶前不貿然要妳,但妳不能阻止我吻妳,因為那是我的權利。」
聽他說了「要她」兩個字!段寧晞一張小臉頓時佈滿紅霞。
他們已經是這麼親密的關係嗎?否則吻她為何是他的權利?
「我去住我姑媽家。」他魅人眸底的熾熱濃情,教她不知所措的直想逃。還好她記得帶姑媽家的鑰匙來。
他一把攬回她,「這點我不會依妳,妳只能住這裡、睡我的床。現在不是妳逃避的時候,難道妳不想找回對我的記憶?」
「想啊!可是為什麼人家得睡你的床,還得讓你吻?」吃虧的是她耶!
教她嬌憨的口吻逗笑,他更摟緊她一些,「要不我睡妳的床,讓妳吻。」
「就你敢說,佔便宜的不都是你。」大色狼!
「是這樣嗎?我很歡迎妳佔我便宜。」
沒再給她機會抗議,他俯下頭深深吻住她,霸氣卻溫柔的行使他的權利。
如同在英國一樣,她對他炙熱迷魅的吻沒有半點招架力,顧不得心裡那道該逃開他的聲音,唇舌情難自禁的與他繾綣。
「要命!妳真是折磨人。」在理智失控前,他逼自己放開她,擁著她粗喘的平息蠢動的慾望。
關霽飛極想要她,但他不想在她還未記起他前嚇壞她。
不懂她哪裡折磨人,段寧晞在他頸邊嬌喘,微惱自己又一次淪陷他炙人的熱情裡。會不會到時她成了自動送上大野狼嘴裡的小紅帽啊?
「那個檯燈很漂亮。」要避開自己的窘促,她盯著桌上的檯燈道。
「妳買的。」他輕捧她懷著疑惑的小臉,「我們相識那天,妳不小心砸了我家的檯燈,之後妳挑了個賠我。有沒有印象?」
她努力想找出他所說的記憶,可惜……她搖搖小腦袋。
「這個呢?有印象嗎?」將她抱坐在大腿上,他取過檯燈旁的墨鏡給她。
「這墨鏡是你的?」她前前後後的翻看,猜想著它一定跟自己有關。
「妳送我的。」
在她離去那段漫長的日子裡,她買的檯燈與墨鏡,是他睹物思人的憑借。
咬著唇,段寧晞有些氣自己連送給他的東西都不具半點印象,突然握拳敲著自個腦門。
「妳在做什麼?」關霽飛嚇得抓下她小手。
「我想不起來嘛。」
「想不起來也別跟妳的腦袋瓜子過不去,妳已經不夠聰明了,想把自己敲得更笨呀。」這個小呆瓜。他不捨的輕撫她敲叩的地方。
她倏地微皺眉,忽地撩起右腳褲管,指著小腿肚上一塊極淡、極淡的粉色痕跡,「這個該不會也跟你有關吧?」
他眼裡的不捨加深一層,憐惜的以指腹輕撫,「妳只記得這是燙傷,對吧?當時妳弄得傷口發炎,我很生氣的逼妳去看醫生,可惜還是留下了疤。」比起他要了她那時,粉色的痕跡又淡了許多,但終究在她雪白肌膚上留下小小瑕疵。
莫非她每次看見這個淺色紅痕,心裡總滑過說不出所以然的奇怪感覺,正是因為這燙傷牽扯到他?
「討厭,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她苦惱的偎進他懷裡。
「沒關係,慢慢來。」縱使他比她更心急,希望她盡快記起他,可見她無助的模樣,他不忍心逼她。
「為什麼我偏偏忘了你?」
關霽飛的疑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