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像鬼一樣出現,我才被你嚇死了。」完全沒思及他怎會來這裡,段寧晞依賴的偎著他,「這是什麼鳥天氣?忽然颳風又下雨還停電,簡直像在刮颱風。」
「就是刮颱風,還是個中度颱風。」貪戀的嗅著她頸間、髮際馨香,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喜歡她剛才那句什麼鳥天氣。
「台灣的颱風好像比香港恐怖。」她沒注意新聞報導,又沒聽小愛說,否則不會挑這種時候來這裡。
「告訴我,有沒有撞傷哪裡?」輕捧她小臉,他擔心她在黑暗中弄傷自己。
「沒有。可是電什麼時候會來?我什麼都看不到。」
「我記得我房間裡有蠟燭,小心跟我走。」
牽緊她的柔荑,關霽飛依著印象,慢慢走向他的房間。
經過一陣摸尋,他找到了蠟燭和打火機。
「是水果造型的蠟燭?」驚喜的發現他正點燃一個像蘋果形狀的蠟燭,段寧晞嬌呼著直把小腦袋往燭光靠近。
「哎,會燙到臉。」他眼捷手快的拉開她,在點燃每一盞燭芯時,細心的告訴她蠟燭的造型。
轉眼間,蘋果、葡萄、柿子、西紅柿、南瓜、青椒等蔬果蠟燭,亮了一地。
「好別緻的造型蠟燭,仔細聞還有不同的香味耶!」
她像個孩子般雀躍,在暈黃的光線中,終於瞧見令她怦然心動的容顏,接著,她赫然發現他凌亂濡濕的髮梢,遲鈍的想起一件事--
「阿霽,你渾身濕透了!趕快換衣服,不然會感冒。」
經她一提,關霽飛方才記起他在下車進別墅的一小段距離裡,早被大雨淋濕。之前心繫她,壓根將一身的涼冷拋到腦後。
「我先拿浴袍讓妳換,妳的衣服也教我弄濕了。」他可不想她受風寒。
「別管我,你先把衣服脫掉。」說著她拉出他紮在褲裡的襯衫,小手探進他衣內拂擦著。
關霽飛倒抽口氣,她柔軟小手拂過他的腰腹,引起他一陣戰慄。「寧晞……」
「你看你的身體濕得都可以滴出水了。你趕緊脫衣服,我幫你脫褲子。」
沒發覺他聲音裡的沙啞,她一心只想著他必須盡快換下濕衣。只是燭光迷濛,她又沒脫過男人的褲子,光是要解他的皮帶,都顯得手忙腳亂。
就是這無知青澀的舉動,恰恰好引爆他澎湃洶湧的情火。
他低沉的悶吼一聲,倏地摟過她,低頭攫住她的小嘴,在她錯愕的欲開口喊他時,靈舌趁機探入她口內,態情的做他這一星期來想做的事。
飄浮的虛軟蔓延她全身,段寧晞只能攀摟住他,徹底淪陷他熾熱的懷裡,全心全意與他唇舌糾纏。
纏綿的吻一路滑下她白皙的頸子,他戀棧的輕吮細啃,惹來她嬌細嚶嚀。
局勢全面失控--
關霽飛沒停下他的攻勢,理智早教沸騰的慾火燒逝,蟄伏已久的愛情如山崩水洩,不能壓抑。對她的強烈渴望如脫韁野馬,再也無法駕馭。
將她抱落床上,他的唇始終沒離開過她。大手放肆撫過之處,她身上的蔽體衣物也一件件教他褪盡。
「天,妳好美。」完美無瑕的胴體盡現他眼底,讓他不顧一切,只想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成串的呻吟嬌喘,由她微啟的唇瓣逸出。她渾身酥軟,芳心悸動不已。
「阿霽……」她該阻止他的熱情,可他的大手彷彿帶有魔力,所有的愛撫在在令她著迷。更何況,她心甘情願成為他的!
當他折磨人的唇舌放過她胸前的飽滿甜美,轉而往她平坦小腹撩吮而去,她嬌軀止不住的輕顫,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對他做無言的邀請。
「噢,寧晞……」他想要她的渴望,達到頂點……
屋外,未減的狂風驟雨依然繼續它的肆虐。
屋內,教燭火映照在牆上的兩道身影,正密密迭合,旖旎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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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靜!昨夜驚人的暴風雨在今早的寧靜中,恍如不曾造訪過。
濃厚的雲層漸漸散開,慵懶的陽光暈透出,斜斜地照進高雅別墅的大片落地玻璃窗內,投射在空無一人、凌亂得有點曖昧的深藍床單上,延伸至地上一整排未燃盡的各色殘燭,悉數落在角落一張微皺的白紙,灼亮上頭的每一字--
寧晞:
昨晚的一切是個錯誤,忘了吧!
微敞的窗縫忽地吹進一道冷風,將白紙捲飛了起來……
第八章
七個月後
春日微涼的午後,洪拓與嚴顥偷空跑到俱樂部大樓頂樓休息納涼。
「我也好想到英國度個假。」洪拓像個懶骨頭趴在欄杆上哀歎。
「阿霽昨天說要讓我們去,你又不要?」嚴顥好整以暇的睨他一眼。
「開什麼玩笑!」洪拓哇哇叫的站直身,「他是說由我們兩個去,他留守公司耶!姜阿姨不罵死我們兩個才怪。」明天正是關霽飛母親梅開四度,宴請賓客的日子。
「知道就好,別在那裡埋怨。阿霽也不是去度假,喜慶之後應該就會回來,到時你再蹺幾天班四處去逛不就是了。」
「這我當然明白,只是瞧他跟我姊可以暫時拋下工作遠行,我就忍不住想嘮叨兩句。」他姊姊跟阿霽的母親也熟,自是要去祝福她,他們就搭昨天的飛機,大概已經到英國了。
「不過嚴顥,你有沒有覺得阿霽這半年多來,怪怪的?」洪拓又問。
嚴顥輕倚欄杆,白他一眼,「這問題我們討論過不下數十次不是嗎?」
這半年多來,他們那總裁老友一樣有魄力、一樣俊儻迷人,可眉宇間卻多了濃烈的抑鬱,眼裡也多了股縹緲難辨的情緒。且一向投入工作便六親不認的他,常在工作中恍神,每次總要他和洪拓喚喊許久才回神。
問他有何煩心事,他總是搖頭不發一語,任他們兩個再如何質疑納悶,也不說出原因。
「一定有問題。」洪拓撫著下顎道。
「廢話,問題是這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當事人不說我哪知道。」洪拓忽又懶懶地趴回欄杆,「還有一個我怎麼也想不透的問題,寧晞要回香港為何半聲都沒說?」
段寧晞離開台灣的事,連他姊和鍾佳愛都不知情。是他無意中提起,阿霽突然冒出一句她回香港了,大伙才知道。
「你怎麼曉得寧晞回香港?」記得當時他這麼問阿霽。
「她貼了張便條紙在我住處門上。」阿霽邊低頭審閱文件,邊如此回答。
有點詭異,依寧晞的個性,她要離開應該會跟大家辭行,更何況當時她尚未找到老公,為何匆匆返回香港?
然而她留的數據卡上只有手機電話,他姊撥過,總無響應。鍾佳愛跟他姊甚至到寧晞姑媽家,欲向其要她在香港的電話,可惜老不湊巧的撲了空,久而久之也不好再去打擾。也因此,他們始終不知寧晞匆促離台的原因。
「最有可能就是家裡發生什麼緊急事。」嚴顥說著他認為最合理的猜測,頗想念像妹妹的寧晞。
「一回去就沒消息,你不覺得奇怪?」
「接下來你是不是又要說,還有另一件怪事,阿霽曾說過不喜歡李臻臻,為啥這幾個月陪他出席各種宴會的女伴都是她?」
「賓果。」洪拓手指一彈,立即問道:「你說咧?」
「你吃飽撐著,工作了。」涼涼地丟下兩句,嚴顥自顧轉身下樓去。阿霽不說,他哪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洪拓兀自在原地想著嚴顥耳熟的回答,「啊!這是阿霽每次凶我的話嘛。」
前陣子他只要一想起,就追問直阿霽怪怪的原因、寧晞有沒有跟他聯絡、他做啥跟李臻臻在一起,結果得到的就是嚴顥剛才說的那兩句,而且一次比一次凶,害得他最後都不敢再問。
那個帥哥的失常會不會跟寧晞有關?洪拓的腦裡突然迸出這樣的聯想。
「哇!新發現,我得趕緊告訴嚴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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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北部鄉村,段氏牧場--
「天啊!少鳳姊,這一大片土地全是段先生的?」
望著眼前一片遼闊壯觀的草原,牛群、羊只、馬匹各據一方,洪瑄瑜眼睛都看直了。
「這個牧場,段沅經營得很用心,」姜少鳳語氣裡有著欽佩和驕傲。她轉望一旁的兒子,「這裡很寧靜,以後你隨時可以來這裡度假。」
「噢。」凝視遠方空洞的一點,關霽飛低低應聲。
「怎麼只有噢,你就不能多說兩句。」洪瑄瑜聽不下去的插嘴,「你跟你媽許久不見,表現好歹熱絡點。剛才在屋裡就不多話,現在也是,在飛機上也沒聽你說超過十句話,你什麼時候變成悶葫蘆啦?」
斜眼一瞥,關霽飛煩躁的吼,「妳還好意思說?全都是因為妳,誰教妳一路上開口閉口都是她。」
姜少鳳困惑的看向洪瑄瑜。原以為兒子的不多話是長途飛行過於疲憊,加上對她又將結婚,心裡彆扭使然,但此刻聽來似乎並非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