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郝茉莉的住處,會在哪裡?難道她還有別的地方?他心中的預感更惡劣。
飛機在夏威夷航空站加油時,他撥了通電話給他大哥。
「大哥,你運用各種力量去查郝茉莉這個人。」他有強烈的預感,覺得有必要對那個號稱賢淑端莊的女人做一番調查。
「我都還沒罵你!已經過了十個小時了,半點消息都沒有,你到底有沒有搞錯地點啊?」大哥不高興的罵。光聽就知道他也很擔心。
「你去查查她,說不定就有消息了。」華霙浩只能這麼期望。
飛機繼續起飛,在幾個鐘頭後,終於抵達台北;
在這段期間,他的手機裡已經有許多關於郝茉莉出身黑道第二代的短訊,也知道大哥已經針對這個背景下去調查。
想不到郝茉莉居然是黑道第二代,只怪他當初一時糊塗,沒仔細調查這個女人。
而在走出機艙時,他的手機面板上出現一個似曾相識的號碼。
「喂?」他略為遲疑。
「爸爸--爸爸--」他聽到小舞暸亮興奮的聲音。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簡直停了。
「小舞,妳在哪裡?妳有沒有事?唐純純呢?唐純純有沒有事?」他慌急的問。
還沒得到響應,就聽到郝茉莉那聲--「竟然敢打電話,妳活得不耐煩了」。然後,耳邊傳來一聲轟然大響,手機裡便再也沒有聲音。
華霙浩飛快的定出機場,把手機交給來接他的人--華氏財團最頂尖的特助。
「以最快的速度確定這通電話的發訊地點,然後派最大的人力到那個地點去,快!」
他自己則開著車,帶著特助的手機在台北市區亂逛,希望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或找到發訊地時,他剛好就在附近。
這一切都只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唐純純和小舞。
老天保佑他快找到她們,老天保佑她們都沒事。
「發訊地點已經查到,我們的人手正全部前往目的地。」
或許是老天聽見他虔誠的祈禱,不到三分鐘,特助打電話來,說找到了小舞的所在地。
華霙浩使勁踩油門,朝特助所說的地址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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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霙浩是第一個到的,他前腳才下車,後面就跟來了十幾輛黑色轎車。
當他跨出第一步時,幾十個拿著衝鋒鎗的狙擊手,就已經把那棟獨門獨戶的建築團團圍住。
「你是誰?」那些守門的黑道分子看到這種陣仗,想拿槍時,已經慢了一步,個個猛打寒顫。
華霙浩沒有回答,抿著唇、繃著臉就越過那些人,往屋內走,而那幾個守門的,全被他的手下一一擊昏。
接著,屋裡頭湧出更多人,但全被他的隨身保鑣撂倒。
循著小舞悶悶的哭聲,華霙浩找到了郝茉莉和正被幾名大漢毆打的唐純純。
「住手!」他的聲音隱藏著無比的憤怒。
「你……你怎麼進來的?」郝茉莉驚得直往後退。她的手下呢?守門的人呢?
看到他身後那些手拿衝鋒鎗的人,沒幾秒就把他們團團圍住,她更吃驚。
「爸爸、爸爸!」小舞聽到華霙浩的聲音,從唐純純懷裡探出頭來,「爸爸救純純阿姨。」她哭喊道。
「不准動,誰敢亂動,我就讓這兩個人命喪當場!」到這時候,郝茉莉還拚命撂狠話。
「妳敢?」
華霙浩挑挑眉,暗暗使個眼色,沒兩下就使郝茉莉那些虛有其表的手下繳械。
幾個人把這屋裡幾個「兄弟」押到外面,剩下的衝鋒鎗全指著郝茉莉。
郝茉莉動也不敢動,沒想到華霙浩有這麼大的能耐,更沒想到他們的實力居然差這麼多,無知的自己只能不戰而敗。
華霙浩緩緩走到小舞與純純的身邊,純純護住小舞的背血肉模糊,每看一眼,就割剮一次他的心。
這個笨蛋、白癡、不聽話、不顧自己性命的麻煩精!他氣得直在心裡罵她。
如果她醒著,他就狠狠罵她三天三夜!
他小心地將純純手上的繩索割斷,將她交給手下送到醫院,再解開小舞手上的繩索,把她抱在懷中,她小小細細的手腕上有多不勝數的勒痕,怵目驚心。
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可見其心之狠毒。
「爸爸……爸爸當純純阿姨的守護天使好不好?就像阿姨守護小舞那樣……阿姨給小舞說故事、唱催眠曲,小舞一點都不怕……」小舞邊說邊哭。
「那茉莉阿姨怎麼辦?」華霙浩拍拍她,問。
「茉莉阿姨是壞人,打小舞,還把小舞和純純阿姨綁起來,說要把純純阿姨載去山上埋,還要把小舞吊起來毒打。」小舞很生氣,「把茉莉阿姨送去餵老虎、恐龍、外星人,讓她被吃掉!」
「你們聽到了?」華霙浩對手下使眼色,「我們都不希望在地球上再看到她。」
說完,他抱著小舞就走。那該死的女人,敢說要把純純活埋,得讓她自己去嘗嘗那滋味!
「華霙……華先生……」郝茉莉嚇得要死,「我……這一切……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她還想解釋什麼,眼下卻只能求情。
「小舞,我們走吧。」他在小舞耳邊說,終於離開那裡。
他連看都不看郝茉莉一眼。
「華先生!」郝茉莉跪倒在地,但沒有任何人同情她。
在華霙浩與小舞離開那裡的時候,事情就結束得乾乾淨淨了,所有與郝茉莉有關的黑道在一夕之間完全消失,就像從空氣中蒸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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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個禮拜了,唐純純自三天前從加護病房移出來後,至今仍處於昏迷的狀態。
醫生做了詳盡的全身檢查,說病人除了外傷,還有內傷、骨折,而且除了他們處理的傷口外,還有稍早之前的傷口,二度傷害的結果,使傷勢更嚴重。
雖然請了看護,但除了接送小舞上下課外,華霙浩總會不自禁的守在她的床畔,與其說是愧疚,倒不如說是關心和疼惜。
其實,一把事情處理完,他就受到全家人的炮轟。
「叫你替小舞找個媽,可不是找個人來綁架她,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華霙浩垂頭不語,這的確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那個女孩保護小舞,小舞恐怕小命不保,萬一那女孩行什麼閃失,我們怎麼對得起人家?」這關係到他們華家的名譽和聲望。
「小舞需要人無微不至的保護、照顧,你還是快找個好女人吧。」說來說去,還是說到這裡來。
「在純純康復之前,我不想談這件事。」
雖然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他,但他們的催促也使他們難辭其咎。
「好吧,我們只希望你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對了,那女孩到底是打哪兒來的,怎麼願意這樣保護小舞?而小舞怎麼會和她那麼親?」大家都很好奇這點。
「我不知道。」老實說,她的出現,把他和小舞的生活都搞亂了。
「這世上肯用生命保護別人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她醒來後,替我們問問她願不願意當小舞的媽。」
華霙浩只是聳肩,看這些人的態度,好像他的感情可以不用考慮似的。
「是啊,是啊,既然小舞跟她合得來,就把她娶過門吧!」
看樣子,只要純純點個頭,這件事就會全數通過。
「那也得等她醒過來。」他回答。
現在,純純的康復在他的心目中是最重要的事,在小舞心目中也是。
每天只要一下課,小舞就會叫華霙浩載她來醫院,至於小五,則每天與小舞同進同出。
純純昏迷了太久,以至於小舞除了在床邊不斷叫著阿姨、阿姨外,還要華霙浩唱催眠曲、講故事,認為這樣純純才會「願意起床」。
他不會唱催眠曲,小舞自願教他;他不會講守護天使的故事,小舞告訴他……這才知道小舞的生活因為純純而變得多豐富。
「爸爸,小舞有一個心願,只要阿姨起床,小舞就要告訴她。」說著,小舞湊近純純的耳邊,「阿姨,妳要快點起床喔!」
「是什麼心願,爸爸可以知道嗎?」原來她們的交情已經好到分享心願的程度了。
「小舞要叫純純媽媽。」小舞貼到華霙浩耳邊,小聲的說。
說華霙浩不驚訝是騙人的。這些年來,想聽小舞叫聲媽的女人不知凡幾,她從來不甩,現在卻把這當作心願。
「原因是什麼?」華霙浩好奇的問,他想知道純純如何擄獲小舞的心。
「原因……原因……」小舞側著頭想了很久,想不出原因,但又不想這念頭被父親否決,任性的翹起嘴巴來,「這是小舞的心願,爸爸不可以說不可以!」
「小舞要純純阿姨做媽媽是為什麼?」這樣問她比較知道如何回答吧?
「因為小舞喜歡純純阿姨親,喜歡純純阿姨說的故事、唱的催眠曲,還喜歡和純純阿姨睡……茉莉阿姨欺負小舞的時候,小舞就自己跑去找純純阿姨,如果爸爸不答應,小舞也自己跑去找阿姨。」反正她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