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我真的想來一段不一樣的獨舞,不可以嗎?」她好想單獨佔據賀天航的目光,讓他好好的看清楚她真的「很不一樣」!
她微笑,「或許妳可以給我一個理由,我再決定准不准?」
聞言,妮妮的俏臉上飛上兩團紅暈。
見狀,賀德芙可明白了,「我懂了,是因為天航。」
「咳咳咳……」妮妮連忙咳嗽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但卻是欲蓋彌彰。
賀德芙凝睇著她愈顯得不自在的粉臉,臉上的笑意更濃。
本來嘛,她就懷疑怎麼有女人可以逃得過天航所向披靡的男性魅力!看來,今晚她有好消息給至豪了。
將簽字筆放回筆筒,為了妮妮,她打算再跟天航談談,爭取他回國。
她在椅子上坐下來,「我想妳已經練習那麼久,下表演也好可惜,所以,節目照舊,但我允許妳插入一個約五到十分鐘的表演,這樣的時間應不致影響後續節目的演出。」
妮妮眼睛一亮,「好,就十分鐘,真的,謝謝。」她一定會讓賀天航「驚艷」!
笑咪咪的她轉身就往門口走,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事,她又轉身,看著賀德芙,「賀執行長--」
「嗯?」
「妳愛我伯父吧?」
賀德芙愣了愣,但臉卻不由自主的紅了,「別胡說,我們只是好朋友。」
妮妮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明白,兩個人如果相愛為什麼不坦白點?卻讓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你們都有年紀了,能陪伴彼此的時間並不多了。」
她「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這小妮子說別人的事時可真直接,只是……賀德芙搖頭笑道:「就是因為老了,臉皮薄了,所以這事還是由男人主動的好。」
「妳是說,如果伯父主動示愛,妳就會接受?」
她露齒一笑,「不了,都幾十歲了,能彼此陪伴就是上天給的最大恩典了,再說,離婚官司也夠他煩的了,何必再想那麼多?」
妮妮看似明白的點點頭,心裡卻有不一樣的想法,但這事暫時候著,她得先找歐君琳跟何莎莎幫點忙。
她很快的又跑回練舞室,好在兩人還坐在裡面等她,她將自己的「需求」說給兩人聽,她們馬上點點頭,請司機載她們到台北西門盯幾家出租傳統舞蹈服飾店去逛了逛,挑了件適當的衣服後,再到唱片行去挑舞曲。
約莫一個鐘頭後,兩人就看到一個美麗的阿拉伯女郎在她們面前扭腰擺臀,外加擠眉弄眼,看得她們是笑得前俯後仰,抱著肚子噴淚。
或許妮妮自己還沒發現,但她們兩人很清楚,妮妮真的很在乎賀天航。
在他回法國的這段日子,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脫口說出,那傢伙不知道在幹什麼?
那傢伙看到現在的我還敢罵我粗俗嗎?或是,那傢伙會不會忘了我?!
幾次下來,她們才弄清楚她指的「那傢伙」是誰。
看著妮妮認真的跳起艷光四射的熱舞,兩人露齒一笑,有人看了可能會噴鼻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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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練完舞後回家,一進客廳就看到除了近日常跟伯父討論官司的陳律師外,還多了一名客人。
倪至豪跟她點頭,「妳先上樓去。」
她知道伯父不喜歡她聽官司打得如何如何,她點點頭,但還是好奇的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何友翰,這才轉身上樓,只是身為一個好奇寶寶,她在換下身上那套淑女裙裝後,還是溜到樓梯口,豎耳偷聽。
「你真的願意幫我出面作證?」坐在沙發上的倪至豪表情凝重。
何友翰一瞼真誠,「是我辜負了總裁,這些錢--」他將一張支票放到桌上,「是跟夫……前夫人跟廠商收取回扣得來的,我退回來,是希望倪總裁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回到利盛工作。」
「這是交換條件?」倪至豪表情一沉。
他連忙否認,「不,就算倪總裁不願意,這些錢仍要歸還,還有出面作證前夫人中飽私囊的事,我也依然會做,這一切只求無愧於心。」
倪至豪蹙眉,看向陳律師。
戴著一副金框眼鏡的陳律師點點頭,「何先生出面作證,這件離婚官司我們的勝算就大了,李明玉可能連一毛錢都拿不到。」
倪至豪看著何友翰,認真說來,他的確是一個人才,若真能改過自新,對利盛也是好事一樁,他想了想,「那好吧,你明天就回公司,我會安排新職務給你,至於官司部份,就由陳律師跟你聯繫。l
「謝謝倪總裁!」何友翰一臉感激。
三人又談了好一會兒,陳律師跟何友翰就一起離開了。
聽到差點打瞌睡的妮妮立即走下樓來,一看到伯父疲憊的靠坐在沙發椅上,她走到他身後,幫他搥搥背。
他的身子立即一僵,「不用了。」
「沒關係,我爹地很累的時候,我都幫他搥背,他就說精神全回來了。」
弟弟是嗎?他深吸了一口氣,「妳爹地跟妳媽很幸福吧?」
「嗯,不過,我覺得伯父也可以很幸福。」
倪至豪苦笑,「是嗎?」他肩膀上的責任這麼重,如何談幸福?
聽出伯父口中的苦澀,她邊槌背邊道:「伯父的幸福其實也不遠,為什麼不把握呢?」
「妳這個小女孩懂什麼?」他的臉色又繃了起來,站起身,回頭直視著她。
她聳了一下肩,「我也許不懂,但我知道賀執行長在等你。」
「她在等我?」他搖搖頭,「妳錯了。」
「我錯了?!你們不是很相愛嗎?」
「愛一個人就要尊重她的想法,當她需要自由時,你就不該硬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只要她覺得幸福,你就擁有幸福了。」
妮妮想了想,眼睛倏地一亮,咯咯的笑起來。
「笑什麼?」他反而有些不自在。
她的雙眸熠熠發亮,「原來伯父一點都不氣我爸媽,反而是因為太愛他們,所以給了他們想要的自由,卻委屈自己,捨棄了自己的理想跟愛人,好偉大啊。」她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胡、胡說八道!」臉頰漲紅的倪至豪居然口吃起來,「我……我恨死他們了,所以才要妳這個娃兒回來代他們盡他們該盡的責任,懂不懂妳--」他突然吼了起來,「老管家,幾點了,晚飯還沒好嗎?!」
「好了,早好了,但因為你們……」
王毅的話還沒說完,倪至豪已經氣沖沖的往餐廳走去了。
這頓晚餐,在賀德芙到來後,仍充滿著一種溫馨卻詭譎的氣氛,因為倪至豪仍繃著一張臉,但王毅跟妮妮卻不時的交換目光,還噗哧噗哧的摀嘴偷笑。
原來一切都沒有怨、也沒有恨,只有一個哥哥對弟弟的愛!
妮妮在墜入夢鄉前,嘴角上揚,看來她今夜作夢也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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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沒辦法,抱歉,姑媽。」
「你該說抱歉的人不是我……」
沉靜的夜,仍以辦公室為家的賀天航靠躺在長沙發椅上,一手拿著話筒,一手則將西裝上的領帶拉扯下來後,站起身來,看著玻璃帷幕外,燈光亮起的凱旋門及香榭大道上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致,卻是心緒煩雜。
在與姑媽談了好一會兒後,他將話筒放回一旁的桌上,揉揉眉心,走到辦公椅坐下,看著那一大迭他自己擬的文案。
翻了翻,煩雜的思緒卻全落在一張粉雕細琢的俏臉上。
姑媽說妮妮為了他的出席,跟她多要求了一個表演節目,雖然內容保密,但她每天下課都窩在舞蹈室練習到晚上八、九點,他要不回國,她一定會很失望。
她真的那麼在乎他?
他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得意,他也很想看看她特別為自己準備的節目,但是,解決方案有譜了,現在實在不是回台灣的好時機。
或許,有個折衷的好方法。
他立即撥電話給姑媽,將該方法告訴姑媽,但--
「我想她還是會很失望的。」賀德芙雖然這麼說,但也知道這是唯一的方法。
掛斷電話,賀天航再撥了第二通電話給好朋友謝剛翊,他前兩天才回台灣。
「怎麼?問題解決了?」電話的另一端是好友的打趣聲。
「快了,但有件事想請你先幫忙,我已經跟我姑媽說好了,就是……」
聽完後,謝剛翊笑道:「沒問題,而且聽說奧克賽的學生一個比一個妖嬈美麗,我真想挑一個,好逃過那個鍥而不捨的『未婚妻』。」
他蹙眉,「我以為你已經擺脫她了?」
「我也是這麼想,但可能是我長相太英俊,床上功夫太棒了,她捨不得--噢,雪特!」他突然痛喊一聲。
「怎麼了?」
「沒事,一隻該死的野貓咬了我!」好友的口氣氣沖沖的。
「野貓?」賀天航更不懂了,他記得好友沒養寵物。
「沒事,總之咱們是好兄弟,代你出席奧克賽的校慶沒問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