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又怎麼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滕立宇可不含糊,長腿隨即跟了上去,也不管還有旁人在,大聲的說著。
小妹倒抽口氣,聽出弦外之音,好奇的視線立刻往夏雪看去。
夏雪臉紅得跟盤辣椒沒兩樣。
他竟然敢……「滕、立、宇!」夏雪又羞又氣,氣憤的瞪了他一眼。
雖說這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她的臉皮可沒他那麼厚。
「這本來就是事實。」滕立宇無賴的聳肩。
「我沒嫁你也是事實!」夏雪白了他一眼,眼中有得意的光采。
滕立宇的肩挫敗的垂下。這,就是欺騙她的代價。
雖然她原諒了他,兩人也沒因此成了陌路人,賴皮的他偶爾找她一起入眠,她也沒太強力的反對,只不過,她就是不願意嫁給他。
「你究竟想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已經厭倦了被她抗拒的態度,他出無法再忍受那些男人對她的覬覦。
「不知道。」她得意的嘴角笑著,梨渦十分張揚。
她不否認她的確愛上他了,但是為了處罰他一開始沒誠實告知他的身份,她就是要再耍些脾氣。
「你可能有我的孩子了。」滕立宇提醒著。
「怎麼可能?」夏雪反駁,她可是很注重安全措施,為的就是不要讓他得逞。
「有!很有可能。」滕立宇笑得詭異。
「什麼意思?」
「你這個月不是慢了?」滕立宇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是個這麼注重小細節的人,但是遇上了夏雪,他一貫的原則全都失效了。
「我的生理期,本來就不是很準。」夏雪的臉色微變,但仍兀自安慰自己。
「是嗎?」滕立宇狀似贊同的點頭,只是他唇邊、眼角的笑意,讓夏雪很不是滋味。
「你做了什麼?」她直覺,此事必有詭異。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否定的搖頭。「沒有,我什麼也沒做。」
只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保險套上刺了幾個小孔罷了,除了這件事,他什麼也沒做。
只是讓他尷尬的是……做這事的一向是女人,怎麼今天換成他了?
夏雪的眉頭皺成一團,看著他詭異的笑容,她深深覺得自己被設計了。
「滕立宇,你把話說清楚。」夏雪插著腰,問著。
沒理會她怒氣沖沖的質問,滕立宇之刻換上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孔,握住她纖瘦的肩膀。
「夏雪……」他柔聲叫著。
一旁的小妹見狀,雖有強大的好奇心,但是也禮貌的迴避開來,躲到牆角,繼續觀賞接下來的發展。
「你難道都沒發現我對你的用心嗎?」低沈的聲音散發性感,催眠著她。
夏雪試圖別開眼,但是被他看穿,只能勉強點頭,算是同意。
自從她結束上一家花店之後,他從頭到尾參與了籌劃工作,扛起了大部分的重擔,更貼心的是,他竟然願意每天早起,陪她到花市裡批花,這一點讓她感動莫名他……一直記得她說過的話。
「那你為什麼還不肯嫁?」他露出挫敗的神情,第一次遇到女人這麼難纏,自己卻還著迷得要命。
夏雪清了清喉嚨,不諱言,她真是很感動,只是……真的要嫁,她還得考慮考慮。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認為收購土地的事我也有份?」滕立宇開始努力思考事情的原因。
「沒有啦。」夏雪擺手。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後,自己已經知道他的誠意,也知道以他的身家來說,是沒有必要因為她一間小小的花店來奉承她、對她好。
「那為什麼還不原諒我?」滕立宇再下攻勢,今天一定要攻破她的心房,非把她給娶回家不可。
「相信是一回事,原諒又是一回事,更別說是嫁不嫁,這根本沒有相關。」夏雪搖了搖頭,不把他故作可憐的樣子當作一回事。
「夏雪……」滕立宇拉長了音,無奈至極。
沒辦法,他只要一遇到夏雪,他的魅力就完全失去效用,更別說是什麼男人的自尊了。
「天啊!天啊!這真是奇怪了。」 一個男聲出現在門口,語氣中有濃濃的戲謔。
滕立宇臉色一黑,翻了翻白眼。
這個人怎麼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在他尊嚴盡失的時候,突然冒了出來,這下子可……糗大了。
「你太閒啊?!」滕立宇迅速恢復鎮定,從容的轉過身來,面對著眼前與他身材一般,狂妄卻遠勝於他的凌懷。
「太閒的是你吧?!」凌懷倚著門,抱胸觀看著眼前的「異象」。
一向溫文挺拔的滕立宇,此時竟然穿著花店的綠色圍裙,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樣,看來……還真是詭異。
「你沒事跑來這裡做什麼?」滕立宇不理會他的消遣,一心只想把凌懷趕出香草魔力花苑。
「我哪像你這麼悠閒,我可是來找「雪兒」談正事。」凌懷轉眸向著夏雪,射出十萬伏特的電流,試圖電昏眼前的美女。
夏雪莫名其妙的瞪著凌懷。她什麼時候跟他這麼熟?
就算是聯絡工作,他也一向交由助理來負責,只有重要的時候,凌懷才會偶爾出現一下罷了,而現在的凌懷,竟然叫自己「雪兒」?
夏雪不給面子的打了個寒顫,沒打算太過理會這個過於親暱的稱呼。
只不過,滕立宇可沒這麼理性。
「「雪兒」?」滕立宇的聲音揚高了幾分。 「誰允許你叫她「雪兒」?」連他都沒叫這麼親暱,這個凌懷竟然敢……
「我一直都是這麼叫她的,是吧?「雪兒」。」凌懷從不怕死,頑皮的個性只會在與好友相處時流露,而此時的凌懷,可是玩興正高。
不過,滕立宇被氣得頭頂冒煙,夏雪可是從容自在。
「凌先生,你今天有什麼正事要找我?」夏雪打斷了兩人的爭執,末了還白了滕立宇一眼,像是責備他誤了她的正事。
滕立宇接收到她的怒氣,心裡真是敢怒不敢言,正所謂一物克一物,他被夏雪克得死死的,怕是沒有翻身的機會。
凌懷敏感的察覺到兩人的目光交流,不禁會心一笑。
「我第一次看到滕立宇這麼乖。」凌懷撫著下巴,決定幫好友一把。 「從來,他根本不理女人說些什麼,更別說耍些什麼脾氣,他一貫的處理態度就是不予理會,你倒是很不一樣,只消一眼,他就乖得跟只小狗似的。」幫忙歸幫忙,能消遺幾句的時候,凌懷還是不放過。
滕立宇狠狠的瞪了凌懷一眼,後者只是聳聳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這就是你今天要來談的正事?」夏雪面對兩位超級會電人的發電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不是。」凌懷認真的搖頭。
正當其餘的人都安靜的等待他接下來的答案時,他又冒出一句讓人吐血的話。
「我只是來看笑話的。」他冷冷的說。
「哈哈哈……」
一陣笑聲猛然從角落裡傳出,這不怕死的不是別人,就是躲在牆角,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的小妹,只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老闆娘的男朋友帥呆了不說,連眼前新加入的男人也是個冷面笑匠,說出來的話真是精闢,讓她怎麼也忍俊不住。
只是,她的笑聲才起,隨即接到另一個足以殺人的眸光,嚇得她趕緊咬唇,重新躲回角落裡看戲。
「凌懷!」滕立宇雙拳緊握,氣得無以復加。
「向柏告訴我,說你打算不當東門建設的總經理,未來的志向是當個花店的大老闆。我起初聽到時,還以為向柏胡說八道,現在這麼一看,我倒是相信了。」凌懷頗具深意的看了夏雪一眼。
夏雪黛眉微皺,不是很明白凌懷的意思。
「不當東門建設的總經理?」這話是什麼意思?!
凌懷不解的眸光在夏雪與滕立宇之間繞了繞。
「你沒告訴她?」凌懷不解的問。
滕立宇的臉上冒出可疑的暗紅,半天沒擠出一句話。
「這有什麼好說的?」他支吾了半天,勉強說了一句。
「總經理不當,打算跟她擠在這個小屋子裡共創未來,這麼噁心的事你做得出來,卻說不出口?」凌懷倒是訝異了。
「滕立宇,凌先生說的是什麼意思?」夏雪這下沈不住氣了,走到滕立宇的身旁,仰起頭來問他。
滕立宇搖了搖頭,還是擠不出一個字。
「我來說好了。」凌懷看不下去了,難怪滕立宇會娶不到美人,真是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倒是做了。
夏雪站在滕立宇的身旁,安靜的看著凌懷。
「他怕你一個人開花店辛苦,捨不得你一雙手老是被割得大傷小傷的,惹他心疼,所以他決定辭去東門建設總經理的職位,想留在這裡陪你一輩子,替你擔起所有的重擔,不讓你吃苦了。」凌懷很認真的凝視著夏雪,把從向柏那邊聽來的話,全轉述給夏雪知道。
在起初聽到的那一刻,他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怎麼也無法想像,像滕立宇這樣的男人,肯為一個女人犧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