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順從了自己的渴望,坐進車內,引擎才一發動,就直接往淡水的方向開來。
在見到花苑裡一片漆黑時,他心中有說不出的失望,以為真的見不到她了,卻在探頭的時候發現,她正蜷曲著身體,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再也顧不得什麼該死的自尊,他慶幸著門只是關上而沒上鎖,直接朝她走了過去,在擁住她抖瑟的身子之後,他才發現他對她的戀戀不捨,對她的迷戀完全束手無策。
「謝謝你……」夏雪的聲音有著哽咽,在她無理的趕走他之後,她沒想到他還會出現,提供一個溫暖的胸口讓她停歇。
情緒平復以後,她知道自己該從他的身上下來了。
她清了清喉嚨,露出尷尬的笑容,抬起眼,正想開口,一迎上他的眼,怎麼也開不了口。
「夏雪……」他的聲音有著濃濃的壓抑,臉龐靠近她精緻的小臉,灼熱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肌膚,像是最輕柔的撫弄。
夏雪隱約知道,要是再不離開他的懷抱,自己一定會被那雙黑色的眼眸勾去神魂,做出讓她自己也預料不到的事……
「讓我下來……」只是想歸想,她卻無法從他的身上移下,只是徒然的推托著他的胸口,感覺他過於激烈的心跳,一下下的透過她的手心,傳到她的心口。
滕立宇清澈的雙眸掃過她的動作,眸中掠過一抹笑意,心中暗藏的詭計,逐漸成形。
他雙臂一鬆,突然的鬆開了她,讓她的身子直往下墜。
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夏雪察覺到即將跌落地面,出於直覺的反應,她攀住能支持住自己重量的唯一來源……他的脖子。
「嚇!」她驚叫,雙手在他的頸項之後緊緊交握。
結果,她的腳穩穩的站在地面上,腰上多了一雙熾熱的大掌,是穩住她的力量來源,她的手曖昧的搭在他的頸上,拉下他略高的身子,讓他微彎著身的迎著她的眸。
滕立宇滿意的看著眼中的她,受了驚嚇的眼眸,沒了剛才失神的樣子,總算恢復了—絲昔日的光采。
「你嚇我?!」夏雪只記得指責,一下子忘了這動作親暱得過火。
「是你叫我放你下來的。」滕立宇面露無辜,呼吸著她拂來的氣息,露出意味深長的淺笑。
「那也不能這樣嚇人。」夏雪再皺眉,剛才她真的以為她會摔落在地,還好他沒那個膽子,還記得要扶住她……
咦?扶住她?!
突然意會到腰際的大掌,熱度正源源不絕的隔著衣物湧來,夏雪突感一陣暈眩,某種奇異的騷動,流竄過她的血液,她的呼吸不自覺地加快,連掌心也滲出微微細汗,差點站不住。
他收攬雙臂,將她下滑的身子摟進他的懷中,他的手往上滑進她的長髮裡,將她美麗的小臉拉近,直到兩人的額頭相抵,他溫熱的呼吸吹過她的肌膚。
她覺得頭昏,異樣的情愫逐漸升起……
他晶亮的眼神迷惑著她,令她難以抗拒地更加靠近他,但理智仍在掙扎,意識到他唇邊的笑容,察覺到他的詭計。
「你是故意的……」夏雪張嘴正想責備他居心不良,那灼熱的唇就找到了她的,輕而易舉地封住了她的所有抗議。
他的唇覆住了她,輕柔地梭巡,他的舌描繪著她的唇形,趁著她的驚喘時,探入她口中汲取香甜。
她驚詫的想推開他的擁抱,卻只是徒勞無功。
不滿意她的反應,雙手托住她的腰,逼迫她接受他的吻,並且和他一樣地享受。
一陣陣的迷亂席捲而來,她開始失去理智,只能感覺他的吻加深,舌頭燒灼著她,甜美的滋味像電擊般的襲向她,體內開始流竄著一股莫名的熱流,渾身的毛細孔像是被烈火燒灼過一般,她不由自主的呻吟著。
滕立宇的喉頭發出一種類似野獸低吼的聲音。
一種毀滅性的衝動,讓他幾乎失去理智。她的低吟像是一種催情的禁忌,他的吻變得煽情不已,他的舌佔有般的衝刺著,暗示著他的意圖。
「不行……」她微微推開了他,被吻紅的唇抵著他的,氣息灼熱而氣喘吁吁,感覺他強壯的身軀緊貼著她。
夏雪迷濛著雙眸,無論如何都掙扎不出他鋼鐵般的箝制,他壓抑了太久,再也無法克制,而當他發動攻擊時,她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夏雪……我沒有辦法再等待了。」他的唇滑到她的耳邊,輕輕咬著,帶給她不同於疼痛的酥麻感。
他擁抱著懷中的軟玉溫香,已經忘懷曾幾何時有過如此深切的需求,突如其來的慾望衝動,幾乎將他淹沒在這一股慾望狂潮之中。
他滿是掙扎的語調充斥著她的耳膜,夏雪的心裡湧上一種感動,一種被珍視的感動。
不能否認,他們彼此之間一直有種難以言喻的牽扯與依戀,只是她刻意的忽略,以為不去理會就能當做一切沒發生,只是她錯了,經過圍堵的感情,在潰堤之後,會以更加驚人的速度進佔人心,而他們兩人顯然就是如此。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她像是生來就該屬於他,在他的懷中,享受他的吻、他的擁抱。
感覺到她異常的沉默,他的身子僵了僵,雖然慾望如火燒痛著他,但是他對於她的感情,並不僅只於慾望的發洩,他要的更多。
許多……比佔有更重要的事,例如……她的心,他不只要她的人,還想要她的心。
從來不知道自己對感情是如此貪婪,但是對於她的一切,他渴望多一些……再多一些。
所以,在此刻,如果她不願意,他絕不會強求。
他停下所有的動作,雙手捧住她的臉,抵住她的額,望進她的眸中。
「夏雪……」他聲音沙啞,連血液都為了她顫動著。 「如果你不肯……」
話未完,他的唇被堵上,沒有太多的試探與停留,只是純粹的……堵住他的唇,而後火速的離開。
夏雪的臉漲紅,像是還沒接受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大膽的事,垂下眼,避開他的注視,緊張的急喘著,像是許久末呼吸到充足的空氣一般。
只因為他的眸中有著明顯的掙扎,那是對她的一種尊重,而她並不想讓他如此辛苦,於是她主動的送上雙唇,卻又因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而抽回身子,心口的跳動,只因他而亂了節奏。
她大口且貪婪的將空氣送入肺裡,剛才的動作太衝動,她從未被情感沖昏頭,第一次,就離譜得過分。
滕立宇僵了豐晌,好一會兒才意會到她的動作代表著默許,而那淺嘗即止的輕吻,怎麼能滿足他又一下子被點燃的慾望?
他捧起她因嬌羞而垂下的臉,在她大口喘氣時握住她的下顎,封住她的唇,將氧氣灌入她的口中。
而還在貪婪呼吸的她,沒有預料到他會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又吻上她,只能瞠大雙眼,別無選擇的接受,從他口中汲取空氣,與他佔有的舌交纏,再一次感覺空氣在肺中急速消失,使她雙膝發軟。
她的手攀附上他強壯的頸項,身子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的熱度與心跳。
在明白自己內心的感情之後,她選擇面對,而不再是逕自逃避。
熱吻稍歇,滕立宇再次抱起了她,往裡頭走去,輕易的在倉庫後面找到她的房間。
「不行,我還沒洗澡……」夏雪連忙搖頭,一見到那窄小的單人床時,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真的玩火自焚了,一時的衝動,她真要交出她的第一次了……
滕立宇挑高一眉。
「現在才說不行,有點太遲了。」他的唇邊有著邪惡的微笑,眼神已說明不接受她的拒絕。
「可是我工作了一天,全身都是汗……」女性的本能讓她開始有了驚慌,只想找理由拖延,卻又不想讓他以為她拒絕了他的情意,她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做心理調適。
「是嗎?」他扯開唇露出危險的笑容,在她慌亂的視線下,伸出舌輕舔著她輕顫的紅唇。
「是。」她搗蒜般的猛點頭,一點也不怕扭了頸子。
滕立宇的黑眸,飛快的在小套房裡掃視一遍,很快的知道他該去的地方在哪裡。
大步邁開,在夏雪不明所以的眸光中,他將她放了下來。
「滕立宇……」她怔了半晌,用眼角瞄了瞄,訝然的發現,他們人正在浴室裡。
還來不及開口,滕立宇像是走進自家浴室一般,自在的打開了蓮蓬頭,等水溫適當時,他將她壓在牆上,任溫水在最快的時間內淋濕了彼此,在她的驚呼聲中,吻住她的唇。
她就算再遲純,也能敏銳的感受到他的陽剛氣息,正藉著他的雙臂與擁吻,昭告著他男性強烈的存在感,她口乾舌燥的接受著他的滋潤,撫力反抗。
她的眸微張,接觸到他的視線,幾乎就要被他眸中的火燙著。
深邃的眼裡除了平日的溫柔外,揉進了明顯的慾望火焰,赤裸裸而毫不遮掩對她的興趣與渴望,一陣異樣的刺激湧上心頭,夏雪低低輕吟一聲,連神智都被溫熱的水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