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你一定聽過吧?那是我自創的品牌,你以後到專櫃報上我的名號,直接給你七折優惠。」宇文能很阿莎力。
「厚,拜託,才七折,好意思說出來哦?」宇文淨嘀咕。
真歹勢,她很少打扮,所以沒聽過。姚晶晶尷尬,笑著點頭回應。
瞧見她茫然的表情,宇文侯和宇文淨噗哧地笑出聲。「人家沒聽過啦!少在那裡丟人現眼了。」
「沒聽過?!不會吧∼∼」宛如晴天霹靂,宇文能大受打擊。「天哪、天啊!」
他以為自己在女裝界的知名度已經夠高了,好歹幾座設計大獎也都被他抱回家當裝飾品,她居然沒聽過?!
他誇張的反應讓氣氛變得輕鬆愉快,大夥兒開始動手烤肉,談天說地,大概是因為年紀相近的關係,再加上姚晶晶開朗外向的性格,輕易就打成一片。
她發現,他們兄弟四人一個比一個出色,雖然Style不同,但都是最得女性青睞的帥哥類型。
不過,一經比較,她對宇文藏的喜歡更加篤定了。
他的君子風範勝過宇文侯的自信風采,他的成熟穩重勝過宇文淨的冷漠沈悶,他的可愛老實勝過宇文能的能說善道。
然而,看姚晶晶這樣容易和弟弟們打成一片,宇文藏心中是憂喜參半。喜的是弟弟們並不排斥她,甚至喜歡她;憂的是他一和優秀的弟弟們站在一塊,馬上就相形遜色。
會不會……晶晶突然覺得對他的喜歡只是一時迷戀?
SSS胸臆間翻騰出一股陌生的味道,教他覺得心澀難受,強顏歡笑。
當晚,思緒沈澱之後,他才驚覺自己竟然反常的跟弟弟們吃起醋來?!
他的不安所為何來?只要細思不難窺出端倪——
一切只因愛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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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交替,春暖花開。
時間不斷往前推進,宇文藏和姚晶晶的戀愛進展卻在原地踏步。
兩人正式交往,不知該從何時算起,但若要以牽手那日做為起點,已經將近三個月了。
一般情侶,別說三個月,三天就能突飛猛進,三個月就能踏進結婚殿堂。她偏偏遇上宇文藏這樣古板保守的男人,速度頂多只能跟烏龜、蝸牛一樣。
人性嘛,總是貪婪,完成一個目標就會建立起另一個目標,在愛情也一樣,追求、交往、牽手、親吻……總是循序漸進,一個階段接著一個階段。
可是,以一個三十一歲的正常男人和一個已經二十六歲的成熟女人,這樣的牽手階段已經長得不太正常。
姚晶晶急了,雖然平穩的戀情沒有什麼不好,可是總覺得不加點溫,這樣的愛 情,好像少了點什麼,不夠踏實。
對於這樣的情況,不但姚晶晶無奈,就連宇文藏的家人們也都看不下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打從新年烤肉那次之後,姚晶晶和宇文藏的弟弟們變得熟絡。起初他們奇怪的一直單獨約她,不過後來都因她每次必定拖著宇文藏一起而次數逐漸增多。
最後她才知道,他們這麼做是因為想試試她對宇文藏的愛意夠不夠,會不會輕易的見異思遷,而結果是——她通過了他們的考驗,得到了HJN的認證。(H宇文侯、J宇文淨、N宇文能)
因此他們的交情在一個多月的培養下增長許多,然而令人沮喪的是為什麼增長的不是她和宇文藏的愛情?
於是他們四人偷偷開會,決定先以情敵策略引起宇文藏的危機意識,好讓他對晶晶的愛意更加篤定,佔有慾繼而衍生。
因此在某個星期五的晚上,姚晶晶依照慣例,在診所打烊前來找宇文藏,等他一起下班,把握一天之中難得可以見面的短暫時光。
「晶晶,明天你打算去哪裡?」宇文藏已經習慣了每個星期六的公休時間一定被姚晶晶佔據,還會自動自發的詢問。
「明天我有約會了,少了我吵你,你可以過個安寧的週末了。」她低頭研究掌紋,刻意說道。
「約會」二字像利刺般扎進他心口,笑容僵凝在唇畔,強烈的失落感和不安,宛如千斤石般重壓著他。
想開口探問,卻覺得有失風度,畢竟他和她充其量只是比好朋友再好一點的關係,還沒有可以約束對方的資格,更何況即使是男女朋友,也應該有交友的自由和個人的生活空間。
嚥下梗在喉間的疑問,他用力牽起笑容——
「那你好好去玩吧!」
就這樣?!連一句探問都沒有?姚晶晶猛地拾起頭,不太能接受他的反應。
好,她知道了,一定是她說得不夠猛,才會得不到好效果。
「你不問我是什麼樣的約會?」克制著變臉的衝動,她陰惻惻的瞇起眼。
正愁不知怎麼開口呢,他正好順著她的意問:「你那是什麼樣的約會?」
「是男人和女人的約會。」她挑了挑眉,故意說得充滿想像空間。
宇文藏聽她親口這麼說,頓時被焦慮漫成的烏雲團團籠罩。「噢。」他吶吶應道。汗顏,無言以對。
一定是他太悶了,導至晶晶受不了他這種過於單調乏味的生活……
噢?!這定什麼爛反應!她杏眸驟睜。
「我說我要跟別的男人去約會耶!」好歹也表現出一點在意的樣子啊!她怕他沒聽清楚,字正腔圓的重申。
「我聽到了。」心在龜裂,他說得有氣無力,可聽在姚晶晶耳裡,卻是懶洋洋、無所謂的語氣。
燃著慍怒火焰的晶眸,巴不得將他這根大木頭當成柴給燒了。
這些日子,兩人幾乎天天膩在一塊,竟然還沒能進駐他的心?否則她都說明要和男人出去了,他怎麼還能這樣無關緊要?
他的弟弟們都說,男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去跟別的男人約會而無動於哀,除非心裡沒有她!想要感情有所進展,醋意是很有用的催化劑,可這該死的試驗,非但催化不成,反而證實了他不在乎她。
她都已經厚著臉皮拋下女性矜持,主動親近他了,還是沒辦法讓他喜歡她嗎?
好深的無力感,擊得她的信心已潰不成軍。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吧,就像她對他,喜歡就是喜歡,沒有道理可循的……認知到勉強不了他心意的殘酷事實,那雙怨瞪向他的眼瞳霎時盈滿了水光。
她抱著僅存的希望問道:「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只要能看見他表現出一點點的在意、一點點的醋意,甚至一點點的怒意都好。
「要、要說什麼?」他很納悶。
說「不准你跟別人約會」?!他憑什麼?
說「祝你玩得愉快」?!他一點都不想再說違心之論。
他的反問澆熄了姚晶晶最後一絲冀望,還挑起了她的怒氣——惱羞成怒的怒。
「說你的死人頭啦!」撂下一句狠話,她二度無地自容的從診所離去。
挨了罵又被拋棄的宇文藏一臉茫然。
該大哭跑走的人是他吧?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會惹毛她?
他想破了頭,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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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宇文藏來說,這天是有史以來最痛苦的一個星期六。
從白天到黑夜,他心神不寧,做什麼都不對勁,心裡淨想著:晶晶現在在幹麼?約會愉快嗎?她喜歡上那男人了嗎?
手一直很癢,不知不覺會朝電話摸去,像是自有意識地按下幾個按鍵,然後在按下最後一個數字前,又被意志力制止——他想打電話給姚晶晶,但理智不容許他沒風度地擾亂她的約會。
「大哥,你手抽筋啊?」從二樓下來覓食的宇文淨,涼涼揶揄。
「呃,對啊!」愚蠢的行為被發現,宇文藏索性附和。
還對咧!知情的宇文淨心裡已經笑到翻肚。老實的大哥啊,明明在意得要命,卻又被與生俱來的君子風範給束縛住,不僅苦了自己,也苦了姚晶晶。
宇文淨到廚房切了一塊起司蛋糕出來,陪宇文藏待在客廳;與其說陪,倒不如說是為了要觀察他的反應比較貼切。
「大哥,你長痔瘡啊?」瞧他坐立難安的,宇文淨冷冷調侃道。
「嗄?沒有啦!」他還下意識地摸摸臀部,皺眉否認。
「那幹麼坐不好好坐,動來動去的?還是你有蟯蟲?」宇文淨大剌剌的邊進食邊討論這話題。
「才不是。」他用力坐下,僵著身體,眼觀鼻、鼻觀心……紅鸞星已動,怎還能平靜?
「咦?今天是快樂星期六耶,晶晶怎麼沒找你?」白目的人明知故問。
「她有事。」宇文藏簡言帶過,胸口悶著。
「喉∼∼大哥,你要小心哦,說不定她偷偷跑去跟別人約會,移情別戀哦!」踩踩踩,痛處在哪兒就往哪兒踩,再木頭也不會沒知覺吧?!
一道目光很幽怨地瞥向宇文淨。
她不是偷偷,她是光明正大的去跟別人約會,還事先通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