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她甜甜一笑。
「珞妍。」他動容地喊著她的名,抱著她久久,「那我們得趕緊回去向爺稟報這事,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意。」
「嗯。」她點點頭,勾著他的手臂,「就算再累,我一定會努力走回去的。」
士強笑了,雖然他知道要娶一位格格不容易,可愛上了,只能盡力突破難關了。
第八章
翌日,喬寅忍不住找上坦達。
「阿瑪,您可不可以不要派人跟著我?」
「我就怕你去找那個小婢女。」坦達雙手抱胸說。
「我找她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她欺騙了你,你還見她?」坦達自認有理。
「就算她欺騙我,也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與您無關。」他也不想對父親說這麼重的話,可是他逼他太緊了。
「你這孩子!我問你,昨晚去你房裡那女子又是誰?」坦達指的是絲倩姑娘。
喬寅瞇起一對利眸,「沒想到您連這個也不放過?」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她到底是誰?」
「與你無關吧?」他總有些隱私,並不想事事向他稟告。
「我看她一定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半夜三更進一個男人的房裡,成何體統!」坦達猛一甩袖。
「阿瑪,我是個男人,和女人在夜裡溫存有什麼不對?!」他微揚起下巴睥睨著他。
「你這孩子,珞妍可是位格格,你不能得罪她呀!」坦達捺著性子勸道:「你若娶了她,對未來有很大的幫助。」
「阿瑪,這些年來孩兒全是靠自己才掙到這地位的,從不屑攀權附貴。」他目光湛冷地瞅著他。
「你--簡直不受教!」坦達氣得渾身發抖,「還有那個小婢女,你該不會還一直念著她吧?」
「對,我一直念著她,這樣您滿意了吧?」
「她該不會是將身子給了你吧?」坦達試問。
「阿瑪!」他皺起一對劍眉。
「我就知道,你這孩子從小責任心就重,一定是因為對她心懷歉意才想負責是吧?」
「我對她負責是應該的。」當然其中還包含愛,只是他不想說這麼多。
「既然只是責任,就給她一筆銀兩打發她走。」坦達瞇眼道:「復史王爺已修了信,命人快馬送往紫禁城,請求皇上賜婚了。你該知道聖旨一下,你可就是人人稱羨的駙馬爺了。」
「您說什麼?」喬寅吃了一驚,連忙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得趕緊派人去攔截呀!
「早在復史王爺來此的第二天就已送信出去,我想那封信也快到紫禁城了。」坦達一笑,「如此一來,我也可以沾沾光,風光的回北京城。」
喬寅臉上卻沒半點笑容,他重重的坐在檜木椅上。
「所以,以後別再招惹其它女人了,那只會害了你。」坦達也是愛子心切。
喬寅緊閉上雙目,眼底覆上一層痛苦,整個人陷入沉晦之中。
「阿瑪,您以為這樣對我才是最好的?」他撇嘴肆笑。
「難道不是嗎?」他不懂。
「算了,我還有公事要辦,就不與您多聊了。」說完,他轉身快步離開。
不知為什麼,從他懂事開始似乎就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要把握當下,別重蹈覆轍。
這些年來這聲音不時在他腦海裡響起,可終究是哪種覆轍,他卻怎麼也厘不清。
如今重重的苦痛圍繞著他,像是曾有的悶疼又一次的襲上他。老天,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是哪裡做錯了?
「喬寅……」
坦達還想喊住他,可是他卻冷然地挺直背脊,筆直地朝前定,完全不理會坦達的叫喚。
來到後院的喬寅,不經意瞟見在苗圃裡栽種的瑞珠,看著她嬌小的背影在烈日下賣力工作的模樣,他滿心的不捨。
他忍不住在她身後喊了聲,「瑞珠。」
瑞珠身子一震,猛回頭,當看見是喬寅時,心跳瞬漏了拍!這可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那感覺讓她好悸動。
「寅!」她笑了,抬手揮了揮額上的汗,卻將手上的泥沾上臉,讓自己看來更加狼狽,可是她的笑容卻燦爛無比。
「妳在做什麼?」他瞇眼瞧著那塊地。
「我在種菜,鐵大娘說自個兒種的菜較新鮮。」她開心地說著,一點也不以為苦。
「何必這麼麻煩?」他皺起眉。
「這些菜是專門為你種的,我一點也不覺得麻煩。」她雖是汗流浹背的,可還是笑得天真,「對了,我直想找機會謝謝你,可一直遇不上你。」
「有事嗎?」
「前陣子你將鐵大娘的房間換到另一邊,房間舒適多了,我們都很感激你。」她笑開嘴。
「那沒什麼,妳先別忙了,到我書房一趟。」說著,他雙眉輕鎖地往書房的方向移步。
瑞珠直覺奇怪,趕緊將滿是污泥的手在裙襬上擦了擦,尾隨他前往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她停住腳步,「我身上滿是泥,進去會弄髒你的書房,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別囉唆,快進來。」
瑞珠嚇了跳,這才走了進去,在他的指示下坐下,
「我現在不想說話,只想看著妳。」喬寅半瞇著眼,直瞅著她瞧。
「看我!」她的小臉染上一層嫣紅,害臊的移開視線,「你是在逗我嗎?我有什麼好看的?」
「妳真的很耐看。」
喬寅抿唇笑著,眼底卻暗藏了抹無奈與愁緒。
瑞珠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是不是有心事?說出來會舒坦些。」
「心事!」他嗤笑,「我哪有什麼心事。」
「真沒事嗎?不要瞞我,我看得出來,說出來好嗎?」她擔心地問。
「妳不要和其它人一樣逼我行不行?」他瞇起眸,深吸了口氣。
瑞珠脖子一縮,「好,我不逼你說,只靜靜的陪著你。」
「妳真好。」他魅惑地笑著,「我有個疑惑,難道妳對我一點怨言也沒有?」
「我不敢,也不會。」就算他不要她,她也不會怨他,那是她的命呀!
前世她便為他而活,今生也一樣。
「妳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喬寅拿出紙扇勾起她的下顎,徐徐貼向她的小臉。
「寅!」瑞珠倒抽口氣,被他火熱的眼神和陽剛氣息所擄獲:心也在剎那間融化了。
「妳知不知道我好煩。」他的熱唇貼在她的小嘴上。
「為什麼?」她想為他解憂。
「妳呢?會不會也讓我煩悶痛苦?」熱氣輕吐,男人的氣息令她心神一蕩。
「不會,永遠不會。」瑞珠非常篤定地說。
「太好了,這就是妳的優點,妳知道嗎?」他握住她椅子的兩邊把手,將她困在胸前。
「是嗎?」她微微一笑,「只要你不討厭我,我就很開心了。」
「妳當真一點野心都沒有?」
「你還懷疑嗎?」瑞珠臉色一斂,「如果你對我還心存質疑,那我回去好了。」
「等等,沒想到妳的脾氣還是一樣拗。」他將她抱起,放在躺椅上。
「寅,你到底怎麼了?你是原諒我了、不恨我了嗎?」那他此刻對她是愛還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我很想恨妳,但我恨不了妳。」他擰著眉說。
瑞珠心一痛,心想他還是恨她的呀!
「可我現在只想要妳。」喬寅緊扣住她的纖腰,輕嚼她的唇瓣,以醉人的語調說道。
瑞珠被他吻得失了神,只能感受到他的吻是飢渴、狂野的,大手更在她身上四處游移。
「寅,你別這樣,我要的是你的愛,若你不能原諒我、愛我,我不能讓你這麼做。」他的大膽嚇醒了她。
「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矜持什麼?」他目光如炬地瞧著她。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那妳是要離開我了?」他扯笑,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她推得開他。
「你不要嚇我好嗎?」她癡癡地望著愛戀了兩世的男人,可為何沒有一次是圓滿的?
「我沒有嚇妳,要妳已是妳的榮幸。」他心亂如麻而口不擇言。
「你--喬寅,你知道向恩、蝶兒的事嗎?」如果他也留著前世的記憶,就不會這麼對她了。
「蝶兒!」他微愣了下,這名字經常出現在他夢裡呀!
「對……就是蝶兒。」
他搖搖頭,「該不會是妳對我施了什麼法吧?」
「施法?」她震驚不已,「我沒有。」
「算了,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他現在滿腹的空虛,只等她來填補。
瑞珠搖了搖頭,揪著心,「我要回去了,鐵大娘還等著我回去呢!」她想站起,可他卻緊抱著她,不讓她離開。
「我是這座府邸的主子,我要妳留下妳就留下!」他不喜歡她老是找借口拒絕他。
「是嗎?就怕你待會兒又後悔,急著趕我走了。」瑞珠知道他是因為苦悶才要她陪,等他心情好了又會推開她。
「我說話算話。」
她衝口而出,「可你也說過愛我,不會輕易放開我的。」淚水忍不住湧出,這陣子所受的委屈一古腦地宣洩而出。
「對,我是說過這樣的話,可妳呢?妳居然欺騙我,隱瞞我這麼嚴重的事,難道妳就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