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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燈泡一離開,羅致旋立刻迫不及待的住廚房的方向走去。
他靠站在廚房門邊,神情溫柔的望著廚房內忙碌的身影,眼眶隱隱發燙著。
她終於又回到這個屬於他們的家了,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終於。
心好酸,眼眶好熱,喉嚨又苦又澀,他有種想哭的感覺,但是卻更想立刻將她緊緊抱進懷中,用愛囚禁她一輩子,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半步。
「小彗。」怕嚇到她,他在跨進廚房時,沙啞的輕喚她一聲。
管初彗聞聲轉頭,意外的發現自己對小彗這個名字適應得相當快速,好像她在失憶之前真的就叫小彗似的。
「對不起,麻煩你們再等一下。冰箱裡的東西幾乎都過期壞掉了,我才剛剛挑好一些還可以用的食材,正準備要開始烹煮。」甩開自己紊亂的思緒,她迅速的開口對他說,以為他是來查看進度的。
「不必忙了,他們都回去了。」他望著她說。
「嗄?」管初彗呆愕了一下,「怎麼……他們不是肚子很餓嗎?」
「所以他們才決定到外面吃比較快。」
「是嗎?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他靠在流理台邊問。
「我的動作太慢了。」
「不是妳的錯,是我的錯。」
她不解的抬起頭來看他。進廚房煮東西的人是她,怎麼他會說是他的錯呢?
「除了酒之外,這三個月來我什麼都沒買。」
管初彗忍不住微蹙了下眉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這樣說,心裡就有一股不悅、不贊同的感覺,甚至還有點生氣的想對他叫吼。
除了酒之外,什麼都沒買?難道說過去三個月來,他每天都只喝酒度日不成?難怪他的臉會呈現一種像是蒼白又像是營養不良的憔悴顏色。
「這傷是車禍留下來的嗎?」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她抬起頭來看他,而他則順勢伸手輕輕地將她額上的劉海撥開,露出半藏在她劉海下的那道疤痕。
管初彗被他眼中的自責與心疼給震懾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還痛嗎?」他的手輕輕地劃過她額上的疤痕,輕聲的問。
她像是被催眠般的輕輕對他搖了下頭。
「妳好像瘦了一點。」他的手順勢滑下她臉頰。
管初彗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對他的碰觸絲毫都不覺得害怕,反而還有種近似期待的緊張感。
她在緊張什麼?期待什麼?
感覺他的手指輕輕地從她額上的疤痕劃過,然後向下滑過她臉頰,再從下巴掠過慢慢地滑向她耳下方,撥弄著她敏感的耳垂。
管初彗緊張得連腳趾都要捲曲起來了。
他到底想要幹麼,而她呢?為什麼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任他為所欲為,她只要往後退一步,就能脫離他越雷池的碰觸了不是嗎?為什麼她還不動呢,為什麼?
還在思考自己究竟怎麼了,沒想到他的臉卻慢慢地向她靠近,然後唇輕輕地覆上她的。
她渾身一震,雙眼圓瞠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他,而他則一動也不動的貼在她唇辦上,沒有更進一步,也沒有任何退縮的專注回視她的瞪視。
他在幹什麼,在等她的允許嗎?
可是他親都親了,現在才想要顧慮她的意願,會不會太慢了?
但是話說回來,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將他推開,或者是乾脆狠狠地給他一巴掌?這樣呆呆地站著,任憑他吃自己的豆腐卻毫無反應,根本一點都不像她,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沉默就像是在默許他的舉動一樣,羅致旋開始情不自禁的以一種驚人的溫柔誘惑勾引著她。
他的唇溫柔的摩擦著她的,他的舌則徘徊在她唇齒之間,以堅定卻不霸道,強勢卻又不粗魯的動作,誘哄著她開口接受他的熱情。
管初彗不由自主的輕吟出聲,牙關才稍微一鬆,他的舌便已趁機鑽進她口中,擾亂她僅存的一點理智。
他的舌先是溫柔的在她唇舌間移動、探索著,然後開始慢慢地誘引她回應他的吻。
她想要抗議,卻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回應起他的吻,並在感覺到他的熱情的同時間,也感覺到自己的顫抖。
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回應讓羅致旋的喉嚨發出了一聲低吼,他不再強忍自己對她的渴望,迅速的釋放苦苦壓抑在體內的慾望,激烈的狂吻著她。
他的舌深深地探入她口中,戲弄著仍有些羞怯的她。
他們倆的身體一樣悸動、一樣緊繃;心跳得一樣快,呼吸也一樣急促。
親吻與碰觸無法滿足他們分開了整整三個月的飢渴,他們需要更激烈、更徹底的擁有對方,才有辦法從這接近痛苦的尖銳感受中超脫出來。
「小彗。」他沙啞低喃的輕喚,注視著她因慾望而氤氳的雙眼,然後慢慢地將自己的堅硬頂入她體內。他們的身體契合得有如刀與鞘。
「啊……」
她難忍的一再呻吟出聲,感官上的過度快感幾乎像是折磨,讓她欲生欲死的難以忍受。
他低喃的對她說了些什麼,好像是在安撫她一樣,但是她卻什麼也聽不進耳,只想懇求他快點讓她紆解,快點解救她。
她無法自己的喘息著、顫抖著,十指幾乎全掐進他背部的肌肉裡。
事後,管初彗全身綿軟無力的依靠在他身上,她清楚的聽到自己淺促的呼吸聲與急促的心跳聲,但是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她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她和他做愛了嗎?她簡直就不敢相信!
「啊!」身體突然凌空被抱起,讓她驚嚇的低呼一聲。
「別怕,我們回房間繼續……」他低喘的親吻著她的耳朵,輕聲細語的對她說道,「因為我還想要妳。」
他的坦白讓她渾身一顫,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還想要她?他們剛剛才做過,呼吸甚至於都還沒有平復不是嗎?而他竟然跟她說,他還想要她,他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不,這並不是她現在要思考的問題,她該想的是她怎麼能、怎麼可以讓他對自己做出這種事呢?他們才剛剛認識不是嗎?
天啊,事實上她和他根本還稱不上認識,至少對現在失憶的她而言是如此。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還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任余兒還是管初彗,如果她是任余兒,是楊洛的妻子,貝兒的母親的話,那麼她剛剛所做的事……
老天,她要怎麼對得起楊洛呢?
該死的,現在想這些已經太遲了,因為該做不該做的事剛剛全都已經都做了,木已成舟,甚至她還達到了高潮。
為此,她掙扎得幾乎無法原諒自己。她怎麼可以?
感覺他將她放到床上,也知道他接下來想對她做什麼,但是她卻一動也不想動的放棄了自己。反正都已經是背叛了,做一次和做兩次又有什麼差別呢?
她茫然的躺在床上,感覺他正在替她脫衣服,先是上衣、內衣,然後接著是她的裙子。不一會兒,她已全身赤裸的仰躺在床上,在他面前。
接下來,他一定會壓到她身上吧?
她木然的想著,但是接下來覆蓋在她身上的並不是他,而是一件柔軟舒適的棉被。
她訝然眨了下眼睛,抬起頭來看著他。他剛剛不是說,還想要她嗎?怎麼……
「睡吧。」他霍然躺到她身邊,輕柔的將她連被擁進懷裡,柔聲的說。
她轉身面對他,臉上寫著明顯的不解,但他卻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深情的在她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吻,然後伸手輕輕地覆在她眼睛上,要她閉上眼睛睡覺。
想不透他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但是鬆軟的棉被再加上說不出來的熟悉氣味,和他堅定卻溫柔的懷抱,讓她不由自主的慢慢放鬆下來,疲累伺機攫住她,沉睡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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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初彗在床上輾轉片刻,突然完全清醒過來,但睜開眼睛之後,卻被身旁與她同床共枕的人給嚇了一大跳,震驚得差點沒跳下床去。
羅致旋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了她,他伸手摟住她的腰部,將她固定在床上的瞬間,同時翻身覆在她身上。現在,她整個人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了。
管初彗雙眼圓瞠,屏息的瞪著他,她情緒紊亂得無所適從。
看著一個幾乎不認識的赤裸男人懸在她身上,又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她尷尬得渾身僵硬,恨不得身體上方能冒出一個黑洞將她整個人吞噬算了。
可是矛盾的是,在尷尬、自責與渾身僵硬之間,她的心情卻是平靜而且舒適的,好像這樣的情景、這樣的畫面、這樣親暱的感覺,就是她平時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她早已習慣這一切。
這種感覺真的很怪。
溫柔的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滿整間臥房,她無法承受與他對視的尷尬,只能將視線轉移到其它地方,開始注意房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