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川小姐說的是事實,我可以為我的弟弟做人格擔保。」薊正謀接下了話。他受過感情的傷害,不願看自己的弟弟也陷在這種痛苦之中。
所以他站了出來,極力替薊正昊挽回長原憫憫的心。
這兩個人就在她面前一搭一唱了起來,而長原憫憫的態度依然是沒有任何反應。沒反應代表她還不肯原諒薊正昊,薊正謀看不下去了,只好下帖猛藥。
「正昊那傢伙,這半年來荒廢公事,跑到蒙古自我放逐,昨天他終於回來了。他肯回來我很高興,但是……」說到這裡時,他刻意停頓一下。
「他怎麼了?」長原憫憫驚然回神,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
這半年來他們雖然沒有碰面,但從他偶爾寄來的明信片,她也大略清楚他的行蹤和近況。
她一直以為他過得很好……難不成,他又出了什麼意外?
「他又受傷了,人從蒙古以專機送回日本,可是他卻堅持待在家裡,不願就醫。依我看,他是想乾脆死了好一了百了,這樣他才能從失戀的痛苦中解脫……」
「老天,他……」薊正謀這帖猛藥果然夠猛,長原憫憫聽了心都亂了,根本無法仔細想想他說的有多誇張。
「他正在做垂死的掙扎。」薊正謀繼續瞎掰。
「我要去見他,立刻去見他。」薊正謀的話才剛說完,長原憫憫就白著臉轉身往外跑。她要去見薊正昊,她不能任他這樣折磨自己。
長原憫憫穿著一件窄裙,卻不顧形象地大步衝了出去,看得薊正謀和細川智子兩人相視而笑。
半小時之後,長原憫憫來到薊正昊的住處。她掏出尚未歸還給他的磁卡,開門跑了進去。
「正昊、正昊,你這個笨蛋……你在哪裡?」客廳裡沒人,她轉往臥房,但裡頭也不見他的人影。
她很著急,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在屋子裡緊張得四處亂跑,但是怎麼找都找不到他。最後,她哭喪著臉,蹲在門口掩面哭泣。
薊正昊從外頭買啤酒回來,見到的是這副令他心疼卻又狂喜的景象。他日思夜想的憫憫終於回到他的身邊來了,但是她卻在哭泣……
「憫憫,好久不見。呃……你為什麼在這裡哭呢?」他無聲的走近她,蹲下來扶住她顫抖的粉肩。
長原憫憫抬起淚眼,震驚地看著他。
「你……」她上下快速的打量他一圈。「你沒受傷?」他英俊瀟灑如昔,身材一樣粗壯,皮膚則曬得更黑了。眼前的他好得很,根本不像薊正謀所說的身受重傷。
「誰告訴你我受傷了?」薊正昊還沒搞清楚狀況。
「你親愛的大哥。」可惡,這分明是一場騙局嘛!
長原憫憫放下心來,止住了眼淚。她推開他站了起來,再也不想待下去。她被騙了,還為他傷心掉淚。
笨蛋!長原憫憫,你真是笨蛋一個。她暗罵自己,懊惱自己方才過於衝動的行徑。
薊正昊好不容易等到她肯主動來見他,豈會放她離去?
「別走。」他追上去,從身後摟住她。「我的確受了傷啊,不信的話,你回過身來看清楚。」他奸詐的裝起可憐來。
憫憫會相信大哥的話,緊張萬分的衝來這裡找他,代表她對他的誤會已經解除,她對他還有情分,還關心著他,仗著這點,他大膽的擁抱住她。
「你不轉過來看看我的傷口有多嚇人、有多痛嗎?」她僵直不動,他繼續哀求。「憫憫——回頭看看我嘛……」
他熟悉的叫喚,讓她心動了起來。
「憫憫--好不好啦……」他感覺到她開始軟化,再接再厲地撒嬌。
她緊繃的臉孔鬆緩了些,輕淺的笑了起來。
「憫憫-—拜託你回頭看看我,好嗎?」他耳尖的聽見了她的笑聲,開心的咧嘴霹出得意的白牙。
他的苦苦哀求令人動容,她投降的轉過身來,面對他追人的炯亮眼神。
她一轉身,他就大膽的捧起她的下顎,沒給她拒絕的餘地,低頭吻上她的嘴。
「憫憫,我的心受傷了,現在需要你的愛,需要你的細心照顧才能撫平我的傷痛。憫憫,你願意嫁給我、照顧我一輩子嗎?」一陣纏綿的熱吻之後,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心,唇抵著她甜美的小嘴,啞聲問著。
她遲疑地思索了好久,內心在掙扎,想搖頭,卻又不捨。好久、好久之後,她輕輕地歎了一聲。
聽見她的歎息,他的心口一窒,控制不住緊張的心情,低喊道:「憫憫—-我求求你,你回答。阿!我保證結婚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我保證每天說笑話逗你笑,我還敢保證我現在這條右腿健康無礙,在床上一定好用。憫憫--求求你,求求你啦,快點點頭嫁給我好不好?」他皮皮的賴著她,非要她答應不可。
真賴皮!她紅著臉,抬起美麗的星眸,回應他的哀求與凝視。她的目光先是遲疑,然後發出了燦亮的光芒。
這樣一個男人,如此鍾情於她,她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好吧,這輩子就讓他賴上好了。
「憫憫!」他看見她眼瞳中的變化,欣喜地期待她的答案。
「好。」她抿嘴一笑,給了他想要的回答。
薊正昊欣喜若狂,抱著她又叫又跳。哈哈,這輩子,他是賴定她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