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楚雲軒一個躲避不及,肩上、臉上中了好幾拳,忙伸手格住雲岫衣的拳頭,「妳這鬼丫頭!妳鬧夠了沒有?」
雲岫衣大吼:「沒有!誰教你又見死不救,想看著我死翹翹。」
楚雲軒利落地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何時見死不救了?妳以為妳怎麼會在這裡?若不是我回頭去找妳,妳早讓謝邕給生吞活剝了,還能在這兒撒野?」
雲岫衣氣得滿臉通紅,小手拚命掙扎,雙腿亂踢,「我就是撒野,怎樣?誰教你眼睜睜看著我難過,都不救我?」
楚雲軒神情一變,眼中閃過一抹溫柔,「我不救妳?岫兒,妳知道如果我救妳的話會如何嗎?」
「當然知道,就是成為你的妻子啊。」雲岫衣咕噥,聲音陡然變小,漲紅的小臉上多出一絲羞澀。
「妳想成為我的妻子?」楚雲軒定定地瞅著她。
雲岫衣躲避著他熱得好似會燙人的目光,「如果非嫁人不可的話,我寧頤成為你的妻子。而且和謝邕還有其它男人比起來,你長得好看,武功又好,還會賺不用本錢的銀子,所以嫁給你也沒什麼不好。」
「那妳知道如何成為妻子嗎?」
雲岫衣圓圓的大眼眨了幾下,然後很肯定地搖頭,「不知道!可是奶娘有告訴過我喔,說丈夫和妻子在洞房花燭夜脫光光一起躺在床上,然後兩人就成為夫妻了,是不是這樣?」
楚雲軒啞然失笑。天啊!這小丫頭真的什麼都不懂,幸好昨天晚上他沒有真的答應她的請求要了她,否則以她的力氣,不把他搥成肉餅才怪!
他低下頭,緩緩湊近雲岫衣,「雲哥哥教妳怎麼成為夫妻,不過妳要答應,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可以打人,做得到嗎?」
她很認真地想了一下,「可以,反正我都讓你看光光了,也讓你抱過了,所以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和你一起賺不用本錢的銀子。」
「那好,妳先把眼睛閉上。」楚雲軒輕聲說道。
雲岫衣傻呼呼地閉上眼睛,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楚雲軒瞅著她,指尖輕撫她紅艷飽滿的小嘴,沿著那美好的曲線勾畫,然後他緩緩低下頭,滾燙的唇先碰了碰她,跟著整個覆上,溫柔地親吻她。
雲岫衣嚇了一跳,本能地想拒絕,可是楚雲軒的溫柔與他身上傳來的濃烈男子氣息教她迷惑,敦她有點捨不得推開他。
見雲岫衣沒有拒絕自己,也沒有咬他、踢他、打他,於是楚雲軒逐漸加重力道,開始吸吮起她小巧的嘴,同時將舌尖探進她嘴裡,和她的小舌糾纏在一起,弄得她氣喘吁吁,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雲岫衣愣愣地張著嘴巴,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模樣。
楚雲軒好笑地看著她,「嘴巴張那麼大,不怕蚊子飛進去?」
她趕緊閉上嘴巴,可仍舊滿臉困惑與不解,「雲哥哥,我們算是夫妻了嗎?」
「對,我們算是夫妻了。」他愛憐地親吻她的額頭,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覆。
「那你以後都不會見死不救了?」
「我從來沒有見死不救過,如果有,也是因為妳太調皮了,讓我不得不這麼放。」楚雲軒摸摸她的頭。
雲岫衣滿足地偎進他懷中,很認真地說道:「既然你不會見死不救,那我也不會見死不救。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去救你的,即使要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會去救你。」
楚雲軒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心底有一絲感動,「不怕妳這小笨鬼被炸成熟蝦子?」
雲岫衣勇敢地搖頭,「不怕,我喜歡你,為了你我什麼都不怕。」
「我也喜歡妳,我可愛的小岫兒。現在再把眼睛閉上,雲哥哥再教妳其它的,嗯?」楚雲軒笑著捏捏她的臉。
她開心地點頭,「嗯!」
沒有人知道房間裡發生什麼事,只聽見微微的喘息聲與呻吟聲傳出,中間還夾雜著女子輕微的嬌呼聲,然後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
突然,一聲男子痛苦的哀號響起,「妳……妳答應過不打人的,妳這鬼丫頭,怎麼又動手動腳了?」
女子的聲音嚷著:「可是你沒告訴人家會痛啊!」
「我不是說過要教妳,既然要教妳,那妳就乖乖的別動手動腳,嗯?不然雲哥哥怎麼教妳?」
「可是……」女子還想反駁。
「沒有可是,過來,不然雲哥哥要生氣了。」
「好嘛!人家過去就是,不過你不可以生氣喔!」
「只要妳不打人,我就不生氣。」
果然,這一次不再聽見任何聲響,一直到日落西山,一直到月兔高昇,滿天的星星都跑出來眨眼睛了,兩人才心滿意足地偎在一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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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雲軒黑著一隻眼睛,和嘰嘰喳喳、笑個不停的雲岫衣出了客棧,往黃河邊走去。
「雲哥哥,你的眼睛好好笑喔!」雲岫衣邊走邊竊笑。
楚雲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不知是誰的傑作,還敢偷笑?」
雲岫衣撲上前,投入他懷中,小嘴嘖嘖有聲地吻著他,「對不起啦!人家不知道做夫妻要那樣做,不然也不打你了嘛!但是你也沒吃虧,不是嗎?你還是那個穿得很漂亮,長得也比姑娘還漂亮的雲哥哥啊,你走在路上還是有一堆姑娘、婆婆、大人、小孩一直看著你啊!」
確實,即使楚雲軒現在黑了一隻眼睛,可是他看上去仍舊是那麼氣宇軒昂、神采逼人,加上他素來著重穿著,總是把自己打扮得體面光彩,使得他更加引人注目。
楚雲軒莫可奈何地敲敲雲岫衣的小腦袋瓜,「我不需要人看,也不喜歡被人看。再說,有男人在這種事情上吃虧的嗎?不過大概也沒男人像我一樣,在洞房花燭夜被新娘子打傷一隻眼睛的,妳喔!」
雲岫衣耍賴地黏在他身上,「人家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嘛!而且你也罰了人家一整個晚上,還不夠嗎?」
「不夠,我得抓妳去月老廟發誓,不然不曉得什麼時候妳又蠻性大發,那我的另外一隻眼睛又要黑了。」楚雲軒故作正經的搖著頭。
雲岫衣開心地點頭,抱著他又蹦又跳的,「好啊!反正我都是你的妻子了,去跟月下老人發發誓也沒什麼關係。不過,你不可以跟鳳姊姊說我打你喔!鳳姊姊最討厭別人動武了。」
楚雲軒睨她一眼,「怕大姊罵妳就多念點書,少發脾氣,少亂揮拳頭,少在狀況未明前就先動手打人,不然,我有的是方法可以罰妳。」
「但是人家從小就討厭唸書啊,一看到書本就會一直打瞌睡,睡到流口水。雲哥哥,換一個方法行不行?」雲岫衣揪眉乞求。
楚雲軒沒力了,這丫頭也許和活潑好動、見了書本像見了仇人的楚若衣及闕無衣才是真的姊妹,至於和楚鳳衣,若非兩人長得像,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兩人是親姊妹。
說著說著,兩人已來到黃河邊。
看著滔滔黃水宛若從天上奔流而下的壯觀模樣,雲岫衣小嘴微開,驚歎地道:「好……好壯觀、好偉大喔!雲哥哥,這就是黃河對不對?」
「對!君不聞李白曾言:『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嗎?」
雲岫衣似懂非懂地點頭,她雖然一看到書本就睡得不省人事,但她至少還曾聽二姊姊念過一些詩,所以這個「李白」她是認識的;李白的詩她也背過一些,什麼「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之類的,但是楚雲軒念的這一首她沒背過,因為太長了,她背不起來。
「雲哥哥,那我們到黃河邊來做什麼?」雲岫衣偏頭望著楚雲軒。
楚雲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來做散財童子。」
「散財童子?什麼散財童子?」
「妳把包袱裡頭那兩包金葉子拿出來。」
雲岫衣取下背在身上的小包袱,拿出從謝邕那兒偷來的金葉子,「現在要做什麼?」
楚雲軒扳住雲岫衣的肩膀,指著黃河河岸四週一群群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又無家可歸的災民說道:「看見了嗎?」
雲岫衣點頭,「看見了,好多人餓得瘦巴巴的,可是那邊有個小孩子肚子好大。鳳姊姊說過,小孩子不該肚子大,如果小孩子身體很瘦肚子卻很大,那就是沒東西吃,餓出病來了才會這樣。雲哥哥,我們把這些金葉子分給他們好嗎?」
楚雲軒讚賞地看著她,「不行,把金葉子分給他們,只會給他們惹麻煩,說不定還會引起不法之徒的覬覦,不如把金葉子拿去買些米粥,換些碎銀子給他們還比較實用。」
雲岫衣崇拜地看著他,「雲哥哥,你偷銀子都是拿來救人嗎?」
楚雲軒點頭,拉著她往前走,「差不多,反正天底下鄉的是來路不正的銀子,我正好會武功,又學了些妙手空空的技巧,所以就幫他們把這些不義之財用在有益之途上。走吧,我們先去米鋪買米,再去錢莊兌銀子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