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你想隱瞞爹地,讓爹地失望嗎?」安磊動之以情。
安百蕾想也不想的搖頭,父親對她而言是如此的重要,她當然不願讓他失望。
「他……他是我在台灣認識的。」掙扎了下,安百蕾終究還是開口。
「怎麼認識的?是他主動接近你的嗎?」安磊焦急的提出一連串的問題,似乎對女兒會認識照片上的男子相當緊張。
「爹地,你一下問這麼多問題,我很難回答。」安百蕾皺著眉招架不住。
「那就先說你是在什麼情況下遇到白士瑋的?」
「爹地,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聽到父親說出白士瑋的名字,安百蕾訝異的睜大眼。
「這……你先別管,先回答我的問題,他有沒有對你怎樣?」安磊執意要先知道他問題的答案。
「士瑋對我很好啊!」雖然心中有著許多疑惑,但是看見父親心急的模樣,安百蕾只好乖順的先解釋她與白士瑋相識的經過。「我跟他是……」
聽完女兒的述說,看她提到白士瑋就眉開眼笑的模樣,安磊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扼殺女兒對白士瑋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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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蕾,你被他騙了!」安磊毫不留情的潑了安百蕾一盆冷水。
「爹地,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安百蕾的笑顏登時僵住。
「因為他說沒工作、沒地方住全是騙你的,相反的,他不僅有工作,而且身份還是金融業界的重量級人物,以他的身價地位,根本不需要你幫忙!」安磊一口氣道出事實。
「爹地,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安百蕾傻住了,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她不知道該相信誰,可她知道爹地不會害她,難道說……
士瑋真的騙了她?
「當然真的,若不是因為他赫赫有名的身份,爹地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安磊指證歷歷,讓安百蕾不得不相信。
「可是……為什麼?」安百蕾的思緒亂了,「我不懂他隱瞞自己的身份,對他有什麼好處?」
「所以爹地才會問你,你們之間怎麼會認識,是誰主動的。」兒女兒似乎開始對白士瑋起疑心,安磊才稍稍放心,控制前一刻的激動。
「什麼意思?」她還是不懂。
「蕾蕾,這關係到爹地的事業,解釋後你也不一定清楚;但簡單的說,白士瑋經手的企業是爹地商場上的勁敵,我想他一定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也許他接近你是別有目的,居心不良。」
安磊說得很嚴重,一方面是想阻止女兒對白士瑋的感情繼續加深,另一方面,他對白士瑋接近女兒的動機也存有疑慮。
因為不久前,他原本是信心滿滿的到國外準備談成一件跨國合作案,但怎麼也料不到對方竟然在最後關頭臨時改變主意,而造成這變局的幕後主使者,正是白士瑋這名半途殺出的程咬金。
由於他搶走了這次的合作機會,不僅讓安磊碰了一鼻子灰的提前回來,還讓他必須馬不停蹄的趕著回公司處理因這次事件所造成的損失。
「爹地,你會不會是誤會他了?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覺得他不像你說的那樣,對我有什麼居心不良的企圖啊!」忍不住的,安百蕾就是想替白士瑋說話。
「你心思單純,這些商場上的黑暗面你不會懂。」安磊的一句話,阻絕了女兒接下來還想為白士瑋說話的企圖。
「可是……」安百蕾不死心的再開口。
「相信我,爹地不會害你。」安磊卻打斷她的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不管之前你跟白士瑋怎麼認識,現在開始都把他忘了,他不適合你,你們之間不該再有交集,這樣對你最好。」
「爹地,你沒真正認識過他,怎麼知道他不適合我?要是你跟他相處過後,就不會這麼覺得了!」安百蕾捉住空檔,一口氣對父親說出心裡話。
「唉,蕾蕾……」安磊對女兒的反彈十分頭疼。
他本想再對女兒說些說服的話,但門外傳來的通報聲,同時吸引了兩人的注立忌。
「董事長,白鯨金控的董事長特地派人邀請您明晚一同用餐,他們現在正在大廳等著您的回復。」安磊的特助在門外必恭必敬地道。
「是他?」安磊對這消息頗為訝異,顧忌的瞅了安百蕾一眼,慶幸著女兒還不知白鯨金控的董事長就是白士瑋,才鎮定地開口:「好,你請他們把時間地點留下,我明天會準時赴約。」
「是。」門外的人應答後,領命而去。
安磊站起身,朝安百蕾叮嚀:「蕾蕾,聽爹地的話,不要再想這件事,瞧你一臉倦容應該是累了,先休息吧!」
「嗯……」安百蕾這回沒有反對的點頭。
安磊本來還以為女兒不會這麼好打發,沒想到她不但沒有異議,反應還如此乾脆,倒是教他楞了下。
「就這樣吧,爹地不打擾你休息了。」他的表情鬆了口氣,寵愛的拍拍安百蕾纖弱的肩頭。
「我幫爹地開門。」安百蕾說完就跟著起身,等父親離開房問後,她關上房門,轉身將背貼在房門板,陷入沉思。
其實她才沒那麼傻,在知道白士瑋的真實身份後,再回想父親顧忌的眼神,不難猜出白鯨金控的董事長……
也許就是白士瑋,如果她沒猜錯的話。
安百蕾心情沉重地想著,眉心舒展不開,此刻她滿腦子都是有關於白士瑋的謊言,為此深深困擾著。
好想知道他為何要騙她?
她對他那麼信任,他卻把她耍得團團轉。
難道這樣耍著她玩,他覺得很有趣是嗎?
思及此,安百蕾的心裡難過極了,想到明晚爹地要和白鯨金控的董事長用餐,如果那人就是白士瑋的話……
那就表示他也來到香港了?
安百蕾止不住的感到高興,但下一秒,他帶給她的疑惑又讓她的喜悅倏地冷卻,不過不管那人是不是他,她的心中都已下了決定。
她一定要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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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的來頭果然不小。」
走進富麗堂皇的飯店大廳,在經過服務生一字排開的恭迎場面時,葉荷不得不承認這樣受到禮遇的確很有優越感。
「這沒什麼。」白士瑋覺得無所謂的聳聳肩。他早就習慣了,只要有錢、有身份、有地位,受到這樣的對待是很平常的事。
「其實你不必讓我住這麼好的飯店,簡樸的地方我反而住得較習慣。」葉荷環顧飯店的房間一周,認真地道。
「簡樸的地方?那怎麼行!」白士瑋表情誇張的回應她,「您是蕾蕾的親外婆,我現在不多巴結您一點,萬一我向蕾蕾表白,您若不把孫女交給我,到時教我怎麼辦?」
若真是那樣,他可是會犯相思病至死的哪!
「看來你對蕾蕾是認真的。」葉荷對白士瑋似真似假的話靜默了一會兒,接著欣慰的肯定他對孫女的感情。
「當然是認真的。」白士瑋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安百蕾的一顰一笑。
他知道與蕾蕾分開後,他一定會十分想她,但沒想到思念會這麼濃烈,這情況對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
看樣子,他似乎低估了蕾蕾對他的影響力……
不過幸好這痛苦不用忍受太久,他們就快見面了。
「嗯。」葉荷對他的堅定點了點頭,有點擔憂的道:「你對蕾蕾的認真我看得到,不過……你想過蕾蕾父親那一關,可沒這麼容易。」
「怎麼說?」白士瑋很是在意的問。
「安磊,也就是蕾蕾的父親,以過去他對微晴的執著,我想在微晴離開人世後,他一定會將所有的心力轉移在蕾蕾身上,你想搶走他守護蕾蕾的責任,恐怕得經過他的認同。」
葉荷說出她的隱憂,這點從安磊怕她爭奪蕾蕾的扶養權,刻意隱瞞微晴替他生了個女兒的事實,就可以輕易的看出。
「是嗎?」白士瑋眉心攢起,對這問題認真思考。
「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只要你是真心想和蕾蕾在一起,就算問題再難,也能克服不是嗎?」葉荷鼓勵地道。
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像當初安磊極盡所能的爭取微晴一樣,因為愛,讓他們不顧一切的在一起。
唉!每每想到這裡,都會讓葉荷感到懊悔,懊悔自己過去何苦這麼堅持的反對他們在一起?
若非如此,在女兒人生的最後一段日子中,也不會因為沒有她的陪伴而空留遺憾。
「婆婆說得是,這些問題當然阻撓不了我想和蕾蕾在一起的念頭。」白士瑋有自信地道。
「這就對了。」葉荷難得地笑著。
嗯,就看在白土璋對蕾蕾這麼真心,又對她這老太婆幫了不少忙的份上,要是安磊像她當初那樣冥頑不靈的話……
她願意放下身段向他道歉,承認自己過去的做法錯了,也許能藉此讓他將心比心,不反對兩個年輕人的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