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啊。」她立刻拾起頭,一臉討好的微笑,表示她什麼話都沒說。
冷向鎧真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多事的去管她的事,幹嘛看她受傷就要阿東先帶她上樓;幹嘛看她被人推的淋了雨,就要阿東把她帶上車,然後火速帶她到他不曾讓任何女人進入的公寓;怕她著了涼,還讓她先去洗熱水澡;她隨便一個垂涎的眼神,就無條件讓她分享他的晚餐……
「冷向鎧,你、你吻了我耶!」她細細的聲音突然又傳來,伴隨她半咬下唇的臊紅。
「那又怎麼樣?」這女人終於反應過來了嗎?
「你……以前有吻過人嗎?」她又問。
「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只要是男人都該知道,千萬別在你剛吻了一個女人後,就太老實地承認自己有吻過別的女人,或者有更深一層的經驗;就算這個女人不具威脅性也一樣。
「是沒有怎麼樣……」她頓了頓語氣,手指輕按撫著自己微腫的唇辦,然後邊瞄著他,很小心地說道:「我覺得……你的吻技……好像不太好……吻得我的唇好痛。下次可不可以輕一點?」她用商量的語氣問,絕對不想再惹他生氣了。
冷向鎧一聽,臉色簡直是黑到底了,一雙利眸直瞪著她。
「我我我……當我沒說,你的吻技很好很好。」她再遲鈍也看得出他一臉山雨欲來,當下很沒骨氣地改口,只希望他別再發火。
「喬蜜。」他深吸口氣、再吸口氣,低喚。
「啊?」她才拾起臉,微張唇辦應聲的那一刻,她微腫的唇再度被堵住。
「唔?!」她再度瞪大眼,隨即又被吻得昏頭轉向、無法呼吸。
嗚嗚,她以後再也不敢批評他吻技不好了啦……唔唔!她快沒氣了啦!他再這麼用力吻下去,她明天一定不能見人了啦……
第五章
喬蜜在男女關係上的生澀,單純到他隨時都可以帶她上床;但是,冷向鎧卻沒有這麼做。
不用問他也知道她從沒有過經驗,他不希望她的第一次是在這樣迷糊又不懂的情況下發生。
「冷向鎧。」她軟軟叫著。
「嗯?」他的唇停在她鎖骨上,輕囓細吻,讓她感覺到癢,卻又不會太痛。
「我……我頭昏昏的。」而且全身也感覺在發熱。
隔著休閒服的體溫傳到他的知覺上,他警覺地停下動作,一拾眼,就望見她紅得不尋常的臉蛋。
「好熱……」她軟軟地偎著他,眼睛開始閉起來。
他手一探,發現她的額溫偏高,該不會發燒了吧?
冷向鎖將她放在沙發上,迅速去拿了耳溫槍來,一量,三十八度三。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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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著了涼,等退燒就沒事了。」醫生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鏡,取下聽診器。「退燒針跟退燒藥水,你選一種吧。」兩種方式都可以達到退燒的效果。
只不過,他這語氣好像是那種「開刀吧,不開只有死路一條」才有的憂戚語氣。
「退燒藥水。」冷向鎧沒忘記喬蜜怕痛。
「好吧。」醫生把一瓶退燒藥水交給他,讓出位置。「你來餵她。」
「嗯。」冷向鎧點頭,先倒出足夠份量的藥水,然後扶起她,餵她喝進去。
喬蜜突如其來的發燒,還真是讓冷向鎧忙亂了一陣。想到喬蜜這副模樣絕對不適合去醫院,他先是將她扶到房裡,然後火速打電話,把辛皓楷這個金牌醫生給找來。
辛皓楷收好診斷的用具,接著就坐在一旁看著冷向鎧小心翼翼照顧她的模樣,一邊依她的症狀開始配藥,寫用藥說明。
「鎧,你不會是把人家怎麼了吧?」他用很哀悼的語氣問。
「別胡說。」冷向鎖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
「沒關係,這種事也很正常,你可以老實說,我不會笑你的。」辛皓楷用很嚴肅的語氣說:「只不過,你千萬要記得,如果沒有意思娶人家,就千萬別太過分,防護措施要記得做,別害了人家。萬一真的不小心有了,記得一定要告訴我,看在我們的交情份上,我會推薦一個優良又有醫德的醫生來幫忙,順便聯絡坐月子中心的人來替她進補。」
「我說:沒、有。」冷向鏡簡直是從齒縫裡進出話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身為醫生的人,總是要從善如流的,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不過,如果要別人相信你們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話,記得,別亂替人家換衣服,還有,別把人家的唇給吻得像被蜜蜂叮過,這樣很容易被誤會的。」
「你可以滾了。」再聽下去,下一個要看醫生的人就是他了。
豐皓楷一聽,立刻表情哀戚。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是大半夜耶,你不感激我來幫她免費義診就算了,居然還叫我滾,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枉費他們相識一場,他還這麼有義氣地半夜來看病人,結果卻遭受這種對待,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冷向鎧翻翻白眼。
「楷,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有在開玩笑。」表情恢復正經。
「她還不是我的女人。」冷向鎧擦了擦她額上沁出的薄汗。
「哦?」辛皓楷推了下眼鏡。
「她是淋了雨,才不得不換下衣服,我沒有替她換。」冷向鎧又道。
辛皓楷望著他,不置一詞。
「吻她,純粹一時衝動。」
「鎧,你在解釋。」辛皓楷一臉平靜,然後語氣再度哀悼起來:「你果然『中箭』了,以前你都隨便人家說的,現在你居然在解釋。」這是愈描愈黑。
「而且,你從來不讓女人來這裡的,現在不但讓她進了你的房子,還上了你的床--」嘖嘖,他搖搖頭。
什麼叫「上了他的床」?這傢伙講話就不能用正確一點的詞嗎?!
「囉嗦!」
「看來我很顧人怨。」辛皓楷歎口氣,無比感傷。「這年頭人情比紙還薄,沒有利用價值就只剩下被人嫌棄的份。好吧,不打擾你『花前月下』的時間,該給她吃的藥我留在桌上,服用方法也很仔細寫下來了,其它的你自。」看著辦。一交代完畢,他提起醫藥箱往外走。
「楷,謝謝。」在辛皓楷快走到門門時,身後傳來一句該有的感謝。
「不客氣。」開門,走人。
一小時後,再量一次喬蜜的體溫,發現她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了;楷的醫術真的沒話說,再看看他留下來的藥,冷向鎧簡直是啼笑皆非。
感冒藥也就罷了,另外,他還留了一瓶退瘀的外敷藥,寫明早晚擦揉,連「過敏紅腫」的治療藥都貼上說明標籤,還註明對消除紅腫有絕對的效用。
這傢伙……真是閒到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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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重重的。
喬蜜睜開酸酸澀澀的眼,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挑高的照明設計,隱在宛如灰藍天空的裝飾之中,給人的感覺是既寬又闊,讓人看了就心曠神怡,她住的地方好像沒這麼豪華……
咦,她腰上怎麼重重的?
她抬眼一瞄,一條手臂橫放在她蓋的棉被上,順著手臂望上去--
赫!一張如雕刻般的俊顏立刻映人眼簾。近看之下,他的臉容俊得更加令人怦然心動。
「冷向鎧?!」她無聲低呼。
可是她一動,身旁淺眠的他立刻醒來。
「妳醒了。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隨即問。
「我……」她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好沙啞。「我病了嗎?」
「發燒,感冒。不過放心,燒已經退了。」他觸了觸她額溫,然後坐起身,手拂過微亂的頭髮。
他身上依然是昨天她看見的那套衣服,只不過少了領帶,襯衫也不像昨天那 平整。
「我討厭感冒。」她皺皺鼻子,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好討厭。
「活該。」他語氣兇惡,眼神卻很溫柔。「看妳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淋雨。」
「又不是我願意的……」她也很不想啊。「現在幾點了?」望了望被窗簾遮住的天色,判斷不出現在的亮度,只能確定已經天亮了。
「快十點。」他瞄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時鐘。
「十點?!」她嚇得坐直身。「我、我上班要遲到了!」慌忙要下床,冷不防頭一陣暈。
「動作慢一點。」冷向鎧及時扶住她,讓她坐回床上。「妳病都還沒好,就想著去上班?」
「不上班,會被記曠職,拙薪水的。」
差點忘了她有多重視她的薪水。
「妳現在連站也站不穩,怎麼去上班?」他沒好氣地望著她。
「可是……」
「請假。」
「但是……」
「我替妳請。」說著,他拿起電話還真要打。
「不要啦,我自己請假就是了。」哪有人這樣的,好鴨霸,她還是病人耶,他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偷偷嘀咕,喬蜜還是很認分地自己撥電話回雜誌社,直接找直屬上司林姊,請她幫她寫假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