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快說吧,我沒太多時間。」
他是柳下惠嗎?看著只披著一條浴巾的她,竟然可以面無表情,還冷冷的告訴她--有屁快放?!雖然他沒這麼說,但他就是這個意思吧?簡直污辱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她雙手扠腰,學他擺出一副冷冷的姿態。
「很抱歉,我不明白,妳應該知道我很忙--」
「我要你放了風笑海!」她忍不住開口打斷他的裝傻。「要什麼一句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鞏皇軒輕扯了扯唇,笑了,「我真的不懂妳在說什麼,風笑海是誰?妳又為什麼要我放了他?」
「鞏皇軒!」她氣紅了眼。如果不是風笑海在他手上,她鐵定已經撲上去給他一拳了。可惡,他真的太可惡了!「男子漢敢做敢當!你要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不要找風笑海麻煩!」
「妳很激動?」
「廢話!」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不能稱之為平靜。
「那個男人對妳很重要?」
「是。」
「妳今晚來這裡的目的是想要獻身給我,求我救他一命?」
夏綠艷瞪著他,這個「是」在嘴裡吞吐半天,怎麼也說不出口。
明明是他存心刁難,現在還敢問她是不是要來求他「救」人家一命?這是什麼見鬼的邏輯!
「是?還是不是?」
「是。」她咬牙道。
他這麼問,是故意要讓她難堪吧?一股氣漲滿胸口,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將那股怒氣平息下來。
這個男人怎麼會是媒體上所說的那個最佳黃金單身漢呢?更別提什麼紳士風度了,他根本連對女人的基本尊重都不懂!那些加在他身上的什麼溫柔體貼、風度翩翩等等頭銜,根本就是企圖混淆視聽,欺騙世人!
鞏皇軒笑了,而且笑得很張狂,露出一口好看又潔白的牙。「妳以為只要把妳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躺在我的床上,我就會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幫妳這個忙?我可以老實告訴妳,我不缺女人。」
夏綠艷瞇起眼,感覺到空氣中流動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你的意思是說--你不願意?」
他敢說不,她就殺了他!她都自己送上門了,他竟然還拿喬?
「那得看妳的表現而定,我這個人不喜歡做虧本生意,妳的表現決定妳這個人的價值,而妳的價值也決定了我要不要出手幫這個忙,如此而已,一點都不勉強。妳如果覺得不划算,我馬上請人送妳回去……妳現在是住在酒吧裡吧?那裡人來人往的,會不會太吵?」
嘖,他倒突然關心起她的睡眠來了?有沒有搞錯?
沒聽她搭腔,他也不甚介意,反而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想是不會,最近掃黑掃得厲害,妳店裡的生意應該也不會太好吧?」
「關你什麼事?你--等等!你……是你!是你對不對?又是你對不對?」夏綠艷一下子全明白了,那些發生在她店裡的事都不是意外,只是警告,偏偏她鈍得很,直到風笑海被抓進警局,才發現這一切全都是鞏皇軒搞的鬼!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想也不想地,夏綠艷撲上前去坐在他身上,死命地用雙拳捶打著他,顧不得自己身上只圍了一件浴巾,激動地一拳又一拳往他身上招呼。
漸漸地,浴巾散開了,裸露出好大一片春光,她依然不自覺地揮舞著拳頭,胸前那兩團渾圓蕩漾生波,製造出引人遐思的綺麗美景。
鞏皇軒眼神一黯,在她激動的捶打著他的同時,一把扣住她的下顎,低頭便封住她的紅唇--
她一愕,忘了揮拳,而這片刻的怔愣,她的雙手已讓他的另一隻大手給箝制住,動彈不得,只能乖乖的任他吻、任他咬、任他的唇舌輾轉來到她的胸前……
她大大的抽了一口氣,不自覺地將身子往後仰,潮紅緩緩地擴散到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發熱發顫又發暈發軟,難受地輕泣出聲。
鞏皇軒揚眸,見她嬌喘不已,長指滑向她的腰,將她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躺椅和他厚實的胸膛之間,密密的吻再次落下,舌尖抵開她緊咬的貝齒,霸道而狂肆的席捲進她的唇齒之間……
「唔……」她下意識地想將身上迫人的重量推開,他的身子卻猛地一沉,一個硬物恰巧抵在她的兩腿之間--
「啊!」她輕喊著,開始慌亂的扭動自己的身子。
「妳忘了妳今晚來找我的目的了?」他不慌不忙的提醒她。
「你--」
「後悔還來得及。」他退開了些,讓她的身子有空隙可以從他身下溜走。
她沒溜走,反而伸手將他給一把扯近,閉上眼,一副打算慷慨就義、犧牲自我的神情。「要做就快點!」
哈,現在她把他當成嫖客了?
鞏皇軒似笑非笑的瞅著她,長指不由自主地滑過她緊皺的眉心與緊閉的雙眼,感覺到她的身軀正顫抖不已。「妳很緊張?」
「不,我是很興奮、很期待。」
「看得出來,妳的身子抖得不像話。」難得的溫柔話語從他的口中逸出,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是,見到鞏大少爺,我就興奮得心慌意亂、小鹿亂撞,連手腳都不受控制了。」
聞言,他的笑意擴大了,只是沒出聲,所以閉著雙眸的夏綠艷並沒有看見。
「是啊,妳的手腳似乎常常不受控制,受驚嚇時如此,興奮時也如此,不知道生氣時是不是也是如此?」
咦?他現在是在跟她聊天嗎?不是要上床?為什麼還拖拖拉拉的?
偷偷睜開一隻眼,夏綠艷看見一雙帶笑的燦亮眼眸,那裡頭少了幾秒鐘前的霸氣激狂,多了一分戲謔之意。
「你究竟想幹什麼?蓋棉被純聊天嗎?」耐性用罄,她備戰似的瞪著他。
挑了挑眉,他挑釁地問道:「妳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不喜歡跟我聊天,反而喜歡跟我上床,是這樣嗎?」
什麼跟什麼?他在玩她嗎?她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待宰羔羊,可沒那等好耐性陪他慢慢耗。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他窮拖個什麼勁?
想著,她也學他挑挑眉,冷靜的、以巾幗不讓鬚眉的姿態用一句話直接堵回去,「是,請你快一點,我很忙。」
哈--
哈哈--
哈哈哈--
鞏皇軒這回當真笑了個過癮,朗朗笑聲在聽聞她的話之後久久不歇,震得兩人身下的躺椅也跟著輕輕搖晃。
她本來是在瞪他的,不明白她的話究竟是哪裡好笑了,竟然可以惹得這個大冰塊臉突然融化,笑得像個白癡似的,可瞪著瞪著,卻又被他那好看得不得了的笑容給迷惑,戒備的身軀也稍稍放鬆下來。
老實說,他不只優雅俊美,而且一笑傾城--是誰說這句成語只能形容女人的?他偏偏帶給她這種感覺,看著看著,就這麼紅了臉,看著看著,就這麼癡癡地忘了避嫌,胸口翻湧著的思緒,有兩年多來牽掛、怨懟、不平與思念……
「好看嗎?」
「嗯。」傻愣愣的應了一句,夏綠艷有點失神。
他笑了,勾起她好看的下巴,讓她的眸正視著他的臉。「當我的女人,直到我厭倦了妳為止,好嗎?」
什麼……
他要她當他的女人,只是為了要讓他自己厭倦她?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反過來解讀成--現在的他很喜歡她,喜歡到沒有她不行,所以才一直找她麻煩?
「答應我,妳的『風』就會沒事。」
「我的『風』?」他在說什麼?他說的是風笑海嗎?
「沒錯,我不介意妳心裡愛著誰,但在當我的女人這段期間,妳必須是乾乾淨淨的,只能讓我一個人享用。」
聽聽他把她說得好像是大餐似的!「多久?」
他眼神一沉,下巴倏地繃緊,對她迫不及待想離開他的念頭感到些微不悅,「我說了,直到我厭倦為止。」
「如果你永遠沒有厭倦的一天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我一直思念而不厭倦。」除了妳。他在心裡補充道。
不過,他相信她也不會是個永遠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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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先吃一碗豬腳麵線去霉氣!」
「再喝一杯紅酒保香氣!」
「還有還有,吃一個發糕保元氣!」
一個嬌小的人影裡裡外外的忙著,只為了一個人,那個幸運人士就是剛從警察局被放出來的風笑海。
這個男人很夠意思,女人遞什麼給他,他就吃什麼,也不管吃進去的東西味道是不是很怪,喝進去的酒是不是對味,總之,他的目的是盡快解決這一堆專門為他做的食物,讓這個女人可以乖乖的停下來,安靜的坐在他身邊讓他問話。
終於--
「沒了?」
夏綠艷的眸子眨了眨,又眨了眨,差點眨出了淚。「你還沒吃飽嗎?不會吧?那些臭警察讓你餓肚子了?是不是?你說,我找他們算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