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經過這次事件後,展鷹揚不見了。
"哥,是不是你又跟他說了什麼?"裴又寧氣極敗壞的問。
"說什麼?"有了一次教訓,裴仲耕很識趣的當一個旁觀者,他知道,就算他阻止,若是兩人真心相愛,還是會在一起的,自從想通後,他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他不見了!"
想都想不到展鷹揚會再度丟下她不管,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了-般。
"怎麼會?"
"他不見了!"她再度低喃。
面對可怕的壞蛋,她都沒有這麼害怕,可是一想及展鷹揚放棄對她的感情,胸口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她好怕,怕展鷹揚放棄她。
"我要去找他!"
裴仲耕拉住她,問:"你要去哪找?"
"天涯海角,只要他活著,我就一定可以找到。"她轉身走出家:門。
她到展鷹揚的家,纏著漢克:"漢克叔叔,你最疼我的,告訴我展鷹揚去哪裡了好不好?"
漢克一臉為難的說:"我真的不知道,這次老闆什麼都沒說就走掉了,連我都聯絡不上。"
"為什麼?"她忍不住自問,哪一點做得不夠好?才會讓他寧願隱藏也不願意面對。
守株待兔是笨人的作法,為了他,她願意當個笨蛋,"漢克叔,我要住下來。"
"好啊。"
她回到先前住的房間,可是躺在床上卻只能對著天花板發呆。她好想念那些和展鷹揚吵吵鬧鬧的日子,雖然常常鬥嘴,但是卻讓她感覺很溫暖,可是現在的房子,有些冷清。
"展鷹揚,你在哪?"
她等了又等,等過了不少黃昏黎明,但是還是等不到展鷹揚的影子。
"寶貝妹,別這樣折磨自己,我帶你出去兜風好不好?"野火受裴仲耕之托,想帶給她一點歡樂氣息。
"幫我找展鷹揚,去去去!"她把野火送走了。
展鷹揚還是沒有出現,好像在人間蒸發了一般,誰都找不到。
"不可能的!"
她對著房子大吼:"為什麼躲我?為什麼丟棄我?為什麼?"
若大的叫喊只有回音,展鷹揚還是沒有出現。
她開始禁食,躺在床上喃喃低語,"如果人間找不到,我去天堂找,如果天堂找不到,我去地獄找,我說過賴定你了!"
"裴又寧,你醒醒好不好?"裴仲耕看了很生氣,強迫她吃東西,她卻如效吐出,像得了厭食症的病人。
她沒病,她只是在抗議。
從來沒人間過她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老是隨意丟棄,她不是野貓,更不是野狗,她是個人。
時間一直過去,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感覺自己真的好像快要死掉了。
求生意識是一個人活下去的動力,例如被埋在地底的人沒有食物和水,卻可以靠著求生的意識支撐一段時日,可是心死的人呢?沒有了求生意識,肯定是活不了的。
"笨蛋,到地獄是找不到我的!"展鷹揚衝進房間大吼。
他原本是要離開,可是就是放不下心』缶行時打了通電話給漢斯,要他報告一下裴又寧的事情,結果漢斯對電話大喊:"她快要死了!"
展鷹揚立即丟下一切回來了。
"是啊,因為你在這裡……"她隱約聽見他的聲音,以為是夢。
"不要發顛了,快把這些喝下去。"他扶起她的身體,讓她喝下一些流質的食物。
這是她近日來唯一一次沒把食物吐掉。
生命的動力開始在運轉了。
她仍以為是夢,不願意醒來,"鷹……"
"想說什麼?"他輕拂開她額上的髮絲,溫柔詢問。
"我聽見海在唱歌……"
"等你恢復體力就可以去聽海唱歌了。"
"嗯。"她滿意的點頭,笑著入睡。
夢中的展鷹揚好溫柔、好溫柔。
"你--"咆哮聲不斷,可是裴又寧知道了,會叫的老虎不會咬人。
剛剛在宴會中,他的一個女客戶對著現場的其他男人說,裴又寧是靠身體換取展鷹揚特助的位置,裴又寧一個不爽就拉下她拉鏈,結果她的無肩禮服當場落地,現場相當熱絡。
"別以為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會修理你。"展鷹揚一上車,就開始扳面孔。
"別以為你是我的男人,就可以對我大呼小叫。"她不甘示弱,笑臉反迎。
別以為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後就不吵架。只要是人,就會有衝突,吵架是在所難免,更何況展鷹揚這種男人,要他不罵人好像有點困難。
"你知道這年頭錢不好賺吧?"
"賺那種女人的錢還不如不要賺。"她嗤之以鼻,"她把你當桌上好吃的蛋糕看待,你沒發現嗎?"
"看得到,吃不得,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我要她看不得也吃不得,有問題嗎?"
"媽的,繼續被你破壞下去,公司就要倒閉了。"
"我就不相信沒那個女人的合約大家就會沒飯吃。"她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新合約,笑說:"這個如何?"
"哪來的合約?"
"剛剛談成的。"
"怎麼談成?"他剛剛只看見一隻蒼蠅在她身邊飛來飛去,氣得他差點掀桌子打人,哎!但動手不得,過去混黑道可以說打就打,現在是上流人士,要顧及形象,又要考慮其他,想動手都沒那麼容易,害的他常常手癢癢的。
"說啊,怎麼談的?"
"拋拋媚眼,嗲嗲的說話,再偶爾假裝掉東西讓胸部若隱若現……"
她的話來不及說完,合約就一撕兩半。
"喂,那是錢耶!"她憋著笑說道。
"我不需要我的女人去拋頭露臉,更不需要我的女人去出賣色相。"
她最近才發現,展鷹揚的醋勁其實很大,所以逗他成了她的新樂趣。
"可惜喔!"她故意發出歎息,卻換得一記懲罰的吻。
她喜歡他的吻,有點黏又不會太黏,卻輕易的可以讓她心跳加速。。"色女?"他在試探她時發現她女性地帶已經濕潤,女人不可以是色女,但她喜歡當色女,因為他是唯一可以讓她色的男人,"你引起的,得要想法子平息。"
他把她拉低,讓她的身體緊貼著他。
她很色,真的喜歡他的身體,就算只是賴著不動,都是一種幸福。
"鷹……"
"什麼事?"他已經開始在替她寬衣解帶了。
這裡是車子耶……"她的呼吸開始不規律。
"有關係嗎?"
"會被看見……"她的心跳隨著他的動作而加速。
"有漢斯把關,你認為誰敢偷看?"他笑得囂張,好像道路是他家開的。
她深表同情的說:"可憐的漢斯,這種三不五時的刺激,對他會不會有不良的後果呢?"
"你很吵耶!"要讓她閉嘴,吻她是最好的法子。
但是她的思緒卻沒有中斷,偷得一閒,又說:"決定了?"
"決定什麼?"
"明天開始幫漢斯物色對象。"
"什麼?"
"幫他物色對象啊!"她興致勃勃的打算著。
想到她亂點鴛鴦譜,展鷹揚忍不住搖頭勸告,"你還是省省吧。"
"絕對不能省!"她想起凱恩那兩個色手下,顫抖了一下,她若非從她爸爸那裡學到了一點絕活,只怕現在就不能這樣躺在自己所愛的人的懷中了。
他發現了她的顫抖,把她摟得更緊了些,並且關注的詢問:"冷嗎?怎麼在發抖?"
"如果我跟你說我逃離凱恩那裡的真正內幕,你會殺了我。"她偎向他尋求更多的溫暖。
他納悶的問:"怎麼呢?"
她猶豫著該不該說出實情,杵了好久,她決定告訴他實話,"我出賣色相,搔首弄姿……"
"裴又寧!"展鷹揚聞言扯嗓咆哮。
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會喜歡這個答案,笑著把他一拉,印下一吻,安撫這頭野獸,她也有她的一套辦法,而且向來都很有效,難怪俗語要說:"床頭吵床尾和。"這不是毫無道理的。
"鷹……"
"嗯?"他享受著她的慇勤溫柔,"想說什麼?"
"這一生一世……"
他把自己深入,笑著接口:"我知道,賴定我了!"
而他,又何嘗不是賴定了她,賴定這個很愛挑釁他耐性的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