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其自然對裴又寧是起不了作用的,裴仲耕太瞭解自己的妹妹,所以他自有一番做法,"我會反對到底。"
"唉!我能說什麼呢?"兩邊都是朋友,幫誰都不對。
"你什麼都不用說。"
"喔?"
看來只能看暴鷹的造化了。
愛戀無所不在,最近展鷹揚表現得可圈可點,除了愛咆哮的個性不改,倒是對她好到過了頭。
"喜歡這裡嗎?"
他帶她上山下海,她很高興,但卻得要對哥哥說謊,想起臨出門前,她對哥哥說要去書館找資料,但她卻和展鷹揚跑到海邊看海,她並不想說謊,可是最近哥哥對她管教甚嚴,而且只要她一提到暴鷹,哥哥就會板起臉孔,好像和他冤仇很深似的。
"幹嘛一臉心事的樣子?"
"哪有!"發現他又在幫她拉皮,她氣得對他猛吹氣。
突然臉被捧起,下一秒她漲得鼓鼓的氣被抽之一空,他的舌肆無忌憚的對她進行挑逗。
"不行……"大海聲浪吞噬了她的低吟。
展鷹揚看看四周,若不是她低叫,他當真會在這無人沙灘上要了她,可是需求仍舊熱燙,他拉著她走向沙灘另一端的休閒渡假小木屋。
"你怎麼會有小木屋的鑰匙?"看他拿出鑰匙打開門,她忍不住好奇追問。
"因為我無所不能。"
好個無所不能,真是囂張到達極點。
他開了門,一把將她往裡面拉,又再度將門板關上。
她努力想要集中精神打量四周,他卻讓她無法如願,身體緊壓著她,他的唇舌再度攪亂她的思緒。
遠遠的海浪依舊拍打不停,似是喝采,又像歌。
"海浪在唱歌……"她偷閒低語。
"別這麼不專心,你該只看著我,感覺我,這樣就夠了!"他霸氣依然。
她舉手攀住他的頸,媚惑笑問:"那你呢?"
"我什麼?"
"是否只看著我,感覺我?"
他把身體緊貼著她,讓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感覺,"現在你知道,我有沒有只看著你,感覺你了吧?"
從沒有女人可以讓他失控,以前就算和女人翻雲復雨,他依然可以鎮靜如常,但是,遇上她後,他的步調亂了,他的心也亂了。
"暴鷹……"
"嗯……"他哼得有點心不在焉,全心都在努力的要挑起她最原始的慾火。"哥哥不會喜歡我們在一起……"嬌柔嚶嚀聲中斷續地說出話。
"你呢?"他把視線拉回到和她平行,"你喜歡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是。"從一開始,她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那就不需要管別人怎麼說了。"他一口氣扯掉自己和她的遮蔽物,讓兩人再無一絲距離。
"鷹……"
在他把種子灑向她秘密花園盡處,她又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個印記。
紙終究包不住火,裴又寧的晚歸,終於被哥哥識破。
"展鷹揚,你什麼意思?"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說過不要接近她!"裴仲耕一臉殺氣。
裴又寧想向哥哥解釋,沒想到,她哥二話不說,就給了展鷹揚一拳,緊跟著兩人就纏鬥了起來,"你們在幹嘛啦?別打了!"不繁她怎麼叫,沒人理她,她想攔也攔不住。
"我只有一個妹妹,我不想她下半輩子都在哭!"
"這問題我想過了,我絕對不會早死!"
兩人扭打成一團,挨了一拳,也絕對回了一掌,他們全是勇猛善鬥的人,她努力想要拉開兩人,卻被撞得跌倒在地。
在無計可施的狀況下,她只好打電話向漢克求助,不久野火和漢斯來了。
兩人努力把盛怒的兩頭野獸架開,"兩位大哥,別鬧笑話了,自己人還打成這樣,真是難看!"野火勸導的話中滿含嘲諷。
"那要問他做了什麼!"裴仲耕振振有理,舉拳揮過來。
"如果你那麼怕我沾惹她,就不該把她放到我的面前來。"展鷹揚理直氣壯,順手格開仲耕的攻擊。
"到底怎麼回事啦?"野火夾在中間,費力的阻止他們繼續惡鬥,終於火大的怒吼,不過沒人理他。
"裴又寧幾歲?她成年了!我沒有誘拐,兩情相悅你懂不懂?"
"她是我妹妹,她的對象我會過濾。"
"那是什麼意思?我配不上嗎?"
每個人的話都有語病,難怪戰火不熄,她扯開喉嚨,"別吵!"但兩頭野獸,沒一個理她。
事實上,她真的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連一點自主權都沒有,先是暴鷹,再來是她哥哥,沒人問她要什麼,不要什麼,真是夠了!
裴又寧衝到水龍頭處打開,拿起澆花用的水管,水如散花,噴濕眾人。
所有人都在看她,滿臉怔愣。
"不用那樣看我,這只是讓你們冷靜冷靜。"
丟下水龍頭,她轉身回屋,丟下一切,她什麼都不想管了。
第九章
現在的裴又寧,正陷入水深火熱,她不僅有門禁,還被禁足,每天,不管上下學或外出都有人護送。
從那天展鷹揚和她哥打架之後,忽然就像從她的生命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原本她還寄望雷老大可以出面擺子,可是她哥竟在電話中對霄老大說:"這是家務事,請大哥不要過問,若大哥一定要管,那我只好退出雷鷹集團智囊團。"
這下連雷老大也不能管,她已經求助無門。
上學去,上學去,背著書包上學去。上學變成她唯一可以出來透氣的正當理由,可是上課她在發呆,下課還是在發呆。
"小姐,請上車。"
"打電話給我哥,說我要在學校草地上躺一下,如果他不放心,你可以在一旁看著,無所謂。"把話丟給司機,她轉身走向學校人潮最少的小山丘。
想躺在草地上還要事先報備,總統的女兒大概都沒這種限制,可是陽光的溫暖稍稍平息她心底的無名怒火。
如果可以這樣沉沉睡去,也許也是不錯的。突然,出現一個陰影,待她看清楚,差點昏死,唉叫連連,唉!又是蟑螂,無所不在又打不死的蟑螂。
"裴又寧,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好久了。"
她閉著眼,進入假死狀態。
"裴又寧,你起來啊,我請你吃飯。"
她繼續假裝沒聽見,希望他能知難而退,可是耳邊依然不斷響起吳炳華的叫喚,擾得她失去了原先的好心情,豁然坐起,她瞪著吳炳華問:"你到底想幹嘛?"
"請你吃飯啊!"
"沒空。"
"但是我問過你哥哥了,他說可以。"
"什麼?"她很希望自己耳力有問題,那樣才能做合理的解釋,"你別隨便說說,我哥不可能同意。"
"但那是真的,不信你問你家司機,我還拜託他打電話給你哥哥。"
說得信誓旦旦,想不信都困難。
可是她哥怎麼可以不顧她的感受,自做主張的把她交給吳炳華?
氣憤難平,她拿起手機,"哥,是我,就算你是我哥哥,也不能夠決定我的未來,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就和你斷絕兄妹關係!''
惡狠狠的對白讓話筒那端的裴仲耕大為吃驚,可是來不及有所反應,電話就傳著嘟嘟聲響。
"怎麼了?"正在一旁品酒的野火,看見仲耕臉頓時垮下,忍不住關注。
"寶貝妹說……"他還處在巨大的打擊中。
"她說什麼?"
"她說……"又是一頓,裴仲耕把臉埋進手心裡惶恐怒吼:"怎麼會這樣?"
"到底怎麼了?"
裴仲耕抬起頭,一臉死沉的說:"她要和我斷絕兄妹關係!"
"怎會那樣?你到底又做了什麼事情?"
"我沒做什麼……"他想起幾分鐘前的一通電話,"剛有個自稱是她高中的學長和我通過電話……"
"嗯,怎樣?"
"他說要請裴又寧吃飯……"裴仲耕越說越小聲。
"嗯,接下來?"
"我說好……"
野火怒喝,"該死的好!你憑什麼替別人決定?"
"寶貝妹也是這樣對我大吼大叫的……"他是無辜的,他以為讓她多和正常的男孩子出去,她就會把展鷹揚遺忘,可是沒想到她的反應竟然會那麼激烈,連他都嚇到了。
"那是你自找的。"野火一點都不同情。
"野火,你這是落井下石!"
"是嗎?我不覺得,算是落井下石嗎?"野火冷冷一笑,說:"那就算是好了,不過那也是你自作自受的。"
裴仲耕不語起身,決定要自己去找妹妹好好解釋。
為了擺脫哥哥派的司機,裴又寧跳上吳炳華的車子,好不容易擺脫了司機,她卻反而控制著不能逃離。
"我叫你停車,你沒聽見嗎?"她第N次對吳炳華大叫,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吳炳華,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啊?"
吳病華只是冷笑,根本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她見狀上前拉扯,"我叫你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你最好不要亂動,如果出了車禍,對誰都不利。"
吳炳華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語調的讓她直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