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說到他是居住在外國的台灣人時,陳筠嫜想到了柳繼宣,她終於明白他的笑像誰了,原來他有著柳繼宣招牌的笑容,難怪她會覺得似曾相識。
「對不起,我得走了。」陳筠嫜忽覺頭疼,一股腦只想要離開這個悶人的地方,也許是一種逃避心態吧?她害怕遇上很像柳繼宣的人。
說起來或許挺丟臉的,但是當她離開柳繼宣之後,她才發現到,自己竟然會喜歡上那個比自己小三歲不到的小男生,那是為什麼她會那麼大膽交出貞操的緣故。
「不能回去啦!你答應今天要陪我一晚的。」方育玲靠向她,低聲說道:「人家好不容易遇上個有味道的男人,你得負責幫我們翻譯。」
「哪有這樣的,我家裡……」
「早就交代好了,難得出來一趟,不要老是惦記著家裡。」方育玲鴨霸的說:「幫我轉達,說為了補償他,我們請他看MTV外加吃宵夜。」
「不會只有那樣簡單吧?」
以方育玲的大膽,看MTV和吃宵夜只是幌子,騙上床恐怕才是真正的用意。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眼前這個秀色可餐的男人成為方育玲的囊中物。
但不用她開口,男人已經先開口了,「可不可以請兩位吃頓飯?」
吃飯太簡單了,連幼雅園的學生都聽得懂,方育玲自然也不例外,她用力的點頭,只怕對方改變心意。
「我不成……」陳筠嫜猶豫地拒絕。
「當然是你作東。」方育玲理直氣壯地說。
方育玲指的是她弄濕了他的衣服,那一身看起來像嬉皮的阿曼尼,沒讓她賠恐怕算是很大方了。
這年頭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很誇張的,而且完全不合邏輯的,例如和一個陌生人談天說地,和一個陌生人上床,這些都已經讓人司空見慣,但是,也沒有必要誇張到在MTV裡頭親熱的程度吧?
簡直就是將她當成了隱形人嘛!
陳筠嫜很不悅的對著忘形親熱的兩具軀體低吼著:「拜託,你們稍微節制點可不可以?」
但,其實誇張的應該是方育玲才對,一開始都是她黏那喝洋墨水傑司的身體,讓人家有機可乘,現在人家只是反抱著她的軀體,她就整個貼上去,這樣子,男人沒有笨的拒絕的道理的嘛!況且傑司又是個洋墨水的,思想通常都比較開放。
但是,她的心情怎麼辦呢?
看著一個長的很像柳繼宣的男人和她的好朋友在自己面前親熱,那種滋味還真不好受呢!
等等……這說起來,不等於她在吃味?
呵!似乎就是那樣呵!這十年間她守身如玉,說是為她的女兒,或許該說是為了記憶中的柳繼宣才是;她一個人默默的奮鬥,早就忘記了男人和女人其實是怎麼一回事的,結果,今天拜方育玲和傑司所賜,又讓她想起來了。
只是,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慾望是什麼呢?是鞏固好的心防被敲打了嗎?
她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竟然也會有這種放浪形骸的可怕的慾望,而唯一可以讓她甩掉這個念頭的,就是逃了。
不想繼續當個隱形人,也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奇怪,她不理會那繼續親熱的兩人,準備一個人逃了算了。
可是,才跨出步伐,拉開了門板,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攔腰抱起,在她驚叫出聲之前,傑司就對著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方育玲尚喊:「你的朋友我借走了。」
說什麼借,根本就是綁架。但,那個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分明就是會講中文的嘛!
「喂……你……」
「你的問題,我會找時間回答你,但是不是現在。」又恢復流利的英文了。
她該要繼續掙扎抗議的,但是,衝著對他的好奇心,她居然沒有那麼做呢。
這裡是很豪華的住宅區,建築物都很美麗,但是基本上這些都和她沒關係,他幹嘛帶她來這種地方呢?陳筠嫜每每開口想要問,就會被阻止。
「偶爾玩玩完全不知道情況的遊戲不是也不錯?」
她的潛意識一定有著愛冒險的基因,否則不是三言兩語就被他給說動了,面對個陌生男人這樣毫無防備意識,豈不是太白癡?
她承認,但是,卻不想終止這刺激的瘋狂行為。
當車子停在其中一棟住宅的私人停車場時,她才緩緩開口問:「你帶我這裡幹什麼?」
「運用一下你的想像力嘛!」他笑道。
想像力?多久前她就不用了,不給自己有機會浪漫,也不給任何男人可以引爆她體內的浪漫細胞,這輩子她只為了她和柳繼宣的女兒活著,這是她下定決心要做的,所以,任何只要沾惹上理想抱負或者是浪漫情愫的,她一概都摒除在外。
「對不起,我不玩這種小孩於的遊戲。」
「孩子?你以為你自己多大?」傑司哼鼻嗤道,兀自下了車,然後對著車裡的她說:「別讓我笑你膽小,敢不敢跟我進來?」
「不用激我。」她冷靜的回嘴,一動也不動。
「或許你比較喜歡我剛剛擄人的方式,再來一回也可以。」
那就不必了,陳筠嫜不想再度嘗試到那種莫名的心悸,所以自動打開了車門。
「這才乖嘛!」傑司紳士的把手伸給她,但卻又不容許她拒絕的握起了她的手,然後笑容可掬的說著:「來吧。」
這只是個空蕩的房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裝潢,或許這根本就是間空屋,這麼想的結果讓陳筠嫜莫名的恐懼了起來。
她該不會上丁賊車了吧?
人家都說好看的男人十個有九個壞,這個會不會是最壞的一個呢?
她的步伐停頓了,他卻不許她退卻的強拉著她前進,「別怕,我不是性變態。」
「性變態不會在臉上寫自己是性變態的吧?」她毫無笑臉的回嘴。
卻只引來他一陣狂妄的大笑,笑什麼呢?有什麼那麼好笑?她講的又不是笑話。不過,他的笑臉真的很容易讓人的心防鬆懈,太像了!以致讓她看傻。
「繼宣……」她試探性的叫喚,只換得一記狐疑的眼神。
看來是不可能的,她訕訕的笑說:「我只是覺得你的側臉有點像一個熟識的朋友。」
傑司卻一針見血的說:「你喜歡那個人吧?」
「你別胡說八道。」心情被透視,陳筠嫜臉紅的沒處可藏,只好胡亂的用壞脾氣掩飾自己的心亂,「倒是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如果沒事,我要回去了。」
她的去路被擋住,傑司靠著門板,逼視著她,「家裡有男人等著你嗎?」
「什麼?」
他帶點冷漠的凝視著她說:「因為有男人等著,所以才會急著想要趕回家去?難道不是那樣?」
「那是我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釋的吧?」真無聊,她為什麼要覺得心慌意亂呢?只因為他那個像受傷的眼神嗎?還是她把他和柳繼宣給搞混了呢?
「不要回去。」他寸寸向她逼近,用蠱惑人心的語調說著。
「不……」太天真了才會以為那是他的央求,緊跟著他霸道十足的說:「今晚不讓你回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放開我……痛……」
「男人和女人的愛要痛,才會刻骨銘心。」他說。
這是非常可怕的念頭,傷害對方來讓愛情刻骨銘心,那是很殘忍的,很沒人性的,他不該這樣想,她也沒有那個心情和他玩遊戲,「請不要開我玩笑,我不是你愛情遊戲的對象,方育玲喜歡你,你大可以找她……」
「我要的是你。」他以吻她,強硬的告訴她他的決定。
這是個殘暴的吻,他的唇所到之處,都帶著嚴重的殺傷力,但是,確實如他所說,因為痛,才會刻骨銘心,更可怕的是,她被他的熱力給席捲了。
結果,她哭了。
哭是因為無力抗拒他的魅力,哭是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無助。
他以唇輕拭著她臉上的淚珠,輕哄著:「噓,別哭。」
男人都喜歡把女人弄哭了之後再來哄騙,這種招式很老套了,但卻常常被拿來使用,想來也挺好笑的。
瞧他,剛剛那跋扈霸道呢?已經不復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不捨。
所以,女人的淚算是終結男人霸道的最佳武器吧?
「可以放開我了吧?」
感覺他的昂揚正抵著自己的下腹,這樣的姿態實在太過曖昧了,繼續下去,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不。」他固執的拒絕著。
原來,還是有所保留的,女人的淚可並不是真的就是所向無敵,最多只是讓男人稍稍鬆懈心防而已。
「我對你一無所知……」她希望他夠理智,這樣理智的話題可以讓他消消火。
哪知道,他竟然把自己的衣服全剝了,然後帶著一股魅惑的笑容展示著他的可觀的軀體。
「這樣,你是不是夠瞭解我了呢?」他笑說:「我可是一無保留的唷!」
陳筠嫜紅著臉,別開眼,嗔嚷道:「我說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