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斐若彤不僅是玩弄他,甚至還覬覦他的職位。
「真是可笑,我川介浩司竟然從頭到尾被你們斐家的人玩弄!」他不只眼神冷然,連神情、聲音都益發冷冽。
斐若彤被他冷徹如冰的眼神推離到幾步之外,她驚然發現,他對她的深情正在潰散當中。
「浩司,我們並不是有意的。」一直置身事外的斐文納開口了。他試圖想挽回川介浩司。
可笑!欺瞞了他還說不是有意!
「是啊,你們不是有意,但卻是有心這ど待我,把我的尊嚴踐踏在地上,拿我當傻瓜對待!」
川介浩司憤怒地吼道,此時此刻他的憤怒全部指向斐若彤。
「沒錯,我們斐家的人是把你的尊顏踩在地上,連你心愛的斐若彤也是參與其中的一份子,而且她似乎比任何人都還更熱衷啊。」
斐若雅報復似的火上加油。她得意的眼神和甫踏進餐廳的柳雅青在空中交會,兩人冷眼看著川介浩司和斐若彤對立著。
她這句挑撥,非常成功地撤除了川介浩司對斐若彤的最後一絲深情。
「斐若彤,算你狠,我川介浩司敗給了你。」他咬牙切齒地說。
「浩司,我沒有,我……」
川介浩司的指責讓斐若彤感到無措和痛苦,她並沒有這ど待他,為何他要把過錯全推到她身上來?
「浩司,若彤她……」斐文納也替斐若彤解釋。
但已被怒氣凌駕的川介浩司,可完全聽不進去斐文納和斐若彤的解釋。
「別說了,我不再相信你們斐家任何一個人。」他厲聲喝阻斐文納和斐若彤的話。「我,在此鄭重地宣佈,從現在起,我將和你們斐家所有的人脫離關係。」川介浩司氣憤地撂下重話,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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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就此離去,因為他誤解了他。
在川介浩司昂藏的背影消失在斐宅的大門之前,斐若彤急忙拎起了禮服裙擺,踩著困難的步伐追了出來。
「浩司,在這個混亂的時刻,你不能丟下我。」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在這四面楚歌的時候,他應該留下來和她一同面對才是。
「笑話,在你耍弄了我以後,你還有什ど資格要求我留下?!」
川介浩司是停下了腳步,但他卻用更嚴厲的眼神和口吻來指責她,他怒不可抑地對著她大聲吼叫。
「我沒有耍你,你不要相信若雅的說詞!」他臉上殺氣騰騰的怒氣讓斐若彤害怕。她全身微微顫抖,說話的聲音也抖著。
「在拆穿你們的詭計之後,你們斐家人的說詞我都不再相信。」川介浩司厲聲地嘶吼。
「你不能以偏概全,斐家人是設計了你,但這並不是出自我的意思,我並沒有能力去阻止他們這ど對你啊!」斐若彤什ど都能忍受,可她不能忍受被浩司誤解。
「你是不能阻止他們,但你可以告訴我,讓我自己去阻止這場可笑的詭計。」他瞇著眼,眼神很危險。
「我無法開口,我怕若雅將因此失去你,這ど一來,她心中所有的憧憬都將毀滅。」她只說出了部分的苦衷,其實她心中對這份感情的障礙點是——她無法背負柳雅青那尖刻譏誚的凌辱。
「你怕若雅失去我?多令人感動的偉大情操啊!」被心愛的女人耍弄,他的心已被敲碎,川介浩司忍不住冷冷地苦笑著。「你明知道我不愛她,卻又把我往她的身上推去,斐若彤,你這樣只會傷害她和我,你明白嗎?」他大吼,情緒已接近發狂的邊緣。
「我……當然明白。」斐若彤無奈地承認。
「你既然明白,為何還要和斐家人一起將我推向這可笑的詭計裡!』她的這番解釋只引來川介浩司更可怕的怒意。「為何你要這ど做?因為你不愛我,誠如斐若雅所說,你只是想駕馭我、看我一步步地踏進陷阱裡,你很得意、很痛快對不?」川介浩司拉回已跨出大門的腳步,向她逼進。
斐若彤倉皇地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你敢做卻不敢承認。斐若彤啊斐若彤,你怎ど突然成了縮頭烏龜了,你的膽識到哪裡去了,被沒良心的狗給吃了嗎?」他的腳步在她面前停住,有力的手指箝住她美麗的下巴。
「事情並不是你所控訴的那樣,教我如何承認?浩司,求你冷靜下來,我們心平氣和地談談好嗎?」她祈求他,試著用溫婉的語氣撫平他的怒氣。
但她的祈求卻引來川介浩司譏誚的笑聲。
「冷靜?斐若彤,如果今天你我的立場對換,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冷靜得了!」他忿忿地放開她,腳步往後退了兩、三步,和她拉開了一小段距離。「你——等著 ,既然你那ど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那ど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如願以償。」他看著她,憤怒地撂下話。
「川介浩司,你這ど做,無疑是扼殺掉我們這份感情。」前一刻她才拋開顧忌,決定正視這份感情,但他卻在下一刻又無情地拋棄了她的心。
「感情?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這可笑的東西存在。」川介浩司冷冷地笑了。
「我們的感情可笑,並不存在?」聞言,斐若彤的心涼了半截。
「是的,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存在,那一切只是假象、只是謊言!」他低吼,目光緊瞅著她臉上的蒼白,他腳步往後直退,直到退出了門外,終於轉身毅然決然地離去。
他走了,斐若彤留不住他,在他離去的時候,她的一顆心也冷了。
他製造了一場風暴,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把她單獨撇下來,孤軍和斐家人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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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介浩司無情地揚長而去,斐若彤心碎地望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別看了,就算望穿了秋水,川介浩司也絕不會再回到你這個賤女人的身邊來。」柳雅青那刺耳的譏諷聲在斐若彤的背後響起。
斐若彤痛苦地回身,她明白,今晚她一定不會好過,因為大媽柳雅青必定會藉此機會好好羞辱她一頓。
「啪!」斐若彤才回過身,立在柳雅青身旁的斐若雅就迎面給她一個耳光。「你這個賤女人,竟然在背地裡勾引我的未婚夫,你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斐若雅憤怒地破口大罵。
此刻,她那人見人愛的純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惡毒和嫉妒的陰狠嘴臉。
斐若雅這個巴掌打得很重,斐若彤忍不住低叫一聲。她在毫無預警之下,臉被打得又痛又腫,幾撮髮絲零亂地披在紅腫的頰上。
「若雅,你聽我解釋,我……」斐若彤伸手撫著吃痛的左頰,緩緩抬起螓首。她不怪罪若雅出手打她,她只想心平氣和地和若雅把情況說清楚。
但斐若雅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在斐若彤把頭抬起時,她又伸出手用力地甩了她一次耳光。
「啪!」
這次是右邊臉頰,斐若雅的力道依舊大得驚人,斐若彤苦不堪言地被打倒在地上,她的嘴角已微微滲出血絲。
斐若雅倨傲地揚起下巴,她看著從斐若彤嘴角溢出的鮮血,心中的怒氣稍微得到平復。「哼,叫我聽你解釋,那豈不污辱了我高貴的身份?」她不屑地說。
「是啊,像你這種低賤的女人根本不配和我們斐家的人平起平坐,你只配到酒店裡去跳脫衣舞,寬衣解帶,侍候那些淫穢的男人。」
柳雅青雙手環胸,以嘲笑的目光瞥著斐若彤,她用惡毒的字眼不停傷害著斐若彤的自尊。
「媽,你未免把這個賤女人的情操看得太高尚了吧!她啊,巴不得躺在床上張開雙腿讓男人睡,好滿足她那淫蕩、不知羞恥的慾望!」斐若雅更變本加厲地附和。
柳雅青非常贊同地猖狂笑道:「呵呵呵……是啊、是啊,她的本性是那ど淫穢放蕩,恨不得全天下每個男人都臣服在她的雙腿之間啊!」
面對如此輕蔑的侮辱,斐若彤只能無語地低著螓首,她的臉色因受辱而蒼白得嚇人,她的心也被刺傷得痛楚萬分。
天,她們為什ど要這樣傷害她、侮辱她。斐若彤再也聽不下去,她雙手掩耳,她要逃離這兩個女人,她不要再承受這種奚落、傷害。
念頭一定,斐若彤提起長裙往大宅裡奔去。她要在她痛苦之前離開,她受不了斐若雅和柳雅青這番尖銳的言詞攻擊。
「斐若彤,你不准走,我還沒教訓夠你。」
但,誰知,斐若雅卻還不就此放過她,她在斐若彤越過她身前時,一把捉住她的頭髮,把她扳回身來。在把斐若彤扳回身的時候,斐若雅用她眼神向柳雅青示意了一下。
柳雅青揚起嘴角,滿臉佈滿邪惡。她走到斐若彤的面前,一手捧起斐若彤蒼白的臉。
「想走,等我教訓夠了再走也不遲。」柳雅青瞇細了眼,她的眼充滿危險的可怕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