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合夥人羅傑和導演在內,大家都噤聲不語,不敢有任何意見,只得面面相覷。
「有新聞嘍!」而記者群們,則是興奮得抓緊即將發生的緋聞脈動,調著相機的最佳焦距,開始搶拍。
被霍然拉開距離的男女主角,各自驚愕地瞪視唐恩。
「你這是做什麼?」強納森非常不滿地質問唐恩。
「做什麼?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問我這句話。明白嗎?」唐恩憤怒地回應強納森。
唐恩出面阻撓,導演和執行製作都不敢吭聲,哪輪得到他來質問。
而後,唐恩轉首把目光瞥向任朵兒,眸瞳中充斥了怒意和妒火。他的眼神好似在指責她,她給他戴了綠帽子。
他憑什麼用這種眼光責難她。任朵兒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他和她的眼神在空中交會激戰,在幾秒鐘後就分出了勝負。
「你——被換角了。」他看著她,用著不容置喙的口吻,鄭重地當眾宣佈。
換角!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把她好不容易才實現的夢想給毀了。
「請你把換角的理由說出來。」她憤怒地對他吼叫。
「我就是決定要換角,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冷冷地回道。
話落,他一把將她從床墊上扯起來,將憤怒的她拉進一旁的休息室內。
砰!他甩上了休息室的門,門一闔上,任朵兒即被他壓在門板上。
「你憑什麼將我換掉?」任朵兒狂怒地迎視上他,極度不解地大聲質問道。
這個角色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沒想到戲才剛開拍,就面臨被換角的悲慘命運。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憑我是這部片的製作人、出資人兼出品人,憑我——不允許你發浪地勾引男人上床!」唐恩陰駭的俊臉欺近她,粗喘的惱怒氣息撲旋在她鼻前。
「唐恩先生,你是可以以你大老闆的身份來換掉我的角色,但你卻不能用這種可笑的話來指責我發浪勾引男人,我這是照著劇本、照著導演的要求在演戲。」
「演戲?」未免太入戲了。唐恩護怒的眼神一斂,嗤笑一聲。「我就是看得夠清楚,才會出面阻止你繼續發浪。」
她發浪?在他帶著女人回房間讓她難堪之後,他竟然反過來指責她對男人發浪?
「你——可惡──」不堪平白受辱的激動情緒,讓任朵兒憤怒地揚起手,掌了他一個清脆的巴掌。
這個襲擊沒有成功,唐恩很準確地制止了她的攻擊。他緊抓住她的手,抓得很緊、很痛,幾乎要捏碎她的皓腕。
「別再有這種舉動,下然後果自行負責。」他厲聲警告她。
「我偏要!」任朵兒才不善罷甘休,她又揮起另一手。
再次,她又被唐恩給制住,他制住她的雙手,還制住了她整個身體。
「這是你自找的。」話一落,他俯近她,充滿懲罰意味的唇吻上了她。
「下要碰我!」她發怒地拒絕了他霸道的碰觸。
「我——偏——要!」他使勁地蹂躪她的唇。
「不要碰我。」她再次拒絕,用齒嚼咬他霸道的唇辦。
「我偏要!」他狠狠地吮住她的抗拒。
吻更深了,他挑開她的唇辦,舌尖長驅直入地佔領了她。
這一吻來得突然,來得猛烈,令任朵兒無從招架,開始軟化了胸口的怒氣。
從帶有懲罰意味的深吻,到怒焰漸息的淺吻,唐恩的唇不再那麼粗暴。他的唇變得輕柔,變得深情而充滿下捨的眷戀。
這一吻,釐清了他心頭懸系多日的疑慮,釐清了他對任朵兒已經發酵的感情……
他終於正視了自己對任朵兒這份脫軌的狂烈愛意。
在這一刻,他想明白了,她曾經要求過的,他願意全部都給她呵!
「老天!我好想要你!」在發覺慾望正以狂猛之勢在體內孳長時,唐恩赫然結束了吻。
他看著雙眸氤氳迷亂的任朵兒,深深被她的嬌媚給吸引。他想再擁有她,但場所不宜。
「為什麼這麼對待我?」還陷在情慾迷亂中的任朵兒,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她為自己如此輕易即被他掌控的情緒感到痛苦,為自己即將面臨的換角命運感到悲哀。
她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做,是要把她逼到無路可退,他才甘心嗎?
「因為,你是我的。」唐恩很認真地說。
他忍不住又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這是他倆這幾次獨處以來,氣氛最平和的一次。
「我是你的?」任朵兒重複了一次他的話,她思索著這句話的涵義。
「沒錯!從現在起,你只屬於我,而我也只屬於你。」這是宣告,一個生性浪蕩的男人,對感情忠貞的宣告。
他這句話帶給任朵兒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說他屬於她?
這是夢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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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垂,初冬的寒意襲來,令人感到微微顫冶。
「晚安,今晚把你的東西收拾好,明天一早我會來接你,以後你就住到我的住處。」
從混亂的片廠離開之後,唐恩直接送任朵兒回到她的住處。在任朵兒開啟車門欲下車前,他傾身在她唇辦上印下一個輕吻,並獻上他的同居宣言。「晚安。」
任朵兒不自覺的撫上唇辦,他的溫度似乎一直留在她唇辦上,不曾消失。
關上車門,她朝唐恩擺擺手,而後轉身步入公寓。
她在夢遊嗎?還是昏了頭?
這……唐恩竟然半途從拍戲片場殺出,吻得她一陣昏眩迷亂之後,當著導演及眾多工作人員及記者的面就劫走了她。
她被他從片場這一劫,兩人已經宣告破裂的男女關係,在這場混亂的劫持中也宣告了大逆轉。
他說,從此以後,他只屬於她一個人!
這是真實的嗎?她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整個人呈現虛脫狀態。
任朵兒跌坐在床墊上,撫著身上屬於唐恩的西裝外套。這是方才下車前,他塞給她,讓她披上肩御寒的。
這專屬唐恩身上陽剛的氣味,從此以後只有她能獨享……
這是真的嗎?她又問了一次。
這好似一場夢境,明天一早醒來,這個美麗的夢會不會無情地破滅了呢?
第九章
天亮了。
任朵兒坐在公寓前的階梯上,她的身旁放著兩隻行李袋,這是她所有的家當。
她雙手托腮,滿心期待著唐恩的出現。
等不了多久,唐恩沐浴在冬陽下的瀟灑身影,出現在巷口,往她的方向邁步接近。
看見他,任朵兒興奮地三步並作兩步跳下階梯,她想往他懷裡偎去,但思及這一切可能只是夢境,她霍地打住了欺近的腳步。
她站在台階上,萬分猶豫地望著他,神情儘是無措。
唐恩把她的猶豫盡數收進眼底,他立在階梯下,和她粲然的眸相對視。
「你有想念我嗎?」他問道。
想念?想念對他而言不是浪費生命?
「沒有!」她言不由衷地說。
「你沒有想念我?我親愛的小朵兒,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唐恩在心中大大地歎了口氣,他伸出手臂把她拉進懷中,他的雙手貪婪地抱住她,猛然低首攫住她濕潤的粉唇,飢渴地吮吻著她特有的甜蜜芬芳。
老天!這甜美的芳津雖然不夠濃烈,但卻深入他的心脾,佔領了他的心。
他眷戀地吻了她好久,直到巷口傳來了腳步聲,他才放開了她的唇。
「我的心如果是鐵打的,那麼你的心一定是比鋼鐵還要硬的東西做成的。」任朵兒偎在他懷中喘息,她喃喃自語著。
他耳尖地聽見了她的低語——
「我這顆如鋼鐵般堅硬的心,已經被你這把火給燒融了!」他凝望著她被他吻得腫脹的紅唇,眼底閃著熾熱的火焰。
「我自認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打動你這顆飄泊不定的心。」
他的心被她打動了?她不認為經過昨晚的事情,他倆之間這份脆弱的感情會有多大的轉變。
「相信我!你絕對有這個能耐。」
「有嗎?」她苦澀地笑了。
「昨晚我在片場裡失控,就是最佳的證明。」他的大手突然覆住她的俏臀,使勁一按,他的下腹立即緊貼著她,這個曖昧的姿勢讓她清楚地感覺到他那緊繃硬挺的慾望。
任朵兒一碰上這灼熱的堅挺,不由得驚駭失措地倒抽了口氣,縱使彼此已有過無數次親密的關係,但她對這種曖昧的碰觸仍然是羞澀無比。
「親親小朵兒,我好渴望你呵!你知不知道,我從昨晚就一直隱忍著碰你的衝動,這種壓抑的舉動很傷身的耶。」在任朵兒陷入驚愕失神之際,唐恩仍用他那煽情的沙啞嗓音迷惑著她。
「現在是早上,你怎麼會想要……」她逐步踏進他所設下的愛戀漩渦之中。
「不管是白天或黑夜,我無時無刻都被你吸引。」他炙熱的純男性呼吸撲旋在她的鼻尖,勾引著她心底火熱的慾望。「我們這就上樓去,好嗎?」他低喃著祈求。
任朵兒無從抗拒,她順從地帶領著他這團熱情的火焰進入了她私密的空間,任他佔據她所有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