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沾上她的唇。「舔唇。」
「喔,舔唇……」頰畔浮上微熱的同時,她又習慣性地伸出粉舌舔了舔柔嫩的唇瓣。「這是、是習慣動作。」
他硬生生的輕抽一口氣,將她扳過身來,讓兩人親匿的面對面,黑邃的眸子微微瞇起,狂炙的視線落在她那張誘人的小嘴上。
「你知不知道你做這動作對男人很具吸引力?」拇指摩挲著她嫣紅柔軟的下唇。
「我完全不……知道。」纖細的身子僵在他的寬懷中,他的目光螫著她的心,讓她感到不知所措。
「那麼,現在知道了吧?」扣在她柳腰的手倏然一緊,他覆下唇攫獲她的誘人櫻唇。
她──現在知道了!
原來都是她舔唇的動作惹的禍,難怪他會動不動就想吻她。
溫柔的吻終於結束,陸釔寒放開了她,還給了她充足的呼吸。
「我今天深夜的班機飛台北,你跟我一起去。」他俊挺的鼻蹭著她的雪頸,動作充滿了爆炸性的親密。
因為不想出席陸家舉辦的聖誕宴,所以他今年聖誕節不打算在這兒過,而是回台北走走。
「回台北?不、不可能……」她嬌喘尚未平復,紅透著臉頰與他四目交接。「我這幾天都得跑會場去佈置,怎麼可能走得開?」
「我不想一個人孤單的過聖誕節。」他的語氣半帶強勢,但他的眼神透露著萬分的渴望。
韓旖露話才拒絕一半,就不得不打住了。
「可是……」她很為難。
「你底下應該有員工吧?把事情交給他們。」他成功地主導著她的心思。
「這樣做是行得通沒錯,但是我老媽那關可能就──」老天,如果她腦筋夠清醒的話,應該斷然拒絕陸釔寒的邀請才對。
她和他不過才剛認識,即使她對他很動心,也不能做出丟下老媽一個人孤單,卻陪著他共度聖誕這樣不孝的行徑!
「去跟你母親說一聲吧,我晚上去接你。」他要她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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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軌Pub」裡音樂聲熱鬧喧天,舞客盡歡的在舞池裡態意舞動,而酒客則圍攏在吧檯或角落,聊天喝酒。
「媽,你同意嗎?」韓旖露帶著歉疚的眼神看著五官和她極相似的母親。
五分鐘前,她鼓起了勇氣告訴老媽,她將陪陸釔寒飛回台北度假的事,老媽在震驚女兒終於有了交往對像之餘,興奮得直點頭。
「去吧、去吧,反正聖誕節當天我還是開店營業,店裡有這麼多人陪著,不差你一個。」
她的女兒終於有男人了,魏玲打算開瓶珍貴的藏酒慶祝一番。
「可是我是所有人當中最重要的一個,我應該要陪你過節才有意義,不是嗎?」她就知道老媽會這麼說。
她巴不得她趕快嫁人哪!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魏玲的說話聲暫時消失了一下,她轉身從酒櫃中小心拿出一瓶酒來,小心地打開,倒了兩杯。
「可是你的生命中已經出現了另一個比我還要重要的人,你就應該要好好把握不是嗎?」
將其中一杯酒遞給韓旖露,魏玲開心地舉杯和女兒慶祝起來。
韓旖露遲疑地接過杯子。
「媽,你確定他……會成為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嗎?」
她對陸釔寒意外出現她的生命中,並讓他像旋風般地擄獲了她的心,她心頭其實是感到相當不安的。
他會不會像老媽上回交往的那個負心漢一樣,丟給老媽一屁股爛債,然後一走了之?
「不試著交往,誰會知道?」魏玲生性樂觀,這是她對女兒衷心的建議。
韓旖露喝下了美酒,仔細想了想。「對,不試試怎麼知道?」顯然她同意母親的說法了。
「去去去,去跳跳舞吧,舞池的氣氛需要再熱絡熱絡──」魏玲高興地催促著。
「遵命,老媽,我這就去。」她丟下空酒杯,全身緩緩泛起一層薄紅,脫了外衫,轉身走向舞池。
韓旖露穿著一件紅色背心搭上一條黑色貼身皮褲,曼妙的身段在舞池裡跳著舞。
她跳舞時另有一種媚惑風情,當陸釔寒一身俊颯地踏入「越軌」時,第一眼就膠著在她的身上,再也移不開。
他到吧檯點了一杯威士忌暖暖身,放下空酒杯後,他信步轉進舞池內,目光仍舊鎖著她半帶狂野和純真的身影上。
韓旖露此時正盡情地甩著汗濕的發狂歡跳舞,沒發現自己已經被盯上,而且獵人正一步一步接近她。
陸釔寒往她貼近,在她打算旋身向舞池另一端舞去時,伸手牽住了她細白的手。
「啊──」韓旖露粉唇逸出一聲低呼。她的一手被牽住,並且莫名其妙被一股力道圈住水蛇般的腰,轉了半圈,偎進一堵寬厚的胸膛裡。
「是我。」在她穩當地落入他的懷中時,他勾起她的下顎,含幾分嫉妒光芒的眼瞳,落向她盈滿驚愕的眼底。
「喔,原來是你。」鬈翹的眼睫搧了搧,他的出場總是令她措手不及。「你好像來早了……」
約好十點鐘來接她,可是他提早了一個小時。
「跟我走。」他摟著她,不由分說地帶著她離開擁擠的舞池。
胸口突然聚集而來的妒意,令他感到意外且無法承受。
「你怎麼了?」他好像不太對勁耶!她可以感受到他挺拔的軀幹正緊繃著。
韓旖露被他強迫地帶著走上樓梯,進入了上次她躲他的酒倉內。
當酒倉的門被關上後,他很快地找到了位於門邊的電燈開關,按開了燈,然後將她輕壓在門板上,黑沈的眼盯著全身泛著薄汗的她。
「怎、怎麼了?」她被他盯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今晚非得把你擄走不可。」他說了一句令她感到一頭霧水的話。
「我們本來就要一起遠行,不是嗎?」她很不孝地拋下老媽,打算跟他走趟台北了,他為何還這樣說?
就算他沒來擄人,她還是會乖乖地跟他走的,因為她已經決定試著和他交往看看。
陸釔寒將寬額抵上她染了層薄汗的額心。
「我如果不把你擄走,舞池裡頭所有的男人都會被你的魅力給瘋狂勾引去──」丟給她一句妒意十足的話,然後貼上一個黏熱的吻。
當韓旖露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時,陸釔寒放開了她,脫下身上的大衣裹上她單薄的身子,然後將眼神迷濛的她再度摟入懷,帶她下樓。
接著便旋風似的在魏玲和工作人員,以及酒客們的注目下,親密地離去──
「露──露,你要去哪裡?」見狀,仰慕韓旖露已久的邁可,生氣地追了過去。
魏玲趕緊從吧檯跑出來,揪住邁可的衣領。「小伙子,做事去,不准偷懶。」
邁可的攔阻行動失敗。
第五章
睜開眼,韓旖露還殘存睡意的迷濛眼眸,對上天花板上幾點如星般細密的暈黃燈光。
這幾盞微暗的燈,是屋內唯一的光線來源。
她眨眨眼,撐著剛醒來的虛軟身子,呆坐在鋪著質感極佳白色床單的大床上。
這是哪裡?
她將手臂從柔軟的羽絨被內伸了出來,揉揉額角,讓自己盡快一掃睡意,接著美目便好奇的左右探看。
看了許久,還是無法從這間陌生的寬敞臥房中找出任何一絲端倪,不過她逐漸清醒的腦子倒是想起了自己會來到這裡的原因。
前一晚,她被陸釔寒從Pub「擄」走,兩人搭上最後班機飛回台北,由於她不適應長途飛行,在飛行中途就開始陷入疲倦的昏睡狀態。
這樣一路昏昏沈沈,一直到了抵達機場之後,她迷迷糊糊的被陸釔寒帶上前來接機的車子,一路駛回他位於台北的落腳處。
當時在車上她完全處於熟睡狀態,所以她大概是被他給抱進屋內、抱上了這張床,一直睡到現在才清醒。
甩甩腦袋,將最後一絲睡意拋掉。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裸的雪足踏上木質地板,足底無是傳來微微的涼氣,但旋即適應了地板的溫度。
在臥房一角,她找到了浴室。進入浴室內簡單梳洗一番,從寬闊的鏡面中,她看見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換過了。
原本該穿在她身上的紅背心和黑色皮褲已經不見,換成了一件質感極舒適的男用長棉衫,衣擺長及她的大腿,巧妙地掩住了她的俏臀。
一定是陸釔寒幫她換的,除了他沒有別人。
韓旖露看著鏡中香腮緩緩泛紅的自己,當她看見長衫下若隱若現的裸胸時,一陣尷尬的燥熱從腳底竄上腦門。
老天,他竟然連她的蕾絲胸罩也一併給脫了?!
韓旖露忍著即將哀嚎出口的狼狽,用微微顫抖的手拉高長衫衣擺──
吁∼∼幸好她最貼身的性感底褲還在。
看來陸釔寒倒不算太過分,還有點君子風度,沒趁著她熟睡時將她全部剝光。
重新拉拉衣擺,她帶著幾分羞窘踏出了浴室,原本她想先換好衣服再去找陸釔寒的,沒想到他卻已經自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