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得你像在看戲。」
「有人自願演給我看,不看白不看嘛。」她連想不看的權利都沒有,只因他是她老大,而她還想待在他身邊。
慕容翟眼中的陰沉擴散開來,小妞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他不喜歡被人家在暗地裡觀察。
「慕容翟,別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我可沒扯你的後腿。」阿全瞥了慕容翟一眼,明快的說道。
「你是沒有。」但她卻在窺伺他的一舉一動。
「那你在氣什麼?」
「你由哪一點看出我在生你的氣了?」慕容翟的臉色更難看。
「別當我是瞎子。」阿全覺得他簡直是莫名其妙,她只不過說了幾句話,他為什麼不高興?「我不喜歡你把我的一舉一動猜得透徹。」尤其她一步步的靠近他的身後,完全讓他毫無所覺。
「這是我的工作,況且我不冒不必要的險。」阿全面無表情的說。
「希望你不要再這麼做。」慕容翟命令道。
「你不能期望我不去猜測你的意思,畢竟我是你的屬下,除了服從,我更要盡到幫助你的責任。」她對他的無所求感到不可思議。
「你會知道我要你做什麼,對我的事你別太自動自發。」慕容翟阻止她做出超出他要求範圍的事,她只要多做些什麼,他便會感到不舒坦。
「慕容翟,是你說不要讓你後悔的。」她只不過盡責罷了。
「那是我的問題了?」
「我沒這樣說。」
「你是這個意思。」
阿全抿嘴,不反駁他的話,她的確是這個意思。
「罷了,我盡量做到對你不要疑神疑鬼。」他退讓了一步,決定開始適應她的存在。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阿全學著他說。
慕容翟凝眼一望,他知道她在改變當中,吸取所有的經驗,學著成長,毋需他多加注意,看樣子他可以放手讓她做事。
阿全對他的注視感到不安,她又做錯什麼事了?她很認真的在做自己的工作,還是考慮得不周延?應該是沒有吧,她可不想在他面前又出之前那種惱人的糗事。
「小妞,學著在我手下擴張自己的勢力。」慕容翟狂傲的一笑。
「啊?」阿全對他的話茫茫然。
「你我都會需要的。」慕容翟睨著她說。
阿全沉默了好久才開口,「我知道了。」因為他的態度讓她不得不這麼說。
慕容翟的眼神轉變成詭異,他喃喃自語:「也許,只是也許,你真的會成為我的敵人。」
「瘋子。」阿全低喃了一句,她可不想成為他的敵人,那太可怕了。「釣了蘇芫花那個女人,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稱霸整個江湖。」他的野心很大,得一步步慢慢來。
阿全望了他一眼,看不出來她相不相信他的話,「別忘了順便賺錢。」她現在只在乎這個了。
慕容翟邪惡的笑道:「要賺錢,出賣自己是最快的途徑。」
「這麼做阿布會不認我。」阿全失神的說,這輩子她只愛阿布,沒有人可以阻止她要回自己的妹妹。
慕容翟臉色一變,「我討厭你的妹妹。」他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不會讓她想帶回妹妹的願望成真,他對自己發誓。
「沒人教你喜歡她。」阿全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裡?」
「張羅吃的,我肚子餓了。」
「順便也弄我的份。」昨晚他可是在賣力的努力,一早起來飢餓得很。
「自然會有人幫你準備,不勞我多事。」阿全斜瞄了右側一眼,愛上慕容翟的女人都是白癡兼瞎子。
慕容翟望向阿全注視的方向,露出邪笑地迎了上去,他要稱霸整個江湖,北方的馳騖堡只不過是第一站,而江南的富裕他更是不會放過。他要蘇芫花替他在江南監視有可能成為他敵人的人,替他搜集消息,成為他手中的棋子。
蘇芫花帶著嬌媚的笑容,心滿意足的離開慕容翟,轉回江南的家,打算盡力幫助他,等著他功成名就後,實現對她的諾言,讓她成為江湖最有地位的女人。
慕容翟則帶著阿全走入馳騖堡,為自己的野心打下基礎。
馳騖堡堡主談正毓端坐在太師椅上,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人,充滿戒心的凝視著慕容翟和阿全。
談正毓俯瞰階梯下的年輕人,在幾個月前,慕容翟有恩於他,他也親口允諾讓他來堡裡工作,一方面他想試試慕容翟可不可以為他所用;如果不能,他也許能夠牽制堡內有二心的分子,形成制衡的局面。
「堡主。」慕容翟乖順的喊,臉上滿是恭敬的崇拜。
阿全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這個男人是只變色龍,不管處在什麼地方,絕對有辦法生存下去,可是她不知道他可以厲害到把自己的傲氣藏得不見蹤影,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她好想學起來。
「多謝堡主給小輩這個機會為你效勞。」慕容翟恭恭敬敬的說道。
「翟,我幫你引薦,這位是馳騖堡的右護法。」談正毓介紹他身後的男子給他們認識,他希望他們真能為馳騖堡共同努力。
「右護法,久仰大名。」慕容翟不卑不亢的問候。
於旋文點了一下頭,表示聽到了,他面無表情的觀察這兩個不速之客,危機感重重。
他們還未正式交談,大廳突然闖進一名女子,「爹,我聽僕人說你的藥沒有——」
談蓉在見到慕容翟和阿全時住了口,他們是誰?一個外表流里流氣又眼神輕佻的男人,一個嬌艷冷傲的女孩,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裡頭?「談蓉,過來見過爹的救命恩人。」談正毓伸手召喚自己的女兒。
談蓉冷眼觀察慕容翟,直覺她不喜歡這個眼神暗沉的男人,乍看這個人斯文有禮,細看之下才能發現他身上帶有一種掠奪的霸氣,雖然不明顯,但他的肢體語言隱約散發出這種逼人的駭然,她討厭心機太深重的人。
「慕容翟見過大小姐。」他邪魅的一笑,對談蓉的美貌非常滿意。
阿全有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外柔內剛,而且明顯的討厭慕容翟,慕容翟要勾引這女人恐怕無法像蘇芫花那麼容易。
談正毓滿意自己看到的變化,他略有深意的說:「翟,你就跟旋文一樣當我的左右手吧。」他下了命令。
「爹!」談蓉驚喊,這個男人憑什麼讓爹那麼信任?!
馳騖堡的右護法於旋文同樣備感震驚,他那麼努力才讓堡主對他委以重任,而這個男人一出現,憑什麼就可以跟他平起平坐?!
「謝謝堡主。」慕容翟不露一絲得意,初來乍到,還未有功勞就坐得高,可是得很辛苦才能建立自己的權威,不然只會淪為談正毓左右的棋子。
談正毓對慕容翟的接受欣喜的微笑起來,但臉上的蒼白打破了他的安詳,捂著胸,他不舒服的微皺了眉。
「爹,你怎麼樣了?」談蓉緊張的問。
「沒事,風寒還未痊癒罷了。」談正毓不在乎的說。
「爹,我扶你進去休息。」尋#愛
「不用,你留下來,你們年輕人可以乘機交交朋友。翟,你就跟旋文好好請教堡裡的事務,也好早日進入狀況。」談正毓吩咐道。
「是。」慕容翟應允。
阿全深思的看著談正毓的身影,他似乎有病纏身,難怪慕容翟專挑這裡下手。只是談家的女兒和眼前這個男人,恐怕沒有那麼好應付。
不過,這樣才有樂子可言,太輕鬆,他還會嫌與人交鋒得不過癮呢!慕容翟一定會這樣想的。
等談正毓消失不見,他們四人形成對立之勢,談蓉面色冷沉,脾氣不夠沉穩,首先撂下話來,「我不會讓你們在我家裡為所欲為。」自從爹有病之後,他便不再過問堡內的事,馳騖堡有二心的人逐漸變得不能控制,但就是拚上她的命,她也不會讓爹的心血落入他人手中。
說什麼她都要保住家產。
談蓉冷淡的再看他們一眼,掉頭離去。
等談蓉不見,換成旋文銳眼迫人的瞪向他們,「別以為你們通過堡主那一關,就可以在馳騖堡跟我平起平坐。」他不會輕易讓這些人奪得他想要得到的地位。
對於他們的威脅,慕容翟保持著沉穩的笑臉,絲毫不受影響。如果他們不是這樣的個性,等他成功後,就看不到他想看的表情了。
唉!阿全看見慕容翟激昂的眼色,她太明白他興奮的心情,於旋文和談蓉看來不會輕易被打倒,而慕容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樂得輿他們鬥。
「右護法多心了,在下還有很多事想向右護法請教。」慕容翟淡然的接受於旋文的挑戰。
於旋文不屑的冷哼。
「阿全。」慕容翟叫喚了一聲。
阿全馬上知道他要她做什麼,她轉向於旋文請安,「阿全見過右護法。」她要利用自己轉移於旋文的注意力,而慕容翟準備扮豬吃老虎。
於旋文皺眉,對阿全的美色略為失神。
「右護法,這是阿全,希望你能多多關照。」慕容翟客氣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