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是為了……」她囁嚅著嗓音。
她承認自己在穿上這件禮服時,心緒確實是震撼的,她感激首席送她這麼性感合身的禮服,也真心想穿上以取悅他。
可除了取悅他,她還有別的想法,這樣出色嫵媚、充滿女性韻味的她,多想也讓其他人看看,告訴那些總是嘲弄她的人,她也可以如此美麗。
當她在席薇若的慫恿下鬆開髮髻時,她心裡想的,是那個總愛開玩笑說想看她披頭散髮的男人,想他會如何看待自己這副模樣,他會喜歡、會驚艷、會……心動嗎?
「難道不是為了我嗎?恩瞳。」邢克強愈靠愈近,溫熱的唇距離她只一寸。
她心跳狂亂,「不,首席,我不是……」伸展於臂,試圖推開他,「請你別這樣。」
她—再的拒絕似乎惹惱了他,目光—冷,「恩瞳!」
「請你放開我。」她細聲懇求。
他卻不肯,反而更加扣緊她,「我知道你喜歡我,恩瞳。你以前總看著我發呆,我每次一抬頭,都可以發現你偷偷瞧著我;只要我稱讚你,你就會臉紅:我打電話給你,你的聲音聽起來總是緊張而興奮,像個初戀的女學生。」
那麼明顯嗎?她對首席的迷戀真有那麼明顯嗎?老天!那她在他眼底,豈不成了大花癡?
「那是我的榮幸。」彷彿看透了她尷尬的思緒,他微微一笑,「我很高興。」
「首席……」她無措地咬著唇。
「噓,別說話。」他柔聲道,右手滑向她的背脊,輕輕扯動禮服上的拉鏈。
羅恩瞳覺得背脊像燒過一道火焰,「別、別這樣,首席。」她無助地抗議,「我不要。」
「你要。」黑眸挑逗地凝定她,「別告訴我,你從來不曾幻想過這一刻。」
她閉上眸。是的,她是幻想過——無數個夜晚,她幻想自己躺住首席的臂彎,他緊緊攬著她,就像其他男人抱著自己的女人那樣寵愛著她。
在最寂寞的夜裡,她總幻想能得到他溫暖的擁抱。
是的,她是曾經幻想過……
「難道你不想嘗嘗美夢成真的滋味?」
她當然想……
「恩瞳。」他柔柔地喚,嘴唇燙上她前胸,然後一路婉蜒而上,直抵她柔軟的唇瓣。
她驀地暈眩,感覺每—寸遭他親吻炙燙的肌膚都彷彿要起火燃燒,而當他的唇恣意攫住她唇瓣時,她全身都軟了。
他輕咬芳唇,接著吐出舌尖——
他的舌探入她的唇了!他真的要吻她了!可是……可是好噁心啊!
為什麼她那麼強烈地感覺到他的氣味?為什麼唇腔內那潮濕的舌尖,讓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個吻跟白禮熙的完全不一樣!
她倏地用力推開他,「不要!放開我!」
他一怔,「恩瞳?」
「我……我要走了,對不起,首席。」她倉皇道歉,跌跌撞撞想離開。
邢克強神色一凜,伸手拽住她,強迫她回到自己懷裡。
她一驚,「首席?」
「你只是不習慣而已,恩瞳。」他定定箝住她的嬌軀,「也許因為這是你的第一次吧。相信我,找會很溫柔的。」語畢,他不由分說地低下臉龐,再度攫住她的唇瓣。
「唔,嗯……」她掙扎著,「不要……」
「乖,別緊張。」他誘哄,只當她是半迎豐拒。
她不是緊張,她足真的下要啊!
「不要!•首席,請你別這樣……」
他依然不理會她的抗拒,手臂一展,將重心不穩的她推倒在床上,頎長的身軀跟著壓上。
他來真的?
羅恩瞳震驚莫名,足足呆了幾秒,才回神極力扭動起來。「不要!放開我,首席,我是說真的!」使勁想推開他,「我不要啊!」
「我知道……你想跟我玩遊戲……」強烈的情慾令他眼眸氤氳,一面伸手推落她身上的絲料禮服,一面喘息道,「別這樣,這不適合你。」
「不,我不想玩遊戲,我是真的——啊!」她痛叫一聲,驚恐地瞪著面孔忽然變得猙獰的邢克強,他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咬牙切齒的模樣像頭猛獸,凌銳的目光威脅著要撕裂她。他緊緊掐住她肩頭,不容許她再推拒。
「我說了,別跟我玩遊戲!」無情的警告冰冷地擲向她。
她眼眸一燙,融化兩顆悔恨的淚。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這不是她期盼的溫柔擁抱,不四她所期望那個寵愛她、呵護她的男人。
她要的不是這些啊!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走開!走開!」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瘋狂地又抓又咬。
「你做什麼?!羅恩瞳!」邢克強又驚又怒,「你瘋了嗎?」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用力咬他手臂。
他吃痛地叫了一聲,大手霍地一揮,熱辣的巴掌摑上她的頰,「你給我安靜一點!」
「啊!」她撫著疼痛的頰,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為之癡迷的男人。
「我告訴你,我肯要你是給你面子,你不要不識柏!」 一字一句仿若利刀,殘酷地劃傷羅恩瞳柔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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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跟他進了房間!
白禮熙惱怒地瞪著緊閉的門扉,神色陰沉。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偷偷跟在他們兩人後面,為什麼要像個青春期男孩一樣,在門外咬牙切齒、胡思亂想?
可惡!他們究竟在裡面做什麼?
他閉上眼,幾乎可以想像羅恩瞳現在正依偎在邢克強懷裡,意亂神迷地仰起臉,接受他纏綿的吻……
白禮熙呼吸一緊,十指狠狠掐入掌心。
他不願想,腦海卻一直盤旋著限制級的畫面——赤裸著身軀躺在床上的羅恩瞳,發出婉轉嬌吟……
該死的!他竟有股衝動想破門而入,阻止這令他極端惱火的一切。
「啊……啊——放開我——」模糊的尖叫聲忽地傳來,他眉峰一攏。
奇怪了,為什麼聽起來像是恩瞳正在尖聲抗議?出了什麼事嗎?
「放開我!」又是一聲尖叫。
他下頷一凜,再顧不得理智,開始瘋狂地敲門,「恩瞳、恩瞳,你在裡面嗎?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將耳朵貼近門扉,隱約聽聞幾道朦朧碰撞聲,心—扯,他更焦急了。「開門!開門!」大腳用力踢門,「恩瞳,你出來!」
門扉依然緊閉,他退後幾步,深吸一口氣,正準備不顧一切地撞門時,房門忽地開啟——
是羅恩瞳。她跌跌撞撞地衝出門,衣衫凌亂,看來狼狽不堪。
他急急迎上去,扶住她肩膀,認清她頰畔的淚痕後,他震驚不已。 「怎麼回事?你在哭?發生什麼事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她顫著嗓音。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我——」
「你一直跟著我們嗎?」
「……嗯。」他略微尷尬地點頭,「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衣服怎麼亂成這樣?恩瞳,是不是邢克強對你做了什麼?」
她只是無神地望著他,「你……你都說的對了,我是白癡,天下第一大傻瓜……」
「恩瞳?」
「我只是……只是想有個人愛找啊!」她雙腿一軟,跌跪在地,十指緊緊拽住禮
服裙擺,「我只是想有個人抱抱我啊!」
心碎的哭喊聲震動了白禮熙,他轉過身,恰恰迎向邢克強半隱在門扉後的臉龐,「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邢克強臉色一白,好半晌,才硬著聲回答,「我們的事你管不著。」
「你、欺、負、她?!」白禮熙一字一句地咆哮,猛然揪住他的衣領,燃著怒火的眼神威脅地射向他。
「放開我,白禮熙,這是你對上司的態度嗎?」邢克強神色十分難看。
「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做,她會哭成這樣嗎?」
「誰知道她在想什麼?明明心裡哈得要死,表面上還裝貞潔——」
砰!石破天驚的一拳,擊碎了邢克強不屑的辯駁,他應聲倒地,踉艙趴伏地面。
「你……你居然敢打我!」他恨恨瞪視白禮熙,伸手拂去嘴邊血絲。
白禮熙冶哼—聲,正想開口繼續怒斥,羅恩瞳卻忽然扯住他的褲管,「不要,禮熙,不要。」 她拚命搖頭。
「恩瞳!」
「拜託別這樣。」她攀住他的身子搖搖晃晃站起,「我們……我們走吧。」
「可是恩瞳,你明明受了委屈——」
「我沒事。」她揚起淚眼,「拜託,我們走吧,我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他凜著下頷,沉默地凝望她許久,才點點頭,扶她離去,看也不看正狼狽爬起身的邢克強。
「小小一個經理層然敢跟我作對,白禮熙,你有種!看我怎麼對付你!」邢克強怒視他的背影,很啐一口。
「唷,這是怎麼回事?」 一道帶笑的嗓音不懷好意地響起,「邢首席,你跌倒了嗎?」
「劉希平!」認清來人是誰,邢克強又驚又惱,簡直掛不住面子。他咬牙,「養出這樣的手下,你肯定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