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就好!」哼哼,肯認錯還不是沒救。
菟絲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扠在腰上。「不過,我現在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管他什麼衛仲紹,現在他不重要,先擺到一邊去。
「我反對妳和大個子交往!」她直接說出了重點。
「二姊!」甜甜詫然地抬起頭來,瞪大的雙眸似在控訴著她的不講理。
「妳為什麼要反對呀?」甜甜還沒說什麼,可頌倒是幫她開了口。
「為什麼?」菟絲轉身走到可頌面前。「老大,妳居然問我為什麼一我懷疑妳最近是不是跟我槓上了,才老是持反對意見。」
還是懶懶的態度,可頌睞了她一記。「跟妳槓上?妳以為我吃飽太閒呀?我只是抱持著與妳不同的看法罷了。」
由於專司離婚訴訟,她可見過不少男人翻臉不認人。
所以,她認為一個能時時刻刻小心呵護著自己心愛女人的男人,就算不是大富大貴,沒有富饒的物質生活,也一定能使他的女人生活得很幸福。
這樣的優點,她在大個頭的身上看到了。
「不同的看法?那說說妳的看法如何?」菟絲氣結。
可頌哼了一聲站起來,走到甜甜的身後,兩手搭在她的頭頂上:「小妹,妳說說自己的看法。」
菟絲瞥了她一記,似在說她太奸詐。
「我的看法?」甜甜愣住了,一對滴溜眼兒在菟絲和可頌間打轉。
「是呀,不畏惡勢力,勇敢地說出來。」可頌笑著意有所指。
果然,菟絲馬上翻眸瞪著她。
甜甜怯怯地、小小聲地先咳了一下。「我、我……我真的很喜歡大個頭,所以……」
「我就知道。」菟絲出聲阻斷了她的話。「妳連人家身家背景都不知道,就喜歡上人家,知不知道,這樣注定要吃虧!」
甜甜被大聲一吼,到口的話馬上縮了回去,然後極委屈地小聲說著:「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嘛!」
「妳還說!」菟絲耳聰地又瞪了過來。
甜甜咬著嘴唇,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
「好了,老二。」鄔家的老爹終於再度出聲。
「老爸……」菟絲不滿。
「甜甜的事讓她自己做主,都已經是超過二十歲的人了,我們應該試著相信她的眼光,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老爸。」甜甜十分感激。
「算了,現在我竟成了全家最壞的人。」菟絲自覺委屈,不想多談,轉身就想走人。
「老二,妳等一下。」鄔老爹卻突然出聲喚住她。
「幹嘛?」她轉回身來,表情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妳跟仲紹是怎麼回事?」
從小看他倆感情挺好,長大後雖變得疏遠了些,他以為是男女有別的關係,總會有些距離,但沒想到今日一觀察,竟變成了針鋒相對,還是菟絲盡挑人家的毛病。
「什麼怎麼回事?」菟絲裝糊塗。
「妳知道我在問什麼。」鄖老爹難得板起了臉。
菟絲只好當作沒看到。「老爸如果真的那麼想知道,就去問他呀!」她就不信衛仲紹有膽子說。
「妳……」鄔老爹看著她。
「沒事的話,我回房間了。」菟絲說著,轉身走出客廳,完全忘了自己是今天家庭會議的發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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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日本東京品川區的井川豪宅裡--
「你說什麼?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失蹤?」手上握著無線話筒,井川皓一邊咬著煙斗,一邊咆哮出聲。
他急躁地在書房裡來來回回走著,幾乎等不及電話另一端的人的報告。
依照韓軦的指示,大野宏平在隔了一天的時間之後,將他失蹤的消息傳回日本。
「去找!聽見沒有?不管動用多少人力,哪怕要把整個台灣翻過來,都把人給我找出來!」最後一吼,井川皓一掛掉了電話。
紛亂不安的心讓他無法靜下來,邊抽著煙斗,他還是來來回回地踱步。
這時,書房外恰巧傳來了敲門聲。
「父親,你現在有空嗎?麗子小姐來訪。」門外傳來井川吉澤的聲音。
井川皓一終於停下腳步。「進來。」
門被推開,站在門後的一男一女緩步走了進來。
「伯父,好久不見,我母親由仙台回來,特別交代我將當地的名產送來。」田中麗子走上前來,雙手捧著一盒包裝精美的土產。
井川皓一揮揮手,示意吉澤上前收下禮物。「麗子,代我向妳的父母說聲謝謝。」
銳利的眸光一瞥,吉澤很快捧著禮物先退了下去。
等他再度進入書房時,井川皓一和田中麗子各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神色凝重。
「父親,怎麼了?」吉澤恭謹地走到井川皓一的身邊。
井川皓一的嘴裡仍含著煙斗,只抬頭瞧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麗子一對皎亮的眸子在兩人間轉了圈,她站了起來,走到吉澤的身旁。「伯父方才說,軦在台灣失蹤了。」
「失蹤?怎麼會?他不是該在舊金山嗎?怎麼會到台灣?」井川吉澤的臉上顯出吃驚的模樣。
放下煙斗,井川皓一叫緊眉結。「是方才大野由台灣撥電話回來,我才知曉,這孩子真是……」
砰地一聲,他氣憤地在茶几上用力一拍,隨即也站了起來。
他以為軦會忘了台灣的一切,沒想到不管時光過了幾年,他仍然會想回到他成長的地方。
「父親,你的身體不好,請別太激動。」看著井川皓一的表情,吉澤慇勤地欲上前攙扶,沒想到卻遭到拒絕。
「我的身體還硬朗得很,不需要人攙扶。」他一把推開他,來來回回走了數步。
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吉澤撇了撇嘴,眸光拉向麗子,兩人互看了一眼。
「父親。」他再度開口,態度仍是恭謹有餘。「不如這樣吧,讓我到台灣去,怎麼說軦也是我的親哥哥,就算得把整個台灣給翻過來,我也一定會找到他。」
聽了他的話,井川皓一略瞇起了眼,似在思量著。
過了許久,終於,他再度開口:「好吧,你搭明日最早的班機到台北去,無論如何要找到軦,還有,對外別放出任何的消息。」
「是的,父親。」吉澤恭謹地彎腰行禮。
「對了,麗子。」看了他一眼,井川皓一似乎想起什麼。
「伯父。」麗子柔聲回應。
「能不能麻煩妳跟吉澤一同去台灣一趟。」嚴格說來,他信不過吉澤,對於他的辦事能力,還有……
但若是麗子的話,他就可以放心。
「我?」麗子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是的。」井川皓一露出難得的笑容。「怎麼說妳都即將成為軦的未婚妻,至於妳父母那邊,我會親自撥電話跟他們談。」
「這……」麗子猶豫了下,隨即靦腆柔和地應是。「就麻煩伯父安排了,我會隨著吉澤先生一同去一趟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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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練馬區,某知名飯店裡--
「讓我到台灣去,怎麼說軦也是我的親哥哥,就算得把整個台灣給翻過來,我也一定會找到他。」
一脫方纔的端莊華貴,麗子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嗲聲嗲氣地模仿著方才在井川家時,吉澤說話的口吻。
吉澤背對著她,由床上起身,隨手抽來一條浴巾圍在腰上。
看著他的背影,麗子深深一歎,嘴裡發出嘖嘖響聲。
「你真的是越來越令我刮目相看了,連這麼噁心的話都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口。」
井川吉澤的腳步一頓,轉回身來,打消了沖澡的念頭。
「妳不就是喜歡這樣的我?」哼了一聲,他雙腳一跨,重新回到床上。
「誰說我喜歡你了?」麗子塗著紅色蔻丹的手指,輕輕地搭上他的胸膛。
「妳不喜歡我?」吉澤冷笑著,突然抬起一手推倒她,整個人壓到她的身上。「我那個冷冰冰的哥哥,可沒辦法像我這樣的滿足妳。」
麗子翦動眼睫,勾唇呵呵笑著。「我父親要我問你,何時才能頂替大位?」
對於韓軦,麗子不是沒興趣,而是他從來不正眼瞧她一下,她受不了這樣的輕忽和冷漠,適巧言澤在這個時候追求她,於是兩人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等確定除掉了我們的眼中釘。」想起了父親的偏心,吉澤便滿腔怨怒。
明明他才是井川家的嫡子,為什麼會輸給一個情婦生的庶出子?若不是父親一直偏心,他不相信他的能力會比韓軦差。
「明日一早,你不就要去確認了嗎?」麗子笑著,塗滿蔻丹的指甲輕刮著吉澤長出短鬚的下巴。
「是妳父親的手下辦事不力。」吉澤說著,翻身坐起。「要不是他們沒將事給辦妥,甚至還讓人像空氣一樣的消失了,會用得著我親自出馬嗎?」
麗子自床上爬起,倚入他的胸懷。「這怎能怪我父親呢?人不都借給你了,就是你的手下,所以是你辦事不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