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斷線後,她將手機還給林旭懷,服務小姐也剛好將打包好的食物送來。林旭懷皺眉最後瞧了她一瞬,轉頭對小姐說:
「甜點我們不用了,直接買單。」
「好的。」服務小姐收了帳單與信用卡,「請稍候。」
「威威是妳的新寵物嗎?」服務小姐走後,林旭懷狀作不經意般地問著。
「呃……對。」
「是貓還是狗?」他繼續追問。
一會兒,服務小姐送來簽單,他快速簽了名。
「……都不是。」
「走吧。」收回信用卡以及簽單收執聯後,林旭懷起身,不忘替白瑞綺提了那份打包的食物。
「喔。」白瑞綺心跳得好快,跟在他後面,離開西餐廳。
等待上樓電梯時,林旭懷研究般地看著白瑞綺,接續著追問:
「妳的新寵物該不會是個『人』吧?」
「啊……不……不是……」她否認的語氣,實在好薄弱。
「白瑞綺,妳看起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妳在怕什麼呢?怕我搶了妳的新寵物嗎?」他笑得不懷好意。
電梯來了,兩人進了電梯,沒再說話。
白瑞綺發現,自己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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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跟在林旭懷後頭,進了房,才反身關上門,再轉過身那一瞬間,整個人被林旭懷壓在門上。
他動作好快,手上的外套以及食物,全在客房玄關邊的小置物台上了。
他的手掌覆在她頸間與右臉頰的交界地帶,那掌心感覺依然厚實溫熱,他的臉靠她的左頸窩好近好近,幾乎要貼上她的肌膚,他深呼吸著……
就在白瑞綺以為他要用唇熨燙她頸問的肌膚時,他卻開口了:
「妳真的很緊張吧?妳的新寵物,漂亮嗎?在電梯裡,我可以感覺到妳的僵硬……妳覺得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好呢?聊聊妳的新寵物?或是先上床?妳說說話啊,白瑞綺,說說我們先做什麼好……」
林旭懷頂著門板的左手,滑至她的背,摸索到連身裙裝的拉煉,等不及她的回答,先拉下了拉煉。
白瑞綺喘不過氣,她沒辦法思考、沒辦法回答。
連身裙裝很快被褪離了她的身體,林旭懷向後退了兩步,掃視著她僅著內衣褲的身子,純白色的繡花蕾絲內衣,配上白色吊帶蕾絲滾邊絲襪,她健康的小麥膚色看來更潤澤柔亮。
「妳也期待今天晚上嗎?看起來是套全新內衣,配上蕾絲滾邊絲襪,純潔的顏色卻強烈的性感……告訴我,剛剛用餐時,妳有沒有一絲絲期待我開口邀請妳……妳跟我一樣渴望嗎?」
林旭懷上前,隔著自己的衣物,貼緊她大半裸裎的玲瓏身軀,兩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挪移著,重溫睽違了三年之久的觸感……
她的肌膚,還是一樣細膩暖滑,她的肩膀仍是那麼纖薄脆弱的模樣,讓他總忍不住想圈抱她、忍不住想用自己的身體完全包覆住她。
他的指尖像蛇一般蜿蜒地搔著她的小腹,聽見她抽氣似的喘息聲,他不禁笑了。
她還是那麼敏感,那麼容易就顫抖了身體,他的手掌才不過在她身上遊蕩了幾秒呵。
林旭懷刻意挑弄著她,開始探尋起過往他在她身上發現過的每個敏感點。
他要她昏昏沉沉地說不上話、他要她因為他的碰觸整個人燃燒起來!
他們分開了三年啊?!這真是個讓他無法置信的事實!
他究竟是怎麼忍受過來的?這一刻,感覺著在他觸碰下隱隱顫抖的她,真的好懷疑,一千多個日子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為什麼分隔了三年,他還是記得她身體的曲線、還記得她下腹的敏感點、記得只要指尖輕刮她耳下的纖頸,就能得到她的低吟……
對她的記憶,總是像昨天才發生過那般清晰!
他們,真有三年沒見了嗎?
林旭懷聽見她的換氣聲、聽見她的低吟,輕輕歎息了,指尖滑至她純白色蕾絲底褲,緩緩拉下,他也同時蹲下,將褪下的蕾絲底褲朝後頭扔去。
他施力分開她的雙腿,舌尖在下一瞬滑入她的身體,毫不意外聽見她似驚慌又似滿足的低歎。
白瑞綺的手欲拒還迎地埋進他濃密的黑髮,有些抗議地嚶嚀著:「老闆……我不能……」她想說她無法思考、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卻不成言。
白瑞綺喊出那聲「老闆」,林旭懷聽得有些恍惚,彷彿他們不曾分開過,彷彿她還是那個愛流浪的吉普賽女人、而他還是那個總在定點,盼望著她倦累回來的「老闆」……
可是一切明明已經完全不同了啊!
地板上躺的是知名專櫃品牌的連身裝裙,她身上還穿著知名專櫃的繡花內衣,以前從不穿絲襪的她,美麗修長的雙腿此刻套著性感的蕾絲吊帶襪……
一切是那麼的不同,跟三年前完全不同!
他的舌尖滑出白瑞綺的身體,手指卻立刻取代舌尖的位置。
他揚著頭,像打量獵物般仔細地觀察著她因慾望而緊閉的雙眼,她的長髮披洩而下,落在白色胸罩上。
純白與絕黑相襯,有種無法解釋的矛盾感,像極了現在在林旭懷心裡纏繞的矛盾感覺……他極端渴望她,卻又害怕著那份過於極端的渴望。
他的舌再次覆上她的敏感,依循著對她鮮明的記憶,他的舌靈巧如蛇,在那前端的蕊心上挑弄,指節則在她身體裡進出,然後他聽見她的低吟轉強,聽見她由低吟轉為哀求,他聽見……她想被滿足的激昂渴望。
他抽出在她身體裡遊戲的兩指節,再次以舌尖挺入她溫熱的身體,吸吮的力道強了許多,這時他的指尖跟著施力在蕊心上按捻。
他知道這樣的方式,能將她帶進慾望的終站,只要再多幾秒時間,他就能讓她滿足……
白瑞綺飛上一團白光裡,在自己都感覺遙遠的激喊下,得到了滿足。
她有十幾秒的空白,只能靠著門喘息,意識卻回復得很快,比慾望所需的平息時間還短。
她感覺林旭懷自她身體裡抽離了,那一秒自己也彷彿被掏空,被慾望掏空,也被林旭懷掏空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種模樣,而他,衣衫完整,甚至連氣息都不見紊亂,似乎沉溺在慾望裡的人只她一個。
她有種難堪的尷尬,卻不知所措。
林旭懷拾起地上的裙裝,起了身,將她拉離門板,由上至下,替她套上了連身衣裙、拉上後頭的拉煉,然後若無其事般,拍了拍她的臉說:
「我們需要談談。」
林旭懷轉身往房內走去,順手拿了置物架上的西裝外套,拿出煙盒與打火機,坐上客房沙發。
看著走來的白瑞綺,彎身想撿拾方才被他往後扔的蕾絲內褲,他出聲阻止:「不必穿了,妳現在穿,說完話我還要費事再脫掉,麻煩。我這樣看,有視覺上的刺激效果。
妳應該不介意稍微滿足一下我的視覺慾望吧?別忘了,我剛剛很努力滿足了妳。」
白瑞綺雙頰緋紅,半是因為林旭懷露骨的話、半是因為激情尚未全然褪去的緣故。
她尷尬地站直了身,任由那蕾絲內褲留在原處,走至沙發旁,她不知該不該坐下?
坐下,必須貼緊了他,三人座沙發椅,他坐在中心位置,往左往右的空間都不是太大;可是不坐下,又似乎有些奇怪。
「要我抱妳坐嗎?」林旭懷點了根煙,「我只抽這根煙,希望妳不要介意。」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沒打算再多挪些空給她。
白瑞綺沒多少選擇,總不能真讓他抱著坐吧!看了看,她只得坐下。
「我只想跟妳談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已經不當妳的老闆很久了,所以不管在床上,或者平常對話,我都不希望再聽妳喊我老闆。
在床上妳大可以喊我旭懷,或其它更親密的稱呼,我都能接受;至於下了床之後,妳想繼續喊名字,或喊我林先生,隨妳。
第二件事,我要看妳的新寵物威威。明天一早就要看!請妳告訴我,威威的全名是什麼?怎麼寫?威武的威嗎?」
「老……」她實在很習慣「老闆」這個稱呼用在他身上了,唉!「旭懷……」這是她朝思暮想的名字,沒想到有那麼一天真能喊出口。
「白珩崴是他的名字,珩是行走的行加玉字偏旁,崴是威武的威上面加山字部。對不起,我--」
「妳不用說對不起,三年前妳離開那天提出的要求,是我同意的,我同意妳那天不避孕,同意不管後果如何,都不過問,我沒有立場責怪妳。」
兩人都沉默,林旭懷?抽著煙,神色凝然;白瑞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她只能等著,等他手上的煙抽完、等他再開口。
他朝桌上的煙灰紅,捻熄了煙。
「合約拿出來,我看看。」
白瑞綺依言拿出草約,遞給他。
合約是她今晚出門的主要目的,此刻卻顯得毫不重要。比起林旭懷一矢中的猜到崴崴身份的震撼,這樁生意談與不談似乎已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