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我該修理妳的。」他現在好後悔。
「你相信愛的教育。」
「我該修理妳的,我到底在心軟什麼?」他有好多、好深的懊惱。
「或許我小時候很聽話。」她安慰他。
褚志傑鬆開手。他一向不喜歡失控的感覺,可是目前的情形……
「晚個一年念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知死活的繼續說,「我絕對會盡一切所能抓住你的心。」
「我要叫駱芬帶妳去看精神科。」
「愛一個人沒有錯。」
「那妳去愛別人好不好?」他命令,也求她。
「你管我要愛誰,那是我的自由。」
「駱琳,拜託妳別再這樣了。」
「那你也讓我拜託啊!」她像小媳婦似的求他,「褚志傑,愛我好不好?我聰明、懂事,而且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加上我又長得不差,你就愛我嘛!」
「閉嘴!」褚志傑嘲她怒吼。
:這麼凶幹什麼?」她指責的看著他,「三更半夜的,你不會放低音量,是想吵醒鄰居還是褚伯伯、褚媽媽?控制一下你的脾氣嘛,都要訂婚的人了,還這麼的壞脾氣。」
「駱琳……」聞言,他真的很想要掐死她。
「反正我已經決定了。」
「妳知不知道一意孤行的後果會害了妳自己。」
「我又不是要去打家劫舍或是從事什麼恐怖行動,我只是晚一年唸書。」駱琳往他的床上一坐,「我今晚可以睡在這裡嗎?」
「不可以!」他連想都不想就回答。
「但是以前……」
「那時妳只有十二、三歲。」
「我相信你不會對我怎樣。」
「但我怕妳對我怎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駱琳,妳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免得將來後悔。我對妳只有哥哥愛護妹妹的心情,絕對不會愛上妳的。」
「現在不會,將來呢?」
「將來也不會。」他發下豪語。
「地球是圓的。」
「駱琳……」
「幫我叫輛車吧!」
「我送妳。」褚志傑一顆一顆扣回襯衫的扣子,「三更半夜妳居然想自己一個人搭出租車,妳的腦袋是不是真有問題?」
「你這麼累了……」駱琳體貼的說。
「真正讓我覺得累的人是妳。」
「那你以後更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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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芬還在趕一份分析報告,所以一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立刻放下筆走出房間。
看到姊姊,駱琳朝他揮了揮手。
「妳去哪混了?」
「我去褚志傑家,他剛送我回來。」駱琳邊說邊走上樓梯,「妳不要再說教了。」
「小琳,褚志傑要訂婚了。」
「說些我不知道的。」駱琳走進房間。
「妳還有招?」駱芬跟進。
「我決定晚一年入學。」見姊姊欲開口,駱琳馬上做出阻止的手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真的知道!拜託妳饒了我的耳朵。」
「爸媽那妳要怎麼說?」駱芬知道妹妹的脾氣,只要是她認定的事,哪怕山崩地裂、世界末日,她仍一意孤行。
「就說我想重考,念自己真正喜歡的科系。」
「妳就真的對褚志傑這麼……」
「姊,我無法用文字很清楚的告訴妳我心中真正的感覺,我只知道他是我最熟悉、最信任、最在乎、最感到安心的男人,只要有他,我好像就擁有全世界。」駱琳簡單的說出心中想法。
駱芬解釋道:「那是因為妳沒有機會認識其它男人,一旦進了大學,妳多的是談戀愛的機會。妳八成是尼姑學校念了太久,所以……」
「姊,妳也念過四年大學,怎麼沒見妳交到男友。」駱琳反駁。
「我……」駱芬啞口無言。
「沒碰到合適的對象,對不對?」駱琳替她回答。
「當時我只想把心思放在讀書上。」
「少騙了。進了大學下是想好好玩就是要交男、女朋友,誰是進了大學之後想拚老命唸書的,妳不要說笑話了行嗎?」駱琳糗了姊姊一頓,「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
「看來妳是真的愛志傑。」
「我不要過沒有他的人生。」
「但他再三天就要訂婚。」駱芬同情的看著她。
「但他一年後才會結婚!」駱琳笑了笑。
「所以妳準備要打一年的仗?」
「希望他不會撐足一年才投降。」
「小琳,妳不能光想到自己和志傑,他的未婚妻呢?妳當她是死人還是植物人,都不會反擊啊!妳以為她會輕易讓妳搶走未婚夫,妳不要太天真了好不好?」駱芬不想妹妹受傷。
「大家各憑本事嘛!」
「小琳,妳勝算不大的。」
「駱芬,妳別烏鴉嘴!」
「小琳,我只有妳這一個妹妹,真的不希望看妳因為志傑而傷痕纍纍。」駱芬歎了口氣。
「不要小看我!」
「小琳,就算真的讓妳得到了志傑,妳也不見得會快樂。」駱芬提醒她。
「但得不到他我會很痛苦。」
「妳還小,還不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姊,我要睡了!」聞言,駱琳下逐客令。
「志傑會被妳搞得很痛苦。」
「那他早點投降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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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琳並沒有參加褚志傑的訂婚喜宴,對知情的人而言是放下心上的石頭,她一向很敢,如果出席了喜宴,不知道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但隔天,她帶了一打易開罐啤來到褚志傑的辦公室,他正好在開會,所以她在他的辦公室裡邊喝啤酒邊等,等他回到辦公室時,她已喝了兩罐啤酒。
看見辦公桌上的空啤酒罐,褚志傑不贊同的看著她。但她既不吵也沒有開口說話,他反而開始擔心了起來,一個沉默的人絕對比聒躁的人更叫人難猜臆。
「駱琳,妳可以喝酒了?」
「我已經十八歲了,再說……啤酒實在不算是酒!」說著她丟了一罐啤酒給他。
「所以妳不是要藉酒澆愁。」褚志傑把啤酒罐隨手往辦公桌上一放。
「那我會買一打的白蘭地來。」
「所以妳現在頭腦很清醒?」
「你看到我跳脫衣舞了嗎?」
「駱琳……」他失笑。
「我媽說你昨天的訂婚宴搞得很囂張。」她問時臉上毫無表情。
「還好啦。」
「科技界的大人都去了?」她又問。
「妳問的是有頭有臉的人吧!」
「沒錯!」
「那是因為費麗的爸爸在科技界也有一番地位,所以雖然只是訂婚,仍請了不少桌,才會叫人覺得很盛大、隆重。」基本上他是個低調的人,但長輩有長輩的想法。
「你其實不必解釋這麼多。」她矛盾的說。
「妳問了。」
「但你可以用不關妳的事回答我就好。你以為我會想聽整個訂婚宴的過程?」說完她一口喝光手中的啤酒,拿過第四罐啤酒準備繼續喝。
見她欲拉開拉環,褚志傑厲斥聲,「夠了!」
「人家想喝嘛!」
「妳已經喝得夠多了。」
「但我心情還是不好。」
「妳再喝心情只會更不好。」
「我……」十八年來被大家捧在手心上呵護的她,此刻做了件自己一向深惡痛絕的事--哭,由起初的默默掉淚,一直到輕泣出聲。
「我不會安慰妳。」他聲明立場。
「你……沒人性!」
「妳是咎由自取。」
「只因為我愛你?」
「妳根本不該愛我。」
一聽,駱琳決定哭個夠,不相信他真的是鐵石心腸,可以無動於哀,她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辛酸和委屈全哭了出來,當然,最叫她椎心、最叫她難過的是他訂婚的事實。
褚志傑當然不是沒心沒肝、沒血沒淚的男人,特別是這會哭得這麼慘的人是他一向視為自己妹妹的駱琳,所以仍是抽了幾張面紙,遞到她的面前。
「你可以抱著我哄哄啊!」她教他。
「妳別想。」
「可我很傷心耶!」
「那就不要傷心,堅強一點。」
一聽,她從他的手中搶過面紙,知道自己這會流再多眼淚也是多餘,所以決定不哭了。
「對嘛,這才像我熟悉的駱琳。」褚志傑誇讚她。
「我又不是白癡。如果眼淚流了半天卻沒有一點效果,那不流也罷。」她是很實際的。
「駱琳,妳真是……」他實在不知說什麼才好。她真的是夠直接、坦率。
「我聽我媽說褚伯伯和褚媽媽要去歐洲玩一個月?」駱琳想要確定。
「是有這回事。」
「他們要去那麼久?」
「我爸辛苦了大半輩子,現在我回台灣,他想也是該交棒、該帶我媽好好去玩玩的時候了。總不能等到老得走不動了才想去,所以……」他完全沒有多想的說,覺得這事再簡單不過。
「一個月……」她的眼神卻突然變得有些邪惡。
「大概是這麼久。」
「那你不就沒人照顧了。」她笑得有點賊。
「沉媽在啊!」
駱琳不再多說,急著要離開他的辦公室。
他關心的問:「妳去那?」
「上廁所,然後回家啊!」她笑的不懷好意。
「妳想通了?」褚志傑也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