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看一下就要走?」駱琳皺起眉頭。
「和我坐下來喝杯咖啡會死啊!」駱芬不想功虧一簣,努力找借口,「這麼沒良心!」
「好啦!」駱琳不再設防,「我先去洗把臉、上個洗手間。真是的,要喝咖啡在家裡不就好了!」
「氣氛不一樣嘛!」
「要氣氛不會去找妳老公喝。」說完,駱琳往洗手間走去。
而她一進洗手間,駱芬馬上拿她的皮包找出手機,要她到時無法求援。
正在得意時,大門忽地被打開,開門的人是褚志傑,因為手上拿槍的費文沒有辦法自己開門。
「老公,你……」看到老公手上的槍,駱芬只差一點沒昏過去。
「妳不是說無論如何都要把褚志傑押來的嗎?我只好去借了一把槍。」費文朝老婆眨眼,「這小子原先說什麼都不肯就範。」
「駱芬,妳和費文在做什麼?」不知道抵著他的槍是真的還是玩具槍,褚志傑氣呆了。他們夫婦是平日生活太無聊,還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會幹出這麼荒謬的事,「這是算綁架還是挾持?」
「隨便你說。」駱芬早豁出去了,「為了湊合你和駱琳這兩顆死腦袋,我和費文都快煩死了,而我們要快樂過日子的前提是先解決你和駱琳的問題,所以你們必須利用在這裡的時間把問題解決。」
「駱琳在這裡?」褚志傑表情立刻大變。
「芬,快點!」費文催促道。
「褚志傑,手機。」駱芬一副大姊頭的模樣,「還有皮夾。」
「這是搶劫嗎?」褚志傑憤怒不已。
「少囉唆,快交出來!」
褚志傑只好乖乖照做,當然他可以反抗,但……他不是很想,只是用譏諷的表情看著他們,「我的車鑰匙還有我家的鑰匙呢?」
「全部都交出來。」駱芬乾脆道。
「電話線我們扯斷,後門也封死了,一些窗戶、出口我們都做了手腳。」費文提醒他別浪費力氣了。
「萬一發生火災呢?」褚志傑冷冷的問。
「你們自己再想辦法出去。」駱芬一點也不擔心。
「這樣你們夫妻倆會吃上官司。」
「隨便啦!我們若能關在一起也挺浪漫的。」
「駱芬,台灣的監獄可不把男人和女人關在一起。」褚志傑高傲的說。
「芬,別再多扯了,駱琳也差不多快出來了,我們還得鎖上大門,然後趕緊離開。」費文提醒老婆。「不快點會趕不上晚上七點的電影。」
「你們……」褚志傑聞言咬牙切齒。他們竟然還有心情看電影。
「以後你們就會感謝我們的。」費文用槍比了比,要褚志傑到沙發那去,交代著,「冰箱裡有吃的。」
「床單是新換過的。」駱芬接著說。
褚志傑只能無奈的瞪著他們。
「有些事是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而既然你們有了,就千萬要珍惜。」費文語重心長的道。
「滾!」褚志傑不耐煩的罵。
「褚志傑,我們駱琳對你可是二十二年沒有變過,這一份情……」駱芬微笑了下,不再繼續說。
「滾!你們真煩。」趁她停頓時,褚志傑開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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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琳看到客廳裡坐著褚志傑時,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冷冷的走向他,一臉不屑與興師問罪表情,「你和駱芬串通?」別墅的隔音設備好,所以剛才她都沒聽到外面有任何動靜。
「我看是妳和駱芬串通吧!」他交疊著雙腿,一副無辜的表情,「我可是被妳姊夫用槍押來的,是無辜的受害者。」
「用槍?!」
「沒錯,妳可以問他們啊!」
「我打電話!」說著,她準備拿起電話撥打。
「這屋子裡的電話妳都看看就可以了。他們早已經扯斷電話線,至於妳的皮包,駱芬帶走了,還有一些可以出去的地方,他們都堵死了,若喊救命,我想這附近大概沒有人會聽見。」他讓她清楚目前的狀況。
駱琳往沙發一座。既然他都可以一派輕鬆了,她也可以。「意思是……」
「我們走不了了。」褚志傑看了她一眼。
「又不是在拍電影,有這麼誇張嗎?」她有些不悅,「這裡是龍潭虎穴嗎?」
「那妳想辦法啊!」
「我想?!以前只要一出事,一直都是你想辦法的……」她倏地閉嘴,很想賞自己一巴掌。她提以前幹什麼?不會自己動腦筋嗎?
褚志傑露出嘲弄的笑容,但是在嘲弄的表相之下,他發現駱琳比四年前美艷、成熟多了。她在洛杉磯一定有無數的追求者,因為像她這樣的東方娃娃,在老外及華人圈中一定很搶手。
感覺出他的目光不含好意,駱琳也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他比四年前更內斂、更有男人味了,三十歲的他這會可說是站在人生的高峰頂。
「看夠了嗎?」他倏地開口問。
「誰看你啊!我在看你身後的牆壁。」
「妳還是牙尖嘴利的。」
「你也還是一樣自以為是。」
「駱琳,四年雖然很快就過去了,但一千四百六十個日子,妳竟然沒回台灣一次?」褚志傑話鋒突然一轉。
「褚志傑,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天,你竟然都不曾踏進美國的領土。還是你明明到了美國,卻怎麼也不願去見我。」駱琳也會說的。
「我沒妳那麼自由!」
「費麗嫁到比利時了!」
「沒錯,她是嫁到了比利時,但是妳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肯讓我自由?」他本來已不想再提,「妳的理由是什麼?」
「我想成全你和費麗啊!」
「所以妳離開!」
「難道要三個人都在痛苦的漩渦中打轉嗎?」既然都過去了,駱琳大方拿出來說,「當年我若不離開,除了我們三個人會糾纏不清,只怕費麗也不會讓你好過,她的轉變……其實只是手段。」
「她威脅妳?」褚志傑的語氣軟了些。
「她只是告訴我事實。」
「所以妳就放棄了?!」
「褚志傑,我是年輕,一頭栽在自己對你的感情裡,但我可以分辨什麼對你來說比較好,怎麼做可以把傷害減至最低,所以我選擇去美國。」她深吸了口氣。
「我則承諾費麗在四年絕決不能和妳有任何的接觸、連繫或是通話,這是她解除婚約的唯一條件。」褚志傑也說出原因。
「原來……」她釋懷了。
「我的自由是付出代價得來的。」
「我不知道嘛!」
「但妳並沒有試著和我有任何的連繫!」他並不能理解這一點,「妳過得像是完全不曾有我這個人的存在似的,妳是怎麼辦到的?」
「妳是希望我天天在洛杉磯以淚洗面?」
「妳沒有,而且每天快樂得像是花蝴蝶。」
「花蝴蝶?!」她聽出他話裡的挖苦之意,「褚志傑,我可是拿到學位回來的。」
「妳一直很認真在唸書?」
「起碼我努力讓自己振作,沒有垮下去。我當時才十八歲耶,你有點良心好不好?!」駱琳忍不住開炮,「我很堅強的自己過了四年。」
「看得出來妳少了些稚氣。」他不得不承認。
「人都要從幻滅中學習成長。」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妳信任我,妳相信我可以把問題解決,那麼……我們或許不會浪費四年。」褚志傑還是有抱怨。
「你在怪我?」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妳並不信任我。」
「你以為四年前真的能搞定費麗?」
「駱琳,我相信我可以讓她瞭解她嫁給我是不會有幸福的。但妳……妳卻先落跑了,這四年來,如果我又有其它對象呢?」
「那就算我瞎了眼。」駱琳狠狠道。
「如果是妳有其它的對象呢?」
「我不會,我對你……」她倏地頓住。
「一直不能忘情?」他接下她的話。
「哼!我只是沒有碰到合適的。」
「真差勁又沒有創意的借口。」
「你少臭美,我對你的愛……」她負氣的道,「早就丟到太平洋裡了,在飛去美國的途中,我就已經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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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吵完之後,接下來是冷戰,為了離開這幢別墅,他們很努力的找漏洞,想搞不好費文和駱芬會忽略了哪個地方。可是大門被反鎖,後門也打不開,窗戶都加裝了鐵窗,相信萬一真的失火,他們就慘了。
電話線被切斷無法使用,他們試著朝外面大喊,可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於是他們便一個看電視、一個聽音樂,餓了就到冰箱裡找東西吃,幸好費文和駱芬買了一堆的東西放在冰箱裡,不至於讓他們餓死。
夜愈來愈深,四周是一片的黑暗,加上蟲鳴的點綴,駱琳發現自己的膽子還是不大,尤其在這荒郊野外的,她實在沒有勇氣自己一個人睡,特別是這別墅實在好大。
不一會,褚志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去睡了!」
「你一個人?!」駱琳馬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