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副總裁?」同桌友人見他在一通電話後臉色大變,不由得納悶輕喚。
聞言轉頭,來不及收回的兇惡目光朝發言者看去,無辜遭受波及的友人趕忙垂眸。
「你這度假村的提案雖然很不錯,但還是需要從長計議,我回去會派專人評估,很抱歉,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毅然結束這場應酬,靳天珩有更重要的事必須立刻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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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曾楚寶小姐嗎?」侍者突然而來的詢問,打斷曾楚寶及吳葛幸的交談。
曾楚寶抬眸,有些納悶。「我是,有什麼事嗎?」
「門口有人找您。」
「找我?知道是誰嗎?」她下意識朝門口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是位先生。」
先生?真奇怪!除了家人,沒人知道她今天中午會在這裡,怎會有人找她?
覺得失禮的曾楚寶向吳葛幸與媒人婆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去看看好了。」
拎起手提袋,她在侍者的領路下往門口走去——
「怎麼會是你!?」乍見靳天珩的剎那,曾楚寶萬分詫異地愣住了。
靳天珩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餐廳門外的庭園裡。
「你做什麼啦?我還在相親,別這樣動手動腳!」好歹也要留點名聲給人家探聽吧!
穿著緊身窄裙和高跟鞋的她,被他拉得差點踉蹌跌倒,一從怔愣中回復,便氣惱地用力掙脫。
她不否認再見到他,心裡的確升起一絲絲的欣喜之情,然而,話還沒說上一句,就被粗魯對待,再加上之前對他的埋怨,實在數她不生氣也難。
「相什麼鬼親?誰准你相親的?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交往嗎?你為什麼還跟別的男人相親?」迭聲爆出不悅,靳天珩的兩顆眼珠子已快要燃燒起來。
「你有妄想症啊!誰跟你說好了要交往?全都是你自己說的!」向來吃軟不吃硬的她也氣憤難當地吼回去。
「你也沒說反對啊!」他完全沒發現一向冷靜自若的自己,此刻竟被滿肚子的醋意激得發怒失控。
「就算沒反對,那你說消失就消失又算哪門子交往?光靠嘴巴說說就算了嗎?告訴你,本小姐行情還好得很,相親宴排到明年也排不完,沒時間等你。」她雙臂環胸,下巴揚得高高的,一副高傲得不得了的嘴臉。
說到底,她就是怨怪他整整十天不聞不問!?
「我也是因為公事的關係,忙得分身乏術。」靳天珩這會兒多加了點解釋,從不曾向女伴交代去向的他,為曾楚寶破了例。
她抿了抿嘴,能接受這個理由,但……打個電話說一聲「最近很忙」,能花多少時間?
哼!沒誠意就是沒誠意。她決定對他的理由充耳不聞。
「怪了,你為你的事業而忙,我為尋找我的Mr·Right而忙,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承諾約定,我參加相親難不成還要經過你批准啊?」分明是管過界了嘛!
她譏誚地堆出一抹假笑,賭氣地說著,卻沒察覺自己口氣裡的PH值不在正常範圍裡。
「你……」她挑釁的話令他氣結,幽深眼眸中燃著危險的火焰。
她也不馴的挑眉迎視他。生氣吧!害她這幾天來的心情隨著他起起伏伏,她不氣氣他,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靳天珩深吸了口氣,收斂起自己失了冷靜的態度,眼色複雜地看著不馴的美艷人兒。
如果她急著要找個結婚對象的話,那他……思緒至此戛然而止,他震驚於自己心頭冒出的想法。
著魔了!他居然想叫她把他當結婚對像交往!?
明明他們之間,充其量只能算剛開始,明明他從沒有過娶妻的念頭,可是,她相親的事和她的言論卻令他不由得緊張,差點就脫口說出類似承諾的話來。
「無話可說了吧?」睇著靳天珩陰冷的臉,曾楚寶冷哼一聲。「人家還在裡頭等著,我就不跟你多說了。」轉頭她就要走人。
「再相下去也沒用,因為你已經被我訂下了。」
靳天珩猛地扯回她,手臂一縮,攬緊她纖細的腰,偏頭便封住她的紅唇。
「唔……」沒料到他有此舉動的曾楚寶震愕地杏眸圓睜,掄起拳頭捶他。
他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
靳天珩輕而易舉地制住她,將她的兩隻手反剪在身後。這樣的姿勢,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是密不可分。
糟了!她忘了他是深藏不露的武術高手,她的攻擊和抵抗根本是蚍蜉撼樹,一點效果都沒有,所以才會屢次被他得逞。
他蠻悍地欺入她的唇舌之間,霸道地掠奪她的呼吸,恣意汲取她的芳軟甜美,烙著情人間專屬的熱情記號。
他的吻充滿了侵略性和霸氣,火辣得讓她幾乎窒息,在他蠻橫的需索下,剛開始的抗拒不消一會兒就化成屈服,僵硬的身子被酥麻、暈眩的感覺給軟化了。
隔著落地玻璃窗,餐廳裡的人莫不瞧見了這火熱的一幕。當然,位置就在窗邊的吳葛幸和媒人婆也沒有錯過,只能震驚地目目相覷。
片刻,侍者送客時所喊的「謝謝光臨」聲,總算喚回曾楚寶被情慾所迷惑的理智。
她使盡全力掙脫,跟他拉開兩步距離,緋紅著俏臉瞪著他。
「既然你一點認知都沒有,那麼,我只好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你明白,也讓餐廳裡的那個男人明白,你,曾楚寶,只能屬於我!」嘴角微勾,靳天珩率先開口,眸光裡的灼熱是對她的愛戀。
曾楚寶還沒平息的心跳,在看到他臉上的俊魅笑容時,又持續失速。
可惡,她想對他的冒犯大發脾氣,但心底卻淌出了甜蜜的暖流。
真不爭氣!之前才打定主意不讓他影響自己太多,現在不過一個熱吻,一段噁心巴拉的話,就將她融化了!
「你太過分了,在這種公眾場合吻我,是存心要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嗎?」她羞惱地罵,但語調聽來卻像是撒嬌。
「這就是我目的,當眾蓋章,避免有不長眼的人來介入。」他意有所指,笑得很愉悅。
「楚寶……」他跨出一步,伸手欲撫上那誘人犯罪的紅嫩唇瓣。
「別來了!」她防備地猛退兩步,倏地搗住自己的嘴唇,就怕他又再當眾表演一次。
噢!Mygod!從她唇辦熱燙的溫度就可以揣測出,眼前這邪惡的男人一定把她的唇吻得又紅又腫!她怎麼見人啊?
呵,聽她把這三個字說得多麼咬牙切齒呀!他愉悅地朝氣惱的她露齒一笑。
「你別以為我是隨便說說,我對你是認真的。」
她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誠不誠懇,她只知道,用這樣魅人的嗓音說情話,是一種誘人淪陷的絕佳技巧。
在溫和的陽光映照下,他的笑容足那樣的耀眼……她必須承認,她對他沒有抵抗力!
「認真也不是用說的,要看你的表現才行。」恢復驕傲的神態,她昂起下巴要求。
「那也得要你給我機會和時間表現啊!」靳天珩順著她的話說。
曾楚寶斜睨著他,似在思索能不能相信他。
「從現在起,不要再相親了。」他溫和的口吻有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他熠熠發亮的黑眸裡看不到一絲逗弄,只有灼熱如火的光芒,及蘊涵著令人心慌的認真。
「那是我媽的安排啦!」
他以為她喜歡啊!人家她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耶!微嗔的曾楚寶不自覺地噘起紅唇。
「如果有必要,我不反對你拿我當擋箭牌。」知道她不拗了,他不禁笑開來。
她睞他一眼,抿著嘴克制想綻放的笑意,整顆心暖洋洋、甜滋滋的。
「走吧!」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她錯愕地問。
「彌補這十天之中該有的進度。」他說得別富深意。
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也無暇細思,混亂中,曾楚寶沒忘記還在餐廳裡的吳葛幸和媒人婆。
「那他們……」
「相親對像中途跟男人走了,他該回家好好檢討。」靳天珩好得意。
餐廳裡的某一隅。
一道妒嫉的目光,始終鎮定靳天珩和曾楚寶的身影,直到他們相偕離去,才恨恨地收回。
那人紅著眼,滿腔的憤恨不平,手中握著的水杯幾乎要被捏碎。
「為什麼差別這麼多?為什麼我不能得到這樣的對待?為什麼我就得被狠狠拋棄?」
不甘、心,好不甘、心……
第九章
曾楚寶以為,所謂的進度應該是指約會、逛街、看電影之類的,所以她不懂,他說「彌補十天之中該有的進度」和來他家,這兩者到底有什麼關連?
她納悶地隨著靳天珩進屋,詢問的話一直繞在舌問,但又不希望讓自己顯得過於單「蠢」,因此猶豫地未問出口。
走進玄關,靳天珩擱下西裝外套,再回頭關上門,看她一臉不解,即洞悉她的困惑。
取過她的提包,放在鞋櫃上,他狀似不經意地出言調侃:「不用覺得拘束,我家你睡都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