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這一本,應該算是系列書的第一本才對。
也就是,孫盈盈和紀蔚宇的愛情故事是系列一:金湘蝶和紀蔚寰的愛情故事是系列二。因為作者本身發生了某些陰錯陽差的狀況,才讓系列書出版的順序顛倒,變成先出版了第二本《醉了,亂了,只為她》,而後才出系列的第一本書。
如果能依著系列順序來閱讀,當然比較好些,也容易瞭解整個故事與人物的來龍去脈;如果已經先看了系列二,再回過頭來看這本,自然也可以,或者別有趣味也末可知。
既然寫了系列一二,會不會有第三本呢?會呀,本來就是計畫這個系列要寫三本的呀!那麼第三本會是誰的故事啊?是不是紀蔚庭?
因為他們紀家三位優秀的男丁,不知道在「酷」什麼的紀蔚宇、跟不知道在「傻」什麼的紀蔚寰都已經成功銷出了,只剩下那個不知道在「成熟穩重」什麼的大哥,還沒找到理想伴侶,感情世界一片空白……所以照理說,系列三也該幫紀蔚庭找個真命天女不是?
偏偏,在我這個作者的心目中,從頭到尾都沒把紀蔚庭考慮在套書之內。
這不是他的錯,他沒什麼不好,也沒把我得罪,我不是故意不寫他,而是早已決定,要把第三本書的男主角寶座保留給「黑皮」這可愛的大男生了。沒辦法,就當紀蔚庭命苦吧,他最好莊敬自強,自己努力尋找幸福去。本作者不為他傷神了……
表過了正話,現在來說說閒話……
寫孫盈盈這樣的人物是頭一遭。
以前沒寫過這種搶人家男朋友的,自己也絕對沒當過這種狠角色(不准懷疑)!雖然這樣帶點小小罪惡的橫刀奪愛之舉對我是如此陌生,但是下筆的當時,卻是有如秋風掃落葉般,毫無困難「唰唰」便揮就而成。
怎麼會這樣呢?我又沒有這種經驗?為什麼寫得像個經驗老到的人似的不費吹灰之力?
噢……一剎間,我發現了自己原來很有這方面的慧根,只不過有所為、有所不為而已。
發現了這一點以後,我突然又認為,應該要把潛藏的天份開掘出來好好運用,不該任之荒廢,暴殄天物……於是,我想起了某一種職業正可以讓我發揮此類天份但不會傷害到他人,所以我決定跑去演戲,當個演員!這樣就可以在戲中發瘋、殺人、壞事做絕,不管我怎樣壞、怎樣變態、怎樣地喪盡天良,反正都是假的,事實上沒有任何人受到我的殘害……哇!實在是太棒的主意,兩全其美,豈不妙哉?
據說牡羊座是說做就做那種個性,當下我馬上被星座特質支配,就跑去一間經紀公司,然後開始接通告,搖身一變成為顛沛流離的無名小演員……
沒想到,從第一個通告開始,就很詭異地演不到我最想演的美麗壞女人,而是接演一個左手抱著巨嬰,右手還牽著一個小孩,那種孤苦無依被負心漢拋棄的歐巴桑女人……
這也就算了!恐怖的是現代人營養過剩的通病,完全在我左手上抱著的巨嬰身上得到印證,天哪!那小baby,他才十個月大呀,竟有十公斤的體重,我又不能雙手抱他(別忘了,另外一隻手我還要牽著一個小孩呢)。就這樣單手抱了巨嬰一個上午之後,我的左手已經等同報銷!中午休息放飯時,我驚覺自己的左手抬也抬不起來,更連捧起便當的力氣都沒有……只好用右手把便當放在膝蓋上,整個人彎腰湊著便當吃飯,痛苦不已。最後收工回家,還得去中醫看跌打損傷,貼狗皮藥膏……真是啥米世界……
再接下來,又演孕婦。情節是,我坐出租車趕著去醫院生產時,孩子等不及要出來,結果就在醫院門口,竟然在出租車上產下嬰孩!
演這種生小孩的,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我在出租車後座,雙腳叉開,一頭一臉都被噴上水珠(因為生產會流汗嘛),然後當日天氣又冷得讓人直打哆嗦,還下著雨,我冷得亂七八糟,還得厲聲嘶叫!叫叫叫……導演還不喊卡,直到我覺得自己的淒慘「叫法」大概已經都生了五胎左右,導演才滿意。這場戲拍完,我嗓子已經全啞了,拍戲現場又好遠,我還得撐著負傷的喉嚨,從鶯歌坐火車到台北,然後轉公車和捷運,再打噴嚏淋雨回家……這又是啥米世界……
人家我是想演孫盈盈這種的角色耶!怎麼都淨來怪怪的通告?氣人得很……
好了。演員辛酸血淚的牢騷就到此為止。
什麼?問我真的去接通告當演員嗎?真的,是真的。
什麼?就真的為了要挖掘並擅用人性負面的潛藏天份嗎?呃……也算是吧!
其實這也很尋常的不是?一個人有兩樣職銜……小作家加上小演員,如此而已嘛。嘻嘻……
第一章
紀蔚宇牽著女朋友柔嫩的小手穿梭在擁擠熱鬧的東區夜市,後面還跟了一個電燈泡兼搗蛋鬼。
「喂,紀蔚宇,你以為你腿長就可以欺負人嗎?走慢一點啦,人家都跟不上了啦……」孫盈盈翹著可愛的小嘴嘟噥著。
她真是個長得甜美極了的小女孩,大概十七、八歲年紀。
有著卷卷的髮絲、黑白分明的清亮水眸、長得足以撐住一枝鉛筆的眼睫毛、小巧的鼻子及小巧的嘴,十足的美人胚子一個。
她穿了件雪白雪白的呢絨外套,在領口還打了個啾啾,戴著卡通造型的白手套,套著白色短裙,踩著白色短靴;一身的白,一身的光華奪目,就差頭上少了一頂小皇冠,要不然她的氣質就像一個小公主。
可是那個叫做紀蔚宇的大男孩,顯然不準備對她憐香惜玉,他不耐煩地停下腳步,凶巴巴地低吼:
「你很煩耶,自己要當跟屁蟲又跟不上人家的腳步,那你還抱怨個什麼勁呀?你回去好了,簡直吵死人了!」
孫盈盈被他一吼,委屈地扁著嘴巴,淚水開始忍不住在眼眶裡團團轉。
「嗯,哼哼……」她抽抽答答就要哭了。
「小紀。」紀蔚宇身畔的柔情佳人輕輕說:「別對她那麼凶嘛,盈盈只是個小妹妹呀,你走路走那麼快,連我都覺得喘不過氣來,何況是她嘛,怎麼跟得上呢?」
「嗯……小夢姐姐……」盈盈窩進林夢潔的懷裡:「紀蔚宇好壞,他欺負我!」
女孩口中的小夢姐姐就是紀蔚宇的女朋友——林夢潔。
林夢潔留著長長的頭髮,五官清秀而精緻,人如其名,她宛如一個潔白純美的夢境,如果這種形容太抽像的話,或者也可以說林夢潔——這女孩像一首如夢似幻的詩篇。
林夢潔溫柔地拍拍她:「不怕喔,小夢姐姐保護你,不讓他再凶你,好不好?」
「好。」盈盈抹著眼淚,破涕為笑,順便向紀蔚宇示威地扮了個鬼臉:「哼!」
無視於紀蔚宇狠狠地瞪過來的目光,她霸佔著林夢潔,甜膩地請求:「小夢姐姐,人家走了好多路,口好渴呀,帶我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林夢潔溫婉笑答:「好呀!」
「我們不去吃冰淇淋!」紀蔚宇否決提議:「冷冬季節外加寒流來襲,還吃什麼鬼冰淇淋!」
」誰怕誰?」
盈盈鬧著性子,任性地昂起臉,撂下稚氣的狠話:「小夢姐姐答應人家的,如果你不吃,那我們就拋下你,自己去吃個飽。」
「妳——」他朝她齜牙咧嘴:「你敢把我心愛的女朋友從我手中搶走,你試試看!」
盈盈縮著脖子後退了一步,腮幫子卻高高鼓著,看來敢怒而不敢言,一臉驕縱的委屈模樣。
紀蔚宇把女朋友奪回自己寬闊的胸膛,他更加親暱地摟著林夢潔,動作輕柔不已,而口氣卻是強硬中透著責備:「夢潔,怎麼連你也像長不大的小孩胡鬧了起來?你不是感冒才好,怎麼能說要吃冰品呢?」
「我……」林夢潔看著盈盈,想解釋。
「既然你們都不聽話、不合作,那麼今天晚上的活動結束,都給我回家去。」他不由分說一手拉著林夢潔、一手扯著孫盈盈,轉出夜市,往小巷子走。
「可是……」林夢潔輕喊。
紀蔚宇停下腳步,專制而不悅地問向她:「還可是什麼?」
好心的林夢潔想幫盈盈說情,可是她卻又實在害怕紀蔚宇會因此發怒。小紀的脾氣那樣壞又那樣暴躁,遲疑之後,終於她還是將想說的話嚥下喉去。
挑起事端的孫盈盈,涼在一邊看戲。啊!那瀰漫著薄薄硝煙味的空氣,聞起來真是提神醒腦呀!
「咯咯……」她竊聲竊笑。
「你幹嘛?」很快地紀蔚宇森冷的眼色又找上她。
「咦?我在笑呀!」她天真地眨眨眼說。
「廢話!」他低吼:「我問你笑什麼笑?」凶她?凶錯人了!她不是他的她,才不怕惹他生氣呢。相反地,紀蔚宇這個男人愈凶愈帥,而她愛煞了他火冒三丈的酷相。